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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师堂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牧行云

    顾谙忽以手掩面,长长地叹息。

    “她告诉你我爹的事了”章儿道,“她看到我,却不愿同我多说一句。没有解释,没有告别,仿佛她的出现只是我的错觉。所以,她并不为我而来。”

    顾谙双手交叉搭在唇上,爱怜地看着章儿,以实言告之。

    章儿泪噙在眼里,透着少女的倔强:“所以,倾我一生,只能是章儿了”

    顾谙握住章儿的手:“从前以后,我们会一直相依为命下去。”

    章儿仰起脸:“他还在梦里给我讲故事吗”

    “会!”

    “你还会帮助那些活着的章家人吗”

    “会!”

    泪珠滚落着少女那颗悲伤的心。

    “四师说的不假,南地果真不好。小姐,我们回家好不好”

    顾谙拭去章儿腮边泪滴,点头。

    章儿将脸埋在顾谙手中,哭了起来。

    顾谙脸上,有泪水的痕迹。

    女姁用手掐着向阳花的花瓣,一下一下。陈娘绕着向阳花转着,渐渐由好奇变为不解,问:“好儿媳,你是恨这花儿吗”

    听了陈娘的话,女姁干脆开始扯着花瓣。

    “好儿媳,扯了多可惜。”

    女姁抬头,看着向阳花的花盘,道:“有多可惜留到秋季也得落个枯死烧灰。”

    陈娘没有听懂女姁的话,仍旧劝着道:“好歹盘上结籽了,上秋打下来,榨油、熟炒,总有用处。”

    女姁回头看屋里纠结的两人对陈娘道:“已经几年没见她们这样了,熬点稀粥吧!这几日怕没有胃口了。”

    “孩子总得经事才能成长的。”陈娘清醒着。

    女姁却道:“她们俩不同别的孩子,经事比别的孩子早,懂事也比别的孩子早。别人骑竹绕床时,她们俩一个在山巅枯读、一个在练武;别人依偎在父母膝前撒娇时,她们俩已在山河间磨砺。世人只看到她们的成就,羡慕她们的名声,可有谁知她们背后流的血泪我曾以为所谓辛苦已在少时遭尽了,原来老天对人的考验,从未停歇。”

    女姁的一席话竟引起陈娘的伤感来:“老天对我也不好。”她近前拉住女姁的手,哀求着,“好儿媳,你把相公找回来吧!”

    女姁语塞,却仍耐心地问道:“好婆婆,你总得告诉我,我的小相公姓字名谁,家住哪里吧”

    陈娘白了她一眼:“我要知道,还用你去找”

    女姁直呼有理。陈娘很喜欢被人认同的感觉,开心地问道:“后面菜园里的小菜长得正壮,拔几棵给你们熬菜粥喝”

    女姁看着不知比自己少多少岁,却愿意将自己看成少女的陈娘,涌起点点温暖的感动,问道:“好婆婆,临行前我带你去成衣铺,做两身漂亮的衣裙,再带你去无方游听戏。”

    陈娘立时欢喜地抱紧女姁。

    贺贲正进院,看着院中抱在一起的两人,只得轻咳了两声,止了女姁道:“风缈阁来人了。”

    女姁皱眉:“半璧公子”

    “是!”

    女姁回头看向室内的两个孩子,对贺贲道:“贺堂主将人请至花厅,我去见。”

    “好!”

    女姁回身对陈娘道:“好婆婆,快去熬粥吧!”陈娘痛快地应着去了后园拔青菜苗。女姁仰头望天,自喃道:“南人多事!”

    花厅里黑衣的老者站在花架前,看攀成簇的紫色小花。

    女姁轻盈而入,讥讽道:“主人被劫,阁下还有心思赏花”

    老者闻声回头,打量了女姁道:“你不是顾谙”

    “莫不是半璧公子以为我相师堂是招之即来之辈不过得了七空几句赞誉,攀了南杞太子的枝便不




第一百零四章 事有斑驳
    站在天井中的岳言看着入门的女姁与陈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趋步近前打量着陈娘道:“嫂子”

    陈娘方才被举刀的差役吓得仍心有余悸,如今一身官服岳言的贸然相问及满面疑色又惊到了她,陈娘稍退几步,紧挨着女姁看向岳言。

    女姁错步挡住秦言的问询:“岳大人来做什么”

    岳言收回目光对女姁道:“奉吾皇之命,求见顾少堂主。”

    “换了你做说客”女姁好笑道,“草莽中人,不懂礼数,将你晾在这天井中,恕罪啊!岳大人。”女姁轻言慢语,拉着长调。

    “好说,好说。”

