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道貌岸然
我也不知道一向没有女人缘的我,在告别钰帮之后,女人缘奇佳。
楼兰公主已经回去了,我和他的之间确实也只能如此了。
至于别的女孩,或许和我也都是有缘无分了。
想着想着我想到了学校小树林的灵王古墓,金朝皇后墓,南蛮王….
虞子期见我发愣,又接着问道:“这茬儿你不会已经忘了吧”
“嘘!嘘!”我急忙按住虞子期,替自己申辩说:“教育我们,不打无准备之仗。去自然要去,但怎么个去法,用什么形式去,去了之后要如何交代,我们都需要仔细筹划……”
“老余,说实话,你是不是心虚了,特别害怕”虞子期没头没尾地问。
我本来没觉得什么,他说完之后,心里忽然像被堵了一抔五花土,说不出的滋味。想了想这事的确不能再拖,得抓紧时间给戴绮思做交代陪她回老家走一遭。打定主意之后,我片刻没闲着,先找薛杨老师说及此事,告诉他准备离开一段时间。老头子颇为激动,翻箱倒柜找出一个红布包袱叫我看。我掀开边角,发现是一套金首饰。
“捎上捎上,头一遭去见长辈,权当见面礼。”老头顺了顺余子,又说道,“我们这店子里好些年没摆过红案,掌柜的你加把劲儿,争取此行把事儿定下来,我老头子也算赶上好时候啦。”
我再三解释说此行只是扫墓祭祖,跟他设想中的事八竿子打不着关系。薛杨老师当场吹余子瞪眼差点红了脸,我一见老头较真儿,不敢再推辞,就辩说路途颠簸,这东西太过
惹眼,不如先由他老人家代为保管,等回来之后找个机会正儿八经地交给戴绮思。他听了这话觉得在理,方才点头,又叮嘱说路上要好生照顾戴绮思,万事不可强出头。我都一一应下,再三保证不会闯祸。其实,我心里一直犯嘀咕,我余学长是一个好惹是生非的人吗
“你这一走,估计时日不短。这样吧,晚上把大家伙都叫上,咱们去同庆楼喝一盅饯行酒。”他说完就去招呼店里的相关人士。盛情难却,我只好一口应下。
戴绮思见我已经开始着手返乡的事,并没有多做评价,只说上一次回得州还是为了处理爷爷的丧葬,一晃眼的工夫,一年年光景又过去了。
爷爷的去世对我的打击很大,但是没什么是时间解决不了的事情,爷爷临走前看我的眼神让我明白,他这一生圆满了,走的也是无怨无悔了。
黄四爷爷交给我一本爷爷的日记,也没和我说太多,我想知道的事情里面都有,结果兜兜转转几年,到头来一切的秘密就在爷爷书桌抽屉里的那个破本子里面,我小时候还在上面乱涂乱画过。
里面的内容让我很惊讶,惊讶道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
导师教授在龟兹古城的发掘过程中因公殉职,正是此事促成了我与戴绮思相识,只是那个时候我们两人的关系并未活络,替她办事多半还带着一点“劫富济贫”的心理。
别看戴绮思是个学妹,确实美利坚回来的新时代女性,性格火辣的很,和我认识没多久,就直言不讳的表达了对我的喜欢。我自己明白自己的身份和未来,自然是不能答应的。就很果断的拒绝了
新疆之行过后,她曾消失过一段时间,当时我并未在意,现在想来应该是回美国替教授操办葬礼。我怕她伤心,忙打岔说起晚上吃饭的事。戴绮思点头说:“博物馆的工作我已经提前做好了交接,你手头上要是没有其他事需要忙,咱们明天就可以启程。”
老实说,自打巴基斯坦之行过后,我已经很久没有在外边跑动,一来上次的事件影响恶劣;二来自己早就心生倦意,想过一段平静的生活。这趟出门正好方便活动活动筋骨,一想到外边广阔的天地,我的心情也跟着顺畅了不少,甚至有些抑制不住的雀跃。
傍晚时分,店里提前歇了。杨老师、四眼、虞子期、马师傅,还有几个平日里熟络的伙计,一行七八个人都来为我们饯行。我们分乘两辆车前往饭店,路上虞子期语重心长地对我说:“这一趟兄弟就不陪你们俩折腾了,革命之旅任重道远,你可长点心吧。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怎么,你不跟我们去”
“废话,你陪戴绮思回去处理家事,我一外人跟着瞎掺和什么。再说了,老子自己的个人问题还没解决
呢,谁有工夫跟着你小子操那份闲心。”虞子期白了我一眼,爬上前座,问四眼:“兄弟,最近有林上校的消息吗我往她办公室打了好几通电话,都被接线员给挡回来了。”
