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颜女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沙漠密语
若是一个成年江湖艺人如此表演,人们也许会赞
第九章、初入西府
紫珑玉府是第一代镇主訾震云建造并延用至今的一座宏伟的深府大院。紫珑玉府的名称由来据说有两个,一是因为镇主姓訾,訾紫同音;二是因为府内有件传世之宝----削金断玉的紫珑玉神剑。
紫珑玉神剑乃是老镇主訾震云的兵刃,随老镇主浴血沙场,征战一生,又代代相传到各代镇主之手,至今已传了一百一十八代。神剑饱舔鲜血,通身乌紫,幽幽泛光,如紫玉一般,实是神铁铸就。
据说当年初建泰乾镇时,总有外力入侵,神妖人魔尽有。老镇主就是用这把神剑斩杀敌人,还力战过一条漠北的漠龙,漠龙血有霸道灭世的绝顶剧毒。因此上这剑像通灵了一般,越来越紫。恰配上剑柄所镶的紫珑玉石,更显旷世神威。
“紫珑玉府”这个名称有如天赐一般顺理成章。百姓口中的訾府,訾紫不分,反正听上去是一样的。
紫珑玉府分为东西两府。东府是镇主、镇主夫人、少主及服侍这三个人生活起居的一应管家,教书先生,以及仆从等人居住的府院。东府又分内外两院,主人和贴身仆婢在内院,其他人在外院。
西府的整体构造与东府一般,只是高级仆从住内院,厨娘、洗衣工、马夫等下等仆从住外院。平日里西府的人不得去东府,东府的人却可随意出入西府。东西两府的门朝向相反。那日选拔仆婢是在西府府门前。
玉锄在选秀之前从未来过镇西。她随着队伍走入訾府西府。一群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各自背着一个小包袱,内里装着自己的日常用品。有的人包袱鼓鼓囊囊,有的包袱紧紧实实,只有玉锄的包袱干干瘪瘪,空空荡荡。
她平日里吃的粗糙,穿的简单,没什么日用品。仅有的一两件衣服也是玉犁退下的旧得不能再旧的衣服或是用娘亲的粗布衣服改小的。
她爹爹孙二猴子不务正业,家中常常断面断粮,全靠娘亲劳作支撑。玉犁到有一两件新衣,但总舍不得穿。只有隆重节日才翻出来穿上。有时拿出一比量,发现已经短了一大截。饶是这般也不愿给玉锄。
玉锄的包袱里除过几件粗布薄衣,还有那日她在秀台上编织的小凤凰。小小的包裹在风中摇摇晃晃,像一片飘摇的树叶。
玉犁的包袱却沉甸甸。他爹爹昨日出门赌钱之前偷偷塞给她二两银子,要她置办些自己喜欢的东西。
玉犁上街给自己买了些好吃的和一些胭脂水粉。她已经十二岁,多少懂得了点女儿家的装扮。
昨日玉锄从山上回来,无意间隔门听到孙二猴子给玉犁钱并嘱咐她入了訾府小心行事,好歹当上个少主夫人云云。玉锄在门外驻足不前,心上掠过一阵悲凉伤感。她并不在意东西多寡,她已习惯了爹爹的厚此薄彼,但是好在娘亲温暖的眼神和怀抱还犹在眼前身畔,那一阵伤感便被冲淡了许多。
领路的是一位十七八岁的年轻女子。淡紫色烟纱拽地窄袖留仙裙娑娑窣窣。女子肤白细嫩,墨发如云,宛若仙子下凡。
玉锄想这个姐姐好美啊!她是訾府的小姐吗
待到穿廊过堂,一路上遇到的女子皆是这样的装束,个个貌美若仙,让玉锄惊诧不已----原来訾府是仙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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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姐妹情浅
待紫云离开,女孩儿们顿时像入林的麻雀,叽叽喳喳散开,各自去寻找自己的名字。有的人拉开抽屉将四季的衣物全都拿出来铺到床上,一件一件比量。这些女孩儿虽然有很多出自富家,但这么精致美丽的衣物还是头一回见。
玉锄在第三间厢房内找到了自己的名字。一转头发现折钰和自己邻床,折瑄的床铺就在折钰旁边,不禁欣喜。三人自进府大气没敢出,此时热情地拉着手互相招呼。
玉犁在第四间厢房找到自己的名字,与婳柔儿相邻。
玉犁平日待玉锄极是冷淡疏离,虽不至于如她爹爹一般打骂,却百般瞧不起。
自从娘亲在外婆家生了这个妹妹,对她的疼爱骤减。不管这个妹妹做了什么错事或受了什么委屈,娘亲总是第一时间冲到前面相护。这让她心生妒怨,恨不得离这个扫把星越远越好。
爹爹经常骂玉锄“下贱货”,她越发觉得与玉锄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实在是触霉头。这次好不容易可以进訾府摆脱这个小霉女,偏偏她也被选上了。玉犁一宿没睡好觉,大有造化弄人的悲愤感慨。
所幸玉犁比玉锄大三岁,能更早进入及笄之年,被选上做少主夫人的可能性也更早更大一些。若是那样可就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再也不用回那个破败的家了,也再也不用天天看见这个倒霉的妹妹。
其实玉犁心里对孙二猴子早就厌烦透顶。虽然是她的亲爹,对她也和颜悦色疼爱有加,她却能判断出他不是个好男人。
