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妻当娇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花色妖娆
若他不应,传出去,好像他有多小肚鸡肠,怕是谁都会看低他三分。毕竟逼得人家女郎做出这等委屈事,还故意摆架子,实在称不上有容人雅量。
“……好!”一个字,念得回转流长。
乔桥干脆利落的一饮而尽,不顾几个男人各异的目光,迈步走到台正中,褪去鹿皮矮靴和白袜,露出白嫩嫩肉乎乎的小脚,指尖若贝,圆润小巧。
她抬腿一踢,将过于宽大的裙摆撩于手上,冲侧面伴奏的艺人喊道:“刚才的鼓点,快三拍!”
一侧雪白美腿极具冲击性的勾起,看呆了厅内的几个男人,奏起的乐曲加快了节奏,少了些许悠长古韵多了点欢快的气氛。
乔桥挑手纷飞,旋身下腰,勾腿踢裙,动作该柔的柔该媚的媚,伴着节奏快的鼓点,在重音处果断的亮相定位,令人眼花缭乱。那山峦起伏跌宕,腰肢软而韧,看的人口干舌燥。
更叫人意想不到的是,台中央极为耀眼的女郎,背身而立,素手微扬,鲜红的裙袍甩下,只着桃粉色抹胸衬裙,薄薄的丝纱透出莹白娇嫩的肌肤,舞姿曼妙……
这是一场舞与艺,形与色的表演。
第五十六章、直接扑倒盖被(加更)
乔桥自小腰肢筋骨就软,四肢修长,是天生跳舞的好苗子,之所以没走上这条路便是被宠的生了惰性。
但那个时代流行给孩子报个特长班兴趣班一类的,她父母未能免俗,所以她才会在舞蹈乐器方面信手拈来。
所幸根基打的好,如今的身体又年轻,跳着跳着便找到了年少时的状态,舞姿热情,笑容魅惑,活像是为舞台而生的精怪,勾心动魄。
在场之人无一不震惊,震惊过后便是挠心挠肺的惊艳和燥热。耳畔里再无一丝杂音,满心满眼唯有台上的那抹倩影,似是遁入梦乡,缠缠绵绵。仿若她眼里只有他一人,对他纯真的笑着,妖妖娆娆靠近他又在他伸手要去抓的时候,旋转后退。
她若即若离,而他,已情根深种。
一曲终罢,待到魂牵梦绕的身姿缓缓从台上走来,伴着清淡微甜的香气,近在咫尺,几个满面通红的男人方回神,坐姿别扭的曲着双腿,再也无法与之对视。
这是目前为止散的最快的晚宴,女主角功成身退,借由疲惫先回去休息了,身后跟着形影不离的护卫,留下三个魂不守舍的大男人,食不知味。不多时,各自举杯饮尽杯中酒,找理由纷纷退出了沄水厅。
楚宣徘徊在主院,对着闭合的院门咬牙切齿,清秀的面容上流露出的绯红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即使嘴巴刻薄不承认,但心中对她的想念与日俱增,非常想不管不顾的破门而入,然,让他犹豫不决的却是她对他日渐的疏离和冷漠。
可他是她的主夫,他们说好的,每月有一次相伴的机会,这是他应得的。
楚宣给自己做足了心理暗示,双手推门时,依然迟迟推不下去。
还是他身后的小竹以为他家少爷是等着人伺候,伸手帮着把门推开了。
“谁让你推的!”楚宣不好意思的低声训斥一句。
小竹露出一抹讨好的笑,指了下后方灯烛通明的回廊,“小子看那边好像有人要来。”
“是谁”楚宣下意识的反问,一回头,正好见两道身影并肩的向他走了过来,确切说,是往主院走来。
这下他顾不得矜持一词,急忙忙的迈步进了院子,大声吩咐着,“插门睡觉!”
“是!”