四眼推了一下眼镜,摇头道:“这我怎么能知道,你要是真想打听还得去托王家的人。他们在生意上有往来,私交应该也不错。”
我心说,拉倒吧,在陈友谅墓里的时候老王八差点把学姐给结果了,傻子才愿意继续跟这伙大尾巴狼做买卖。虞子期不死心又追问了一通,我乘机调笑了几句。不想,一提学姐的事,虞子期就开始结巴,弄得四眼也跟着哈哈大笑。轿车出了唐人街,开始一路向北城开,我见方向不对,就开口问道:“上同庆楼不是往东边去吗”
一直默不吭声的食堂马师傅说道:“电话打得太晚,场地早就定出去了。舒师傅让我们去他家,要给咱们开小灶。”
听说同庆楼首席掌案舒老师傅要给我们几个开小灶,车里的气氛顿时热烈起来。虞子期心心念念忘不了那道威震四海的红烧狮子头,说起话来哈喇子直流。我心中倒有几分过意不去,没想到一顿饯行饭居然要吃到别人家里头。
舒老先生家坐落在城郊,与一处常年不封不冻的山泉比邻。薛杨老师闲聊时常与我提起,说那地方山色动人,湖光灵动,远观常有紫气盘踞山峦之间,是一处极难寻的好居所。我本以为那是他一时兴起的夸谈,没想到轿车一进山林,大家就被周围五光十色的美景震撼住了,不由自主地都下了车开始步行。
薛杨老师环视四下,捏着余子摇头晃脑地问我说:“怎么样,掌柜的当初不信,现在服不服”
我立刻竖起大拇指:“心服口服!如此风水确实难得,我们脚下这片地脉厚博,山体自成一派,又与水流相互映衬,活水活风,聚散有形,搁这儿安家立宅再合适不过。”
舒家的宅子藏在山林深处,周围长满了错落有致的树木,远远地就能听见山泉叮咚飞跃的声响。戴绮思似乎也被这片人间仙境所感染,踩着厚厚的落叶一路小跑。虞子期仰头望天,指着林子深处说:“你们听,有鸟叫声,估计里头藏着不少野味,可惜咱没带猎枪。要不然打上几只,晚上又多了一道美味。”
“狮子头还不够你吃的,又惦记上野味了”秦四眼拉着虞子期开始普法宣传,“从下车那地方起,这四周都是别人的私有土地,不管是树木还是鸟兽,都是人家的,有一句话叫: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你可别动歪脑筋。”
虞子期不以为然:“说白了就是不拿老百姓一针一线呗。你整那么多屁话干吗。”他从兜里掏出一枚硬币,然后蹲下身去开始刨土。
马师傅问他这
是打算干吗。虞子期得意道:“昔有红四军瓜田埋钱,今有胖学长美帝猎鸟!咱一会儿找舒师傅借两杆家伙出来活动一下筋骨。这林子里动静不小,待会儿让你们见识见识胖爷在东北学会的绝技,包管一枪一个准儿。我先把钱给他埋下去,也算继承我军优良传统。”
四眼跟店里的几个伙计准备拦虞子期,纷纷指责他瞎余闹。薛杨老师反倒豁然:
第二章 穿山甲
大家纷纷出言相劝,我赶紧顺着台阶下台,觍着脸向戴绮思认错:“还是学妹考虑周全,我思想觉悟不够高,拖了世界人民的后腿。”
戴绮思也不愿意跟我较真儿,嘴角一撇这段小插曲就算过去了。我们一行人哄散开来,继续朝着舒师傅家前进。大概又走了十来分钟,舒家大门出现在面前。与想象中不同,舒家宅子并非气派十足的中式建筑,而是在当地随处可见的独栋洋宅。白墙红顶的小屋屹立在湖光山色中,别有一番风味。薛杨老师似乎是常客,他推开屋前的篱笆桩,带着我们几个轻车熟路地走进了门前的回廊。
虞子期手快,见了门铃就按。马师傅一直在旁边挥着胳膊深呼吸。我问他怎么了,老李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激动!我太激动了。”我见老李面泛红光,五十好几的人跟毛头小伙子似的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搁,心中不免感叹舒师傅的个人魅力,光辉灿烂。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之后,大门应声而开。应门的是一个身材五短的中年人,他隔着门缝看了我们一眼,立刻将链条锁拧开让出一条道。
