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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华春归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石芙蓉

    一般来说,有爵位的文官或将相,长子出生之后会请封世子,其父百年归老之后,长子便习得父亲的爵位。

    “老爷莫不是糊涂身居两爵之位的人,才会把其中一个爵位让出来,老爷如今正当盛年,庄庆候的身份也不是稷儿,他现在只是庄庆候世子,骥骁候,说来也只是一爵在身,如何能把世子之位让给泽儿,这,这不是诅咒老爷吗”

    看来话还是不能说得太满,这糟老头子的脑子是入水了吧。

    庄庆候冷哼了一声:“等我百年归老的时候稷儿把世子之位让给泽儿跟现在就让给泽儿有何分别迟早都要让的,在我有生之年就让不更好么”他都不介意了。

    “我不同意。”她对将来长子把世子之位让给幼子的事,根本不担心,长子不是那种惦记权势富贵的人,更何况,一个庄庆候的爵位还能比得过骥骁候威风但是绝对不能现在提,她不愿寒了长子的心,更离间了他们兄弟间的感情。

    “夫人莫要糊涂了。”庄庆候一字一顿地说,说完一甩衣袖扬长而去。

    卢氏原地愣了愣,扭头回了房间。

    切,甩袖子,谁不会。

    苏府东厢院门前的芭蕉碧绿如洗,芭蕉叶上的点点露珠晶莹透亮,随着风吹来簌簌滴落到疏松的泥土中,夹杂着春天特有的生机。

    苏襄在厨房里有条不紊地忙碌着,从捣药到煎药,少女每个细节都亲力亲为,这些给母亲治眼睛的药看着是寻常易得的药物,可中药贵在讲究,先下和后下,文火与武火的细微区别,都会影响到药效的大小,苏襄不愿在细枝末节上出了岔子。

    守在火炉前的少女,额上渐渐沁出了一层密密的汗珠。身旁的丫头抽出抹额,替主子细细擦去,皱眉道:“姑娘,这些让婢子来做就好了。”

    菱儿嘴上说着,心里却发虚,她也不会煎药啊,这些事情向来都是府上的张妈妈干的,她哪里干过这些事情,张妈妈是府上粗通医理的婆子,平时有什么跌打损伤,头晕发酸的,下人们都是找她。可是她家姑娘什么时候学会煎药了,瞧着这动作的娴熟程度,好像还干了好多年

    小丫头这么想着,便见少女拿起一块帕子垫在手里,倾着土色的陶炉,黑稠的液体从细长的炉嘴流出来,马上就有一股涩涩的药味往鼻子里钻。

    嗯




第十章 挖坑
    回到房间后,苏襄脑海里一直反复琢磨着苏芮最后的一句话,这话中的意思,听着像是要寻机会磋磨她的丫鬟,实则,好像会预知什么事情似的。到底是什么事呢。

    立在一旁的菱儿,全然不知主子的心思,满腹满腔的兴高采烈无处宣泄。天啦噜,她家姑娘居然怼回去了。

    怼-回-去-了

    实在是太大快人心了,她都要封自家姑娘为偶像了。瞧着四姑娘那吃惊的样子,真是透心凉,可惜不能多看几眼。

    啊碧刚抬脚进门,踏出的脚还未沾地,便被一阵风卷出去了。

    菱儿:啊碧来了,不行,她得跟啊碧分享分享这天大的好消息,不然她要憋死呢。

    小丫头正眉飞色舞还原情景之际,熟悉的声音从房间传来。

    “菱儿。”

    “嗳。”被打断话匣的丫鬟对着啊碧挤挤眼,示意她在原地等她,便折回房里。

    “你去跟啊生说下,让他备车,我要出门。”

    这几天她让啊生留意着苏府周围,如有可疑人物就来禀报,昨天啊生就发现了每日申时时分就有个乞丐过来蹲在苏府门前的墙根处,一直蹲到日落时分才离去。她可不能每天都待在家里,不然邢府那边就无从下手了,还是得制造下机会。

