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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身饲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免费阅读/葛巾

    李知珉一把抱起娇嫩的小女儿,含笑对赵朴真道:“朕本来以为是嫏嬛女学那锦绣山河图就已算是你献的寿礼了,只是聿哥儿一直给我说,说你们还有另外一份寿礼,偏偏又不和我说是什么,倒是吊起了朕的胃口。”

    赵朴真脸色微红:“也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东西。”聿哥儿早已跑进后边,将那挂着画的架子推了出来,上头遮着一层纱,聿哥儿两眼带着兴奋和喜悦:“父皇!父皇!”

    李知珉看了眼有些羞意的赵朴真,上前将那纱揭开,心中忽然仿佛有一朵花徐徐绽放开来,怀中的观音奴拍手道:“阿爹!阿娘!哥哥!”

    那画上,果然画的正是他们一家四口,用的是她一贯所用的十分细腻的画法,连脸上的表情都宛如生人。画中他与赵朴真并肩而立,前边两个孩子也站着。聿哥儿极力摆着一副认真的表情,观音奴却并没有看向画的外边,而是捏着手里的小球,另外一只手拉着哥哥的衣襟。最下边还有一只小白猫,额头尾巴漆黑,正在逗弄另一只小球。看着像是民间十分传统的全家福的画法,然而四人容貌表情,服饰配饰,无一不细致入微,动作肢体也十分贴切——贴切的意思是,他能感觉到画上的赵朴真身体是微微靠近他的,比应该的距离,还要更近一些,而他脸上的表情……他从来没有想象得到,他自己脸上会有这样的表情,这很难形容是个什么表情,至少他自己在镜中从未见过自己有这样的表情。放松、愉悦、满足,那里头画的并不是一个帝王,而是一个丈夫,一个父亲,四人之间有着凡俗家庭那种踏实的烟火味儿,仿佛饭熟了就该吃,每个人就该相亲相爱,谁都是谁的唯一。

    赵朴真一开始的确是想要画他作为一个帝皇的样子的,威严的,冰冷的,漠然的,似乎帝皇就该是那个样子,垂拱而治,无偏无党,高高在上,宛如主宰一切的神祇。可是她一闭上眼睛,就想起了他曾经对着出生的七斤的表情,在长安里他抱着小七斤的样子,她在他身边伺候了那么多年,她发现那时候,似乎才是她曾经最贴近看到他真实情绪的那一段时间。

    当然,也可能是错误的,可是当她一笔一画绘下画的时候,她还是选择了这一位年青的帝皇,最有人气的表情,和普通人一样,为儿女双全,妻子在侧而感到喜悦,而她也可以假装忘却,自己不是他六宫中芸芸众妃中的一个而已,至少在自己能够主宰的画里,可以实现。

    然而她现在并没有把握李知珉喜欢不喜欢,因为他如今已经是帝皇,不愿意让人猜到他心中所思所想的帝皇,她抬眼去看李知珉,烛火摇动着,他的神情也在烛火中明灭不定,观音奴甜地搂着他的脖子,将花瓣一般的脸贴在他的脸旁,似个全心依赖的样子,不知何时,怕生的观音奴,已经接受了这个父亲。

    李知珉终于低头去看期盼地看着他的聿哥儿:“画得很好,阿爹很喜欢……”聿哥儿脸上登时一亮:“这个猫儿,好不好还有妹妹头上这朵花,是我画的!鲜活不您看,这个纱花,我专门选了两个颜色……”

    李知珉失笑,悄悄看了赵朴真一眼,看到她脸上也洋溢着笑容,气氛实在太好,他垂下手,悄没声息地在袖子的遮掩下,将那只柔滑纤细的手握住了,她吓了一跳,却没有挣扎。

    这一夜是愉快的,他们先是用了晚膳,是赵朴真亲自做的,为着白日宫宴上大家已吃了不少油腻的大菜和点心,因此她做的是十分普通清淡的家常菜,吃完后李知珉在殿里批折子,赵朴真先看着奶娘宫女们替两个孩子洗了澡,又陪着他们睡觉,观音奴习惯最好,最先睡着,之后是聿哥儿,睡了一会儿拉着赵朴真的轻声道:“阿娘,今天前边发生了一点儿事,父皇不让我告诉您,说不要让小人扫了兴。”s3;