“薛杨老师您总算来了,快请进。”他笑眯眯地搓了搓手,“我在帮师傅打下手,各位随意。一会儿咱们在院子里开席,晚饭有惊喜。”这人说完拎起一旁的菜刀就朝屋子后边走。薛杨老师似乎早就见怪不怪了。他介绍说,这人叫罗六,在舒师傅手下练厨,十年工夫光练刀功,至今没能碰着油火。虞子期唏嘘了一下:“不就做顿饭吗当初刚进部队的时候炊事班人手不够,我扛起大勺就顶上去了。大锅饭一锅炖淡了撒点盐巴,咸了往里掺水。我看战士们吃得都挺香,也没见有人提意见。切个菜他还要练十年,这不是矫情嘛,这种资产阶级的思想要不得。”
老李对虞子期的言论嗤之以鼻,拉着旁边的伙计开始细述当年学厨的艰辛历程。杨老师领我们进了客厅,指派贴身伙计去烧水煮茶。“大家找地方坐,想参观也可以随意走动,”他端坐在洋椅上,跷起大拇指朝身后一指,“不过规矩有一条,厨房重地严禁私闯。”
我对虞子期说:“不愧是厨子世家,对炉灶稀罕着呢,还定规矩。你们说我们以后要不要也定一条规矩,把店里的地窖重点保护起来”
戴绮思从隔壁屋里外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只家用医药箱。虞子期一拍脑袋:“嗨!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还是绮思学妹心细。来来,老余别蹦跶了。快坐下,处理一下伤口。”其实我脚上的伤不算严重,刚才走了一阵子血早就止住了,要不是他们提醒,我连受伤的事都快忘记了。
擦过酒精,缠了纱布,戴绮思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她拍了拍我的腿说:
“等会儿再找双拖鞋,我看基本没什么问题了。”
四眼说:“最好吃两片消炎药,双保险。”
我说:“屁大点伤,到了你们嘴里跟绝症一样,我一大老爷们儿哪儿这么金贵。”其实我一直对林中出现的断甲心存疑惑,虽说已经答应戴绮思不去追查,可事情摆在眼前,想让我装糊涂实在比登天还难。我朝虞子期使了个眼色,他点点头大声道:“哎呀,茶水喝得太多了,茅厕在什么地方啊”
薛杨老师手里正捧着一杯热茶要往嘴边送,大概是被虞子期坏了雅兴,他微嗔道:“二楼左拐,第一间屋子就是。你那个喝法,好茶都浪费了。”
我趁机起身跟虞子期一块儿借着撒尿遁出了客厅。虞子期低声问:“咱出来干吗呀”
“侦察敌情。”
虞子期伸出手紧紧地扣在我的手背上:“学长,我也正有此意。你说老头儿给咱整了什么好吃的”
“除了吃,你能想出点别的东西吗”我指了指自己的脚,“久林甲的事你忘了一点都不好奇那么大一只东西从哪儿来的,到哪儿去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片林子里,到处都是谜啊!”
虞子期回头看了看客厅虚掩的门,将声音压得更低:“主要怕戴绮思生气,你说你们明天就要走了,再闹出点什么事来可怎么办”【 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这事你甭操心。我都计划好了,一会儿我们找舒师傅偷偷问点情况,人家就住这儿,对周围的情况比我们都熟,久林甲不是寻常野兽,既然来到这儿,附近一定会带出点动静。”
“那我问你,万一待会儿人家一问三不知,你打算怎么办”
这个问题我倒真没考虑过,只好硬着头皮说:“走一步算一步,他要是不知道,就当没发生过呗。”
虞子期嘿嘿道:“不瞒你说,其实我也好奇。那什么分山久林甲听着特别玄乎,要是有机会见一见,那也不枉当了小半辈子摸金校尉。”
我俩打定了主意,摸着厨房的门就去了。薛杨老师关照过,厨房是舒家禁地,外人不得私闯。我们不敢随便坏了人家的规矩,只好站在厨房门口恭恭敬敬地扣了两声。可等了好几分钟,门里的人连屁都不响一声。
“怎么没声儿啊”我侧耳贴在门上,发现屋里半点动静都没有,更别说做饭时锅碗瓢盆发出的嘈杂声了。虞子期也凑了过来,他纳闷儿道:“听着不对劲啊!一个人都没有。”他询问我的意见,我说来都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好歹进去看看。
“这主意可是你出的,回头可别赖我头上。”
“好好好,我负全责,踹门!”我撸起袖子抬起双臂,铆足了力气朝厨房大门上使劲一砸,没曾想房门根本就没带锁,因为用力过猛的关系,我整个人扑通一声就直
接摔进了厨房。虞子期摇摇头,上前扶起我,乐呵呵地说:“要不怎么说冲动是魔鬼,摔疼了不该!”