这一句显然被那两个深夜来访者听到,步伐慢慢顿住,直到看见主院的门板落下,方才略显尴尬的互看一眼。
“晚宴食之过甚,伴着月明,不知不觉散步于此!”非莫容抬眸望月,装作不经意的问,“末啼,怎么顺道碰见了你”
末啼微微一鞠身,语气谦和温润,“乔家度假庄名不虚传,亦是食饱难受,出来消食。”
非莫容暗自撇了撇嘴,不愿多聊,“该回了!”说完,便步伐匆匆的离去,哪里还看得到来时的惬意和悠闲。
末啼见他身影远去,这才从胸前掏出一张保护的完好的小画,画上颜料微微褪色,却依然看得出少女眉目含情、风姿绝绰之态。他指尖滑过画中人薄薄的下颌,落在圆润的肩头上,抬眸凝视主院的方向。
夜间微风浮动,院内烛火通明,隐隐传出如窃窃私语的闲聊,有点温馨有点遥远。两厢对比,给黑夜中孤零零的身影增添了不知多少寂寥。
他无奈浅笑,瞬间唇下红痣衬着整张脸庞滴血般艳丽,转身之际他将画儿重新揣入怀中。
命不由已,又怎会心生奢望!
一夜,不知多少男儿夜不安寐,而楚宣破天荒的赖在主院,轰都轰不走,抱着小女郎哼唧了一宿。
待楚宣累的睡着,乔桥扑扇着大眼睛,浑身酸软的对旁边的少年怒目而视。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嘴里说着不想不想,动作比谁都麻利,上来根本不容她反应,直接扑倒盖被。
青峰还没退到门外呢,他就……
丢死人了!
好想把他踢下去!
乔桥咬着丝被,背身躲的远远的,心里对楚宣上演了各种酷刑,结果没惆怅多久,向来睡眠质量无敌的姑娘甜甜的睡着了。
在她呼吸平稳后,旁边清秀少年慢慢睁开了满是感慨和纠结的双眸,望着那抹娇小的背影,目光里逐渐流露出连自己都未曾察觉出的浓情蜜意,随之像是鼓足勇气般伸臂将人轻揽了过来。香软入怀,他顿感人生圆满的吐了口气,满足的阖目睡觉。
殊不知窗外一人被这夫妻二人扰的孤夜难眠。
俊美少年一身清冷的守在高高的树上,如星寒眸不知不觉的遥望着下方烛火微明的房间,痴痴看着窗影处两道相互交缠的人影,等回神后,又满脸羞赧的垂下眸。此刻,他养伤养的皙白的肌肤染着一片潮红,难受的并紧腿,努力压制住内心翻腾的热血,甚至调用起真气……然并卵,最终他艰难的忍到屋内人安睡,方才仓皇跳下树,静悄悄的打井水泡澡。
一桶冷水当头浇下,甩头摇散水珠,月色下,少年微卷的发丝凌乱的勾勒着脸颊,给冷漠的面容增添了些许的瑰丽之色。宽松的衣袍裹身,露出精壮四肢和八块腹肌,绯红的肌肤恢复常态,偏薄的唇瓣已冻的发白,可人也越来越清醒,记忆里那一幕幕撩人舞姿亦是越发清晰……
青峰神色难堪的咬了咬牙,浑身冷意激增,差点冲动的摔桶泄愤。
他这是怎么了中邪了吗怎么总是不知廉耻的想着浴桶中出水芙蓉的那一幕,还有今夜衣着清透、一举一动充满魅惑的她,像是把这个人深深刻络在心中脑中,无法根除、无法遗忘,只剩下朝思暮想。
不知魂已断,空有梦相随,除却天边月,没人知!——《女冠子二首其一》韦庄著。
自第二天起,楚宣在庄子时刻陪着贵客,丝毫不曾松懈,他自己都未尝试着去玩一玩拓展游戏,却鼓动着非莫容亲身上场玩乐一番。
楚宣虽骄傲,但毕竟是商人的身份,对察言观色自有一套,他熟知非莫容与他性情相近,甚至因身份地位的缘故,比他还要清高,从来是鼻孔看人,自持矜贵。所以一席话明捧暗损,激的非莫容果然受不住的捋袖子上了阵。
