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煊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化学渣
刀光剑影之间惨叫声连绵不绝,飞檐走壁之音不绝于耳,苏若煊将紫光剑放于桌上,轻饮茶水,与外面的喊杀之声仿佛隔着两处,杀戮也阻挡不住他内心的宁静。
北燕三年,忌惮他的人不知凡几,想要取他性命之辈更是数不胜数,见惯了那般场景,对于现在的刺杀也已见怪不怪了!
更何况外面他的属下冷卫与窦真可当为江湖一流高手,还有着林城这个顶尖高手,那些宵小之辈请来之人哪里可比,更何况自己这个从小习武之人,曾经带兵打退过北燕,若无半分武艺傍身,岂可活到今日
但是过了些许时刻,苏若煊注视着桌上的剑,轻叹一声,“你也忍不住寂寞么好吧!就让你出去透透气!”
苏若煊起身,拔出长剑,森森寒意散发而出,剑身光滑无匹,剑刃锋利,轻轻一削便可取人性命。
外面的打斗声依旧如故,伤重身死之辈已有许多,但是人数却不见得减少。
苏若煊冷冷一笑:“在北燕你们鞭长莫及,但是在这里你们就迫不及待了!好几十人啊,还真是大手笔啊!”
由于府内没有府兵,才致使那些人潜入王府,苏若煊决定过几天便将那些人召回,不为自己也要为魏通着想。
打开房门,苏若煊出现在一名全身心皆放在院中冷卫的黑衣人身后,在其毫无防备之时手中长剑便割喉索命,鲜血直涌了,一条生命便轻易之间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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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刀光剑影
那日半夜时分发生的血案没有多少人知情,百姓们依旧如昔日般日出而作,街道上已经布满了行人,三三两两的小童欢语童谣,店铺惯如往日开张,一切是一如既往的和谐。
尸首由玄卫处理,更是惊不动京兆府尹,免却苏若煊一大麻烦。
忘归楼内琴音飘渺如仙,回荡婉转,连绵不绝,有若溪水清脆悦耳,却闻高山流水,豪迈雄壮。
一曲回音缭绕回转,曲音已罢,听者犹然沉浸于其中无法自拔,无人醒转。着实是妙不可言,真可谓天上独有,人间绝响!
许久之后,声声惋惜犹未绝于耳,闻曲一回,便胜却人间无数,若是此音常伴,便是赛过神仙,此生不留遗憾!
忘归楼上,苏若煊自饮自酌,可口的小菜,深藏多年的美酒,甘甜可口的柑橘,再加上那空巷绝谷的琴音,便是如同仙境的享受,欲罢不能!
但是忽然间一阵嘈杂声打乱了美妙的环境,聆听优美琴音的顾客们尽皆不满地低声嘀咕,似是咒骂。
就连忘归楼的东家本名为惜柔的冷卫也是如此。
今日听闻苏若煊来此畅玩,便是亲自来服侍,此时的惜柔却是一温婉可人之样,绝色的美貌,柔和如水的眼睛,便是已过三十却如豆蔻年华,不复之前杀人时的冷漠狠绝。
“殿下!”
“嗯!”
“下面为何如此吵闹忘归楼虽是风月之地,但招待的大多是达官显贵,其中不乏朝廷大员、显赫勋贵,这般如市井泼赖,会减弱忘归楼的品格,惹得客人们不满的!”难得有闲暇的时间来到忘归楼享受下短暂的悠闲时光,却不曾想竟是有人打扰到,扰了兴致。那晚的杀戮并不能全部释放心中的戾气,现在苏若煊心底就有些烦躁起来。
“殿下,那人乃是邢国公蔡和的唯一血脉,其孙蔡广甫,自小便是京中的纨绔子弟,据属下查探得知,这蔡广甫极为好色,强抢民女之事屡见不鲜,还曾经公然掠夺二八少女入邢国公府,惹得整个京城都是沸沸扬扬的!”惜柔缓缓说道,如此人物冷玄卫还是极为关注的,毕竟是‘邢国公’的孙子。
“哦”苏若煊好奇道:“难道京兆府就不管管吗”
“殿下,这事哪里管得了的啊!京兆府那里管得了邢国公府啊!而且毕竟是自幼便被宠惯了的,蔡和护得紧紧的!出了事都是蔡和摆平的,况且这可是他唯一的后裔。寻常百姓哪里有他蔡广甫金贵啊!”
