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末年枭雄志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御炎
话虽如此,两人也没有因此而争执过,作为同僚,和谐共事,没有什么龃龉。
不过这一回,似乎是预感到了什么,邓芝看着满脸向往的法正,忍不住的开口询问。
“孝直,你真的很想离开川蜀去洛阳吗?”
法正扭过头看了邓芝一眼。
“你不想?”
“当然想,但是,我没想到你会带头上表,甚至还在满使君之前,这似乎不太好,刺史府里的人对此颇有微词。”
邓芝如此说道。
法正心中对邓芝的看法非常不屑。
“伯苗,你我二人出身如何?”
“不如何,也不是什么名门,就算祖上有过大能……我等也是不肖子孙。”
“那就是了。”
法正摇了摇头:“既然咱们出身不好,没有袁氏荀氏孔氏和贾氏那种出身,那就不能指望靠着出身让人赏识,若要让人赏识,就必须要抓住时机,展现自身的才能。”
“这就是你抢先上表的原因?”
邓芝有些疑惑:“你不怕开罪了满使君?”
“我是参谋台官员,隶属参谋台,和满使君有什么关系?”
法正反过来对邓芝表现出了疑惑地情绪:“伯苗,你我,是中央官员啊,你我不是益州的官员啊,你我若不率先表态,中央万一出了问题,你我远隔千里,又当如何?
而且满使君是满使君,你我是你我,你我的仕途上,满使君对你我有任何帮助吗?你是他的门生还是他的故吏?你需要依靠他获取些什么?什么都不懂你就要跟在他后面?”
东汉末年枭雄志 一千一百一十六 孟获是真的开始动手了
法正的话使得邓芝愣在当场。
似乎邓芝是刚刚才想到这一点的。
法正连连摇头。
“机会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伯苗,你我虽然都是士人,但是就算是士人,若无机遇,你我也是一辈子被压制在底层不得翻身的小人物。
察举对你我二人有何帮助?若无陛下,对你我二人的后代又有何帮助?现在机会摆在眼前,你却畏首畏尾不去抓住,你在想些什么?”
法正对着邓芝一顿迅猛输出,觉得自己也算是尽到了同僚的情分。
邓芝这个人,虽然和他的交情不多,但是法正觉得他没有看不起过自己,所以并不记恨他,此时还愿意稍微提点一下。
但是邓芝若是自己想不通透,那只能说他和高官厚禄就没有缘分。
如此一个不亚于春秋战国的大变革时代,你邓伯苗的能力也算不错,可居然搭不上顺风车,你……
法正表示自己无话可说。
至于邓芝怎么想,之后会怎么做,法正已经不关心了,因为他的率先投效显然得到了皇帝的青睐和重视。
皇帝很高兴,所以他被提拔为此次行军的参谋长。
而邓芝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参谋官。
两人同一年投效郭魏政权,在郭鹏手下历任文书、县令,以及现在的参谋官,从地方官做到中央外派官,也算是升迁顺利。
而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上,法正敏锐的抓住了机会,成为了一次行军的参谋长,开始积累属于高官的资历。
邓芝却还在中下级官员的位置上继续彷徨。
人生的差距,就从这一刻开始拉开了。
什么士人什么身份什么节操,统统都不重要,法正算是看开了——
最重要的,是皇帝。
他的士人身份从来也没有给他的仕途带来什么帮助,若不是皇帝提拔,他在刘璋手底下怕是要一辈子郁郁不得志,一身才华和理想无处彰显。
因为投效了皇帝,才有这个机会。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世上有才能的人多了去了,可皇帝不还是只有一个吗?
也不知道邓芝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最重要的不是身份,而是站队。
若你只想混吃等死,你不用站队,一辈子在底层兜兜转转做个亲民官,也饿不死你。
但是你若想有进一步的发展,想往上走,有追求有抱负有野心,那你就要站队抱大腿了,否则人家提拔谁不是提拔,为什么不提拔愿意抱自己大腿的人呢?
更别说是皇帝的大腿了。
皇帝的腿你平时只能听说,看都看不到,现在不仅能看到,还能摸到。
可机会稍纵即逝,不去努力抓住,等待你的就是无尽的等待与折磨!
千载难逢的抱皇帝大腿的机会啊!
