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捕与快刀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潮来寒雨
“我在和你说话,你的迅雷铳是从哪里得来的”徐云野丝毫没有理会,此时他的心里只有一件事,那就是问出蓝婉晴与妖书案的关联。
蓝婉晴将头慢慢转过,那一瞬间的风情足以使天下所有的男人动心,但是她看到的却是一张愤怒而坚毅的脸。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东西叫迅雷铳”她已经开了口。
“你不需要知道为什么,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是从哪里得到它的。”
“你以为你们救了我的女儿,就可以和我这样说话你以为你是谁”蓝婉晴看着徐云野,轻轻笑道。
“我希望你不要用问题来回答问题,现在是我在问你。”
蓝婉晴已经将枪口指向了徐云野,“你知道这里是哪里,你还敢同我这样说话”
“我在问你,你的枪是从哪里得来的!”徐云野的声音又加大了几分。
蓝婉晴突然笑了,“你以为有我女儿在我就不敢向你开枪”
“你的手里有铳,我的手里也有刀。”徐云野已经将手移到了刀柄之上。
“你既然知道它是迅雷铳,也一定知道它的威力和速度。你认为你的刀会比它还快”
徐云野盯着蓝婉晴的手,“二十步以外,它快,二十步以内,我快。”
方天成知道,这绝不是一句夸大的话,但徐云野在这种时刻还敢说出这句话,他是没有想到的。
场面瞬间冷到了冰点,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这种剑拔弩张的时刻让每个人的心脏都在飞快地跳动。
蓝彩缬哀求道,“娘,别这样,求你了。”
蓝婉晴还是没有放下手中的枪,她的威严无人可以撼动。
方天成也在徐云野耳边不停劝着。
但徐云野还是紧紧握着手中的刀,他的念头也没人可以打消。
“都住手!”
这句话如同雷霆一样,震撼了整个大殿。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了声音的源头,他们看见了一身青衫的,皮肤白净的,嘴上有着两撇胡须,额头上有着印记,如同天眼的。
刘不渝。
为什么他本来已经走了,又突然回来了呢也许是悔恨,也许是不舍,也许是因自己的逃避而感到羞愧,又或许是想替自己赎罪
这些已经都不重要了,他已经回来了,回到了那片他既不舍又害怕的土地。
徐云野已经放下了刀,蓝婉晴也扔下了枪。
这是唯一能让他们停手的人。
徐云野突然闭上了眼,“三哥。”
刘不渝点了点头。
“雷文,雷武他们,我……”
刘不渝走过来,轻轻替他整理着衣衫,“你不必说了,这本就是我的错。”
徐云野已经低下了他高昂的头。这短短的几天,刘不渝竟然已经变得如此憔悴,他不忍再看下去。
刘不渝又缓缓走到了蓝婉晴的身前。
蓝婉晴,高傲的蓝婉晴,纳鲁族的女王蓝婉晴,竟然哭了出来。
这泪水中似乎带着太多的委屈与痛苦,毕竟无论她的身份多么尊贵,意志多么坚定,她还是一个女人。
蓝彩缬还是第一次看见她的母亲露出这样的表情,她已经说不出任何的话。
“你真的回来了。”蓝婉晴抬起了头,不想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
“我……回来了。”刘不渝站在她的面前,也流出了两行清泪。
他似乎又很多的话要说,但此时他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蓝婉晴突然变得手足无措,她不知该看向哪里,“他,没有骗我。”
“谁”刘不渝问道。
“让我干下这一切的人。他说如果想见到你,就要这样做,为此,我离开了这里两年。”