“嗯!”苏若煊沉默,不知心中有着什么想法,“好了!你去处理吧!那二人怎样了!”
“殿下,那二人已经到了好一会儿!正在雅间内饮酒!还有齐王也在那里!”惜柔道。
苏若煊放下手中的酒杯,唇边一道笑容显露,似温和的微笑,好若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又如冰寒的冷笑,道出心中的厌恶与痛恨。
“齐王叔,那无妨!”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苏若煊起身行将出去,“很好!那本王就会一会那些‘老朋友’!”
“殿下”惜柔面带忧色,欲言又止!
见状苏若煊仿佛浑身的力气都消散了,发出一声叹声!“本王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但是情势所迫,若是他几人还顾昔日的旧情,未尝不可一试,可惜时不待我啊!如若有一二人肯相助,本王也不必举步维艰!希望他们还能顾念旧情,哪怕只有一分的希望!”
“可是那晚的刺杀,他们必脱不了干系!殿下何必委屈自身呢!”惜柔面有不忍,此等屈辱,殿下金贵之躯,为何要笑脸承受
“生于帝皇家,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的,明面上都得一脸和气,这正是本王所厌恶的,然而明知如此还不得不如此!”苏若煊无奈道,“若是他们不识相的话,就休怪本王无情了!本王堂堂一皇子,也曾十万敌军挡路亦可退敌,阻本王路者,灭之!”
锋芒诈露,皇子的威仪无可睥睨,对于苏若煊来说,前方之人只有两种,服从他的和死的!
举杯交盏,烛光倩影,华丽奢靡的雅间内,美人闻音起舞,翩翩若仙。
三人交相敬酒,谈笑风生,好不快哉!
正值微醉行头,雅间们开启,一人持着酒杯走了进来!
三人却是以为乃是添酒的伙计,并不在意。
“本王恰巧在旁边雅间听曲,听闻两位尚书大人和皇叔再此饮酒,特来此敬一杯!”那人举杯道!
歌舞停了,三人耳边只余下那人之语,久久回响!
醉酒的三人仿佛被浇下冰冷的水,一下子清醒过来,知道眼前之人是何人了!
三人起身作揖道:“原来是淮王殿下,失敬失敬啊!”
苏若煊连称不敢!
“淮王殿下这是怎得了竟然受伤了!”微胖的中年男子惊讶道,此人便是当朝三品大员,执掌吏部的韩尚文。
“呵!前几日有几个胆大包天的毛贼,居然偷入府中行刺,幸而本王的护卫武艺颇高,使其未能得逞,不然怕是不能再此与几位大人和皇叔一起了!”苏若煊感慨道,似是惊恐,又有些后怕。
“呵呵!天子脚下竟有如此大胆的毛贼,殿下放心,明日我便参上京兆府一本,看他如何治理这江宁城的!”礼部首官孙元佐一脸气愤道,但不动
第七章 景党之谋
威严的王府中,高大壮硕的府兵手持着利戈,身穿着厚重结实的铠甲,目光炯炯有神,警惕地巡视着整个王府,严肃且不苟言笑。
平素里安静着的景王府现在却是有些不一样,多了些纷乱与嘈杂,那是景王苏若嘉召集着他的党羽们,一同在府上商讨着对策。
一队队婢女奴仆手上端着美酒佳肴,果脯珍馐,来来回回穿梭于各个廊道之内。殿门已经把守得严严密密,纵使是身手再好的江湖高手也难以靠近半分,更遑论是探听情报了!