法正是抓住了,但是邓芝好像还没有抓住。
这在法正看来是一个很可惜的事情。
不过法正很快就不在意了——工作的时候,他非常专注。
越嶲郡的蛮夷势力非常大,越嶲夷在整个南中都很有势力,郭鹏封雍闿做南中总督以后,雍闿就任命自己的亲信孟获做越嶲郡太守。
孟获是南中大姓孟氏族人,家族世代与当地人通婚,所以在南中蛮人和汉人当中都很有威信,素来为雍闿所倚重。
其他人去做这个越嶲郡太守,越嶲郡的蛮人还不一定乐意,但是孟获来做,越嶲郡的蛮人还真不敢怎么反对。
如果孟获真的只是来做太守,那反倒相安无事了,能为越嶲郡带来利益,大家自然欢迎。
但是孟获却是在雍闿的安排之下来越嶲郡扩张势力的,根本没想着给越嶲郡搞点好处,专门想着从越嶲郡身上揩油,提供给雍闿还有他本家孟氏去获取利益。
如此胳膊肘朝外拐的郡守,绝对不是大家理想中的那个人。
于是在越嶲郡广有势力和威望的夷王高定就成为了法正的突破口。
他乔装打扮,通过当地汉人商户的关系,和高定产生了联系,并且得到了高定的邀请,秘密前往高定的大本营与高定秘密商谈大事。
法正仪表堂堂,风度翩翩,样貌出众,谈吐不凡,很快得到了高定的欢心和信任,高定遂放下戒备与他交流核心话题。
“孟获倒行逆施,只想着为雍闿和他自己谋取利益,却从来不把越嶲郡还有高君放在眼里,他把越嶲郡的人口,物产,粮食,还有很多物资都往外送,送到益州郡去给雍闿,可他明明是越嶲郡太守不是吗?
身为越嶲郡太守,不为越嶲郡谋取福利,却反过来把越嶲郡的财富和人口往外送,这到底是越嶲郡的太守还是越嶲郡的大贼呢?正私下里为高君感到担忧啊。”
高定紧皱眉头。
“孝直的意思是说,孟获他……”
“他如此卖力的给雍闿运送物资,又把自己本家人安排到越嶲郡担任职位,执掌权力,和越嶲郡的一应人等广为交流,这分明是想着把越嶲郡变成他自己的越嶲郡。
那些东西除了他自己的,其他的都等于是他给雍闿的上供,雍闿给他提供名义,他就在这里经营自己的势力,并且回馈雍闿,等各方势力被他笼络得差不多了,这越嶲郡还有高君的立足之地吗?”
法正一脸阴阳怪气的说道:“无论是夷人,还是汉人,孟获都有关系,他两边通吃,此人图谋不小,很显然,他所需要的,可不仅仅是城池,还有高君你的部曲啊。”
没读过什么书也没见过什么世面的高定被法正这一说,心里就直犯嘀咕。
他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也没见过什么世面,但他不傻。
他知道这是法正的挑唆,也知道这魏人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他知道孟获更不是什么好东西。
魏人好歹还知道给雍闿一个职位换来他的安稳,可是孟获啥都不给他高定,反而还要来挖他的墙角。
孟获是真的开始动手了。
雍闿之前对大家说魏人图谋南中,居心不良,要大家联合起来一起对付魏人,大家都信以为真,可现在看起来,魏人有没有图谋南中还不好说,雍闿却是肯定的。
这一想,高定就寻思开了。
这魏人家大业大,有整个天下,咱们南中这一小块地方穷乡僻壤的,人家还不一定看得上,要的就是个服从,只要服从,面子上好看,魏人不一定对人口物资这些东西感兴趣。
但是雍闿就不一样了,丫的就是一条大地头蛇,要的就是好处,要的就是利益,要的就是全部。
魏人只要服从,雍闿却全都要,这个二选一的问题,难道很难吗?
于是高定心里的天平开始向魏帝国这边倾斜。
法正感觉时机差不多了,于是开口道:“高君若愿意相助我魏,事成之后,这越嶲郡太守的位置,满使君可以保证,留给高君。”
高定一愣,十分惊讶的看着法正。
“此话当真?”
“当真。”
“我不是汉人,也能做太守?”
