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妻当娇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花色妖娆
想是这么想,但青峰内心却有十分的不舒服,尤其是早上那一幕,徘徊在眼前久久难以忘怀。
娇小的女郎依赖似的藏在庄翼的身后,露出的一小部分美颈和薄肩上斑斑点点,可想而知这一夜有多恩爱火热。
他心中弥漫着一点酸、一点烦,从未有过的心绪不宁搅的向来冷静的少年思绪乱了。
乔桥发现青峰不再说话反而陷入沉思,好奇的拽了拽他的衣袖。
青峰一低头,对上那双清澈见底的瞳眸,立刻抛弃脑子里奇怪的念头,勉强勾勾唇,“没事,我先出去了。”
他说完,退身离去,和前来通报的春儿打了个照面。
春儿冲他笑了笑,一进屋便开口,“主子,少爷今夜要宴请贵客,特意给你准备了京都锦绣坊的新衣裙。”
夏秋跟着进屋,每人各举着一个银托盘,分别是三套崭新的衣裙和三双颜色相匹配的鹿皮矮靴。
乔桥无趣的哦了一声,翻看两眼,便不太感兴趣的补眠去了。
第五十五章、形与色的表演
若楚宣之前没有肆意的冲她咆哮发火,也许乔桥会微有触动,而今,她实在懒得多想平添苦闷。
他可以怪她和庄翼先斩后奏,枉顾他主夫的尊严,但乔桥不信他回到楚府后,楚老太太没跟他提前打过招呼,虽说婚约一事最后不了了之,可老太太已经收了庄翼的入聘礼金,至今未曾退还,显然是打算糊弄过去。
一个时辰后,春夏秋冬端来热水桶,唤醒乔桥沐浴更衣。
乔桥睡眼惺忪的简单洗涮,随手挑了一套新衣裙穿上,发饰由秋儿帮忙盘编好,别进一双蝴蝶展翅坠翠绿的玉钗,脸颊的伤处涂了薄薄药沫,蒙起半面薄纱遮掩。
红衣朱唇白面,v领束腰,山峦起伏晃花了人眼,大大的裙摆衬托着一双细稚的白皙脚腕,行走间那不大的开叉处隐约可见修长的小腿。
“这衣服真好看!”折腾一番彻底清醒的乔桥不禁称赞。
“说是从北面一隔海小国传来的,原本风格更大胆些,被锦绣坊做了点改良。”夏儿帮主子展平裙摆,微微垂下头避开视线。相处这么久,仍是再次看呆,他不敢继续看下去,唯恐失了分寸。
眼前的女郎面容清澈童真,身材撩人似火,纯与魅在她身上相处的这般融洽。
别说日日相见的夏儿失神,天天忙于生意的楚宣更是被乔桥惊艳了一把。
他家妻主素来不爱打扮,仗着底子好素面朝天的,而今这般稍加修饰,竟隐隐透出几分绝色之姿。
是了,乔桥本就娇美,之前稚气过甚,盖过了姿容,如今岁数渐长,如花苞绽放,慢慢展现出独属于她的美好。
好在楚宣心中有事,比在场人早一步回了神,一回神,那双清秀的眸子便如守着肉骨头的狼般虎视眈眈的扫向厅堂中的几个男人。要不是碍于规矩,保不准就扑过去把乔桥敞开的有些大的衣领缝回去。
三套衣裙,怎的偏偏选了这一套!
他咬住牙关,不想自己的失态被外人看了笑话。人都来了,自然不能在送回去换身衣服。可是妻主被人这般无礼且火热的注视着,实在令他心情不爽。
楚宣不满的重重一哼,唤醒了另外三个男人。
这里青峰还好,一步站到乔桥身后,垂眸冷脸护卫状,似是什么都没发生般。
末啼清醒后,神色倒也如常,只非莫容一人表情古怪,像是看到了什么传说中的凶猛怪兽,压惊般猛地将杯中酒饮尽。
和迎接白姣白玉的家宴不同,这次的晚宴在沄水厅举办,别看主客两位,但场面摆的很大,临时搭建的湖水平台上由歌舞大家弹唱献艺,热闹非凡。
乔桥第一次遵循古人席宴的座位顺序,两两相对,主东客西。
以尊贵而言,她和非莫容被安排在首位,面对面,谁都不愿抬头多看对方一眼,气氛尴尬,远不如另两位相处融洽。
比起末啼,楚宣更放心非莫容,他能感受到乔桥和非莫容之间无形的抵触、两看相厌。顿时心情放松了许多,举杯和末啼遥遥致礼。
此类性质的晚宴,不宜谈公事,适合高谈阔论、喜笑颜开,虽然主客四人情绪不算高昂,但面子上都还过得去。
乔桥酒足饭饱放下筷子,松了口气,庆幸非莫容没有刻意找茬扰的饭都吃不痛快。谁知,这口气没松完,对面的非莫容也落了筷,清凌凌的目光冷视着她,双手抬起,拍了拍,傲然道“赏!”
