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道貌岸然
事情终于有头绪了!还没来得及高兴,老黎叔忽然一把拉住我:
“慢着,小悸,你听见没有,这是啥声音”
山风里传来既沉闷又悠远的声音,像是有什么此起彼伏的在撞击山壁。
我脸上却露出了喜色,终于到了!
转过最后一道山湾,狮子岭终于出现在眼前了!
“这是——”许阳吃惊得瞪大了眼。
四面是陡峭无比的悬崖,而我们就站在其中一面的山顶上,四望无非苍茫。脚下云雾缭绕,深不见底。隐约有很多人用绳子把自己挂在峭壁上,奋力得挥动手中的铁锤,钢钎在山壁开凿
。一阵风吹来,绳索和人一起晃晃悠悠,看得人一头冷汗。
“已经二十年了,真是了不起啊……”我轻轻赞叹着。
注:“东有马东岭,西有华山,南有青峰围,北有太虎山,四山夹隙之地名曰狮子岭。因地形险要,无行路之便,沟人多自给自足,自生自灭,偶有壮侠之士舍命出入。”
由于大山阻隔,交通闭塞,这里的美山好水、肥田沃土连自己的姑娘都留不住,远嫁出山。
从1962年至1991年全村830人苦战三十个春秋,在头上壁立千仞、脚下万丈深渊的悬崖峭壁上,用钢钎、铁锤凿出了一条7.5公里长的“挂壁”公路,谱写了一曲人与大自然抗争的英雄壮歌,创造了人间奇迹,成为罕见的人文景观,
直到今天从许阳就车下山,公路盘旋在悬崖峭壁上,极尽曲折,汽车每行一段路程就要用冷水冲浇刹车。险峻的挂壁公路,令不少游客惊声尖叫。
这是一个神话般的世外桃源,诗一般的田园风光,阡陌纵横,鸡犬相闻。抬头仰望,四面全是陡峭悬崖,除了那条尚在开凿的“挂壁”公路外,几乎没什么出路,简直就是与世隔绝。
因为修筑公里,狮子岭也多了不少陌生人,我们的到来才没有引起过多的关注。原以为不过一深山小村子,要找个人还不容易没想到这狮子岭里居然有十七个村子,八百多号人,这一时晕了头,到哪找去
潺潺小溪将村子贯穿起来,倒映山峦和房屋,风景超乎异常的美丽,但是三人都没有去欣赏的心思。
既然被称为“老爷”,那至少该是这狮子岭里相当富有的人吧!可在这沟里转了一大圈,也没发现谁家房子大些,都是破烂木屋。走了半天,除了引来村民警惕的目光外,什么也没发现。
“难不成我被那小子耍了”老黎叔愤然道。辛辛苦苦跑了一整天,要是那乡下人当初是唬他的,就完了。
“不,咱怕是找对地儿了!”我紧盯着一个从溪边走过来的,大腹便便的孕妇,“看,她的手腕上!”
“养尸镯!”小许忍不住轻叫道。
“妈的,原来这镯子是一对!”老黎叔研究一亮,“这恐怕就是那乡下人的儿媳妇!”
“还有,她身后那小孩颈子上戴的,看清楚没有那可不是长命锁!”
在那十一二岁的孩子黑糊糊的皮肤上,那形状奇异的坠子格外显眼,细一看,像是春秋战国时代的刀币,但又明显要细致精美,形状也不一样,整体透着古拙稳重,上面还隐约有文字,那字的缝隙肯定是用黄金填的,闪得夺目。
“秦刀币——”老黎叔闭上眼,发出濒死的那种呻吟。
这钱币收藏界精品中的精品,历来为各个朝代的诗人所赞誉的秦刀币
,居然只被一个小孩子串起来当长命锁戴
凭着手里的养尸镯,我们终于让村长相信,我们是来买另一只镯子的,老村长七十多了,精神还很健朗,他皱着眉头,给我们说起了这狮子岭的密闻。
那乡下人姓钱,所有人都叫他钱二憨,提起他,这山里没有不知道的。
因为他有三件出了名的事。
头两件自然是他的憨和倔,谁都劝不动,也使得第三件事听起来分外诡秘。
自古相传狮子岭村
第九章 被困
我们终于到了那个水潭(我坚决不再称其为池塘)边,果然如老村长所说,这是个山下乡里经常可以看见的池塘样子,不大不小,上面飘着浮萍,既没有什么寒气迫人的异象,也没有大粽子蛰伏时那种森森鬼气。难怪当年那道士忙忽了半天也没捣鼓出啥名堂。
“小悸哥!”小许同志很是严肃的说,“咱们谁跳下去看看”
“跳,跳下去”老黎叔张大了嘴,努力瞄瞄那黝黑的潭水,似乎在想三十米米是什么概念。
“别急!我怕这水不止三十米米,万一那陈工程师探测的只是这一小块,这潭水又是上小下大的喇叭口,那乐子可就大了。”
“按老村长说的,这水里肯定是有粽子。”
“我看更像河伯那种水妖!”小许托着下巴反复摩挲,“居然抓了一个六岁的女孩子。倒有点像西门豹捉妖的故事”
“说什么废话,这世界上可能有鬼,但绝对没有那种妖怪!”我仔细看着这水,沉思道,“水里是不可能葬人的,我估摸着这潭边和或这潭底另有通道,说不准那才是墓道。”
“那咱要不要……”小许做了个把东西倒过来的手势。
“不急,至少要等到那钱二憨出来,咱们现在冒冒然的下去肯定讨不了好。”
事情就这样定了,接下来的三天我们都装作收古董的商人在狮子岭里转悠,也听了不少人说起钱二憨的离奇经历。可也不知为什么,村里人虽然觉得他怪得很,却也没有视他如洪水猛兽。我们更是发现这里有不少半大男孩子都挂着一枚秦刀币当坠子,这是秦惠文王时期的钱币,在城隍庙称得上有价无市的好东西。
期间小许出了次山,跑到县城里发电报去了,回来时说秦老已经请到了茅山的两位道士朋友,而胡浅丘他们去云南了。
“咱们不能在这继续耗下去,万一那二憨失踪个把月,今天已经七月六号了,时间可等不起啊!”
