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叹晚欲长安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悠苒子
“韫玉会反对你阿姐的对你的期许吗”
“不知道。”阿姐是自己的阳光,但自己并不想生活在阿姐的羽翼下,他想做的是,为阿姐撑起一片天地。两难的抉择,眼前一片迷茫。
“你阿姐只是不愿你过刀光血影的生活,但也并非不明白事理的人,你认真的同她说说,兴许她会理解的。”
“真的吗”抬头仰望着季风,眼睛中似有一团燃烧
第七十三章 病原出现
其中一人不耐烦的踢踢滚落到地的脑袋,低声咒骂道:“死了,也不安心。”
那颗脑袋滚落数米远,恰巧停在季风他们藏身的草丛前。
沾满泥土的脑袋,静静躺在草丛前,面目丑陋狰狞。
“你去把那颗脑袋拿回来。”
“为什么是我,去他的狗娘养的,不去。”
对面的人似乎很是生气,责骂几句,那人才不情不愿的走过来,一步又一步,哒哒脚步声,若是过来,定会发现隐藏的季风两人。
季风神色紧张,银针显露,藏于袖下,以防不备。
“等等,还是小的来,这种东西怎么好劳烦大人动手。”三人中突然跑出一人,拦住那人步伐,赔笑奉承道。
“都是些什么东西!快去吧!”听道阿谀,心花怒放,但一看到脑袋,嫌恶的退避三舍。那哪是脑袋是夺命符!
“是,是。”半弓着腰,小步快走到草丛前,将布覆盖于脑袋上,小心的拿捏提起来。
慢慢站直腰,不经意间往草丛后面一看,与正在盯着他的季风相视,两人神情瞬息万变,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季风的手一点一点往上抬,银针已快露出袖口,千钧一发。那人似乎已经看到露出头的银针。抓住脑袋的手紧了又紧。
万物似平静如水,似只能听见两人的心跳声。
“干什么呢还不快过来!”远处一声呦呵,满是烦躁,却在这样宁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动听。
“唉!来了。”最后看了季风一眼,神色恢复正常,提着脑袋匆匆赶去。
季风的手这才放下去,长舒一口气。
四人齐心合力将尸体丢到树后,尸体转眼便没了踪迹。
四人再次环顾四周后,骂骂咧咧的走开。
直到四人走远,季风两人这才轻手轻脚走出来,仍不放心的再回首瞧一眼四人离开时的路,确定无影无踪后,这才靠近刚才四人站的地方。
“季大哥,你说那边有什么”韫玉捂住鼻子,怎么越往那走,怪怪的味道越发浓重。
“不知道。”季风慢慢走到树后,眼前的一幕确实惊人。
一个巨大的深坑,里面横七竖八躺着五六具尸体,散发出浓浓的尸臭,其中还饱含一种说不出的怪味。借着星光,季风扯下一块衣角捂住口鼻,靠近洞旁,细细观察,看服装是天泽人,但是最靠近的一人耳朵上坠着巨大的象牙耳环,是北戎士兵!
这几具尸体全身腐烂,眼珠吐出,四肢萎缩。同疫病死亡的差不多症状,甚至更为严重,看来这便是病原,空气就是传播体。
韫玉呆呆的站在树旁,看到腐烂不堪的尸体,模模糊糊中似乎看见有的人身上竟爬满虫子,胃中霎时翻涛倒海,“哇!”的一声,扶着树干,忍不住呕吐起来。
季风关心的递过去一块手帕,拍拍他的后背,安慰说:“别看了,把这个吃了,我们走吧。”手掌中央躺着一颗白色颗粒。
“嗯。”韫玉抓起颗粒直接咽下肚,一刻也不想停留,跟着季风马不停蹄飞快离开。
“季大哥,他们就是疫病传染的源头”身体刚刚平复的韫玉,抑制不住好奇问道。
“不出意外,是。”
“那怎么办”这疫情越发的严重,师父他也不在。
“这事还需要禀告主帅。”
“可是师父他不在。”小小人儿紧皱着眉头。
“君乾虽然不在,找他身边的人以他的名义禀告,主帅自会相信,这些东西也会处理。”
“身边人”韫玉的脚步渐渐慢下,一双硕大的眼睛仰望着季风。
季风蹲下身来,拍着他的肩膀,和蔼的耐心问道:“韫玉愿意拯救天泽的士兵吗”
“愿意。”亢强有力,不容侵犯。全是坚定与信念。
附在韫玉耳旁耳语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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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再听故人