“也就是说,用蛊杀死丁不语的人是你他,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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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 没缘法,转眼分离乍
四十八没缘法,转眼分离乍
无论什么时候,崇圣寺的香火都是那样的脱俗。
随着戒贪手中的戒刀轻轻挥动,刘不渝的头发也一缕缕的滑落。
徐云野不忍再看下去,他没有想到当初戒贪的话居然真的成了现实。
为何一切故事的结局往往都不尽如人意为什么明明相爱的人却无法在一起
这世界的悲剧似乎太多,连那高台之上的佛像都是闭着眼,好像不愿再看这悲惨的人间。
可既然是人间,悲剧还是一天天的发生。
自从当天埋葬了蓝婉晴后,刘不渝似乎变了一个人。
人,都应该有些**,但从那天之后,刘不渝的任何情感似乎都消失了。
莫非他的前来就注定导致了这个悲剧谁也说不清楚。
但事实就是,蓝婉晴死了,刘不渝的心也随着她一起去了。
一路之上,他连悲伤的情绪都未体现出来,徐云野很想说些什么,但他却说不出来。
他扭过头,看向了已经酩酊大醉的方天成,他似乎就悲伤得多,至少可以从他的脸上看出来。
那天过后,纳鲁族的秩序被彻底打破,无论是正牌的族长,还是代理族长在一天之内全部丧命了。
那么这重担就压在了蓝彩缬的身上。
所以,她不能和方天成走,方天成也不能留在纳鲁族。
故事竟然又开始了循环,二十年前的剧情再次上演。
但这一次,是蓝彩缬让方天成走的。
方天成晃了晃手中的酒囊,一滴酒也不剩了,就像现在他的心,一样空空如也。
他还记得,那天,纳鲁族人脸上的忧虑和趴在蓝彩缬怀里痛哭的黄莺儿。
她没有把真相告诉黄莺儿,这个真相对这个看似早熟的孩子还是太过残忍。
方天成看着蓝彩缬的眼睛,似乎看出了一些变化。
他明白那是什么感情。
如果一个十九岁的少女还不够成熟的话,那么那一天她就真的成长了。
从那一天,她要从母亲的手里接过全族的重担,她不能再像之前一样无所顾忌。
分别的那天,天空下着小雨,凉透了方天成的心。
他知道如今两人的分别似乎已经成了定局,虽然他不是一个自私的人,他明白何时应该放手,但当这一切真的来临,他真的很难承受这种痛苦。
那不是生离死别的剧痛,但却是足以致命的肝肠寸断。
蓝彩缬已经穿上了族长的衣服,拿起了那柄权杖。
这一切是这样的违和,明明昨天她还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女,而今天这重担就压在了她的肩膀,而这副担子是方天成不能替她承担的。
方天成看着她现在的样子,突然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隔阂感,虽然在那天上午的大会上,她才刚刚接下这根权杖。
他看见了,所有纳鲁族的男女老少都向着高台上的蓝彩缬跪拜,就好像她是至高的女王。
那一刻,他的泪水终于流了出来,他不能再看下去,每一秒的迟疑都会让他狠不下心来。
他们这些汉人的到来,已经破坏了这个密林中孤岛的宁静,所有的族人眼里都埋着恨。
他不能给蓝彩缬再增添负担了,他只有走。
但为什么每走一步,他的心就好像在滴血一样呢他明明已经下定了决心,可到了现在他的情感就像一头猛虎一样撕咬着他的理智,他真想冲上那个高台,将蓝彩缬拥进怀中,告诉所有人她是他的女人,然后带她浪迹天涯。
但是他不敢,也不能,刘不渝的执念已经毁坏了一切美好,虽然他没得选,但方天成还可以。
他没走几步,就开始喘气了,他靠在树上,看着那边已经开始欢呼的人们。
他想起了那天在苗寨的那场宴会,也是类似的情况。
快乐的人们的庆祝方式大抵一样,但痛苦的人的悲伤却各不相同。
他想起了那天晚上,蓝彩缬依偎在他的肩头,一起看着天上那炫彩的烟花。
