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崇祯第一权臣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星辰玖
卢象升和毕懋康互望一眼,还是毕懋康拱手道:“双全,出大事了,延平府、建宁府、汀州府、邵武府相继来报,自入夏以来,赤旱无雨,有些地方的农田怕是要绝收了!”
“啊!”,张斌闻言,惊呼一声,脸色变得难看无比。
这天灾,还是爆发了,明末的小冰河天灾,延续数十年,从天启年间开始就有征召了,崇祯年更是越来越严重,越来越严重,最严重的时候,整个西北、华北赤地千里,颗粒无收!
再加上贪官污吏,泯灭人性,侵吞赈灾钱粮;
皇室宗亲,土豪乡绅,毫无怜悯之心,粮食满仓却不赈济灾民;
无良奸商,囤积居奇,哄抬粮价。
平民百姓直接被逼的没了活路,纷纷揭竿而起。
天启末年开始,旱灾最严重的陕西就已经出现数股农民起义军了,朝廷,朝廷这个时候在干什么呢
崇祯倒是励精图治想做个好皇帝,但是,他第一步还没走完,就走到头了。
因为他第一步选择的是清理阉党,一个皇帝要清理一帮臭名昭著的朝臣,貌似是一个很简单的事情。
但是,他低估了阉党的数量,更低估了阉党的手段。
清着清着,建奴打过来了,这本与朝政没有多大关系,人家敌人想来跟你打,你就集中全力将敌人击败就行了。
结果,敌人还没打跑,明军这边职位最高的统帅蓟辽督师被抓了。
紧接着,敌人走了,蓟辽督师被活剐了,内阁首辅、内阁次辅、内阁大学士一个个全部被干下去了。
清理阉党,戛然而止,经过一番激烈的争夺,阉党重新掌控朝堂。
崇祯可能至死都想不通,自己一个有史以来少有的勤勉皇帝,少有的节俭皇帝,也好女色,也不贪图享乐,怎么就亡国了呢
他如果仔细看看他“选中”的内阁首辅就会发现,温体仁、张至发、薛国观等等,从崇祯四年到崇祯十七年,甚至到后面的南明朝马士英、阮大铖,全是阉党在当权。
你还清理阉党,最后自己都被阉党给清理掉了!
阉党的特长是什么,就是斗,不是跟敌人斗,而是跟自己人斗,温体仁,掌权八年,朝堂上下,不服他的几乎被他干了个精光,但是,对于后金、对于农民起义军,他一条建议都没提过,甚至,他就没跟崇祯谈过关于后金,关于农民起义军的事。
这样的内阁首辅,精力全部用在对付自己人身上了,对敌人不闻不问,你还敢用,而且一用就是八年,你不亡国谁亡国!
当然,这个时候,袁崇焕换已经被张斌救下了,并没有被千刀万剐,辽东暂时是无忧了。
但是,朝堂,几乎还是一样的,内阁首辅韩爌被气走了,内阁次辅钱龙锡被吓走了,内阁大学士孙承宗心灰意冷也走了,阉党的清理同样戛然而止,这会儿朝堂正为了争夺内阁首辅勾心斗角呢,谁又会来管天灾。
张斌摇了摇头,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甩出脑海,随即沉声问道:“孟侯,各州府有没有上报具体的受灾人数”
毕懋康尴尬的摇头道:“没有,这个时候还没开始收获粮食,具体受灾情况还没办法估算。”
张斌想了想,随即果断道:“你们去码头稍后,我交待一下就过来。”
卢象升和毕懋康连忙拱手告退,张斌则匆匆向后院走去。
还好这会儿并没有什么大事,只是郑成功的教导才刚刚开始,不能松懈。
他回到后院,先是找戚芳华交待了一下,让她请戚元功来教导郑成功兵法,又来到教习郑成功的书房,仔细叮嘱了洪蓉儿一番,让她这段时间好好教导郑成功学习《论语》,最后,又勉励郑成功勤加学习,这事情就算是交待完了。