千里黄云白日熏,北风吹雁雪纷纷,长安一路,繁华如烟。
叶安安携着月一逛街,却见数好几家药店门口都停着马车,店中的伙计不停的往外搬送药材,高高的药材堆落成山。
叶安安心生好奇,既非月初月末,不必查货,为何一连几家都在搬运,难道出什么事了吗
走进附近一家药店询问情况,忙碌的小厮疑惑的看着叶安安。
“没什么,只是家中人生病,寻找一味药材,结果跑了数家药店都已售罄,请问大哥,知道为什么吗”叶安安立马解释说。
“姑娘有所不知,朝廷下令,全长安收购药材,姑娘怕是买不到了。”
“朝廷发生什么事了吗”一块碎银悄悄的放在小厮手中。
小厮掂掂手中的分量,面色缓和许多,瞧着四处无人,小声的说:“姑娘,有所不知,听说西北大军出现疫病,所以才会大量征集药材,姑娘若是想买,怕是要出这长安城。”
叶安安心咯噔一下,愁上眉头,不下心头,后面说什么,已经完全听不清,仓促离开。
“小姐,疫病传染异常厉害,季公子和韫玉会不会”
“呸呸呸,说什么混账话,不会的。”话说到最后,全是颤音。
“对,小姐说的对,呸呸呸,季公子和韫玉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月一赶忙用手拍自己的嘴,责怪自己刚才的失言。
“走。”拉着月一的手就往前走。
“小姐,我们去哪”月一踉跄的跟着叶安安的步伐。这方向不像是回督察部。
“大将军府。”叶安安心绪不宁,奈何没有认识的人可以打听到军中的消息,第一反应去找仞子舞,她家历朝为将,驻守边关,兴许会知道什么。
大将军府
叶安安于大厅中来回踱步,疫病听闻异常厉害,一旦爆发,所有人都难以幸免。
“安安,你怎么来了今天去哪耍”仞子舞听到叶安安来找她第一时间赶来。
叶安安上前抓住仞子舞的手,忧虑的眸子凝视着她,欲言又止。
仞子舞顿时明白,“出什么事了”
“子舞,你祖父、父亲、叔叔们是不是现在驻守边关”
“是啊。”仞子舞不解的回答。
“我有一事,想请你帮忙。”眼中的请求显而易见。紧握着仞子舞的手,现在她是唯一可以帮助自己的。
“你说,能做到,我肯定帮。”
叶安安心头稍感安慰,“这次疫情,知不知出事的有什么人”
“疫情”仞子舞脑子晕乎乎的。
“不是西北出现疫情吗今日外出,我看见所有药店都是往朝廷送药材,听闻是出现疫情,异常严重。”
仞子舞恍然大悟道:“祖父他们驻兵南部,与西北相隔十万八千里。”
听到回答,有些失神,不由得责怪自己,为什么要同意韫玉前去!
离别那日历历在目,两人意气风发,挥斥方遒,自己还满心欢喜的同他们喝了送别酒。
“安安,你也别急,先坐。”仞子舞看到叶安安落魄的模样,于心不忍,搀扶她坐下。
“他们应该都会没有事的,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说着瞧着无人,爬在叶安安耳畔厮磨说:“疫情已经找到解决的办法。大军可能很快就会班师回朝。”
“真的吗”眼中闪现色彩,像溺水之人在危难边缘抓住救命稻草。
但转念一想,大将军驻守南部,仞子舞怎么会知道西北的情况
“你不用安慰我。”
“我说的是真的。我今天早上偷听祖母与将士谈话,就是关于这西北的疫情。”
“真……”
“老身怎么听道有人谈论老身”
人未至话先到,屏风后面传来庄严肃穆,
第七十五章 再救一命
“往事随风,不提也罢!”虎头拐杖重重的敲打地面,一瞬间,换上一副严厉的面孔。与之前那个忧伤和蔼的老人判若两人。
“走吧!”起身,两个老奴紧跟身后,回到后堂。
叶安安看到这翻天覆地的转变,措手不及。这仞老夫人怪的很,似乎很不看待自己。
“你祖母这是”
“不知道,祖母她可能有些烦躁,不必放在心上。”仞子舞习以为常的说道。内心却对这个禁忌深感好奇。
“嗯。”叶安安的心仍在西北那片荒芜的草原上,也没有多留心。
风信子,风中的信,攒簇的白花,洁白无瑕。白发如雪的男子凝视着阴云密布的天边,宛如眼底的神情,不喜不怒,不忧不悲。
“让他回来一趟。”
“是。”
西北
百万雄兵曾几何踏破强驽饮血肉。今卧沙场却无酒,药香入梦明日还。
“季公子,公子他!”