“前汉时,匈奴人尚且能做托孤大臣,我魏朝中,还有西域人做官,只要愿意为我魏而战,讨伐叛逆,区区一个越嶲郡太守,又有何难?”
法正一脸的【小意思】的表情。
东汉末年枭雄志 一千一百一十七 朱褒很讨厌雍闿
法正的话让高定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
魏人家大业大,财大气粗,看不上越嶲郡这一块蚊子腿上的肉,要的是服从,是安定,而不是雍闿的野心。
雍闿却是个全都要的货色。
“既然如此,那,我等一言为定,这孟获,就交给我,我一定能解决掉孟获。”
高定满脸的笃定与自信。
“好,一言为定。”
法正大喜,面色上却不表现出来,又问道:“我听说孟获颇有威望,很有几分能耐,身边也有很多人愿意为他效力,高君有几分把握能把孟获的人头斩下?”
高定露出笑容。
“孟获固然有威望,但是来越嶲郡不过两三年,我在越嶲郡数十年,难道真的就什么都没有做过吗?他真的以为我麾下那些人就那么容易被笼络?孝直不用着急,尽管让乐将军带兵前来。”
看到高定如此有把握,法正也就没多说什么。
到底是夷王,深耕地方数十年,要是这样都能被孟获给掀翻掉……
那还真的就省了不少事情。
那就足以证明这帮人全都是纸老虎,一个个龇牙咧嘴的,看起来强悍勇武,实际上全是废物,根本不顶事儿。
那大军过来一路平推难道是难事吗?
甚至法正都觉得郭鹏为了这帮废物大动干戈有点不值得。
八万大军,用去对付谁不好,偏偏要用来对付南中。
五万人差不多就够了吧?
派那么多人来,是来练新兵的?
还真别说,法正还真的听说中央卫军那两万人里还真有为数不少的新兵蛋子。
不过,用这帮弱鸡来练兵,倒也合适。
法正这边成功说服了高定,邓芝那边也抵达了牂牁郡,开始对牂牁太守朱褒进行游说。
邓芝把一路走来的迷茫和彷徨收进了心里,拿出了自己的全部本事,准备立下一功。
说是游说,其实也就是商量一下日后扳倒了雍闿以后他能得到什么利益。
朱褒和高定不同,高定就是个蛮人,没怎么得到汉人的承认,心里其实还是很想要一份承认的。
汉人的承认和给他做太守的许诺,他就满足了,他就高兴地不得了,啥都愿意干。
朱褒不一样。
朱褒本身也是南中大姓出身,身份地位都不比雍闿差到哪里去,只是家族里没有那个劳什子的爵位,所以总是给雍闿压上一头。
他不太爽。
话虽如此,因为雍闿支持他做牂牁太守,所以他也没有明面上和雍闿翻过脸搞什么不愉快,本身还是比较服从雍闿的号令的。
但是自从雍闿做了南中总督以后,行事作风就和从前大为不同。
原本还算尊重大家的意见,可现在整一个天王老子第一我第二的状态,天天端着南中总督的架子,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不仅如此,这家伙还把自己的手往不该伸的地方伸,伸到了大家的地盘上,开始肆无忌惮的揩油。
这边摸一下,那边抓一下,这边再掏一下,那边再搂一把。
永昌郡、牂牁郡和越嶲郡,他都伸手了。
这就很不讲规矩了。
说好了你当共主,我们听你的号令,但是我们听你的号令是为了维护我们自己的利益,又不是为了给你做嫁衣或者真的要当你的部下!
就算是你的部下,你也不能肆意掠夺部下的财富吧?
你以为你是谁?
魏国皇帝啊?
魏国皇帝干这个绝门绝户的事情还要师出有名,你呢?
出身和地位都不比雍闿低的朱褒就非常不满意,满脑子想的都是要报复雍闿,要讨回自己已经失去的。
正巧之前听到自己安插在雍闿那边的暗线传回了蜀中士族想和雍闿联手驱逐魏政府的消息,他觉得好笑,又想报复雍闿,就把消息泄露给了满宠和乐进。
之后听说雍闿暴跳如雷,到处查是谁泄露了这个绝密消息,还说要把对方五马分尸。
你倒是试试看!
看看你能不能把我五马分尸!
你看你能的!