    “姑娘这是要去哪”小丫头一听来了精神,上次就听啊碧回来说姑娘外出的时候,当了一回青天老爷,替被冤枉的小偷澄清嫌疑,还抓到了真正的作案者呢,居然是个豆丁大的孩子,啧啧,这么峰回路转的经过居然错过了,还她懊悔得几个晚上都睡不着呢。

    “出去放放风。”少女弯了弯唇,补充道:“另外让啊生多雇一辆马车,在荆花胡同那里候着。”

    荆花胡同姑娘要去荆花胡同作甚那里是有名的春楼街呢。嘶,姑娘这是憋着大计划吧

    小丫头用身肩重负的眼神重重地点了点头,跑去二门找啊生去了。

    对了,啊生就是前阵子被冤枉成小偷,然后被姑娘带回来的那个新车夫。因少年一直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啊生的名字还是姑娘替他改的。她家姑娘有才,改的名字好记又好听。她的名字也是姑娘给改的呢。

    远远看见一个穿着鸭青色苏府统一家丁服的小少年,显得更加丰神俊朗,果然是人靠衣装,菱儿默默想,跟那天回来时的乞丐模样判若两人了,就是亲娘站在面前,恐怕也认不出来。

    小丫头走到少年跟前,把主子的吩咐如数转达。

    啊生点了一下头,示意他知道了,转身出了二门。

    揉了揉自己的双丫髻,啊生果真一点好奇心都没有呢,姑娘说让他备马车,却没说要去哪里,他问都不问呢,亏得小丫头都打好腹稿了,想着等啊生问的时候她好卖卖关子,虽然她也不知道。

    啊生行事雷厉,不一会就打点妥当。

    站在苏府黑底朱字的牌匾下,耀眼的阳光让少女不自觉地眯了眯眼,通过帽檐的白纱,少女一眼就瞥见了墙根处的乞丐,虽然乞丐脸色黝黑,衣衫褴褛,鞋子也是乞丐一贯的露指头草鞋,表面与寻常的乞丐无异,放在众多乞丐中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但苏襄还是一眼就看出了破绽。

    对方的脸显然是抹黑的,因为就在他别过头去的瞬间,耳垂后面的肤色与脸色的颜色相差甚远,而且汉子对身旁同样卧在地上歇息的大黄狗眼中流露出来的嫌弃是无法掩饰的,一个天然的乞丐,有个阴凉的一方土地行乞就



第十一章 劫车
    少年抬眸与女子对视,眼中带着不解。

    少女素手一抽,又从包袱里又掏出一套男人的麻灰色长袍,和着原来的衣服穿上,然后又把自己头上的发髻打散,编成半大少年的发式。啊生从姑娘的动作中隐隐明白了主子的目的,她是想混淆两人的身份。可是,又是为了什么呢

    苏襄很快给少年解了惑:“一会应该会有人要劫马车,这边的街道还是闹市,对方不会选择在这里动手,一会经过荆花胡同的时候,我会趁着混乱的人群跳下马车,然后换乘事先准备好的另外一辆马车,他们会把你当成我然后劫走。”说到这里,少女顿了顿:“不过他们应该不会做出伤你的动作,我需要你做的事就是被绑之后,把对方反控制起来。这里有一瓶药水,万不得已的时候,你就拿出来,喷洒在歹徒身上,会对你有帮助的。”

    按照苏襄的猜测,对方应该是不会要了啊生的命,这几天晚上她都在想,邢府会以什么样的方式退婚。想毁掉一个女子,应该就只有两个办法,一是毁掉她的相貌,额,这个邢府应该用不上,第二个的话,那就是毁掉她的清白,对方如果发现抓去的人是名男子,这计策也施展不了,而且事关天子赐婚,不会闹到人命上来,只要啊生能反擒拿住那名汉子,就能成功把邢府引到坑里了。

    不过啊生虽然机警,始终是个半大少年,对上一名五大三粗的汉子,武力上一定是有差距的,前几日她让啊碧买药的时候,特地多买了几味她需要的药材,这几味药材熬制成的药汁,如果喷洒到人的皮肤上,能使人体进入短暂的麻痹状态。如此一来,啊生的胜算便会增大许多。