末啼在一侧揣袖做保护状,他向来沉着稳重心思多敏,岂会看不出楚宣的激将法,但却并未多嘴的劝说什么,淡然处之。
第一章、年货
乔庄主容貌绝色,秉性纯良,从不低眼待人,楚家少爷会不放心,对其他男儿多加防备也是自然。
末啼冷眼旁观,见楚宣带着非莫容整日玩乐一点儿都不得闲便明白他的意图,既不得罪贵客,也不能让他们和乔庄主有相见的机会。
非莫容成天不是拓展就是桌游,要不然抱着鹿崽满腹爱心的帮它清洁喂食,累到根本没时间做其他的事情,更不用说找乔庄主的麻烦。
从这一点来看,能哄得素来眼下无尘的非莫容放下身段,如孩童般游玩,便不得不夸一句,楚家少爷若非嫉妒心过重,小性子又足,堪称七巧玲珑心了。
果真,不务正业了整整三天,在这个不大不小的庄子里,直到他们离开也未曾和乔桥碰上一面。
骑于马上,末啼轻扶胸口,回头最后望了一眼,随即垂眸敛神,割舍了所有情感,面色如常的驾马跟在楚宣和非莫容身后,扬长而去。
许是,今生无缘再见了吧!
这三天过的最满足最开心的除了非莫容就是楚宣了,白日的陪客于一个商人而言根本不叫事儿,晚上的夜夜相伴才是让他爱极的正餐,临行前,楚宣根本没计较乔桥未来送行一事,昨儿个他闹得太厉害,妻主想来还在休息,况且不送也好,免得让别的男子瞎惦记。
满脸春风得意的少年未曾想到,和乔桥今日一别,竟会物是人非,难以挽回……
好不容易等几人离开,庄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马上也要临近春节了。
第一年春节,乔桥刚到楚家,人生地不熟,又没有亲友在身旁,哪怕过节依然没滋没味的,还是春夏秋冬兴致盎然的派人满庄子的贴红对联,放鞭炮,搞起了气氛。
乔桥甚至不记得,自己去年三十晚上吃没吃饺子。
这回不一样,庄子的地契上写着她的名字,她也算有家有业了,自然要过一个全新的、红火的春节。
几日来,她往返青阳城,亲自购买年货。城中拥拥攘攘,货品种类充足,商家小贩各自用尽办法兜售货物,大街小巷充满了年节的气氛。
青峰怕人多出事,再也顾不上凝结于胸的小心思,每每随身保护一丝不苟,唯恐一错眼,乔桥就被人欺负了去。
他的用心乔桥看在眼里,想着过节了,怎么也要给家里勤勤恳恳的几个男子买些新春礼物。
当年她娶赵大海,除了送了几张小画儿当做定情信物,似乎并没有送过他什么值钱的物件,而楚宣更不用说,两人本无情谊,自然不用提什么定情信物。
庄翼则送了他一些脂粉,但那时情思未定,肯定不算数。
乔桥虽然不喜男儿浓妆艳抹,对衣着首饰种种倒是不排斥,直接选了客人最多的一家金铺。
这金铺是青阳城的老字号,价格合适,款式经典,似是很受男儿喜欢,她瞧着不少蒙着面纱的少年纷涌而至。
她一进门,凌乱的场面有一瞬的寂静,好在店家习惯于迎接女客,掌柜的连忙把人引到二楼,专门接到女郎休息的地方。
二层由一个个雅座相隔,茶水点心一应俱全,首饰陈列在对面的排架上,想看哪个有小二一一取来,方便女郎挑选。
唯一的缺点,二楼的首饰款式大多适用于女子。
乔桥看了几样都不太满意,花里胡哨的着重用金银珠宝堆积,贵重有了,却也添了俗气。
“小二哥。”她摆手叫住笑容满面忙个不停的小少年,“别忙了,这里的不太适合。”
小少年一愣,捧着一匣子首饰,有些手足无措,“您在看看呢!咱家金银珍珠翡翠应有尽有,款式比京都都不差。”