而在那座大殿里面,十几个身着紫衣官袍的朝廷要员分坐两旁,不时饮酒作乐,品尝美味,时而又谈天论地,抒发自身的不快,抨击着宁王党那些粗鲁的武将们,不经意间又谈及当今朝廷上的大事,时而蹙眉低沉,时而又大声斥责。
这十几人最年轻的也已有三十多岁,年老者已过不惑之年,深谙为官之道,精明堪称狐狸,却是早早道明了立场,涉及到夺嫡党争之中,因为他们都看得明白,皇子当中最有机会登上大位的便是宁王与景王,而宁王!城府太浅,计谋不足!整日里便是与他们看不惯的武将厮混一起,根本就不是景王可比的。
在这其中身份最为显赫的不是那些为官数十载的老者,而是在他们中尚可称之为后辈的二人,年纪轻轻便身居朝堂要职,此二人就是位列朝廷六部中礼部尚书孙元佐和吏部尚书韩尚文。
此二人三年前还是籍籍无名之辈,却是在江宁保卫战中被淮王慧眼识中,提携二人,一人带领儒生安抚京城百姓,避免恐慌侵袭江宁,使得大周百姓与将士们军民一心。另一人则负责征缴物资以御外敌,为浴血沙场的将士们提供安稳的后方,最终立下不小的功劳得以跻身庙堂之上。
多年来的抱负得以实现,从一介无名之辈跻身于庙堂之上,如此大的利益是以再难割舍,见到苏若煊被前往北燕作为质子。于是乎老靠山倒塌之后又另寻踩着苏若煊上位,冉冉升起的新靠山,即便曾经有过愧疚,但几年的权力与物欲侵染了他们的骨髓,难以自拔了。
“今日请各位来是分析下当前大周朝堂内的局势!”身着蟒袍,丰神如玉的五皇子景王苏若嘉快步走过,坐上了自己的位置,对待众人亦是如和煦的清风,令人倍感亲切。
“景王殿下!”十数人起身恭敬作揖道。
“各位稍安!且让我等畅所欲言!”苏若嘉手微微一压,示意众人坐下,“各位大人皆是大周的栋梁,不必如此拘谨。”
“禀景王殿下,前几日淮王接触过我二人,可能还有着其他的想法吧!!”礼部尚书孙元佐起身道。
“呵呵!不知孙尚书如何答复他”苏若嘉眼中冷芒一闪而过,他的人,居然有人胆敢招揽,这个弟弟真是不知好歹啊!不过按照他对于淮王的了解,苏若煊是心中藏不住事的人,城府甚至比起宁王还要浅,不然也不可能被设计到北燕,这种人不足为虑。
“殿下知晓,微臣平生最重恩德诺言,淮王三年前为了让我出来助他,不惜狠下死手,将我几个弟子杀害,甚至威胁于我,若不服从则再造更大的杀戮!如此暴戾之人,我岂能效命,此人哪有殿下宽宏大量的胸怀”孙元佐说罢,心情已有些沉重,这事虽说是苏若煊无可奈何之法,他也知道他的几个学生有些妖言惑众,但是作为读圣贤书之人,便是有着现在的前程,也无法原谅当时他的做法!更何况现在自己投向了景王,需得寻个理由断了与淮王的关系。
众人惊讶万分,没有想到这里面还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但是知晓孙元佐的脾气,他们就知道孙元佐不可能投靠淮王了,仁义道德,重诺重义的读书人不可能违背自己心中的信念。
“好!本王再此敬孙尚书一杯,若本王夺得东宫之位,必引为肱骨之臣。”苏若嘉放下心来,举起酒杯敬道。
忽然苏若嘉叹息一声,似有说不出的烦恼。
“殿下因何叹息!”都察院御史江韶问道,身为御史,江韶察言观色的本领极为出众,他人的一言一行皆逃不过他的双眼。
“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兵部侍郎田乔今日将要调往北方军队中任职,职位为‘督军’。”苏若嘉语气有些悲凉,他揉了揉额头,颇为苦恼道。
这一下子人人都坐不住了,兵部侍郎田乔是投靠景王的唯一一位在军方说得上话的人物,但是他的影响力却是在靠近南边几州的屯田军上面,而不是北方的边境军。
北边的边境军影响力最大的是三皇子宁王苏若瀚,