自己千万不能嫁给一个像她爹爹一般的坏男人。她亲眼见到爹爹怎样对待娘亲,怎样败家。她暗下决心一定得嫁给一个像样的玉面郎君。
她知道訾府历代都会选秀择媳,所以暗自练了许久唱曲的技能。唱曲不用花银子学,而琴棋书画哪样不要使银子以她家里的光景怎么能负担得起
也合该她被选上。玉犁姿貌上乘,嗓音绝美。这些年她十指不沾阳春水,举手投足之间百般注意,全然按大家闺秀的样子严格要求自己。
不会就偷摸到街上富人家小姐常去的店铺、庙堂里暗自观察大家小姐怎么说话做事。回家就照着样子苦练。几年下来也到练得有模有样。出门若是不看她没有首饰的光秃秃的发髻和有些泛旧的衣服,还真以为是哪位富家小姐光临。
现下玉锄住哪儿她到没工夫关心,只瞧那婳柔儿十分碍眼。
玉锄被选上实属意料之外。连玉锄自己也不能说清楚为什么。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在上山躲爹爹责罚时,待着无聊,便顺手楼一把草,照着山里的小动物编织。
开始编得并不像,反复推敲后渐渐能编出一种小动物,接着两种、三种,渐渐各色小动物都能编出来。
有时实在无聊,便自己找趣,偏要看看自己能编多快。久而久之,几年下来竟能翻指如飞,迅捷不已。
那日也是一堵,总不能像木头一样立在上面,让娘亲失望。没想瞎猫碰上死耗子还真成了。总算能让娘亲放心了。
她收拾好东西后,去隔壁找玉犁。到这里,只有玉犁一个亲人,不管怎样也是应该过去打个招呼照应一下。
玉犁用眼稍瞥见玉锄进来,眉头一皱,看都没看她一眼,与她擦肩而过,走出房门。
“姐”玉锄吞下另一个“姐”字,尴尬地咬咬下唇。这个姐姐还是像躲瘟神一般躲着她。她只好没趣
十一、翰林共读
这半年来,玉锄在訾府生活得还算顺利。玉璃从不搭理她,这让她少了牵挂顾虑。吃穿用度与之前相比简直天上地下,还能读书识字。这曾是玉锄渴望不可及的事。以前总羡慕邻居家的孩子能上私塾读书,能看得懂话本,现在她也可以了。
来訾府本来是为躲避爹爹的责打,没想到想还有这样的美事。对于小孩子来说兹要是吃好穿暖,不挨打受骂,又有的玩有的学,那就是神仙过的日子。
訾府当下安排的课业对她来说轻松之极。她精力充沛,聪颖伶俐,眼快手快,总是能优先掌握并融会贯通。她甚至觉得课上学得不够“解渴”,便比别人早起一个时辰来学堂读书。
她现在能认得学堂叫翰林堂。翰林堂内四面墙壁都是书架。架上齐整排列着各朝各代的书籍。
泰乾镇千年来虽不参与外界纷争,但并不封闭固涩。对外界每个国家各朝各代的发展密切关注,各种书籍一直都在不断采办。
玉锄不知现在外界是哪个朝代,只管拿来读。
这日玉锄又提早赶到翰林堂读书。
“你也喜欢看这本书”
玉锄回头,折钰站在身后。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你知道这本书”
“嗯,以前读过。”
“你读过很多书吗”
“读过一些。”
“你说这诗里的男女因为男子母亲反对,就双双殉情,变作连理枝。是真的吗”
“这些诗是记录某些国家某个朝代百姓的生活,应该是真的。”
“唉,可惜了这对璧人。”
“我若是那夫君就不会那样做。”
“你会怎样做”玉锄好奇地看着折钰,等待她回答。
“我会带着她离开他的母亲。去个没人的地方,过幸福的生活。”折钰看着玉锄的眼睛,认真说道。
“嘻嘻,可惜你不是男儿,也没有美娇娘随你远行。你若是那妻子,你会怎么做”
“不知道,也许与她一样吧。”
“为什么女子不可以带着男子远行吗”
“若是自己挚爱的东西失了,自己单活着有什么意思。女子柔弱如水,应该让人疼爱,怎么能带着男人四处行走。你也是痴了。”
玉锄愣住,不知怎么回答。她到今日也没什么挚爱的东西,到真不知道挚爱的东西失了,自己会如何。
“孔雀是什么样子,你见过吗”玉锄转移了话题。
“是一种绿色或白色的鸟,羽翼极美,尾巴很长。”
“真的我没见过孔雀,只在书中见过凤凰。那么是孔雀美还是凤凰美”
“差不多,孔雀尾巴上的毛要比凤凰的多。”
“哦。”
二人又翻到一本话本,一起津津有味地读起来。话本讲的是一对少年男女一起求学。少女乔装成男子,少年没有认出,与她结为兄弟。少女谎称自己有个妹妹要许给少年,少年喜不自胜。二人约好提亲日期,不想阴差阳错,错失了良缘。待到真相大白,少年已相思成疾,枉送性命。少女悲痛欲绝最终殉情。二人双双变成蝴蝶,双宿双飞。
玉锄与折钰唏嘘半晌,怎么又是双双殉情,书中相爱的人命运太也坎坷不平。
卯时快到,学堂陆陆续续有人来上学。二人赶忙回位子坐好。
玉锄与折钰平日没有太多时间交流,每日训练完毕,洗漱完倒头就睡。又不能睡得太沉,担心睡实了打呼噜。因此每日都紧张兮兮。
 
十二、好大胆子
穿廊过巷,扑鼻的香气传来,又来到了薰衣草园。玉锄看到今年的花朵开得比去年初入府时更加馥郁芬芳,艳紫萋萋。只可惜这一年来都没有机会来这里欣赏。再次来到却是要离开,心上不免生出一丝遗憾。
跨出西府大门,街上熙来攘往,热闹非常。这让玉锄觉得像从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境来到人间一般,亲切异常。
忽然,她看到远处有一个女人,一身粗布衣裳,挎着一个竹篮,在向她招手。她仔细一瞧,是娘亲!