“是!”身后小厮应诺,取了打赏用的银鱼奉给台上刚表演完的男子。
男子叩拜谢礼。
非莫容轻飘飘的摆摆手,令其退下,视线始终锁在对面的女郎身上,啧啧称奇道“据闻少夫人曾经风靡洛北城,歌舞技艺定是要强过献艺的大家们。何不上台一曲,让我等见识见识!”
乔桥一愣,有种‘鞋终于落地’的释然感,没想到非莫容憋了半天憋了这么一出,害的她总以为他会出什么损招。
倒是楚宣眉目一凝,自然回忆起曾经调查乔桥的身世时查出的洛北城花魁的事件,明知非莫容此举是为了羞辱乔桥,张嘴便要替她婉拒,可一抬眼望到乔桥身后守着的青峰面若寒霜的冷视非莫容,心里顿时五味杂陈,想到中午在主院卧房撞见的那一幕,满含怨气和委屈的生生把话咽了下去。
就算他维护了她,怕是也不会有人承情。
“怎么,怕了”非莫容嘲笑出声,双目上下打量着乔桥,轻蔑道,“胆小如鼠,不过如此!”
乔桥蹙眉扁嘴,自觉身为主人不该和客人计较,她举起酒杯,忍下这口气,娇声高喝,“非公子,我知你我误会深深,今晚,我饮下这杯酒,亦是如你心愿,上台歌舞一曲,愿自此你我相逢不相识,从此无怨亦无仇!可应”
非莫容攥紧手中酒杯,谁曾想乔桥能接下这份对于所有女郎而言非同寻常的羞辱,献艺者为下,哪怕是歌舞大家受些人追捧,说出去也不过是个伎的身份。没有女郎能放下尊贵的身份,登台献艺讨好人,还是几个比不得女人尊贵的男人。
若他不应,传出去,好像他有多小肚鸡肠,怕是谁都会看低他三分。毕竟逼得人家女郎做出这等委屈事,还故意摆架子,实在称不上有容人雅量。
“……好!”一个字,念得回转流长。
乔桥干脆利落的一饮而尽,不顾几个男人各异的目光,迈步走到台正中,褪去鹿皮矮靴和白袜,露出白嫩嫩肉乎乎的小脚,指尖若贝,圆润小巧。
她抬腿一踢,将过于宽大的裙摆撩于手上,冲侧面伴奏的艺人喊道“刚才的鼓点,快三拍!”
一侧雪白美腿极具冲击性的勾起,看呆了厅内的几个男人,奏起的乐曲加快了节奏,少了些许悠长古韵多了点欢快的气氛。
乔桥挑手纷飞,旋身下腰,勾腿踢裙,动作该柔的柔该媚的媚,伴着节奏快的鼓点,在重音处果断的亮相定位,令人眼花缭乱。那山峦起伏跌宕,腰肢软而韧,看的人口干舌燥。
更叫人意想不到的是,台中央极为耀眼的女郎,背身而立,素手微扬,鲜红的裙袍甩下,只着桃粉色抹胸衬裙,薄薄的丝纱透出莹白娇嫩的肌肤,舞姿曼妙……
这是一场舞与艺,形与色的表演。
第五十二章、果真是色胚子
庄翼揽好长袍外衣,抽出随身软剑,煞气凶凶的比指向不请自来之人。
八目相对,好一阵怔愣。
“背过身去!”庄翼一见是两个气质不凡的年轻男儿,倒不着急整理自己的衣着,多是害怕乔桥被人看了去。他发现那身条清瘦十七八岁的紫衣少年纹丝不动的瞪大眼,心中生恼,高声恨道,“再看挖了你们的招子!”
