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饲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免费阅读/葛巾
应夫人喜孜孜道:“可不是我,我不擅画人物肖像,你们父子常年在外,留个画像在我身边不错……可惜了……留不住这画像的人儿。”她脸上起了丝遗憾来。
应无咎看了下旁边案上仍放着另外张画像:“那是秦王画得好像。”
应夫人笑道:“可不是,看着竟像是和秦王朝夕相处的人才能画出来的……可见用情之深,可叹和我儿没缘份了。”
应无咎脸一红:“我听说是秦王身边的赵女官上次劫私铸铜钱的事,也是她做的说客,怎的如今她又来说母亲吗这女娃娃好厉害的嘴,居然能说服母亲。”
应夫人一笑:“原来上次也是她她性情浑然若璞,又聪慧通达,并不是那等有心计的,是我喜欢她,爱屋及乌,索性帮秦王这一小忙,反正你爹爹也是不忍看咱们百姓们受苦的,始终都要出兵,便卖秦王这一个小面子也无妨了。”
应无咎见母亲对赵朴真印象颇好,也笑道:“我上次就觉得那女娃娃气度很是像母亲的,难怪能和母亲说到一块去。”
应夫人十分喜悦:“却不知秦王此人如何了,皇室中人,大多薄情寡义,寡廉鲜耻,那孩子跟在他身边,这么死心塌地地帮他,也不知将来会不会吃亏……”
应无咎道:“前次见他,绝非池中物,如今得带了大军,权柄在握,果然一飞冲天,我听说他带兵身先士卒,又有一手好射术,谋略上又十分周密,打起仗来很有一股悍勇,很快收服了不少将士的心,便是那等不好收拾的刺头,也被他整顿收服得差不多了,手腕很是强硬,父亲前些天和他有过会战,和我说他看着虽然年轻,但威仪日重,带兵起来又有一股老辣悍勇,着实不凡。”s3;
应夫人若有所思,又想着前些日子命人给无咎做的靴子衣袍来,忙命人取来,又和应无咎说了一会儿战局,才放了义子走。
应无咎军务繁忙,本就是路过范阳,探了母亲又匆匆离开去办事,隔了几日,却又忽然回来,照常去探母亲,却看到应夫人难得地高兴,展开了一张画给他看:“无咎,你看!”
画里是一片极深的灌木谷,远处一片雾气,两旁点缀着白花,白里透青,叶子都是深碧色,画面中一个女子立在花丛旁,高髻广袖,白衫碧裙层层曳下,装束清华高贵似瑶台仙子,女子手里拈着一枝碧色山茶,茶花宛然如真,含苞欲放,青碧色的花瓣饱满舒展,连上头的露珠都能看出。整幅画在深深浅浅的碧色中点缀着曈曈白花,雾气缭绕,仿似诗人笔下的山鬼。然而,在这鬼气森森的冷色调里,却有一点红色,细看却是画中女子,姣好的半边脸上却绘了一只振翅欲飞的凤凰为妆靥,凤凰翅上燃烧着火焰,映红了原本清冷的眉目,霍然更多了一分凛然高傲,而整幅画的凄清颓败之气,也被这一点傲然火凤陡然冲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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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无咎呆了一呆,他虽然不大懂画,却也看出来了这上头画着的正是义母,而脸上的伤疤,则被巧妙地用凤凰给掩饰住了,更妙的是,那凤凰的高傲不拘,和义母的皎然不凡的性情正相投宜,气韵、容貌都如此符合,水乳交融,也难怪义母喜笑颜开,拿着画道:“你看这画画得好不好”
