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是朵黑莲花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帅少江枫
如娇“呵呵”笑了两声,也没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说风凉话,罗佳筝则是跟着她的小丫头翻花绳,也不理人。
待兰心走了之后,如娇扒拉了下大夫人送过来的东西,有些瞧不上眼。
罗佳筝更是眼皮子没抬,她猜罗景慕既然那样说,定是要让大夫人大出血的,这样没上得台面送过来的,能有好的才怪。
第二天一早上,柳家那边来信,说是请了钦天监的查日子,三日后是良辰吉日,宜家进人口,宜挪动搬家。
跟着传话人来的,除了给平安侯、侯夫人的礼物之外,便就是侍候如娇、罗佳筝的丫头婆子,数数有二十来个,个个衣着光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里的撑家娘子、闺秀呢。
除去这些丫头、婆子之外,还有吃用的东西,更是整抬整抬地往平安侯府里送,门前的车马,都将路给堵住了。
柳家来人,侯夫人带着三个儿媳妇迎着,瞅着那东西,别说大夫人等人,就是侯夫人都直“啧啧”。
柳家来的管事婆子笑说:
“姑娘跟小姑娘也就住三天,家里老夫人说了,侯府上定也不差东西,也就没送什么好的过来,不过是一时随便用的东西,还忘侯夫人别嫌
46 受夹板气
大夫人暗自用力捏了捏手里的帕子,对上婆婆再有理,也只能忍了。
若是罗义韬能往家里大把大把的拿钱,她难道不喜欢装大方她的东西,多数都是她从原来的婆家带过来的,送出一件少一件。
无论大夫人心里怎么骂侯夫人“老不死的”,对上侯夫人看过来那不善的视线,也只能点头说:
“儿媳妇知道了,这就回去准备五丫头的东西。”
侯夫人冷笑了声,说:
“谁不知道你惯是会两面三刀,说一套做一套的,老大信你老身可不那么好糊弄,准备好了,一会儿拿来给我,我帮你给五丫头。”
大夫人紫胀着脸,抿了抿唇,到底没敢顶嘴,说了个“好”字,便就退了出去。
二夫人肆无忌惮地露出得意的笑来,三夫人则一直低着头,谁也不瞅,面上也是无悲无喜。
反正三房什么也捞不着,三夫人很聪明的,不往这里面参和,当个佛爷一样的人。
大夫人头出去前,拿余光扫了两妯娌一眼,将这两人的反映看在眼里,心下也是气得要死。无论是得意的二夫人,还是不为所动的三夫人。
回到芳香在,也就到了自己的地盘上,大夫人随手便就扫了一套桌上摆着的瓷器。
还没等骂出声来,大老爷刚好回来,瞅着地上的碎片,皱了皱眉,问:
“好好的,又怎么了我知道你一直烦那娘俩个,用不了几天就走了,还有什么可不高兴的”
大夫人正没处撒气,见了大老爷倒也不怕他,冷笑了声,咬着牙说:
“我有什么可容下容不下的你说说,你一年往家里拿多少钱处处省着,苛刻的名我落下了,我能怎么办那四个丫头我就不说什么了,那是你那元配生的,那娘俩个一年省着,多少花用,你不知道”
一听这话,大老爷自觉低气,咳了声,说:
“好了,我知你贤惠,他们说什么,我几时信过这几天也是事情多,一时对你发脾气,是我的错,你别生气了。那四个丫头也不用你管,老大老二都要寻婆家,将来出嫁,嫁妆我让她们娘出。”
若是平时,大老爷说这话,大夫人听了之后总会稍微顺些。
可现在,侯夫人哪儿还等着她出血,只一想到要拿出些像样的,大夫人的心就滴着血,如何笑得出来
狠瞪了大老爷一眼,大夫人没好气地说:
“那些远着的,说了也是白说。眼下的事,你说怎么解决你那娘,可逼着我给五丫头送东西呢,还要她过眼,拿得出手的。你自己瞅瞅,你还有什么东西,我也不要你的,赶紧给你娘送过去,别又说我舍不得。”
一听这个,大老爷也来气了,说:
“好好的送什么东西过两天就去柳家了,老夫人也是,越老越发糊涂了。”
大夫人冷笑,说:
“你与我说这些没用,你娘等着呢,女儿是你的,妾也是你的,这家里也是你的,你自己找,爱送什么送什么,我决不多说一个字。有跟我墨迹的时间,还是寻东西要紧。”
大老爷哪儿有东西
这么些年,他的东西,被大夫人以着各种名目搜罗走,他又不能挣,没本事。
但大夫人也不想出,她想,凭什么让她出东西
对着大老爷求救的眼神,大夫人全当没看见,对着站得恨不得将头缩起来的婆子说:
“六姑娘呢,怎么没看见她这不早不晚的,又让她睡了”
婆子连忙说:“没呢,
47 账不怕算
好半晌,侯夫人才算是喘匀了气,才又说:
“我虽老了,这几年精神不济,你们各家管各家,侯府上的事,交由你二弟妹管着,但我还没老糊涂呢,这后院我还说得算,这侯爷的位置,也还是你爹坐着呢。”
三十几岁,四十来岁的大老爷,被侯夫人问得半句说不出来,低着头,呐呐说:
“母亲还看不出来吗那娘俩个离了咱们府上,是再不会回来的了,恩情是一点一点积累的,这时候就是给她们座金山,怕也难以打动她们。”
侯夫人气得拍手说:
“你以为给那丫头东西,光是想要让她记得咱们家的好鼠目寸光,鼠目寸光。她虽未上咱们家族谱,可无论走到哪儿,也不得不承认,是咱们罗家的人。”
说到这儿,侯夫人恨铁不成钢地指着大老爷骂:
“动动你那猪脑子想想,无论她在咱们府上过得如何,总还有儿不说父母错之说。你若是让她空着手离了咱们府,传出去会如何就你这样,明儿我跟你爹不在了,你将如何就指着你那媳妇娘家快醒醒吧。”
越说越来气,侯夫人甚至怀疑,自己这个长子,不会也是让人给换了吧
要不然,侯夫人自认自己还算得上聪明,怎么就生这么个蠢货
大老爷被骂得没了脾气,可他是真的拿不出东西来,只得硬着头皮说:
“母亲,也不是儿子舍不得给,可儿子这儿真没什么东西,儿子总不能去跟大夫人说,让她从她那陪嫁里,拿东西给五丫头吧”
这是认钱不要脸,大老爷还在跟老夫人玩心眼子,其实说白了,还是希望这东西由着侯夫人出。
侯夫人气到差点儿吐血,冷声说:
“好啊,她的嫁妆单子一式三份,她娘家一份,我这儿一份,她自己哪儿还一份。她嫁进府上将近五年,她有出去做过什么工,还是得过什么赏赐别整天跟我说什么,那都她嫁妆,今儿我倒要看看……”
眼见着大老爷变脸,侯夫人倒没刚才那么生气,继续说:
“她那嫁妆白放在库房里,还是能下崽子还是怎么的,若是多了,这出处总是要交行清楚。咱们这样的人家,女人无故收人东西,来源不明,老大,到时候我跟你爹没脸,你脸上就有光”
大老爷垂着头,想的却仍是他那媳妇,若他去要东西,有几分把握能将东西要出来。
思来想去,大老爷觉得那根本就不大可能,于是便就做起了缩头乌龟,无论侯夫人再如何激他,也不出言许诺。
侯夫人气得没法,让大老爷滚了,但却让人,将大老爷的那几个箱子柜子留下了。
大老爷倒是松了口气,以为他娘终于良心发现,不再逼着他往外拿东西,对大夫人哪儿,也算是个交待。
大夫人在大老爷将东西抬出去的时候,便就使了人,时刻盯着侯夫人这边。
大老爷回去没一会儿,那人也打听着这娘俩个都说了什么,大夫人听了心下也是欢喜。
然而还没等这对夫妻高兴多一会儿,老夫人院子的福慧过来,问:
“大老爷好、大夫人好,侯夫人让奴婢过来问问,大老爷的东西,可还有放在别处的或是一时忘了,落下的”
要说还是女人了解女人,大夫人暗道了声“不好”。
大老爷还没发现问题,笑说:
“母亲竟还以为我藏私,这怎么可能你回去与侯夫人说,芳香在除了大夫人的东西,登记在册的东西,都在哪儿呢,别处再没有。”
福慧笑笑,礼貌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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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趋利避害
说完,福慧面色一正,声音也沉了几分,说:
“奴婢要是没记错的话,当年前大夫人离开的时候,因着赵家觉得对不起侯府,嫁妆并未带走。而那些东西,侯夫人也并未留下,大夫人嫁过来时,便就将那些东西,都交给了大老爷。奴婢敢问,前大夫人留下的东西呢”
别说问要东西,便就是福慧这一口一个前大夫人,生生就是在打大夫人的脸。
这话在芳香在时,可是最为禁忌的,便就是妯娌之间,虽然面和心不和,但也不会有谁轻易提起赵氏来。
大夫人白了脸,抿着唇不出声。
这让她如何说起也只能装死不知道,赵氏的东西早就由着罗义韬给了她,她也使了些手段,将那些东西卖掉,然后换成别的东西,入了她的库房。
这些东西,大夫人拿得心安理得。在她看来,赵氏给平安侯府摸的黑,平安侯跟侯夫人两个,对于那四个孙女儿,也一直受搭不理。