玉锄欣喜不已,眼里盈出泪来。阿朵也忙用袖口拭泪。二人只是两相望着,并不敢互相招呼。
玉犁见到阿朵,心上欢喜,忽然发现阿朵根本没有看她,两只眼睛只望着玉锄,溢上脸的笑容又被她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心中又悲又恼,强忍住眼泪。
她快走几步,挡在玉锄前,用身体催她快走。玉锄只好匆匆往前赶了几步。转过墙角,待再转头,娘亲已被高墙挡上看不见了。
到了东府门口,一位紫衣女子已经候在门口等着接引。紫云交接完毕,又回了西府。
那位女子身着丁香色窄袖留仙裙,款式材质比紫芸的更精美。她的容貌也秀美绝伦,让人望之留恋忘返。若不比较,
玉锄以为西府的人就已经脱尘脱俗了,没想到东府的人更如仙如画。
女子丹唇微启柔声细语道:“我叫紫露,日后就由我接管你们的一应事务。跟我来。”
八位女孩跟着紫露进入了东府。
东府较之西府雅静许多,屋宇连绵,房舍屋瓦也是精致异常。仍然是以紫色为主镶金做辅。
紫露将她们带到一处独立的别院,院内有八间规格相同的独立小屋。每间屋子门上都有名字,显然是早已分配好的。
紫露道:“这里是拂兰苑,你们以后便住在这里,直到及笄之年。你们八人中,玉犁十三岁,折瑄九岁,余下六人皆是十岁。也就是说大多数人在这里至少要住五年。
少主今年十二岁,十六岁可圆房。你们八人按年龄大小最终会有四位被选做少主储夫人。先诞下男婴的便是可以与少主真正婚配的少主夫人。余下的人会在訾府效力至二十岁。二十岁后可出府另配或仍留府中,但凭你们的意愿。
将来你们的名字除过少主夫人外都要改为以‘紫’字开头。现下还可留用原名。
玉犁和玉锄,你二人的名字有些粗落,镇主夫人命你二人将‘犁’改做‘璃’,‘锄’改做‘璴’,音同义异。
好了我说的你们可都听明白了”
“明白。”八人仍是齐齐答道。
八个女孩中,玉璃最大,而且有备而来,最想嫁给少主。但她也只懵懂知道婚配是要成亲生子,其他七人皆是毫无概念。只因家里人说是无比的好事,于女儿家的未来前途大有益处,便稀里糊涂来了。
玉锄当初入府仅仅是为了躲避爹爹责打,不想让娘亲受累挨打,进府这一年一切都还顺遂,从未想过婚配不婚配。
听了紫露的话,除过玉犁,其余的女孩都只是按礼回答。五年遥不可及,哪里想得了那么远的事。
紫露见她们回答得整齐有礼,想毕都听明白了,便转身离去。
东府的日子比西府要自在许多。尽管每日还是要读书练字,习武弄棒,研习的内容也更精深,但时间没那么紧密,全凭自觉勤勉,出入也更自由。紫露对她们的管理只按规章制度,只要不犯,从不为难她们。八个女孩在东府过的都还滋润。
十三、金弓小子
这墙约有两三丈高,落下去非骨断筋碎不可。玉璴“啊”的一声,闭上眼睛,不忍心细想自己着地后骨头咯咯碎裂的声音和难以忍受的痛楚。
她身子猛向下一沉,接着像被什么托起来晃了几晃,才落下去。着地时并没有想象的疼。
“砸死我了,你这个死丫头,平时不能少吃点吗这么沉!”身下一个声音直嚷嚷。
玉璴大惊,慌忙爬起身来,猛然看到一个面目白皙俊俏的十四五岁少年仰面呈大字形躺在地下,一双漆黑的眼睛正滴溜溜瞅着自己,一脸的痛苦。
玉璴见他弯眉秀目,红唇皓齿,不觉脸上泛起红晕。虽说只有十三岁,多少也知道男女有别,授受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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