我懒得跟他耍贫嘴,捂着腰胯将房门反手一关,四下打量。灶台上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各式食材用料,炉子上咕嘟咕嘟炖着汤头,桌上还有雕了半截的萝卜。虞子期信手掰了一段白萝卜,“咔嚓”咬了一口:“真甜!哎,你说人都到哪儿去了我看罗六跑起来屁颠屁颠的,不像无故旷工的主啊”
“炉上亮着火,人不可能走远。这里静得出奇,我看不对劲。”我努力回忆了一下,方才罗六开门的时候,屋子里隐约有过一些嘈杂声,与眼前这片诡异的寂静完全不同。我们进入客厅之后,戴绮思曾出去找医药箱,如果这期间发生了什么突发情况,她不可能没有察觉。可我和虞子期偷溜出来也不过三四分钟的时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发生什么事为什么舒师傅和罗六连人影都不见了我和虞子期对了一下眼神,两人都意识到情况可能不对。他二话不说拔出刀架上的尖刀戒备起来,我顺着灶台的边缘慢慢朝厨房中央靠近,将边边角角扫了一圈。奇怪的是,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虞子期架着刀将橱柜里外翻了个遍,可厨房总共就这么大点地方,三两下的工夫就排查完了。他大概觉得自己这副认真过头的模样有点滑稽,自嘲道:“我们登门做客,怎么弄得跟鬼子进村一样。”我也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做,转身说:“要不咱换个地方再找找”
他将刀轻轻地搁了回去:“那可得抓紧时间,咱出来有一段时间了,回头被逮住了那才真叫有嘴说不清。”我抬脚才走了两步就被什么东西绊了个踉跄。低头一看,光滑平整的地板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道裂痕,地砖的边角处明显
第三章 出山
我一进门就看见戴绮思和四眼在忙着做缝合工作,客厅的地板、桌椅上到处是血,两人满头大汗,四眼的手不停地颤抖。舒师傅叹了口气,对罗六说:“你去照应一下,务必将那畜生的性命保住。”说话间罗六已经卷起了衣袖,他拍了拍四眼的肩,催他移开位置,然后以两指按住穿山甲的背脊,顺着脊梁位置上下推移似乎在寻找什么。戴绮思一边擦拭鳞甲上的血迹一边对我说:“快去取点土来,越多越好。”
我一时没听明白她是什么意思,愣了一下,心说就算真没治了也不能拿泥巴糊弄人啊!可罗六反倒点头说:“还是小学妹有见识,你们再不去,这畜生可就完蛋喽。”
虞子期嘀咕说:“这又是哪儿来的幺蛾子,烂泥巴也能当刀伤药使了”我扯了他一下,顺手捡起丢在客厅角落的铁铲,两人一同回到了后院。虞子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只铁皮簸箕,我们一个挖土一个装抬,很快就凑了满满一簸箕的黑泥。等我们把东西送到戴绮思手里的时候,罗六已经完成了大部分缝合工作。她二话不说将簸箕里的泥土全倒在了地上,然后又与罗六两人将穿山甲从桌上抬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搁到了泥堆里头。
四眼咋舌道:“我看它还有呼吸,怎么就给埋了”
戴绮思长喘了一口气说:“能做的都做了,下面全靠它自己的求生意志了。”说完她整个人朝沙发上瘫了过去,看样子已经筋疲力尽了。
罗六两手沾满了鲜血,也跟着一屁股坐了下去,他这会儿倒比先前亲切了许多,用微微带着点得意的神色说:“这是个土法子。穿山甲跟猪狗一样都是泥里打滚、土里刨食的畜生,不管伤得多重,只要挨着地气就能过活。我看它求生意识很强,应该不成问题。”
经他这么一提,我好像确实听老人们说过类似的故事,不过具体内容已经忘记了。大抵是谁家的黄狗被拖拉机碾了肚子,本以为回天乏术,哪知道老黄狗自己拖着半截残躯藏进麦田里头,又过了好几日,它居然吐着舌头回来了,除了一条跛掉的后腿之外根本瞧不出受过什么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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