朱褒的怒火顺利引来了邓芝,邓芝打着满宠和乐进的特使的身份,来到了朱褒这边,通过汉人商户的关系和朱褒搭上了线。
朱褒一听说是满宠和乐进的特使,立刻打起精神,秘密安排了与邓芝的会面。
邓芝身材高大,相貌堂堂,声音洪亮,一眼望去就觉得此子终非池中物,将来必然大有出息。
对雍闿十分不满的朱褒已经在想着要给自己找后路了。
邓芝就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
“伯苗能来这里,我实在是没有预料到,我这南中野人也没什么好招待的,还请伯苗不要介意。”
朱褒满脸笑容的将邓芝请入座位。
一看朱褒这里还是案几和软垫的配置,在成都坐惯了椅子的邓芝还略微有些不习惯。
回过神来才觉得这挺搞笑的。
这才多少年,就把祖宗正坐的姿势给忘得差不多了……
但是该说不说,坐在椅子上,是真舒服。
于是邓芝捡起了失落数年的正坐大法,在软垫上坐好,准备和朱褒促膝长谈。
“朱府君,在下此来的目的,想必府君已经明了。”
“那是自然,伯苗能来,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也不枉费我冒着生命危险把消息及时送到成都。”
朱褒的脸上满是邀功的笑容。
邓芝当然知道朱褒想要什么。
“这件事情,满使君和乐将军都非常感谢府君,所以特别派在下前来感谢府君,并且,在下还可以告知府君,此事之后,下一任南中总督的位置,府君若有所需,尽管开口。”
朱褒眯了眯眼睛。
“南中总督,职权甚大,雍闿为之,已然闹得成都不安,成都不安,洛阳自然也不高兴,我还以为此事之后,这个职位不会再有了。”
邓芝对此早有预料,于是笑了笑。
“南中一隅,说穿了,并不在我魏皇帝陛下的眼中,皇帝陛下富有四海,更有辽东,西域,大草原,南中……呵呵,府君,你以为一个牂牁郡的税收收入能和中原的任何一个郡相比吗?”
这话虽然不中听,但是朱褒知道这是事实。
别说中原的一个郡了,中原的人口大县都比牂牁郡一个那么大的郡产生的gdp要高。
这些中原人看不起南中那是非常正常的事情,蛮荒那是真的蛮荒,生产力低那也是真的低,人口少那也是真的少。
要是朱褒有的选,能去中原当然比在这穷乡僻壤的要好。
但是吧,金窝银窝不如咱的狗窝,能在这里称王称霸,到了中原,就得让人挫扁搓圆,那肯定呆在这里舒服。
于是朱褒也笑了笑。
“牂牁,南中蛮荒之地,远不如中原,这一点,人所皆知。”
“既然是人所皆知的事情,府君为什么还要有所忧虑呢?陛下所要的,无非是臣服,无非是顺从,雍闿这个南中总督,说得难听些,是他抢来的,陛下本来不愿给,姑且给之。
本以为他能安分守己,不要妄动,省去诸多麻烦,也好相安无事,谁知此人贪心不足,居然伙同蜀中反贼意图造反,对于这样的事情,我等是万万不能容忍的。”
邓芝又宽慰朱褒:“而且这些年,雍闿在南中似乎也是倒行逆施,十分暴虐,四处凌虐弱小,惹得南中民怨沸腾,这并不是陛下愿意看到的,陛下不愿意看到南中乱,这是底线。
所以剿灭雍闿之后,自然需要另外一个可靠的人来代替雍闿镇守南中,让南中变得安稳,变得富足,变得臣服,这个人,不知道府君有没有想法去做呢?”
东汉末年枭雄志 一千一百一十八 高定和朱褒都死了
邓芝把话说到这个地步,朱褒心中的担忧已经去的差不多了。
“伯苗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伯苗,你对我坦诚,我也不瞒你,雍闿这厮自从做了南中总督,便坏事做尽,且贪婪不止,南中苦其久矣!
