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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为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女同学请自重

    再细究一下,后面更深层次的又是什么?是所有人觉得今晚此举理所应当,甚至之前土匪进村杀人也是意料中事……但这一切没有人在乎!

    罗宏俊转眼便想




001:携子告状·臭不要脸
    北京到文登,文登到杭州,两者距离其实相差并不大,甚至前者还要多个几百里,可坐船的速度和马车的速度是不一样的。七天时间,一行三人,就已经抵达余杭。

    罗宏俊大学学的是清史,对余杭这个地方自然是不陌生的。清末四大案,名伶杨月楼案、太原奇案、杨乃武与小白菜案、张文祥刺马案,这四件案子中,又属杨乃武与小白菜案最广为人知,这个案子,就发生在余杭。

    依旧是洪秀全赶马车,距离余杭城门还有一箭之地,却听得前方一阵吹锣打鼓。

    罗宏俊、陈兴好奇之下探出头去看,却见前方一大堆人簇拥着一辆马车。

    陈兴提议道,“要不走过去看看吧这一连几天坐船,脚都快坐软了,正好走走路。”

    “又不是坐海船,你这坐河船,还能把脚坐软了”虽然不赞成陈兴的说辞,可罗宏俊也同意了,毕竟看热闹的心思谁都有。

    让洪秀全提前去县衙,陈、罗二人便朝人堆走去。

    陈兴、罗宏俊刚到边上,却见两人合力擎着一把快两人高的……伞

    说这玩意儿是伞吧,又不太像,因为这玩意上面是平的,和秦汉古装剧马车上遮雨遮阳的平盖有些像;你说平就平吧,可这东西周围挂了一圈五颜六色的碎布条子;你说你挂碎布条子就挂吧,又不一样长——有的只有寸许来长,有的都快拖到地上了,跟用烂的拖把似的。

    这两人拿的是加大版,他们后面还有七八个人,各拿着一个缩小版的。虽说是缩小版,那也有一人高。

    那两人擎着这烂拖把都到马车跟前,还有个穿着地体的人在马车前一揖,也不知说了些什么,马车车厢里钻出一个大肚腩腩……嗯,富态满满的中年人。

    陈兴看得眼睛都直了,一手指着那边情形,诧异道,“真是邪门啊,拿个丑不拉几的玩意儿过来,这人不但不生气,反而……很高兴”

    吹锣打鼓声很足,自然是听不到那边的对话,但罗宏俊毕竟是历史系学生,摸了下巴,“我想我知道那是什么了。”

    陈兴:“是什么”

    罗宏俊斜着脑袋,有些不确定道,“应该是……万民伞吧”

    陈兴原地一跳,“万民伞”

    要说这个万民伞,经国产电视剧宣传,知道的人绝对不少。以往地方官离任的时候,地方的绅商都得表示一点挽留的意思,用的最多的就是万民伞,意思是这个父母官,像伞一样遮蔽着一方的老百姓。

    陈兴自然也知道这一茬,不由龇着牙道,“他是不是就是前任知县我们是不是挤走了一个好官”

    “这个也不好说。好官离任,百姓自然是舍不得、会送万民伞。可就算是贪官——”罗宏俊眯着眼睛,嘴巴噘了噘,意思是让陈兴看那中年男人的肚子,“就算贪官离任,也会想着法儿让地方百姓送万民伞。毕竟别人离任都有万民伞,自己离任没有,那是很没有面子的事。”

    陈兴看了看那中年男子的大肚腩,“就算是送,一把也就算了,还七八把回去当拖把都嫌重吧”

    罗宏俊咳嗽一声,“收到的万民伞越多,面子越大。有些人做官时吃喝嫖赌一应俱全,离任没人送伞,所以就自掏腰包做一把,让家丁扮成百姓来送;有的性子轴,自己不愿意掏钱做,就不和新任官交接,那新任官想上任,只得掏钱做一把,让家人去送……”