过了这么些年,风平浪静的,却不想这时候突然翻腾出来。
平安侯高高安坐着,半晌不见老大一家两口子出声,眯了眯眼睛,不轻不重地“嗯”了声。
但这公爹,又是一家之主,总不好拿这三瓜两枣的与儿子媳妇磨叽,传了出去,总是好说不好听。
侯夫人冷笑了声,抬了抬眼皮子,说:
“怎么,这问题很难回答大丫头眼看着就要说亲,老大打算给大丫头怎么准备嫁妆,现在说,也不算过早了吧前儿我还听那么一耳朵,说大媳妇已经为六丫头备上嫁妆了,六丫头才三岁吧”
这女儿是自己的,大夫人不出声,罗义韬不可能继续装死。
抬起头,罗义韬瞅了眼自己的父母,动了动嘴皮子,硬着头皮说:
“赵氏嫁进来的时候,本就没带多少东西,而她做下那种事,撒出去的银子,更是数都数不清,当年她留下的东西,母亲也曾亲点过并造了册,这么些年养着那四个丫头,哪样不要钱”
侯夫人见到这时候,她这大儿子竟连脸都不要了,拿了手边的茶碗子迎面就往罗义韬身上砸,罗义韬也不敢闪,只能生生受了。
衣衫上除了水渍,便就是茶叶。
侯夫人指着罗义韬骂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府上这么些年是你二弟妹掌着家,怎么,你这意思说的是,你二弟妹贪了你那四个闺女的生活银子还有月钱五年,你那四个闺女,吃喝花用,全都由着你们大房出的”
二夫人一听,可不肯背这个黑锅,连忙站出来喊冤,说:
“母亲,不是媳妇要插话,而实在是若这事坐实了,那媳妇也就没脸呆在侯府上了。天地良心,媳妇接手府中事务的几年里,那四个丫头没了亲母,儿媳妇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宁可家里的短了缺了,也从没缺过她们的。”
说到这儿,二夫人给自己的丫头使了个眼色,说:
“好在事情总不能光凭嘴说,这账册可也不只媳妇这儿有,出库谁领的,领了多少,媳妇这儿记着,而大哥那边,总也有入库记录,谁领的,何时领的,在哪儿领的,也应一样一样记得清楚。”
二老爷罗义策自然向着自家媳妇,语气不阴不阳地说:
“大哥,不是做弟弟的要说话,而实在是总不好将这种事,随便往别人头上扣。就是扣,谁也不是傻子,总不能任着别人作践而不出声吧”
罗义策嗤笑了声,又说:
“人都趋利避害,可也不能将那害丢给别人。弟弟虽然窝囊,可也还没傻到,不知道自己也要趋利避害啊。”
大夫人一看,觉得有机可乘,若是这时候
49 一切注定
罗佳筝皱眉想了想,说:
“这里人多,又要搬家,姨娘就先准备着,女儿想去看看二兄长如何了,就便道个别。”
其实她是想要问个清楚,柳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平时不方便过去,正这时候,满府的主子们都在侯夫人的恩荣堂,尤其是大夫人跟二夫人这个时候,攀咬得热闹,罗佳月姐妹又凑上去,谁还有空答理她跟如娇
如娇对柳家人不放心,借口要收拾东西,将她们全都留下,而是派了身边的青桔跟着罗佳筝过去。
罗景慕身体恢复得还不错,虽说开始时看着挺吓人,但自醒了之后,拿着柳家的钱,罗景慕十分舍得给自己花,让赵旭不计价钱,开了补品来吃,再加上他本就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前些时个,还只能慢走几步,在院子里,多走两步都要喘上半天,现在已经能走上好一会儿了。
然后在瑕居看到木织锦的时候,罗佳筝还是愣了下。
对于罗佳筝的到来,罗景慕根本就没显得意外,只是将屋内侍候的人打发出去,并让木织锦守着门,笑对着罗佳筝说:
“听说五妹妹就要脱离苦海,二哥哥还没向五妹妹道贺呢。”
罗佳筝皱着眉,上下打量着罗景慕,见他样模比前些天壮了不少,人也十分精神,心底下嗤笑了声:
“果然好人不长寿,祸害活千年。”
罗景慕见罗佳筝那脸色,多少能猜着她的想法,也不生气,仍是好脾气地指着屋内圆桌前的椅子,说:
“五妹妹坐,这时候来,刚好咱们兄妹好好说说话,以后妹妹去了柳家,想要寻机会,也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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