他现在终于明白,美好的东西就和烟花一样,美丽但又短暂。
突然,一声呼唤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见到了,那个刚才还在高台上的蓝彩缬。
她一直在喘,可以看出她是一直跑到这里的。
方天成回避着她的目光,他那一瞬间委屈的无以复加。
“以后,记得回来看我,等你回来的那一天,纳鲁族一定会不一样的。”蓝彩缬笑着道。
方天成把脸扭了过去,“我会的。”
他不敢再留下去,他没有想到蓝彩缬没有一点挽留,但他知道,如果她真的挽留他,他绝对会沦陷。
他不知哪来的力气,腾的一下跑了出去。
看着方天成逐渐消失在了视线中,蓝彩缬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她抱着旁边的树,痛哭起来,她疯狂捶打着树干,她将那权杖扔出去好远。
她想方天成留下来,但是她不能。
每当想起那个始终带着笑容的脸,她都几乎要昏厥过去。
即使是连生与死他们都一起踏过,他们还是不能在一起。
这个世界上,我们无可奈何的事情都太多了。
她从今天起,就应该是一个族长,这不是族长应该有的样子,可是她的心和每一根血管痛得几乎要裂开。
那是她最爱的人,可是她们根本无法在一起。
她发狂了半天,才慢慢平静下来,她知道现在她应该坚强一些。
如果因为纳鲁族的传统,他们不能在一起,那她就要改变这一切。
等到纳鲁族真的变成了一个没有歧视,没有仇恨,没有隔阂的新家园。
方天成会回来吗
但此时的方天成,还是选择躲藏在了醉乡。
徐云野知道他已经喝得太多,但还是不忍心打断他。
他移开了视线,戒贪已经开始了训诫。
“从今日起,你就是僧人慧断,明白了吗”
刘不渝点点头,双手合十,“弟子明白。”
“出家人一戒,二戒偷盗,三戒淫邪,四戒妄语,五戒饮酒,六戒着香华,七戒坐卧高广大床,八戒非时食,你可依得”
“弟子依得。”
“至此,你要忘却一切尘世爱恨,你做的到吗。”
慧断沉默了半晌,还是说道,“做得到。”
戒贪点点头,扶慧断站起。
徐云野看
四十九 赌局
四十九赌局
夜已经深了,天上的星星就像一只只眼睛,看得王二浑身发毛。
似乎这些星星能够看出他的心事,那一只只眼睛忽明忽暗,王二不禁加快了脚步。
周围不时传来莫名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在窃窃私语。
王二又将怀里的银子往里掖了掖,生怕丢了他们。
那银子本是自己老父的救命钱,可是这些还远远不够。
大夫说了,老爷子的病不轻,想根治要花好多好多银子,这些钱王二一辈子也赚不出来。
他只有一个办法,赌。
村里的不少人都靠赌赚了大钱,但更多的人还是输得血本无归。
他知道这是个愚蠢的办法,可对于这个老实本分的孝子,他似乎已经没得选。
家里的婆娘一天到晚指着自己的鼻子臭骂,说他早该不再管那个快死的老头子,毕竟家里一年到头也挣不了几个钱,却全都给老头子治病用了。
孩子念书也要钱,总不能让他跟自己一样,一辈子都种地;朝廷的赋税又重了,每次来收税的总还要收点好处;身边的亲戚朋友都不愿再借钱给他,反而天天来上门讨账。
王二头痛欲裂,这一家子的重担全都压在了他身上。
但父亲他不能不管,而现在自己唯一的办法只有赌。毕竟他还不能去乞讨,他还有这尊严。而就算他真的去乞讨了,也没有人会可怜他。
这世上的可怜人,难道还少吗
想到这,他的脚步又加快了几分。
随着道路越来越开阔,他知道他已经进了城,而那座宏伟的建筑就出现在了他面前。
一座巨大的,如同宫殿一般,朱红的赌场。
他不是第一次见这座赌场,之前来城里买菜他也瞅过几次,但一直不敢正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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