昨夜为了避免乔桥尴尬,他早早把侍从护卫轰了回去,谁知平时根本不见半个人影的山头今儿个这么受欢迎。
“呸,下贱的东西!”紫衣少年许是年轻气盛,顿时怒目相对,恨恨的朝乔桥啐了一口。
这下庄翼急了,骂他什么都无所谓,凭什么侮辱乔桥,这片山头是私人的地界,他不怪他们贸然闯入,他们倒是觉得自己有多清傲高贵似的,“你们是何人,不知这里不得随意闯入的吗快离开,否则定不饶你们!”
“你把剑丢下,我们便转身离去。”身材高挑的青衣男子二十出多,神色从容,他一直守礼的避开视线,姿色平平的容貌却因一双朱唇和唇下一颗小红痣变得夺人心魄。
“末啼,不能纵了他们!”紫衣少年气呼呼的说:“无媒无聘,野外苟、合,你们不要脸,我们看见的人还要替你们害臊呢!”
对方语气里的那股子恨意,让庄翼十分不解,就算他和乔桥的行径确实有些轻浮,可按理说,男儿家遇到此事不臊的慌忙避开,哪里还有纠缠到底的道理。
别说庄翼诧异,连末啼也十分疑惑的看了眼非莫容,非莫容素来高傲,不屑于与人口舌之争,当然这天下也没几个人敢和他争执的,如今这般不饶人实在奇怪。
他眼神扫过被非莫容针对的一男一女,目光顿时定住,直直的看向那睡梦初醒,裹着大大的披风露出一方白嫩肩颈的小女郎。她歪坐在高大男子的身侧,清澈瞳眸染着水珠,皙白的小脸红嘟嘟的,整个人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娃娃,又纯情又魅惑。
察觉到两个男儿不知羞的盯着乔桥看,眼神火辣,庄翼顿时怒极,剑锋挑起杀气,怒斥,“到底是谁不要脸!”
末啼被这一声怒喝惊醒,下意识的捂了下胸口,一把拉住眉目间郁结着愤怒的非莫容,冲他摇摇头,随之垂眸切断视线,拱手道:“我们是来拜会青阳楚少爷,途经此处,以为这里是楚家的庄子,故此多有冒犯。”
庄翼眉尖微动,警惕的问,“既是来见楚宣,怎不走大路,为何专钻林子”
“呵,你们都敢在这野地办苟且之事,何苦管我们是大路小路。”非莫容忍不住刺了一句,一双清凌凌的眸子始终徘徊在乔桥面庞上,待发现乔桥一脸你们是谁的懵愣表情,简直怒火攻心,恨不得一巴掌把她打醒。
乔桥歪歪头,感受到莫大的敌意,她不敢随意打扰庄翼,唯恐他分神被这两个男人抓住时机偷袭,动起手来伤了他自己。只细眉微蹙,防备的拉紧披风。
其实不怪乔桥没认出非莫容,小两年的光景,当初少年一米七五的个头如今直逼一米八,体态修长清瘦。那会儿他受难,全身狼藉,病恹恹的又牙尖嘴利,颇为符合女尊国弱美男的标准,乔桥从来没看进眼过,现在少年一身清贵纹紫华袍,额间绑着浅紫祥云图案的墨宝抹额,满脸春风得意,自有一番清贵,简直和两年前的稚气孱弱判若两人。
虽然见着非莫容眼生,但乔桥一眼瞧见了末啼唇下那颗在明显不过的红痣,咦了一声,好奇的开口追问,“咱们是不是在洛北城见过”
来到女尊时代,她去过两个地方,一个青阳城一个便是洛北城,她隐隐记得,有天赵大海外出,她画了小画去找叶花爹爹谈及赚钱的事情,回程时撞到了一个男子,就是唇下有红痣。之所以记得清晰,是当天她丢了一张画着自己侧颜,原想送给赵大海的小画。
两个人红痣的位置大小一模一样,若说不是一个人就太巧合了。
噙着冷笑的非莫容刚要张嘴,便看她望的方向是末啼那处,气的脸都红了,说不出的失望,指着她骂道,“果真是色胚子,眼里钻进男人便拔不出来了,呸,还当你经了一遭能长长记性,没成想不争气的还是不争气。怨不得和这个老男人钻林子,怕是卖了自己,才得了荣华富贵。”
听着这三分熟悉七分陌生的语调,想起刚穿越时的遭遇,乔桥恍然大悟,“非莫容是你!”