    “过门是客,请入室详谈。”

    岳言曾不止一次听说过顾谙,尤其近日,关于太子迷恋北芷国顾相之女之说盛满京都官圈,岳言耳中愿或不愿地塞满了关于这位天之骄女的传说。今日一见,岳言心中不由感慨上天对此女的眷顾。远山眉黛,秋水盈光,虽是少女,已有倾世之姿,一颦一笑未作假,举手投足皆端正,岳言心中已将传闻又信了一层,不由暗赞太子慧眼识珠。

    “四师入燕都,承蒙岳大人相助。”

    “好说。”

    “岳大人过府该为贵国太子失踪一事。”顾谙直言道,“既是陛下盛邀,相师堂断无拒绝之理,已然派出堂内高手追寻,大人若用得上敝堂人手之处,但说无妨。”

    岳言没想到此行这么顺利,腹中计划之言只得咽了下去,起身道谢。

    “大人还有事”

    “方才入府见一妇人,与失踪多年的家嫂酷肖,不知能否请来一见”

    “府中女眷多有不便,且陈娘沉疴多年,世事多已遗忘,大人恐问不出什么。”顾谙道。

    “事有唐突,但家兄十几年前遭人毒手,此案至今未破,在下也是惦念心切,还望顾少堂主通融一二。”岳言拱手言道。

    “既如此,便请吧!”

    岳言拱手谢过,随顾谙来至东厨。

    陈娘一边翻飞着锅铲,一边快速地往灶坑里添火,烟火里瞧见顾谙,乐呵道:“章儿说想吃葱醋鸡。”

    “好的。”

    “君子远庖,你是女君子,该离这里远些。”陈娘撵顾谙道。

    顾谙站在门边,问道:“陈娘怎么会做南杞吃食难道以前来过南杞”

    “谁记得那个”陈娘利索地将腌好的鸡下锅油炸,一边回答道。

    “听说你和四师碰到一位年轻官员,你喊人家儿子”

    陈娘一愣,问道:“他找上门来了”

    “事主没来,家里长辈来了。”顾谙闪身,岳言向前迈步,喊了声“嫂子”。

    陈娘吓得一哆嗦,道:“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岳言不敢逼问太紧,缓了口气问道:“请问您可记得自己名姓”

    “陈娘。”陈娘弱弱地答道。

    “圣符五年冬,您可记得在何处”

    陈娘抬头,没有听懂岳言的问话。

    “陈娘,你儿子长得像谁”顾谙问。

    “儿子自然长得像他爹,我相公了。”因有顾谙在,陈娘渐渐有了说话的底气。

    “你还记得你相公的模样吗”顾谙继续引导道。

    “当然记得。他个子高高的,瘦瘦的,眉毛很粗,眼睛很小,鼻梁高高的,嘴巴天天抿成一条线,他不喜欢说笑的。”

    顾谙回头看向岳言。

    “你相公眉心有一道疤”

    陈娘疑道:“你怎么知道”

    “那是幼时,我不小心用树枝划的。”岳言已经确认眼前的陈娘便是自己失踪多年的嫂子。

    陈娘却是与之截然不同的态度,只轻轻“哦”了一声,便转身开始将锅中的鸡捞出,叹息道:“误了火候。”

    岳言犹自不甘,又问道:“嫂子,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哥会被人刺杀”

    陈娘烦恼耳中聒噪,回头道:“我怎么会知道你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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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各取所需
    一抹花海里,情自深种。

    南宫轶从花海中睁眼,看着面前的人由顾谙变成唐不敏,问道:“不敏,你这何苦”

    唐不敏别过身子垂泪未语。

    南宫轶抬眼:“我这一次昏迷多久了”

    唐不敏身后有大汉答道:“对太子殿下而言,不该惜性命甚于时间吗”

    “难道你们还没考虑好交换的条件吗”南宫轶以问回答大汉的问题。

    大汉笑道:“我考虑的是谁才会先找到您是顾谙,还是朝廷,或者风缈阁其实我更希望朝廷先找到您,这样既能确保我的黄金数目,也可向未来的南杞帝君证明他的手下还不算无用,皆大欢喜。”说着,大汉在南宫轶面前蹲下,慢慢观察他的症状,“服了烈性药还能坚持精神不倒,佩服。”

    南宫轶眼中凝成可怕的血丝,不知情的人会以为他是天生赤目。

    大汉起身对唐不敏言了句“公主照看一二,我该去配药了。”便走了出去。

    南宫轶反倒闭上眼睛,未再看唐不敏一眼。唐不敏将南宫轶散落的头发轻轻撩于耳后,心疼道:“太子,再忍几日,他们就会放了你。”