应无咎心里涌起一阵感动,夸道:“好看,是那赵娘子画的吗”
应夫人笑着点了点头,又摸了摸自己脸上凹凸不平的伤疤,低声道:“她可不是乱画,我今儿接了这画,照了照镜子,发现这伤疤,仔细看看还真有点像只长尾巴鸟儿,亏她想到画只凤凰,凤集火**,重生为凰,这孩子,也不怕吓到了做噩梦,竟是真的仔细看了的,我都让她不要画的……她怎么知道我喜欢茶花……”说到这里,她眼圈居然微微有些发红,整个人都有些激动。
应无咎失笑道:“母亲绣帐、手帕、衣服上常绣的就是茶花,还有谁猜不到呢,这画母亲好好收着,等父亲回来让他看看,父亲定也高兴的。”
应夫人仿佛被提醒一般地小心翼翼收起画道:“这倒是,等你爹回来给他看看。”
赵朴真没想到应夫人如此的高兴,就连应无咎都专程私下来和赵朴真致谢,小院子里服侍的小丫头们都红了脸忙乱着去请了赵朴真出来,忙乱着倒茶,应无咎却显然要避嫌,并没有进屋,只是站在院子里,日光盛得很,他长得高大,站在院子里的树下,犹如一座山一般沉默而可靠,他大概忙于军务,没时间修面,脸上都是胡须茬,赵朴真靠近他的时候,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铁锈和血的味道,汗和皮甲的味道,那是战场的味道。
这让她想起了秦王。
节度使府里的生活悠闲而宁静,每日花间听一曲琴音,看花瓣逐水流去,请人来唱戏,或者看从前听说过却没有看过极难得的珍本,练几笔字,裁几件花衣裳,画一两幅画,兴致起了应夫人会和她一同下厨,尝试一道两道书上记录却没有尝过的菜,或是做一个小点心,夏日,清新的荷叶点心,最受欢迎。
深闺中珠围翠绕,叫人几乎忘了外边河山踏破,血染旗帜,民不聊生,家破人亡,有人在抵御豺狼,有人在保卫江山,有人……斩开荆棘,踏着尸山血海,冒着刀枪剑雨,去挣一条向到最高处的那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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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救援
“坛城形如坛子因此得名,易守难攻,但粮草不足,附近互为呼应的婆惜城被突厥占了,围着的十万大军,却又有一万的我朝俘虏,每次攻城,必先刀剑驱之在前,秦王殿下带着兵力大概只有两万,很难突围,只有死守,然而坛城临着江岸天险,乌索围上后,附近的城池仅靠驻军极难施救,极有可能救人不成,反失了城池。朝廷大军的兵力在这段时间的消耗战中,极大的分散了,秦王手里的兵力本来就不多,还只带了骑兵轻身前往坛城。”
应夫人打开一张堪舆,淡淡的说:“你现在过去,便是有应无咎带兵过去,也是送死。”
赵朴真让自己冷静地分析:“他们也没有粮草,围城的消耗,只会比守城更多。”
应无咎道:“他们有俘虏,可以杀俘。”
他说得很含蓄,赵朴真却明白了他的意思。以俘虏为盾冲锋在前,以俘虏为苦工挖工事,然后再杀了俘虏当军粮……吃人,不绝于史,可不是什么稀罕事,更何况是一贯悍勇冷酷的突厥人,而被围困的城市,要么尽快投降,要么弹尽粮绝的最后,便也是以人为食。