    秀女打扮的啊生愣是半天没回过神来,今日的姑娘莫不是歹徒找人冒充的吧,怎么提到要把她劫走的时候还能面不改容地冷静分析,这跟她表面柔弱纤细的外表有点对不上啊。

    “害怕吗”耳旁响起少女清甜的声音。

    啊生坚定地摇了摇头。

    他不过是街边一个流浪漂泊,无以为继的孤儿而已,被姑娘收留,还能为姑娘做事,已经是他从前想都不敢想的生活了,即使是,万一,没了的话,他遗憾的也只是不幸辱命罢了。

    前面的小车夫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把车赶得飞快,眼见后面的马车追得十分吃力。青唯色的玲珑马车,一个灵巧转向,小马驹便奔入了荆花胡同。

    这条胡同名为胡同,实则道路十分宽阔,各式青楼酒馆鳞次栉比地排在街道两旁,来往马车如梭,也有些马车停在一旁,等候自家主子,门前揽客小娘子的丝巾挥得人眼花缭乱,各种香露的味道混在一起,直往鼻子里钻。

    少女认准了旁边一辆混在众多车流中极不起眼的雕花马车,趁着人群的叫嚣,推开车门纵身一跃,跳到地上,然后一个利落翻身,又跨上了事先啊生做好标记的马车。

    车厢内的少年,眼珠子胡乱转了转,这真不是歹徒冒充的姑娘话说姑娘身手这么好,为何要换成他被劫走啊,他还没这么利落的身手咧。想到这里,少年用力捏了捏手中的大肚子瓷瓶。

    啊生从窗口中露出侧脸,对着旁边马车的车夫使了一个眼色后,又放下了棉帘,等待着姑娘说的变故出现。

    少女体重极轻,似羽毛飘落般,半点觉察不出马车的重量有变化。是以小车夫半点没停下口中哼的小曲儿。

    等后面的马车追上来的时候,苏襄已经借着人群的遮掩,消失在吵杂的街道上了。因担心跟丢了目标,汉子又用鞭子使劲扫了几下马腿,加快了速度。

     



第十二章 另类的逼供
    汉朝沉迷解梦一说,如果梦里有雾,多半是不祥之梦。

    之前听说隔壁胡同那什么杨老夫人,也梦见大雾了,后来没几日,就得了眼翳。想到这里,薛老夫人不自主地抬手抚了抚眼角,好像这几日眼皮子跳得厉害呢,莫不是她的眼睛真要出问题吧。

    “孙女梦醒之后,心里一直觉得不安,后来细思,竹林是观音娘娘居住的地方,而静陀寺里供奉的就是观音娘娘的佛像,孙女想去祭拜上香,在那里静心为祖母祈福数日,以求心安。”

    薛老夫人迟疑地点点头:“丫头的孝心,祖母知道,让红珠……陪你一起去吧。”

    其实她本来想说,让红珠去就行,世人多拜观音求姻缘,万一传出去让人知道了,指不定又有什么闲言碎语冒出来,不过转头一想,红珠不知行不行呢,可能观音娘娘就是看上五丫头的阴阳脸,有通鬼神之说,只接受五丫头的祈福呢。罢了,还是让五丫头去吧。

    转日天未亮,苏襄便带着红珠和啊碧,低调地出了门,前往红霞山的静陀寺。

    另外一边,啊生被汉子带到了荒郊的一间破屋里。

    被五花大绑的啊生,眼睁睁等了一晚上也没见汉子有什么动作。昨晚坐在马车里,硬生生饶了大半夜的路,硬是把他绕晕在马车里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已经被绑起来了。那汉子把他绑起来之后,居然还在他脚边呼呼睡了一夜,说好的要毁他清白呢,这人怎么不按常理来。

    在啊生的铮铮鄙视中,大汉那随着呼噜声而均匀起伏的肚子忽然停了下来,接着打了一个喷嚏,猛地坐了起来,似是没反应过来自己在什么地方,疑惑在他眼中闪了闪,随后又如梦初醒地拍了一下头。