随后他便点了一组亲卫,匆匆来到码头,卢象升和毕懋康早已在那里等候多时了,这次,他并没有坐镇远巡洋舰,因为他不想到处招摇,惹来闲言碎语,虽然崇祯问他,他可以用缴获荷兰人的来搪塞,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不惹的麻烦还是不要惹的好。
他点了五艘车轮舸,就这么带着卢象升和毕懋康出发了,不过,这次他去的不是月港,而是福州。
一行人来到福州,还不到中午,张斌匆匆去承宣布政使司转了一圈,仔细看了看各州府呈送的公文,随即便招来一百余匹战马,带着卢象升出发赶往延平府,至于毕懋康,他就没带了,福州也需要人坐镇,一窝蜂全跑去查看灾情并没有多大意义。
延平府府城距离福州大约四百余里,快马加鞭,一日一夜即可抵达,当然,勘察旱灾并不是什么军情紧急、刻不容缓,张斌并没有带着人日夜狂奔,要知道,那样的话,一百多匹战马就得跑废了,这会儿一匹战马可是上百两银子,要跑废一百多匹战马,一万多两银子就没了,那能救活多少灾民啊!
舍本逐末的事情他自然不会做,当天他只是带着人狂奔了两百余里,赶到福州府与延平府交界的古田驿便停下来保养了一下马匹,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才上路。
这会儿,福建通往周边各省的官道都经过了拓宽和修葺,路面平整,马车和人力推车过往都没有问题,打马自然更是畅行无阻。
不过,沿途的商贩比较多,而且大多都是成群结队,差不多隔一段时间就能遇上一个长长的车队,为了防止冲撞,张斌特意让亲卫排成单列队形前进。
一百余匹马,排成单列奔行,连绵足有一里多长,威势也是相当惊人,沿途那些商贩都吓得心惊肉跳,生怕是遇上了马匪什么的,不过,一看是明军服侍,他们又放心了,甚至还主动停到路边礼让,倒也没有引起什么混乱。
过了古田就是延平了,一路都是山地和丘陵,梯田居多,很少能看到成片成片的良田。
其实,整个福建除了沿海地区,内陆基本都是山地,所以内陆人口并不是很多,福建大部分人口都集中在沿海的福州府、泉州府、漳州府、兴化府和福宁州,延平府、建宁府、汀州府和邵武府加起来还不到一百万人。
张斌边策马狂奔,边在脑海里
第五卷 第三十章 天灾人祸(下)
清空万里,艳阳高挂,虽已进入深秋,却还能感觉到处都是暖洋洋的气息,这应该算是个难得的好天气了。
但是,如果再看看山上被晒的蔫巴巴的老树,田里被烤的焦黄的庄稼,你就不会希望这种好天气持续下去了。
或许,阴雨绵绵,甚至是电闪雷鸣、大于磅礴,都比这大晴天要好吧。
张斌抹了把额头上的热汗,皱眉道:“这天竟然还这么热,往年这个时候好像都有点冷了吧。”
一旁的延平知府回忆道:“这两年天气的确有点怪,这个时节还热的很,再过个把月却又冷的很,去年这边都下大雪了,简直是闻所未闻的怪事。”
张斌叹息道:“唉,是啊,这几年天气太怪了,老百姓怕是要遭罪了。”
这时候,王老汉已经端着个托盘过来了,上面摆着几杯茶,他小心翼翼的将托盘伸到张斌跟前,略带惶恐道:“总督大人,实在是抱歉啊,我们这边水井都要见底了,打上来的水都浑浊不堪,这都定了半天了,还是有点浑浊,您多担待,多担待。”
张斌都在大太阳底下打马骑行半天了,的确是有点渴了,他直接端起茶杯,吹了几下,随即呲溜吸了一口,这茶叶倒是不错,就是这水感觉有点涩,他并没有露出异样的表情,反而亲切的招呼道:“你也别忙活了,坐下来说会话吧,本官还要去其他地方看看,等下就走了。”