赵朴真心里一抽,问道:“难道就没有兵能去救他吗援救不利,将来朝廷不会问罪”
应夫人道:“所谓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你看着觉得一个皇子十分金贵,但在地方武将看来,牺牲太大去救一个皇子,不值得,更何况这救还极有可能救不及,有能力救的,都离得太远,没有能力救的,去救也是白救。突厥人心里清楚得很,早就看清楚了这时势,这朝廷的官儿们、武将们,办事情,想的不是怎么把事情办好,而是想着自己怎么没责任,失了皇子主帅,那肯定有罪,但皇子主帅这次不会死,大不了换俘,这个皇子也不是太子,并没有那么重要,如今还可以把责任推给皇子自己贪功冒进上,他们顶多担一个救援不力的罪,更不要说这里头还有多少人的主子,会保住他们,反而若是因为救了皇子失了城,折损了自己的兵丁,那损失可就大了。”
赵朴真看向应无咎:“应将军如今手里可以动用的兵将有多少”
少女一双眼睛又大又圆,犹如幼兽一般带着哀求,应无咎轻轻别开了眼神,摇了摇头:“我只有五百骑兵,解不了围城。”五百骑兵,对于应无咎这样年轻的将领来说,已经很不错,要知道朝廷所谓的十万大军,那水分是很大的,当中至少也要一万民伕负责后勤、工事、粮草押运等事,然后其中必然还有分量不小的新兵和一部分老弱兵,且大部分还是步兵,五百骑兵,基本已经是一个先锋营,又是应无咎亲自带的,想必已是范阳军的精锐,但即便是这样,也解不了十万突厥的围城。
赵朴真死死盯着堪舆上那小小的坛城两个字,问:“坛城周围,就没有能救的兵了吗朝廷大军不是有十万之众吗”
应夫人道:“都分兵出去了,如今群龙无首,各自为政,又分散在不同的地方,一盘散沙也似,哪里统得起来……除非……”s3;
赵朴真看向应夫人,应夫人用纤细的手指点了点地图的西南方:“冀州府兵,如果能说动冀州刺史彭定枫出兵援助,那大概能多一点兵力,冀州这边按说应该有两万的府兵驻扎。”
应无咎摇头:“府兵吃空饷的情况太常见了,说有两万,其实能有一万兵力都不错了,而且这一万的兵力,还大多是未经训练的农民,长途奔袭,能真正上战场的太少,这群兵带过去,也只是白白给突厥送菜罢了。”
应夫人看了
眼赵朴真抿得紧紧的嘴:“但是这是最后的办法了,不是吗且先发兵过去,再随机应变,我军兵少,则尽量以奇袭之道为佳,只有援军过去,坛城才有机会突围。”应夫人侃侃而谈,果然并非前些日子闲居在家里的普通妇人。
出发之前,应夫人给赵朴真找了一身软甲:“这是我从前用过的,贴身穿就好,轻便,战场上刀枪无眼,你穿着它有备无患。”另外还给她手腕上戴了一个铜制的手镯,并且示范给她看:“这有个珠子,连着机簧,这边的凤眼对着人,拨动珠子,便有吹箭射出,一次一根,总共只能用十次,配的是苗疆的麻药,一次能麻倒一个成年男子,你可以以袖子遮掩,近身施为,最远不能超过三尺,自己注意距离,越近越好,只是趁人不备,这麻药对人没什么坏处,因此不必太过忌讳,觉得对方有威胁就大胆使用。”
赵朴真受此厚礼,有些惶然,推拒又觉得不恭,应夫人却只是抚了抚她的头发,轻声道:“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的把你……当成亲女儿看待,一路小心,将来有机会……再来看我。”