    小男孩一双眼睛黑漆漆的,他是母亲带大,从来未曾撒过谎,李知珉是不知道孩子心性,若是他不提此事,大概这孩子也

    未必当成件事儿,好玩的事太多了,早就能心无挂碍地睡着了。偏偏就是他叮嘱了这么一句,倒害得小朋友寤寐不宁,辗转反侧,最后还是没能藏住话,悄悄和母亲说了:“今日献寿时,楚王上奏父皇,请立元妃为后,说了一大堆我也听不大懂,后来文桐总管就让我去看别人进贡的




第二百一十二章羞愤
    赵朴真脸上表情十分嗟叹,应夫人却宽慰道:“咱们不提这事儿了,只说昨日那赵灵真之事。之前你和我说让我留意,我回去就使人查了下,知道之前世子和世子夫人进京,和世子夫人的兄长酒后,却是一时冲动,去了秦王府打听你的下落,之后被慧敏夫人知道后,严厉管教了一番,之后却再没有去瞎打听问询了。昨儿那事后,晚上我却是专门去找了慧敏老夫人问情况,只说是你派我去问的。慧敏老夫人十分惭愧,再三让我和您道歉,说是管教不严,那世子夫人到了京里,就一直说想去女学看看,她想着能学些东西,长长见识也好,便没怎么禁着她,反而还给她出了些银子,方便她结交女眷,旁听女学课程,没想到却是被小人给拢住了,瞒着她进了宫里,幸好那世子夫人还知道轻重,没当场失态和您打招呼或是瞎认亲,否则真是给娘娘惹了大祸,老夫人再三说了,明日就带着世子、世子夫人都回连山,这国子监也不许读了,一定不会给任何人有谋害中伤娘娘的口实。”

    赵朴真叹息道:“我开始还以为崔氏和上官筠联手了,前朝让楚王给贵妃请封,后宫就引了我所谓的亲妹妹入宫,想要揭穿我的身份,要不是赵家心知肚明我的身份,想来以赵灵真那鲁莽性子,还真的会当场叫我姐姐来,可惜他们不知道当日我离开连山,是早已被赵家人放弃了的。”

    应夫人冷笑:“赵家人为了瞒住自己当初顶替入宫的欺君大罪,无论如何也不会承认你是他们的女儿。至于上官筠和崔氏联手,这事倒不像,依我看楚王在前边给上官筠请封,此事非常不像崔氏的手笔,这两母子,应该都是各自主张。楚王为上官筠请封这样的事,迂腐而且无用。这样无用的事,若是崔氏知道,绝不会支持的,多半是楚王同情上官筠,自作主张,读书人的心性,总以为有什么事占了理儿,就能在金殿上犯颜直谏,得到众人支持。却不知道这朝廷上,人人也都是看着一个势字来的。”

    “如今大势是在皇上这边,在千秋节他的降诞日这样隆重的场合,给皇上添堵,是人都知道绝不可能有用,只有李知璧有些迂腐气的,反而还以为能借着舆论压制皇上。果然事与愿违,上官谦为了避嫌,干脆把上官筠封后的路都给堵死了。李知璧是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书生大儒们都养废了,以为书上那一套伦理道德,都是对的,却不知文臣们巴不得养出一个仁慈而诸事不问的皇帝来好让他们施展才干,崔氏当初避世出家,是不得已,却到底还是把孩子养废了。”应夫人长叹着。

    “而这后宫带着赵灵真来的,自然是崔氏无疑了,我昨晚问了问那世子夫人,她早已去旁听贵妃的课多时了,怕是崔氏早就将这粒棋子放到了上官筠眼前,上官筠却偏偏一动不动,最后崔氏才亲自出马,想法子将赵灵真带入宫内。她以为上官筠会借机行事,没想到上官筠是个聪明人,没有推波助澜。她不能生育的事,只怕是真的,所以她迟早是要找一个继子的,上官家原本的安排应该是上官萍生下孩子,却一直不曾有孕。如今皇上只有太子一个儿子,她怎么可能反而助纣为虐,来动摇太子的根基这对她没有好处。”