    南宫轶终是软了心肠,睁开眼:“公主”

    唐不敏似受了天大的委屈道;:“我是不喜欢做公主的,可是哥哥非说有了公主的封号才更配你。”

    “不敏,天下不会接受你哥的帝位,你这公主的名分叫来只会被人耻笑。”

    唐不敏眼露悲意:“所以,你也是耻笑我的我哥未自立前,我爹是一城之主,掌砚城生死,如今我哥哥不过改了个称呼名号便被天下不耻这是什么道理”

    “不敏,砚城刚与三国签订不战之约,未到一月便背叛约定,这是什么行为如此无诚信之人,天下谁会信他不自立时是一城之主,自立了还是一城之主,两者相差在哪儿天下谁会想不到是他唐不愠是要扩城打仗了。战事起,百姓遭殃,三国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和平之天下即将被唐不愠所毁,你哥得不到民心,只会自取灭亡。”

    唐不敏清明的双眼依然是悲伤的:“东盛太子暗杀我爹也是为了建立一个和平之天下你们三国制约我砚城,谁来制约你们凭什么你们就是天下之主你口口声声说我哥得不到民心,那我爹呢我爹那么听你们的话,还不是被东盛暗杀他们明目张胆地杀人,你们哪个得民心者为我爹出头讨过公道”

    南宫轶叹息道:“东盛就是要逼你们造反,才好以护卫苍生之名铲除逆贼,可怜南杞与北芷筹谋的不战之约成了一纸空文。”

    “太子,南杞与北芷当初不也是因为惧怕东盛的强大才想出签订不战之约来牵绊东盛吗你们哪个真心为砚城所以我哥自立全是被你们逼迫的。”

    “虎若无伤人意,人何须避之你哥不过是借势而起,你也不用替他堂皇。”

    “就算我哥有野心,那也是顺势而为,为全城百姓着想。”

    “既如此,你何不乖乖地做你的公主,安享你哥带给的权势富贵”

    “太子,你非得这么刻薄我才好吗”唐不敏凄然道,“我心之所仪,太子不是今日才知。”

    “我在流声刹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我不会与你成亲。”

    “顾谙既那般好怎么不见她来救你”

    “她会来的。”

    唐不敏气道:“我就陪你看顾谙何时会来。”

    听着室内两人不投机的交谈,梁上的四两草困得直打瞌睡。院内突地闹起动静,他将头上黑色头巾向下压了压,露出骨碌直转的两只眼睛,悄悄等待着。一阵弩箭乱射声响后,方才出去的大汉推门而入,面色多了几分喜色。

    “恭喜太子殿下,是京都衙门里的捕快,因为角色太小,我便做主杀了,但殿下放心,留了些可寻的踪迹,不会让他们无劳而返的。”

    南宫轶平静道:“一啄门对唐不愠倒是忠心啊,流声刹祥云漫天,南杞国劫掠太子,件件无不显示门主的妙手幻术。”

    “多谢夸奖。”大汉笑道,“虽说是小门小派的防身手段,但用在建功立业上,总好过在王廷堂前做戏子被人指手画脚品评。”

    大汉将手中浓色的汤药递给唐不敏道:“公主,太子殿下该服药了。”

    唐不敏接过药碗,用药匙细细搅着,犹豫不决。南宫轶伸手端过药碗



第一百零六章 哑食黄莲
    四两草眉飞色舞地讲着潜于馆驿内的所见所闻。

    顾谙指着桌上的满杯茶道:“一路辛苦,喝杯水解解渴。”

    四两草黑瘦的脸上因太过激动而涨得有些泛红,他兴奋地问道:“小姐,那个太子真得很痴情。”

    顾谙眉毛一拧:“所以呢”

    四两草察言观色,没敢再往下接话,忙端起茶杯,咕咚咕咚如牛饮。

    顾谙转头对贺贲道:“此事咱们不出头,贺叔将这则消息分别通知风缈阁及岳言,不必留下打听他们所作所为。”

    “是。”

    “估算着时间,南宫轶这两日便可平安归来,咱们准备一下启程回国。”

    “是。”贺贲出门安排。

    顾谙看着四两草道:“我有件事要你去做。”

    四两草抬头,道:“便是小姐信里交待的那件事”

    “我曾在流声刹碑林中看到关于天女河流域图被藏在南杞皇宫里的记载,你去给我把河域图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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