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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之中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葡萄葡提

    两件事都蛮吊诡的,

    但联系到一起,就难免让人多想。

    是否这女人出现耳聋与那团烟雾有关。

    尤其是早上常巍将醒未醒的那个时间段。

    据说这个时候的状态最为神异,

    还要再加上一个将睡未睡的状态。

    梦与现实分属两个世界。

    根据佛教说法梦与现实世界都是真的,也都是假的。

    耳熟能详的的南柯一梦、黄粱一梦、

    还有庄周梦蝶都探讨了梦境世界的思考。

    “将醒为醒”和“将睡未睡”、

    这两者属于梦与现实中的绝对中间态。

    现如今流行的冥想就是力求能达到、接近这种状态。

    因为这两种状态最能接近阿赖耶识。

    常巍还想起他大一看过的一本书

    ——《唤醒心中的巨人》

    是一本讲潜意识的书。

    里面时常提到的一个观念,

    就是在睡觉前还有睡醒后迷迷糊糊的时候,

    慢慢感受自己内心温柔而有力的力量,

    并同时不断说重复自己的梦想。

    长此以往,

    想法就能得以实现。

    书中还列举了不少实例,

    不过常巍只记住作者本人,从一个无名小辈到名声斐然。

    还有一个就是一个胖大妈因为这个办法,

    邂逅了一个优秀老伴儿。

    那么,有没有可能,

    尽早听到的那吊诡儿歌。

    和这女人有切实的联系

    或者说,

    这医院当中真有什么怪东西能跨越界限,

    影响到真人!