王老汉闻言连忙朝屋里吆喝一声:“柱子,你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一个小伙子应声跑了出来,怀里抱着一叠碗,手里还拎着个大茶壶,他这是给谢正刚等亲卫送水呢。
王老汉看他把茶水送过去了,这才恭恭敬敬的坐下来,赔笑道:“总督大人,您说。”
张斌关切道:“本官刚在地里看了一下,今年这收成怕是一半都没有,村民们能熬到明年吗”
王老汉有些畏畏缩缩道:“这个,这个,怕是有点难。”
张斌闻言,眉头一皱,追问道:“难道老百姓家里就一点存粮都没有”
王老汉还是有些畏缩道:“这个,有是有点,但是,但是。”
张斌一看他这样子,立马鼓励道:“有什么你就说,本官这不是来给你们想办法的嘛。”
王老汉闻言,看了张斌一眼,随即鼓起勇气道:“总督大人,请恕罪,小人冒说句不当说的话,要是大人能请朝廷免了今年的税赋和辽饷,乡亲们勉强还能凑合着熬到明年这个时候,如果税赋和辽饷都不能免,乡亲们肯定是要饿肚子的,当然,也不会饿死人,总之就是有几个月时间会吃不饱。”
张斌闻言一愣,他竟然把税赋问题给忘了,税赋加上辽饷,一亩地就是一分六厘左右,如果一家有十亩地那就是一两六分,大概相当于两石粮食,平时他们交了税赋之后都有点吃不饱,这再减收一半,一家人得饿成什么样子,还真有点不敢想象。
他不由皱眉沉思起来,免掉税赋和辽饷吗
这不是跟皇上唱对台戏嘛,崇祯正缺钱呢,你跟他说要免掉税赋和辽饷,他能高兴吗
王老汉一见张斌皱眉的样子,连忙转口道:“总督大人,您为难的话就算了,小人也就这么一说,我们这山地多,蕃薯和马铃薯种的也比较多,这两年做薯条、薯片、薯粉什么的,每家每户都赚了那么一点钱,凑凑合合应该能熬过去吧,就是怕粮食涨价,这钱不值钱了,可就难熬了。”
张斌闻言,心中猛然一紧,这个问题可得提防,现在无良奸商多了,他们要故意提价收购粮食,囤积居奇,把粮价哄抬上去,老百姓就更加雪上加霜了。
张斌考虑了一阵,还是决定,税赋和辽饷不能免,当然,也不能让老百姓饿肚子,他自己想办法去给老百姓筹粮,让老百姓吃饱,税赋和辽饷照交!
想到这里,他继续问道:“你大概估算一下,如果交了税赋和辽饷,老百姓还要吃饱,每户大概需要多少粮食”
这话什么意思,王老汉虽然听不大明白,但总督大人问话他可不敢不答,他在心里估算了一会儿,随即小心道:“如果按减产一半算,一亩地少收一石粮,十亩地就是十石,每家每户拿薯条、薯片、薯粉充饥大概能抵五石粮,如果把赞下的钱交了税赋和辽饷,那还差五石左右。”
五石,一万户才五万石,从广东那边进购也就是三万多两银子不到四万两的样子,四个州府加起来还不到二十万两银子,这点钱倒不算什么,再说,自己还有个产军粮的大农场,今年广东那边没听说遭灾,应该能产出不少粮食,可能自己一分钱都不用掏,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张斌直接起身道:“老人家,多谢了啊,本官就不打搅了,告辞。”
说罢,他招呼众人,就待转身就走。
王老汉却突然鼓起勇气问道:“总督大人,恕小人冒犯了,不知这税赋和辽饷还交不交了”
张斌肯定的点头道:“交。”
“啊!”,王老汉顿时满脸失望。
张斌随即又补充道:“你不是说每家每户发五石粮食就差不多能吃饱嘛,本官给你们去筹集粮食。”
“啊!”,王老汉顿时目瞪口呆,五石粮那可是四两银子,让大家交一两多银子,却给大家发四两银子的粮食,这总督大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哄好皇上呗!