益州郡本身就是他的地盘,他还不知足,又把手往其他三个郡伸,仗着自己是总督,任命自己的亲信做郡守、县长,以致民怨沸腾,现如今,对他不满的,想除掉他的,绝非只有我一人。”
邓芝点了点头,表示满意。
“那就足够了,民心思变,谁也拦不住,雍闿倒行逆施,损伤民心,而且还不知悔改,既如此,全天下人都不会容忍他。”
一番交谈之后,邓芝与朱褒敲定了合作的部分细节。
比如朱褒主动出兵帮助牂牁郡的魏军驻军一起歼灭进入牂牁郡的雍闿的军队——
雍闿为了获取更多的利益,打着帮朱褒抵抗魏军侵略的旗号,派驻了一支五千人的军队进入牂牁郡,隔着鸭池河与魏军对峙。
然后就光明正大的待着不走了,可以说是相当不要脸。
但是朱褒也拿他们没有办法,谁让他们真的是来和魏军对峙的,师出有名,谁也不好意思说些什么。
但是他们对峙的同时,也不断有人到牂牁郡做县长,一个两个三个的,简直不拿朱褒这个郡守当回事。
朱褒说他是郡守,谁当县长应该问问他的意见,雍闿则反唇相讥,说他是南中总督,谁当郡守也应该问问他的意见。
这是赤裸裸的嘲讽,赤裸裸的霸权主义,完全不把朱褒放在眼里。
朱褒很生气,但是光凭他自己手上不满一万的军队,实在没底气和雍闿对着干。
雍闿做了南中总督以后,大力招募各地蛮人汉人到益州郡参加他的军队,成为他的部曲,还真就有不少人冲着他那个南中总督的名号过去了。
本来大家实力相当,各家都只有万把人的武装力量,有的少一点的只有五六千,彼此也能互相制衡。
雍闿一做南中总督,武装力量立马奔着三万去了,还有不少原本各势力旗下的人贪图雍闿那边的富贵,背弃旧主前往加入雍闿的部曲。
削弱了大家,膨胀了雍闿自己,这也是雍闿敢于对大家不客气的原因之一。
武力才是根本。
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魏军要下场了,魏军一旦参与进来,南中力量对比立刻失衡,雍闿必然完蛋。
很显然,雍闿对此毫无防备,还在竭尽全力扩张他的势力,而此时此刻,越嶲郡和牂牁郡都已经做好了反戈一击的准备。
更南边一点的永昌郡,基本上是吕氏家族的地盘。
吕氏家族也是南中大姓,家中代表人物吕凯很有几分本身,也读过书,有学问,在当地很有名望,所以素来不鸟雍闿。
即使雍闿做了南中总督,吕凯也不鸟他,虽然他的官职不高,永昌郡守还是雍闿的人。
但是吕凯这个地头蛇很有几分本事,愣是让雍闿派来的郡守毫无立足之地,政令不出郡守府,无法对永昌郡做任何事情。
雍闿对此很恼火,甚至威胁过要攻打吕凯,吕凯针锋相对,闭境自守,愣是让永昌郡一点消息传不进去,一点消息也传不出来。
雍闿拿他没办法,只能忍着,并且等待下一次机遇。
只要他能把牂牁郡和越嶲郡都拿到手,隔绝永昌郡和蜀中的交通联络,那么永昌郡早晚是他的,这是不可能更改的。
可是下一次的机遇却不会再来了。
延德八年正月初,大量的军械物资就已经火速向魏军的三个驻地转移了,各支军队也开始向三个驻地前进,准备抵达预定的开战位置做好开战准备,各指挥将领也纷纷到位。
参谋们上蹿下跳的进行各种战术推演,力求推演出各种战争可能进行的走向。
包括高定无法干掉孟获以及被孟获反杀,包括高定反水,包括朱褒反水或者朱褒事发被雍闿提前干掉之类的。
有军队里的将领感觉参谋部总是在做一些无聊的事情,对一些发生概率极小的事件进行无所谓的推演,只是浪费时间而已。
有这个功夫好好规划一下进军路线不好吗?
但事实证明,将领还是专注于打仗的比较好,很多事情不是将军们应该去做去想的,目谋略这种事情,谁也不知道究竟会发展到什么地步。
南中传来消息,说高定和朱褒都死了。
在魏军出兵之前。
原因是他们身边的亲信反水。
他们身边的亲信背叛了他们,向雍闿通报了他们与魏军合谋图谋雍闿的事情,使得雍闿又惊又怒,立刻下令让孟获和驻守牂牁郡的亲信将军雍路秘密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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