第八章 动静
此时夜幕已经笼罩住整个江宁城,街上一片漆黑,除了当更人还有巡防京城安危的将士之外,人人结束了一天的劳作之后便都进入了梦乡。
重重暗影之间,一个黑衣蒙面人纵横黑暗之中,巧妙地躲过了巡防将士,到达一座府宅前面,轻轻地敲开这一座府邸的侧门,片刻之后便有一名佝偻老者开了门,见到黑衣人后却无半点惊恐状,而是引了进去,关上了门。
穿过廊道,黑衣人进入一间房间之内。
房间内早已有人等着他,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今日出现在景王府内的吏部尚书韩尚文。
“韩大人!不知那事如何了!”黑衣人揭开蒙面,露出一张坚毅如钢的面孔,他挺直站立,如挺拔不倒的青松,身上散发着铁血军人的气息,毫无疑问这是经历了战场的洗礼。
“不用担心,此事我已告知景王殿下了,你们家主子的目的必然成功,景王殿下此时正是用人之际,他选的时机真是合适啊!”韩尚文似是讥讽道。
黑衣人默不作声,对韩尚文之言不置可否。
“把东西拿来吧!”韩尚文伸出手。
“希望尚书大人真的能够拉我家主子一把!这也不负同乡之谊。”黑衣人从怀里取出一封信,交给韩尚文。
韩尚文将这封信放到怀里,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
“你放心!我二人相交多年,彼此之间亲如手足,自是在他官途暗淡之时拉他一把,我已经向景王殿下推荐了你家主子,不必担心。”韩尚文笑着对黑衣人说道。
黑衣人依旧是不动声色,他向后一退,拱手作揖道:“那在下这就期待尚书大人的好消息!”
说完,黑衣人便告辞了!
书房内烛光闪烁,望着黑衣人渐行渐远的背影,韩尚文将怀里的信拿出来拆开了仔细阅读一番,然后将之撕成粉碎,投入到烛火之上,片刻之后便化成飞灰。
离韩府相隔不远的一处小巷子里,刚刚出韩府的蒙面黑衣人忽然停了下来,他目光警惕望向四周,沉闷的暗夜仿佛万重大山压下,他额头上冷汗冒了出来。
他右手搭上腰间的佩剑,明晃晃的长剑在漆黑的夜里依旧散发着冰冷的寒光,不知饮了多少的血。
“哪路朋友!还请出来一见!”寂静的暗夜里回荡着他的话语,四周依旧是静悄悄的一片,连春天的虫子都吝啬嘶鸣,就连巡防将士都不见了踪影。
“朋友!再不出来那在下就告辞了!”蒙面黑衣人睁大双眼注视着周围每一个角落,他能够感觉得到那令人窒息的气势始终环绕在他的身旁,牢牢锁定住他。
他被人盯上了,这是他心底的第一个念头。尽管周围没有人,但是多年在生死之间徘徊养成的感觉告诉他,这里潜藏着一只毒蛇,而且他敌不过。
这一刻他的心里涌出很多的念头,这很有可能与自己今夜之行有关,对方想要下手的很有可能是吏部尚书韩尚文或者自家的主子,甚至有可能就是韩尚文,想要了断与崔元书的关系。
忽然,他感到脖颈处有着一丝轻微的疼痛,就仿佛是被蚊子叮咬了,他伸手摸向脖颈,摸出了一支极为细小的针,若不是这只针就在手上,怕是不知它的存在。
在摸到这只针的时候他一下子就意识到了什么,猛然提起手中的剑就要往自己的脖子抹去。
他身上有太多秘密了,对方明显是要活捉他,他不敢保证自己被活捉之后会不会透漏出什么消息,侍主尽忠,死又何妨!
但是那隐蔽在黑暗中的神秘人忽然出现,一剑就挑飞了他手中的佩剑,趁着他意识渐渐模糊之际一手刀下去,蒙面黑衣人被打晕了。
神秘人扛起蒙面黑衣人消失在黑夜里,只剩下寂静的黑暗。
淮王府
此时已经是夜半时分,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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