我觉得老黎叔说得在理,但是这唯一的线索不能就这么算了啊。
狠狠的抽了口烟,我指着狮子岭尽头的大峡谷说:
“他娘的,就算是大粽子,老子也非得把它从棺材里翻出来不可!”
横劈而出的这道峡谷险峻异常,从上面看是深不见底,谷底突出来的是密密麻麻的尖锐石峰,如果要说这峡谷不正常,那就是它过于安静,从上面听不见谷底传来半点野兽低吼和虫子的鸣叫。
自古相传,这峡谷里,住着一户特别有钱的人家。
但是只要去过峡谷的人就从来没有再出现。
事先完全没有想到会下水,潜水表和简易潜水衣都没有带,既然不能从那个水潭走,那么就只有下这个峡谷了。
从风水五行上来讲,这是典型的凶山煞水,距离这里几步之遥的狮子
岭是“困龙式”。虽然说只要有点脑子,都不会把这当成是墓葬地。可在历来的天险让村民们死后只能选择就地安葬。要知道如果没有好的风水就是没有所谓的天地灵气,没有阴气的滋养根本就不能形成僵尸。
我们还没有用绳索下到谷底,一股腥气就随着山风扑面而来。
“妈的,老子就说怎么听不见这峡谷里有野兽吼呢。”老黎叔低低的骂,一面从背包里拿出雄黄药粉来抹在自己裸露的皮肤上。
在尖锐陡峭的崖壁上蠕动的是无数条色彩艳丽的巨蛇,从峭壁上倒垂下来的他们吐着蓝色的蛇信子,纠缠在一起。虽说最粗也不过手臂大小,但是那长度起码都有三四米,真是奇了,蟒蛇什么时候有这种类型了。
白森森的骨头均匀的铺在峡谷底部漆黑的泥土上,绿油油的青草从下面冒出来,长势格外繁茂。蛇群轻轻游动,在草上流下亮晶晶的痕迹。幸好七月天气太热,多数巨蛇都懒洋洋的趴着没有动。
我虽然不害怕这种东西,但是这恐怖的数量堆积起来,也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幸好早有准备,我们用绳索和抓钩在谷底嶙峋的岩石间交替前进(地上全是一团一团的蛇,根本不能走),蛇是冷血动物,视力又不好,只依靠舌头来分辨空气里热量变化和气味来捕捉猎物。
“小悸哥,有点不对!”小许轻声道,“这谷里似乎除了这些蛇就没别的活物了,这些蛇到底是吃什么为生的啊”
“小许同志,你是来考古的还是来做研究的咱这趟俩倒斗都算不上,就纯粹来找粽子的……”我话没说完,老黎叔和许阳都露出古怪的笑容:
“我的小悸大爷,有您在,粽子还用找吗它一定会自己找上门来的!”
狠狠瞪了他俩一眼,还来不及说什么,忽然发现前边居然没路了,一道峭壁遮天而起。这怎么可能明明在狮子岭看这峡谷深邃悠长看不见尽头,难道晕头走错方向了朝峡谷对面走而没有朝峡谷深处走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鈺帮的方向感可是比
第十章 陷阵
三人坐在岩石上,你瞅我,我瞅你,都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
我虽然进入这行当时间不久,但还没有这么糗的事,到现在连墓门都没摸到边,就发现是被困在一个传说中存在的奇门阵法里,现下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前几次的大墓让我有带你自我屏障了,真把自己当做鈺帮大能了,实际啥也不会。
书到用时方恨少啊!老黎叔也是心里懊悔极了,早知如此,无论如何也要和那城隍庙里那骗钱的瞎子学上个几招天干地支、九宫八卦的。
光懂风水五行的鈺帮哪里懂八卦阵啊,这中华五千年下来,老祖宗留的东西实在是太深奥了。
“小悸哥,老黎叔,咱不能干耗等死啊!”小许同志有点心急,“我五行学得还不错,试一下总比等死强吧!再说了,我可不相信这阵法真有传说里那么玄乎!”