当然,张斌不会说出来,他离开石坑以后,又随延平知府转了几个地方,旱情都大同小异,颗粒无收不至于,大部分都要减产一半左右。
花了一天多时间,把延平府附近受灾比较严重的地方都转了一遍,张斌完全认可了延平知府的判断,延平府受灾并不是很严重,波及到的人还不到两成,应该还不到一万户。
紧接着,他又马不停蹄的赶往延平府北边的建宁府和延平府西边的邵武府,这两个州府情况与延平府大同小异,大多数平民百姓都傍河流水系而居,能引河水灌溉,受灾的人口都不到两成。
但是,延平府南边的汀州府情况就不一样了,汀州府的面积比延平府还要大,但是河流水系却不到延平府的一半,受灾相当的严重,最少有将近六成人口被旱灾波及!
唯一令张斌欣慰的是,这四个州府的官员都比较负责,没有什么尸位素餐的,更没有贪腐严重的。
这跟他刚就任福建巡抚时把阉党爪牙一网打尽有很大的关系,同时也跟后面两人提刑按察使严密监督有很大的关系,邹维琏和倪元璐可都是刚正不阿的主,眼睛里面揉不得一点沙子。
这两年来福建任职的官员都知道,只要你敢贪腐,只要你敢胡作非为,不管你是布政使、都指挥使、提刑按察使,还是知府、知州、知县,一旦被查到,你就死定了。
花了十余天时间,在四个州府转了一圈,张斌匆匆赶回福州,开始制定赈灾方案。
第一点,就是准备发放粮食赈灾,所有州府立刻将所有受灾人口详细统计一遍报上来,布政使司衙门将根据户数和人口数发放赈灾粮,核算下来,差不多相当于每个受灾人口发放一石赈灾粮。
这个时候,离秋收已经不到半个月,张斌要求,所有州府,必须在五天内将受灾人口统计出来,因为他还要去筹集粮草,他的打算,是让受灾人口用税赋和辽饷来买粮食,差不多相当于四分银子一石,比收购价格还便宜一半。
当然,谁想靠这个赚钱是不可能的,因为赈灾粮食是根据受灾人口发放的,并不是无限制供应。
第二点,就是发出警告,各州府统计的人口数量,提刑按察使司衙门都将派出按察佥事进行核查,如果有虚报的,要追究责任到人,谁敢虚报,绝对严惩不贷。
这是明察,张斌还将派出亲卫到各州府县进行暗访,受灾人口的统计和赈灾粮食的发放都会有人暗中查证,一旦发现有弄虚作假的,同样严惩不贷。
第三点,还是警告,赈灾粮食发放以后,提刑按察使司将对报上来的受灾人口进行抽查,不是笼统的查,而是具体到某家某户,直接上门查看,看赈灾粮食有没有发放到位。
如果查出来有克扣赈灾粮食的情况,同样严惩不贷。
虽说福建官场现在贪腐基本被遏制,但是,钱财
第五卷 第三十一章 粮食问题
晴空万里,海风习习,在宽广的海面上,总算感觉到了秋的凉意。
张斌坐在镇远巡洋舰船舱顶端,看着无尽的海面,皱眉沉思着。
他在考虑天灾的问题,或者说,在天灾中怎么救平民百姓的问题。
明末这场天灾,到底损失了多少人口,这个没有一个统一的说法,他看过很多相关的描述,数据都不尽相同。
有的说明末人口一亿六千万,到清初还剩八千万左右;
有的说明末人口大概一亿,到清初还剩一千四百万左右;
有的说明末人口接近两亿,到清初还剩一亿多;
这些数字都是估算出来的,没个准头,但是,损失的人口却惊人的接近,都是八千万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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