见小二满脸的惋惜,乔桥怕他误会,解释着,“我是送给家里的夫郎和兄弟,二层的这些不是不好,是不太适合他们。”
庄翼还在点马庄,每日一封飞鸽传书从不迟到,偶尔还派人送来不少好玩意,有些并不珍贵,却十足的新鲜有趣,她很喜欢,所以也想送他一件极为适合他的经典之物可贴身携带,以解相思。
小二恍然大悟,有些意外,有些羡慕,他来金铺做了这么多年工,鲜少看到女郎会为男子亲自挑选饰品的,反倒是男儿经常过来,有时自己不舍得买也要给自家妻主买一件,讨好她。
这小女郎年纪青稚,性格乖巧,相貌倾城,应有不少男儿家追捧,没想到她竟有这份真心,实在令人羡慕她的夫郎们。
小二细心的询问了乔桥的要求,整个人如同打了鸡血般,楼上楼下的跑,特意给乔桥搬来一层做工精巧、价格廉美的饰品。
乔桥装作漫不经心的问清身边四个小子的喜好,包括青峰,除了庄翼的贴身暗卫,她几乎全都照顾到了。
庄翼的辣绿色如意平安扳指、楚宣的红宝石镶祥云金丝抹额、青峰是工艺独特的黄金编织剑穗,最后还买了四个款式差不多的小福锁,准备给春夏秋冬。
莫名的,她又拿起一对黑宝石耳钉握在了手里。
她不记得赵大海有没有耳洞,可她直觉若他戴耳钉一定不会女气,想了想,最终又付了耳钉的钱。
至于庄上的小厮们,包括楚宣留下的人和庄翼的贴身暗卫,她每人都准备了重量不一的银鱼做红包。
乔桥自己什么都没买,春节新衣首饰若不穿戴亲友送的,总觉得缺少了意义。
几人转战成衣店,这次乔桥速战速决,没有问任何人的意见,皆选了颜色明亮喜庆的锦袍,反正新年几日穿的鲜艳一些也无妨,图个好意头。
等到出了店,已过正午,她又带着六个男子找了家酒楼,直接选择二楼雅间。这日子口上街的人太多了,大厅客位已满,幸好女子在此时代有优待,否则指不定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吃上饭。
忙了一上午,乔桥也饿了,净手之后先捻了一块糕点慢慢咽下,清亮的眸子不显一丝倦怠的望向窗外的车水马龙,感慨着不论何时何地,只要是年节都无法阻止众人疯狂购物的热情。
“你这肉,挺新鲜的,以后一早来送,这两筐我先收了,要是有别的也可以送来让我过目,钱你拿好。”
另一侧靠近酒楼后院的小内窗隐隐飘来掌柜满意的笑声。
“行,谢谢掌柜,每日寅时我准时过来。”粗狂的声音夹杂着喜悦,有些久经风霜的沙哑和疲惫。
乔桥一怔,手中的糕点噗通落地。
第二章、不是不想他(加更)
腾地从椅子上起身,乔桥绕过圆桌跑向对面的小内窗,拼命踮脚想要扒窗往外看。
可那小窗户位置有些高,乔桥心急火燎的不知怎么办,还是青峰连忙放下茶杯,搬来椅子,扶着她踩了上去。
春夏秋冬各个面露不解,围在椅子周围,追问着,“主子怎么了”
乔桥哪有心思搭理他们,双眸探去,往酒楼后院四下打量,可惜院内已空无一人。她咬住唇,不死心的踮着脚,恨不得把整个人挂在窗户上。
青峰顾不得避讳,忙不迭的抱着她的腿,防止她站不稳跌倒。
最终,乔桥的目光定格在一道极为高大的身影上,身影的主人担着一担货物从酒楼后门走了出去,他粗布粗衣,体态魁梧健硕,步履坚定却匆匆。
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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