    罗宏俊话未说完,只见人群中竟冲出几个百姓。那些个百姓鼻涕邋遢,都快哭成了泪人。跪在中年男人面前,又是磕头,又是抱腿挽留。

    陈兴咽了口吐沫,“这又是什么”

    罗宏俊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那几个百姓莫约是哭累了,其中两个竟是躺在马车的车轮子下面——一个躺在车轮前面,一个躺在车轮后面。这样一来,不管前进还是后退,那肯定是要压死人的。剩下那些竟然在前面并排躺了下去。你说躺就躺吧,还来回翻腾,掀起一阵老高的灰尘。

    罗宏俊无奈的吐了口气,“我知道了。”

    陈兴看着好笑,但经过前面的万民伞,也猜出这是赞美‘清官’的手段,“什么”

    “卧辙。”罗宏俊摸了摸小心脏,“躺在路上、躺在车轮子前面,不让走。意思是你要是走了,可让咱们小老百姓怎么活,还不如直接碾死得了。”

    卧辙本来是个典故,《后汉书侯霸传》有载:东汉



002:携子告状·见官去
    走到城门口,只见城墙上挂着几丛‘荒草’,陈兴不由笑道,“这就是你说的遗爱靴吧钉在城门上,让人瞻仰”

    那靴子已经破破烂烂,罗宏俊盯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看出靴子轮廓,也亏得陈兴眼尖,竟能一眼认出,“他挂哪边不好,偏偏挂在这城门的正上方,搞得咱们好像从他脚底板过似的。”

    陈兴:“我以前觉得你挺成熟的一个人,怎么搞得小学生一样”

    这属于小学生经常玩的游戏了,故意在楼梯口两腿一张,下面的人从楼梯口过,就感觉是在自己胯下过一样。

    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城门口一茶摊上的两人却相互望了眼,旋即起身,朝着陈兴、罗宏俊走去。

    罗宏俊以前一直看陈兴‘心智不成熟’,如今却反被陈兴说小学生,不由翻眼,刚想说话,一小子却是抱着个花瓶冲了过来。

    那小子长得猴皮精瘦,怀里的花瓶偏有半人高。这小子抱这花瓶应该极为吃力,虽然大体是前行方向,可前行的过程中东倒西歪,似乎随时一个不稳,手中的花瓶就会脱落。

    罗宏俊正在和陈兴说话,一时也没注意前面竟然有人过来,刚要说话,那小子好巧不巧从左手边就撞了过来!

    砰!

    不出意外的,花瓶掉地上了;也很正常的,花瓶碎了。

    花瓶碎了还不算,天知道这小子怎么想的,竟然在花瓶里装了醋!这花瓶一碎,里面的醋立时撒了一地,空气中顿时散发一股醋味。

    这醋估计也不是什么好醋,不仅有酸味,更透着一股子腐臭味,罗宏俊一个没憋住,险些就要把昨晚吃的都吐出来。

    那小子似乎被吓懵了,一屁股瘫在地上,呆呆的看着碎瓷片和撒了一地的醋。

    罗宏俊也被这一幕惊呆了:不过一个转身,就打了人家一个花瓶

    陈兴想伸手去扶那小子,也就在这时候,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传了过来,“小六子!小六子!”

    循声望去,却是个中年男子,穿着件古铜色的金钱纹褂,圆胖胖的脸看上去很有富态,还特地留了一小撮胡子,应是乡绅一类的人。

    那人走到猴皮精瘦的小子身边,又一看碎了一地的碎瓷片,脸红得跟充了血似的,一手指着那小子,全身不住的颤抖,“你、你、你干的好事!”