    想到这里,常巍狐疑的打量着这家医院。

    然后又看了眼躺在地上的那女人。

    孩子蜷缩在一旁,仿佛感应到了常巍的眼光。

    低着头往女人怀里缩了缩。

    常巍也低下了头。

    他此时似乎想做些什么,也无从下手。

    况且事关的这个女人,他极其不喜欢。

    他想起太爷爷在他很小的时讲过的一个故事。

    讲故事起因是,当时他才四岁,

    在院子里捉蜜蜂玩。

    蜜蜂落在花骨朵上,只要把手伸到下面往上一包,

    蜜蜂就被“关”住了。

    然后他残忍的将蜜蜂装进太爷爷吃完药没用的小塑料药罐里。

    使劲往地下砸着玩。

    一下午就祸祸不少蜜蜂,黑色黄色蜜蜂都有。

    被太爷爷看见了,于心不忍。

    讲了一个他以前村子里的故事,以此来告诫常巍。

    说是太爷爷还是半大小子的时候,

    村里有一个老姨。

    老姨儿女不经常在家。

    那老姨天吃完饭没事儿干,就坐门口嗑瓜子晒太阳。

    门前总有个头大小不一的蚂蚁,成群结队经过。

    老姨见了几次,也不知发什么臆症。

    回屋烧一壶开水,提过来就冲着门口成队走的蚂蚁头上淋去。

    ——刺啦

    蚂蚁被开水一烫,全部蜷成一团,触角动动就没了声息。

    一壶开水对蚂蚁来说,不亚于一场滔天洪水。

    再加上即死的高温,

    等于施加酷刑。

    等水干了后,

    一地都是蜷起来的蚂蚁团。

    至此,这老姨隔三差五见着排队的蚂蚁,

    回屋烧一壶开水就浇过去。

    村里人后来都颇有微词,

    每回经过她家都能见着一地蚂蚁尸。

    就东家西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委婉说说。

    但劝不听。

    还是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淋开水。

    也是奇怪,她家总有蚂蚁经过。

    别家就少。

    后来也没多长时间。

    就一年刚过,

    持续烫蚂蚁一年的老姨她耳朵,

    听不着了。

    突然就听不着了,没有得其他病带出来的耳聋,

    也没有被什么伤过身受过痛。

    突然就一点儿声都听不着了。

    这会儿真发了臆症,开始整宿整宿睡不了觉,

    就开始折腾她家里人,老小都折腾。

    因为不识字也不会写。

    谁也不知道她为啥睡不着觉。

    后头,她家里人没招去求了山上的人,

    想了些法,做了些善事。

    后来能睡着了,

    可就是一直聋着




第九章:我们的身体
    晚上十一点,常巍走出地铁站。

    渭城与云城分别属于两个省,却挨的很近。

    因为是小城市,渭城人出远门坐飞机或高铁很少跑自家省会,

    而是乘轻轨去隔壁省会云城坐,车流量大,机场也有南北两个。

    云城就有一条地铁线正好搭在了渭城边。

    120公里,十八块。

    常巍身上剩四块钱,这个点早没了公交车。

    去渭城市中心,还有点麻烦。

    打的四块钱起步价都不够。

    而且现在有点饿,奇怪的是却一点食欲也没。

    常巍有些烦闷。

    难道走着到市中心

    至少三十公里,

    到家还得从市中心绕点路。

    常巍扫了一眼地铁周围闲置的共享单车。

    要不骑着回去

    可共享单车也不能投币

    常巍心想着要不厚着脸皮求助个陌生人好了。

    站住,看了看周围,果然他附近就有一个人。

    是个女生,头发披散着,一身红色连衣裙,

    裙子下摆一直到了脚踝那里,看不到脚,

    裙摆层叠,显得很厚,但上身看着很清凉,露着肩。

    腰部还系着一根白色的带子。

    慢悠悠的走着,不仔细看还以为是飘着的。

    常巍本来上前的脚步缓了缓。

    这大晚上的,十一点多。

    实际上渭城本地时间应该快到了十二点,

    毕竟比首都‘北平’多几个经度。

    午夜,无月、红裙女人

    事先声明,倒不是怕还是什么,真鬼也不是没见过。

    在下面大家还不是都一样,

    毫无神智,就知道一个劲头铁的往前走,

    有什么好怕的

    就是嫌麻烦。

    常巍停下来步子,重新想找个好心的路人,帮自己扫一个自行车骑,哪怕把身上所有钱给他都行。

    可是,除了前面那个红裙女孩,第二个离他最近的人在高架桥另一边,还一拐拐进一个快捷超市。

    “应该没那么多事儿,

    人家晚上穿的少,说不定是体质好,不怕着凉。”

    下定决心后,常巍大长腿三步并两步走上前去。

    谁知前面那女孩也同样加快了脚步,

    依旧保持着相对距离。

    常巍面露古怪,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记忆。

    脚下慢了两步顿顿,又再次加快迎了上去。

    “你好,

    能和我一起”

    “啊啊啊啊!!!”

    连衣裙女孩突然开始大声尖叫着狂奔起来,红裙抖的像波浪一样。

    可能是突然跑起来加速度太快全身不协调导致下半身没跟上,

    脚下一崴,矮跟凉鞋的根子直接崴掉。

    女孩儿却一个趔趄坚持没倒,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和我一起去那边扫个”

    常巍有些无奈,语气渐渐低落。

    低头打量下自己,

    下半身包括鞋子都是泥土脏垢,衣服也极其不合身;

    再撸了把自己的脑袋,

    头发也油腻腻的结成一缕缕的。

    形象确实要归到不怀好意那类人群当中。

    尤其是因为女孩儿尖叫,

    远处开始有人瞩目过来的目光。

    常巍连忙佝偻下身躯,转身朝相反方向离去。

    事情从来都是有正反两面的。

    强壮的身体一方面能带来震慑宵小的效果,

    但也不可避免的极富有侵略性,令他人平添几分防备。

    世间万物莫不如此。

    优劣不好说,但常巍也不会因此讨厌现在这幅身体。

    就当是一个小插曲。

    果然,在这片国土上,有些自然秩序还依旧坚守着。

    ——建国后不许成精,

    肯定是算作其中的。

    方才那女孩子的打扮,一时没想起来。

    这会儿事后再细想,极有可能是时下正兴起的某个圈子中人。

    不过,大晚上的就多添件厚衣服防寒。

    裹严实点也不至于出来吓人吓己。

    知道夜黑不安全,就该多为自己考虑,

    为自己负责、也为家人负责。

    我们的身体,不仅仅是我们自己啊。

    常巍想到这里抬头望着深邃的夜空,

    沉吟着半晌后,

    呢喃重复着:“我们的身体,不仅仅是我们自己啊

    深夜中的渭城,灯红酒绿没有大城市的多。

    地铁口出来几步就基本很少光了。

    夜色渐渐笼住了前路,成半包围结构。

    阴沉沉的,暗的像是一口倒扣的锅。

    萧瑟风中,道路两旁的菊花亲亲摆动。

    ——能提前两个季节开出秋菊,这边的绿化师傅是怎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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