一听这话,老黎叔也来了精神,附和道:“没错,看似奇怪恐怖,你怎么也走不到尽头,实际上也不过是人心理错觉罢了,只要看穿那伎俩,就不值一提!”
我有气没力的看了他俩一眼,很想冷笑,但还是忍下来了:
“这古墓中种种机关手段,咱鈺帮若说第二,没人敢认第一,就连那造墓工匠也未必会破他们创的机关。可这奇门遁甲不同,涉及阴阳风水、天干地支、九宫八卦、五行易经、四时五方、八门九星、六神七曜、河图洛书、古代历法,这时就算我们手里有一本最基础的《周易》,谁又能看懂嗯你们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这……小悸哥,我看你说得忒有水准,头头是道,怎么会一点不懂呢小许纳闷道。
“哈,就这点货色还是书上看来的,我他妈除了会讲以外半点也不懂!因为我这段时间的论文提姆就是中国古文化”奇门遁甲“的研究”
我无奈的摊摊手,我说:“我老祖宗除了一些笔记不像笔记,诗赋不像诗赋的奇谈怪论传下来,其他半点也没有,别说奇门遁甲、风水五行还是三代以前我那倒了一辈子斗的曾祖父口头传下来的。听说人家胡爷都有半本《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呢!”
“那现在咋办”老黎叔又蔫了。
“等喽!小许同志先前有一句话说的好,这谷里除了巨蛇没活物,那它们吃什么既然它们饿不死,咱们当然也饿不死!”
“你是说——”
“没错,传说奇门阵法都内含玄机、百般变化,走了死门就没了活路,与其在阵里误打误闯引出不好的事来,不如先静观其变。”
“小悸哥说的好!”小许一拍腿站起来,几条巨蛇闻声而昂头立起,吓得他赶紧又趴下去,低声道:“凡事都讲个规律,找出规律还怕走不出去”
“道理没错,不过……”我苦笑,“你得向菩萨保佑,这
上古奇阵的变化规律不是以年为单位的!”
“唉!”
“天干地支记年法,常用于阵法,以一甲子为轮回,一甲子不用我说了吧,六十年!”我不顾他俩一脸惨然,继续说出更残酷的事实,“而蛇,尤其蟒蛇,半年不吃东西是饿不死的,你们懂我的意思吧!”
两人木然点头。
阵法变化规律一个轮回通常六十年,虽然不知道单独一次变化要多久,但是这些蛇进食一次可能相隔几个月甚至半年,我们压根耗不起!!
夜幕降临,山谷里雾气愈发浓重,雄黄药粉我们已经抹了两次,再这样下去干粮和水没有用完药粉就得先唱空城计了,没了雄黄药粉的下场就不用我说了吧。
山谷里到处都是蓝幽幽的磷火和绿色闪亮的巨蛇眼睛,令人毛骨悚然的“丝丝”声不绝于耳。
什么苗族巫王出棺会危害天下的,现在完
第11章 又是蜈蚣
红灯笼,漂浮在山谷里的雾气中,阴冷妖异,灯笼后的黑影无声的移动。
一种极度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我睁大眼睛,凝视这突兀出现的红灯笼,鬼是不会有影子的,僵尸的动作不会那么轻巧灵活,那灯笼后的重重黑影究竟是什么
胸口挂的那枚护身符忽而跳动了一下。
我猛然醒悟,这哪里是什么红灯笼。我额上青筋暴起,一把从背包里掏出简易防毒面具套上,老黎叔和小许虽不解倒也有样学样,我们仨趴在一块岩石上尽量伏低身子,动也不动。冷汗像是下雨一样从我额上往下流,微微哆嗦着,我现在是恨不得石头上有条缝好让我钻进去,老黎叔和小许想问我是怎么回事,但是很快他们俩就瘫倒在我旁边了。
十几条巨蛇纠缠着,拼命想逃开那“红灯笼”,发出尖锐的丝丝声。
“呼呼……”一股带着异样甜腻的热气扑面而来,地面上随即传来一阵“呼呲呲啦”的异响,“红灯笼”微微一抖,十几条巨蛇就不见了。
我们终于看见了这家伙的全貌——
两只巨大无比的红色眼睛长在身体两侧,全身漆黑,光是我们看到的就有十几米长,两眼间相隔五米(这也是一开始没想到那会是怪物眼睛的原因),藏在身下的钳子如镰刀一样雪白透亮,支撑身体的几百只脚在峭壁上投下重重黑影!
蜈蚣!
简直能和《西游记》里那只成精的大蜈蚣媲美的大家伙!
那张开的血盆大口,不时喷出恐怕带有剧毒的热气,嘴中一阵开合,不少细碎的蛇骨掉落下来铺到地上,口中流出的红色延液滴到岩石上,立刻“呼呲呲啦”的被腐蚀了一大块。
我心里直念着祖师爷保佑,老黎叔一生恪守行规,从没干过亏心事!老祖宗保佑,东方家可就剩我一独苗了,您总不会想绝后吧!
巨蜈蚣越靠越近,灵敏的嗅觉早就告诉了它附近有其他东西。昆虫特有的复眼一下子放大了几百倍,那种恐怖简直难以言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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