    莫约是气过头了,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小六子似乎被这声音拉回了现实,扑通就跪在那员外面前,“老爷,老爷,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小六子不说话还好,这话一出口,那员外一脚就踢了出去,直接在小六子胸口留下个泥脚印。也不知是这个员外脚力惊人,还是这小六子太过体弱……小六子挨了这一脚,一连几个轱辘,竟滚出了两米开外。

    挨了这一脚,那小六子又是跪下,狗爬式的膝行过来,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手抱着那员外的大腿,一手指着旁边目瞪口呆的陈兴、罗宏俊,一把鼻涕一把泪,道,“是他们!是他们撞了小人!”

    那员外似乎这才看到身旁竟然还有人,不由看向罗宏俊和陈兴,“你们撞的”也不等陈兴、罗宏俊说话,那员外又是一声鼻哼,“说说吧,怎么赔”

    陈兴一听就火了,“搞没搞错,是这小子撞我兄弟,不是我兄弟撞了这小子!”

    听了陈兴这番叫嚷,那员外毫不在乎,只斜眼看着陈兴、罗宏俊,“一句话,赔不赔吧。”

    那小六子见陈兴硬气,又是朝陈兴磕头,“二位爷可怜可怜小人吧。”

    小六子挨了刚才一脚,地上滚了几圈,脸上已满是灰尘,如今又是流鼻涕、又是抹眼泪,如今这灰、鼻涕、眼泪搅在一起,真有几分非洲难民的意思,一般人看了还真有几分不忍心。

    罗宏俊看着小六子可怜模样,又看看胖员外那样子,有些心软,“行吧,我们赔……”

    话未说完,一旁的陈兴就抓住罗宏俊的手,“赔什么赔又不是你的错,你钱多了撑的”

    罗宏俊朝小六子撅了噘嘴,示意陈兴去看,“就算可怜这小子吧,总不能让这胖子把这小子踢死吧就当做了好事。”说罢又看向那胖员外,笑道,“多少钱。”

    听了这话,那胖员外嘿嘿笑了两声,“不多,两百两银子。”

    罗宏俊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语气也变得有些不善,“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你没听错。”那胖员外走到罗宏俊身前,身子微微前倾,那张脸几乎要和罗宏俊的脸贴在一起,一手指着地上的碎瓷片,右手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我说,二百两银子。”

    陈兴原本就不高兴赔,如今一听竟然要两百两银子,立刻就炸了。

    他原本可是做假古董的,自然知道银子在古代的购买力多强。这打碎的哪里是装醋的瓶子就算是前朝的古董瓶子,也不一定值二百两银子!

    陈兴一手就抓住那胖员外的衣襟,“找打是吧”

    虽然被陈兴抓住衣襟,可胖员外毫无惧色,“外乡人吧”

    陈兴:“外乡人怎么了”

    “不怎么。”见陈兴如此‘硬气’,那员外眼皮一抬,却是朝周围人嚷嚷,“各位乡亲来看看啊,我马瑞卿在余杭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这两个小子,竟然打翻了我老马家传下来的花瓶!看看、看看,打了我的长工还不算,现在还想打我!”

    今天本来就是前任官走路的日子,城门口的人本就不少,如今又经马瑞卿这么



003:携子告状·三班六房
    一县至尊当然就是知县,知县之下就是县丞,算是二把手。但县衙除了知县、县丞,还有三把手主簿、四把手典史……陈兴、罗宏俊来做知县、县丞,那之前的知县、县丞当然是不在的。一二把手都不在,只能由三把手临时挑起担子了。

    就在陈兴、罗宏俊引着一大堆百姓赶往县衙的同时——

    县衙二堂。

    这里满满当当坐了一圈人,赫然是衙门的三班六房,大大小小的头目。

    上手左边坐的是个中年男子,圆滚滚的脑袋,偏留了老鼠须,看上去着实有些像胖老鼠,也着实有些猥琐,此人……便是余杭主簿刘鑫。

    刘鑫环视下面坐着的一圈人,右手在案上轻轻的敲着,“杭州的事情急,陈珂陈大人也就没能等新官到任,便急匆匆赶去杭州府任职。在新任官还没到任的这段时间,只能我先挑起知县这个担子了。”