软糯糯的声音带着清甜灌入耳膜,非莫容压下心头的恍惚,轻蔑的挑衅,“哼,自是小爷我,怎么,怕了”
乔桥撇撇嘴,揪着庄翼的衣摆,完全把自己掩在其身后,唯有几缕青丝飘在衣侧,明显是懒得理睬他们了。
非莫容脸色一变,清凌凌的眼里含怨,甩了衣袖,抽出袖中短剑,直直丢射出去,“竟又是如此目中无人该教训!”
庄翼大惊,使剑阻挡,他一出招,末啼便不能视若无睹。
一时之间,二对一,庄翼又要保护乔桥又要对敌,渐渐感到吃力,动作稍一迟缓,非莫容的短剑便脱手飞出,奔向乔桥而去。
“桥儿!”庄翼心急,丢了软剑飞扑过去,想都未想就要以身抵挡,却被末啼绊住了脚,几次欲突破未果。所幸末啼不想闹得无法挽回,并未下狠手伤人,等他看到庄翼双目赤红怒发冲冠时,恍然想起那小女郎的处境,猛地抬眸,却见短剑滑过小女郎白净细腻的脸颊。
非莫容已然逼近,单手要扣住她细细的脖颈,另一只手便去抓短剑。
小女郎如同在猛兽爪下无力挣扎的幼兽,睁圆懵懂清澈的眼,尚不知危险靠近,令人忍不住替她焦急。
眼瞅着非莫容手中使劲,似是要用短剑削掉小女郎无意中露在外面的半边薄肩。末啼心中大叫不好!
忽然一只修长的手掌抢在非莫容之前抓住了短剑。
非莫容面露不满,冷斥,“你又是谁”
第五十三章、尔敢伤她(加更)
尽管手掌的主人动作迅速,却为时已晚,只来及逼退非莫容,短剑划破的朱红血线已在乔桥眼下绽放,滴滴血珠滑过皙白的脸颊犹如血红的泪滴。
红与白,煞是惹人眼。
一切发生的太快,乔桥恍恍惚惚未觉得疼,想要伸手抹去腮边濡湿,手就被人握住。
“别动。”
乔桥一怔,看向浑身沾染着霜露的青峰。冷面的俊美少年眼底微青,像是一夜未眠,一双眸子似寒星宝珠,冷冷的凝视着非莫容,拔剑的手毫不迟疑。
“尔敢伤她!”一字一句的溢出,声音如结了冰,飞身攻入。
青峰武功高强,两三招压制住非莫容,趁着形势转好,乔桥裹着大披风,伸出白嫩嫩的脚丫子,一脚踢在了非莫容的膝盖窝,非莫容正躲着青峰的剑锋,腿下一软,竟跪了下去。
末啼连忙放弃和庄翼纠缠,拔出武器,替非莫容挡了一击。
非莫容回头,直直的瞪向乔桥,眼底赤红一片,好似要吃了她一般。
乔桥鼓脸一哼,许他动手伤人,还不许她回击了
非莫容要是能办了乔桥这出其不意的坑人性子,也不至于最后在洛北城还要动用自己的权利手段。如今的形势不佳,他更是难以如意,毕竟前有青峰虎视眈眈盯着他,完美的护住了自己的主子,有后庄翼时不时的想要捅他一剑。
剑卷清风瑟瑟,青峰的武艺岂是非莫容能招架的,连着末啼也分身乏术。庄翼趁机脱身,急急的跑到乔桥身旁,从大袍里翻出腰带包,取了上好的药,细细的为她涂抹上,先止住血。
他一时之间心疼的不知如何是好,手都不敢轻易往乔桥那张小脸上放,回想刚才危险的一幕,心跳如鼓,就差半步,若青峰慢上一些,这非莫容指不定又要怎么伤了乔桥。
差点横穿半张脸的伤口,要不处理好,必然会结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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