    啊生忍不住抽了一下嘴角,到底被劫的是谁,居然还一脸茫然外加无辜的样子

    看到眼前的伪少女,汉子恢复了凶相,拍拍身上的稻草,摸了摸腰间的弹弓,往门外走去。

    阳光从屋顶的碎瓦片缝里钻进来,斑驳地铺在地上,偶尔还有几声虫鸣鸟叫声从外面传进来。这里应该是郊外吧,啊生心里猜测着。汉子这个时候出去,应该是向他的主人复命吧,嗯,那一会回来他应该就会按着他主人的吩咐行事了。

    啊生用力蹬了蹬腿,艰难地挪动着身子,往身后的木桩靠过去,然后用手顺着木桩摸了摸,一阵钝痛从指腹传来,确定这是木桩断掉的截面,少年把手上的绳子凑到断面边沿,左右手轮流着拉扯,想借着摩擦把绳子割断。

    门口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啊生警惕地看了看,然后呆住了。

    那汉子,居然提着一只野兔回来了。

    大汉熟练地架起烤火架,堆起柴枝,生起火来,眼光始终半点没看过啊生这边。

    看来今天运气还不错,刚出去就看见一只野兔,正想拉弓射石头的时候,这野兔就一头撞死在田陌上了,死得真是时候。

    兔子“……”

    随着汉子手上枝杈的转动,火苗上方的野兔渐渐变了颜色,一层油腻的液体慢慢冒了出来,汇聚成一滴,滴落到燃烧着的柴火中,发出刺啦的声响。

    太过分了,居然还在他面前烤上了,他昨晚晚餐都没吃呢。啊生下意识想摸摸肚子,却被缰绳牵扯住,只得默默地咽下一口唾液,无力地怒视着火光的方向。

    直到野兔变成了好看的金黄色,呈现出整个外焦里嫩的模样后,汉子才把枝杈从架子上卸下来,忍着烫手从野兔上面扯下一只后腿来,在啊生面前举了举。

    “要吗”

    啊生愣了愣,难道是姑娘猜错了,这人不是想要毁她的清白,而是想取她性命这兔腿一定是下了毒的。嗯,可是有这么香的毒药

    啊生想摇头,但弥漫着满屋子的烤肉香,却让他鬼使



第十三章 来访
    大汉盯着地上的碎银子,眼珠子都快要从眼眶里掉出来。

    “小娘子这是何意”快说吧,就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对不

    “我的意思是,只要你说出来是谁指使,然后按我说的去做,她付给你多少银子,我付你双倍,这样岂不皆好”

    汉子眨巴眨巴小眼睛,不对,这里头一定有诈。

    “三倍。”啊生弯起手指做了一个比划。

    财帛动人心,大汉剩余的半丝犹豫即刻烟消云散,如倒箩筐一般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悉数还原。

    少年交叉双手环抱于胸前,沉思了片刻:“那你还是照着她原计划做吧,找人传个信给她,说事情已经办妥了。”

    想不到姑娘未来的婆家居然这么歹毒,还要找人毁自己媳妇的声誉。虽然听汉子的意思是,他只要拐走姑娘几日再放她回去就行,不需要他做什么其他出格的事情,可是大汉朝民风再怎么开放,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被拐走几日,彻夜不归,就算是什么事都没发生,名声也足以尽毁了,以后姑娘哪里还能找到好的婆家。

    闲汉虽然不明白面前小娘子的用意,不过他不需要明白,不少他银子就行。

    邢府中的戴氏得了心腹婆子的传话,蒙着盖头忍不住笑了起来。

    真没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她且再耐着性子等上一日,等五姑娘被拐走的消息在京中传遍了之后,她就不信那位高高在上的天子还能把一名失节的女子硬塞给她儿子不成。

    第二天,天空刚刚泛起了鱼肚白。苏府五姑娘被拐的消息不胫而走,传遍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

    不管是脂粉铺的圈中贵女子,还是麻花铺荆钗布裙妇娘子们,都在掩嘴而笑地传谈着。

    听到闲言的苏府下人,马上揽着竹编菜篮子飞快地跑回府中。再以一传十的速度散播给各院子的婢女,婢女又以献宝一般告诉了自家的主子。

    珊瑚听到了之后,提着裙角,匆匆走进了主子的里室,迫不及待地把消息告诉了苏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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