赵朴真抬头,对应夫人眼里莫名的哀伤觉得十分茫然,但如今迫在眉睫的是秦王之困,她已没有太多时间。
当夜,赵朴真和应无咎连夜就出了城,跟着五百骑兵,先折去了冀州刺史府。
彭定枫倒是十分爽快借了兵:“府兵能动的就一万四的兵力,已竭尽所能,且不曾十分操练,还要劳烦应将军统帅了。”成,则有借兵之功,不成,自有范阳这边借兵的责任,上次查办东阳公主私铸钱场一事,他已死死得罪了东阳公主,横竖别无选择,他倒也光棍得很。
在冀州府并没有歇息,点了兵,带着一群连军衣都是匆忙带上衣衫褴褛的府兵,赵朴真骑在马上,一直在跟着应无咎急行军,考虑到她的水平,整个行军速度已经大大降低,但赵朴真依然磨破了娇嫩的肌肤内侧——然而她咬着牙并没有诉说,而是跟着救援部队靠近了坛城。
身体上的疲倦和紧张,并不能减轻她心里那种怪异的感觉,越靠近目的地,她心中那种觉得不对劲的感觉就越来越强烈。
在许多不了解李知珉的人眼里,年轻的秦王,从来没有打过仗,没有经验,年轻,急于建功立业,于是落入乌索可汗的陷阱,被围城,那真是太正常不过的事了。然而,全天下知道李知珉真正性格的人,大
第八十一章突围
应无咎看着远远的雪山,以及密集地围着坛城,扎营在洼地里的突厥营帐,仍然十分不放心:“你确定真的不必上前救援”
赵朴真道:“现在盛夏方过,本该是汛期,溪水却仍然如此之少,这还不明显吗我若没有料错,应该就是这几日了,还请应大人部署部队,做好准备才是。”
应无咎看了眼赵朴真,想起劫钱那一次,还有之前与李知珉见过的那一面,低声道:“并不保险,若是城没有守好,再说粮草不足,实在是,果真如此,秦王真的是……”他想了想,把太可怕了几个字吞了下去,这样疯狂的用自己作为诱饵,来布下这样险的局,对自己都这么狠的人……他微微打了个抖。
洪水冲下来的时候,正是三更之时,天边刚现了一线青光,虽然是三军对峙,士兵们都并没有敢沉睡,但对于突厥来说,正如群狼围着一只弱小的羔羊,骄兵之心必然是有的,自然也比较放松,因此当洪水冲下来之时,被裹挟在洪水中的突厥兵,不少都还在睡梦中,而他们,大多数都是不会水的。
黑暗的夜里,洪水仿佛凶猛的野兽,汹涌猝然而至,瞬间将驻扎在山谷里的突厥大军营帐席卷吞没。哀鸿遍野,应无咎和赵朴真被喧嚣声吵起,起来站着,他们已是刻意驻扎在高处,却仍然对洪水的来势估计不够,仍是有些府兵营帐被连累,好在事先将帅有警告,因此十分警醒,发觉不对就已弃帐而逃。
水是冰冷的,雪山上的水,盛夏之时,虽然雪山峰顶的雪仍然冰封着,却依然有着不少半山腰的雪化了汇成河流流下山谷,然后转向东流向大海,平日里坛城的农民,就靠这雪水灌溉农田,为此还在坛城外边开了不少良田来,有一部分还犹如梯田一般,赵朴真当初看风物志的时候,还对如何在山上山谷里挖出梯田来十分感兴趣。
如今虽已过了盛夏,却暑热未散,这溪水潺潺,大违常理,若不是突厥围城,平日里耕作的农夫们必然能发觉不妥,但大战一起,农夫们早就都逃之夭夭,突厥们远道而来,哪里发现不妥。围着坛城的洼地,平日里本是化冻后的河水冲刷而成,如今却被突厥们当成了驻扎的营地,而上游,已经被一支秦王派遣去的部队,悄悄地筑土为堤,将雪水拦住,也不知攒了多少日的水,一朝决堤而下,滚滚带走多少性命!