季风刚入房门,便被冲过来的乌归扑了个正着。
眼皮一跳,心头一颤,看乌归紧张的神色,下意识不妙,推开乌归,匆匆赶回床边。
君乾面色挣扎,双眼紧闭,四肢抽搐,直冒冷汗。
“不好,毒性发作!需要赶快医治!”将药箱放到一边,埋头翻腾起来。
“什么公子怎么会中毒季公子你要救救我家公子。”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跟了公子一年有余,看着公子如何死里逃生,步步为营。难免不为公子感到悲伤。
季风找东西的手顿顿,眼睛一眯,轻抿嘴唇,解释说:“口误,是疫病,是在下太过着急,一时间竟说错了话。”
“那疫情……”怎么治有没有得治一系列的疑问呼之欲出。
季风从医箱最底层拿出银针,吩咐说:“我给他施针,你去屋外守着。”
“好!一切还拜托季公子。”
季风将其眼皮上翻,探查情况后,立刻施针,一刻也不容缓。这草药还在路上,需先吊着命,才能等到那时。
数根银针齐下,君乾苍白无血的脸上渐渐回笼潮红,汗珠直冒,上下牙关死死咬紧。
银针随着身体的抖动而颤抖,慢慢,从根部往上发黑,一晃眼间,银针通体黑透。而床上的人儿也回归平静,安然的躺着。
季风将银针悉数拔去,放于一个小包中,包裹妥当。
君乾缓缓抬起眼帘,环顾四周,最后落在收拾医箱的季风身上。
“本王这是又欠你一条命。”多了几许死后余生的欢喜,不知为何,更多的却是失落。
“无妨,总有一天我们会抵消的。”
“说的也是。”吃力的撑起胳膊,斜斜依靠于床头。这一觉睡的好沉好久。
“外面情况如何”自生病以来,对于外面的情况知之又少。
“主帅已经查清,疫情来自北戎,无法解决,故牵至天泽,使两军都无法作战。”一字一句,看不出喜怒哀乐。倒像说书之人,照本宣科。
“北戎!果真是北戎!那可找到解决的办法”
“已找到解药,但有几昧药需从长安运来,所以费了点时间。”
刚刚还在暗怒的脸立马喜上眉梢,语调渐轻快。“甚好,是天泽的福音!解药在手,何愁两城夺不回来!”
“或许吧,这场腹背受敌的战役很快便会结束。”北戎久久无解之下,定向天泽以两城做谈和的筹码。南夷没有北戎的两面夹敌,对于三国中最强的天泽也会束手无策。天下又会回归于三国鼎立的情况,而这,不也是自己所期许的吗
第七十六章 班师回朝
长安
大将军府
庄严肃穆,楼台俨然,下人丫鬟各司其职,绝无交头接耳,说三道四之况,小姐公子就读私塾,彬彬有礼,大家风范。一切都井井有条,不紊不乱。
总有那么一处不搭的风景,不爱女工书画,偏好行军打仗,喜欢听墙角根,自得其乐。
“琅儿,还是不肯回来吗”浓浓的叹息声,情感交错,冥冥之中,苍老许多。
“老夫人,你也是知道的,那事发生后,三少爷便……”余下的话不必多言,怕听者感伤。
“十五年了,已经十五年了,在南关驻守十五年,还是不肯原谅一个做母亲的心吗”说到痛处,泪眼婆娑,浑浊的泪珠子在眼眶里打转。
“老夫人,三少爷也是保家卫国,忠义之臣,凡事还是要往好处想。”说着,递过去一块手帕。
“忠义便是尽忠尽孝,他是尽忠了,何时尽过孝!你说,当年那事若是同意的话,现在岂不是阖家欢乐”回想往事,历历在目,一念之差,却什么都回不去了。若是,当初自己退一步,会不会海阔天空如果不那么强势,会不会……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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