    说着,刘鑫又是摇了摇头,“都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也不知我是遭了哪门子的罪,明明拿的是主簿的俸禄,却要我干知县的差事,到哪也没这个理不是但大家都知道,我和陈珂陈老爷关系匪浅,他老人家现在去杭州做知府……作为他的老下属,我没理由不看好余杭这个摊子,总不能他走的时候好好地,新官到任时,接手的却是个烂摊子吧那样不是给老爷丢脸吗”

    这话就有些言不由衷了,这如果算遭罪,估计大明朝所有的主簿都愿意遭这个罪。不过在座人人都知道刘鑫的想法,这言下之意就是现在的余杭是他刘鑫当家。

    典史杨云峰率先表态,“如今这情形,也只能先委屈刘爷了。刘爷放心,和您共事也不是一两天了,规矩大家都懂嘛。”

    杨云峰是典史,余杭的四把手,此人虽和刘鑫一样留了老鼠须,可偏偏是个瘦子。此刻站在刘鑫身边,简直就像个瘦老鼠护着个胖老鼠。

    杨云峰这一开口,所有人都纷纷响应,“就是就是,这时候刘爷要是不挑起这个担子,我余杭县岂不是要乱了套”

    “对啊,朝堂也不会允许余杭乱套的嘛。”

    见众人都如此识趣,刘鑫点头,呷了口茶,润了润嗓子,“还有第二件事。”

    一听还有第二件事,众人都伸长了脖子,做出一副认真听的模样。

    “陈珂陈老爷可是严阁老的人,他临走前说了,新来的这两个……虽说也是严阁老派来的,但严阁老其实并不是那么喜欢,所以……”说罢,刘鑫乜看众人。

    在场的人哪一个不知道严阁老那可是皇帝身边的人!严阁老不喜欢,那言下之意就是……新官呆不久。

    还是杨云峰第一个开口,“刘爷,你就说吧,要我们怎么做”

    刘鑫闻言缩了手,两手握着椅子的把手,不舒服似的挪了挪屁股,“这椅子怎么回事坐着怎么屁股疼呢。”

    钱粮吏首闻言立刻谀笑,“刘爷要是嫌坐着不舒服,下官令人……”

    “不用。”刘鑫摆手,“坐着虽然不舒服,但咱们是公家人。门口戒石上不是写了吗‘尔俸尔禄,民膏民脂’,咱也不能随意浪费钱财不是就这么坐着吧,挺好。”

    屁股疼还坐着

    在场人都一怔,但很快明白过来——刘鑫是想坐稳这把椅子!

    什么椅子

    知县的椅子!

    要说旁人对刘鑫这做派不反感那是假的,可一想到新官呆不久,而且陈珂升任为杭州知府……这个刘鑫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可以被正式任命为真正的百里县尊,便也纷纷释然了。

    甚至在场众人还有些小窃喜:主簿升知县,典史估计要升县丞。那这俩人的缺……虽说主簿和典史也是朝堂任命的官员。但这俩官实在不大,朝堂也没精力去细管,基本都是地方报上名单,朝廷照准。这官朝廷看不上,在场这些人可都眼红者呢!尤其是主簿,其他什么三班六房,虽然也在衙门,但都是不入流,用现代的话说,那就是体制外。可一旦成为主簿,虽然都是最末等的小官,那毕竟是个官,是体制内!

    体制内、体制外,这区别还用多说吗

    可以说,虽然刘鑫刚刚只是说了椅子的事,但已经把所有人都拉在了一起。

    杨云峰和刘鑫一向是‘沆瀣一气’,更何况是为了自己几乎立刻就喊了起




004:携子告状·拖下去打
    尽管刘鑫百般不情愿坐堂,可架不住满衙上下的一致要求……民心所向,不得不为啊。

    刘鑫只得满不情愿的道,“待会儿知县老爷要是来了,你们可得替我作证,不是我想坐这个堂,这实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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