应无咎带的骑兵先锋营,训练有素,在洪水初起之时就均已起身上马集结,然而即便是这样,也无法在肆虐汹涌的洪水势头下做些什么,马儿都在咴咴的叫着,雍军们只能谨慎的在洪流边上,看着洪水将整片突厥营地吞没……心里全都不由胆寒,倘若不是他们的大帅让他们远点扎营,是不是救援不成,反倒也被这洪水冲走
天渐渐亮了起来,洪峰已过,河水虽然已经变得平缓,却仍然浩浩荡荡,里头飘着些尸体和马尸,水边幸存的突厥军人,已经丧失了斗志,有的抵死顽抗,被应无咎带来的府军收割着性命,有的高举双手跪下投降,但乌索可汗到底是大汗,营帐在高处,又有效死的亲卫拼命护着他,还是带着一部分没有被洪水冲走的士兵,吹起了号角集结,自然不能给他们机会重整残局,应无咎带着队伍冲杀了过去,坛城也已开了城门,冲杀出了一队骑兵,和应无咎的军队里外夹击。
水流汤汤,号声响起,杀声震天,两岸却又重兴战事,只是这一次形势逆转,之前的群狼变成了落水狗,失去了斗志,而之前的羔羊,则借着肆虐的洪水,精神大振,斗志昂然,这其中一贯被人鄙视落魄的府兵们,也嗷嗷叫着要在这的战场上拿到一两个人头,博得世代相传的军功。
赵朴真踏着血泥走入城中,一小队亲兵护着她,应无咎早就特意安排了一小队人无论何时都要护着她。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战场,看到杀人,但是这些天来**上的疲倦痛苦以及心里悬着的牵挂让她对这本应该觉得震撼和害怕的修罗场并没有十分恐惧。s3;
安排下这样惊天陷阱的秦王,还活着吗城围了前后足有一个月,外人都觉
得城里早该弹尽粮绝,然而他们依然还在撑着。
李知珉当然还活着,赵朴真走进去的时候,他尚还在城上,玄甲重盔,上头鳞片里也积满了乌黑的血污,他按着剑,靠着城墙看刚刚升起来的太阳,城墙上也经
第八十二章议和
将士们冒着生命危险战斗,那自然是拼个封妻荫子的,岂有不遗憾的,一时众人都眼光悄悄看向仍然沉默着的王慕岩,王慕岩这时终于开口:“将在外。”他惜字如金,这几个字的意思却十分明显,众人精神一振,没错啊!将在外,君令有所不遵,立刻有人附和道:“不错,朝廷那边不清楚我们这边状况,以为咱们没把握尽歼乌索可汗,咱们若是立刻发兵,势如破竹,一举成擒,真将乌索可汗擒下,那朝廷那些文臣自然也没有话说了!”
几个年青些沉不住气的将领也纷纷道:“不错,咱们合该趁势进军才对。”“再说咱们不动,节度使那边一贯是不把朝廷旨意当一回事的,没准咱们白白干了这许久,倒让他们白拣了便宜去。”“别的不说,薛闰定是会动的。”“应钦那老狐狸也不会放过嘴边的肉的。”“王爷还该当机立断才是。”一时间众人都纷纷充满期望地看向李知珉。
这时高灵钧笑道:“朝廷既然有旨意,自然只能遵旨,我听说朝中已有人参了我们王爷一本,说王爷这次明明可以全歼乌索可汗一部,却故意纵其逃走,放虎归山留后患,分明是要养寇自重,借机掌握军权,图谋不轨。虽说御史台闻风而奏,众人也只当是捕风捉影的,咱们王爷赤胆忠心,岂敢自作主张。”
这话一说出来,已有沉不住气的将士们愤怒道:“开什么玩笑!那天晚上已是全看天命了!怎么可能纵其逃走”
然而却也有些机警的老将默然不语,这次和秦王出征的,大部分都是经验丰富的宿将,对朝廷里的那些道道都是门儿清,当今就是华阳公主扶上去的泥塑木偶,一个微不足道的庶皇子罢了,迟早是要被掰下来给太子让路的,她怎么可能坐视今上的亲生皇子当真立得不世功绩,并且掌握军权
血一样的历史那书上都写着呢!圣后杀了多少宗室子弟,连高祖一脉的公主驸马都杀了好几个,血脉稍正一些的宗室,早就被血洗得凋零可怜,要不是今上当时着实出身太卑微,性格懦弱不起眼,年龄又小,估计也早就被杀掉了,这华阳公主可是圣后的亲生女,别的没学到,飞扬跋扈心狠手辣那可是学了十成十,到时候一个谋反的罪名栽下来,那可是抄家灭族的罪名!他们这些将士,好不容易打了个胜仗,可不想家小都赔在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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