    赵朴真垂下睫毛,轻轻叹息:“卿本佳人。”

    应夫人爱惜地抚了抚她的头发:“柳氏当年是我身边的大丫鬟,和我一同读书长大,为人聪明伶俐,一直深受我倚重,后来我出嫁,没有让她随嫁,而是让她嫁了良人,结果丈夫早逝,女儿年幼,我当时回娘家,正好也找不到合适的奶娘,便索性让她留在我身边给你做奶娘,她这样的伶俐人,生下的女儿本就资质不差,再让上官谦多年当成亲女儿,细心教养,自然眼界见识,都远胜于人。可惜这一次,她成也上官族,败也上官族。”

    “因为她的根基,实在太不稳了,女人,父兄家族丈夫——都不如势力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好。”

    上官筠的确正在质问上官老夫人,眉目冰冷而锋利:“父亲这是什么意思说我不能生育本可以顺水推舟的事,反却自断前程,有这么蠢吗”她自得知这消息,心中已气得发狂,面上却反倒忍着。

    老夫人面色微微颓然:“你父亲已经决议告病了,今后你在宫里,要谨慎从事,你阿爹以后可帮不上你什么忙了,如今替你请辞皇后,其实也是为了你好。”

    上官筠吃了一惊:“阿爹春秋还盛,正该大展手脚,如何就要告病”s3;

    上官老夫人面露一丝不甘:“皇上最

    近正在查办几桩旧案,已一连罢免了数个官员,这其中,却有几个,是我们上官家的家生奴放出去做官的,却有些你阿爹的首尾在内,虽说涉及不多,而且当初哪个世家没有插手如今不过是看着只有我们上官一族最为煊赫,因此背后算计我们罢了!如今却有些牵扯不清,若是处置



第二百一十三章示好
    送走老夫人,上官筠失魂落魄,却绝不肯让人看到自己落寞失落的样子,打发走了伺候自己的人,她回到了熟悉的后院,柳妈妈的小屋内,看着柳妈妈依然洋溢着幸福的笑脸,忽然就再也忍不住了,扑在了她的怀中,呜咽着哭了起来:“为什么!妈妈,他居然一直在骗我们,我愚蠢了,妈妈,我被人耍得团团转,却还自作聪明!”

    柳妈妈慌乱地挥舞着残疾的双手,抱住了上官筠,眼圈也红了,仿佛小时候一般抱着她轻轻拍哄,直到上官筠渐渐平复了心情,才比画着询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上官筠擦着眼泪,嘀嘀咕咕了说了一串,自己被那老虔婆害得这辈子都不能再生,如今又被上官一族弃卒保帅,心中不是不失落的,之后上官萍那一夜的替身被揭穿,更让她感觉到了羞恼和愤怒。

    柳妈妈听力并没有恢复得十分好,两人交流了许久,柳妈妈才脸渐渐严肃起来,过了一会儿她示意着上官筠将那给布上描线的粉饼子拿来,歪歪扭扭地写着字:“不对,上官老夫人这辈子,从来不认输,只有别人让步,没有她主动抽身退步的,若是按她的性子,被皇上这么逼着踩到脸上,她是宁愿铤而走险剑走偏锋,哪怕想法子逼宫,让你登基扶持幼帝,岂会这么早就堵死了大家的后路,让上官谦认命告病辞官的除非她有把握翻盘,有别的你不知道的法子。”

    上官筠一怔,坐了起来,擦了擦泪水,忽然也反应过来,元妃不侍寝这事涉及床笫之私,皇上根本不可能公之于众,自己元配嫡妃的身份,不可动摇。若不是上官谦非要说自己身有隐疾,哪一个太医敢找死说自己不能生而自己被下毒害得不能生的,也只有上官家最清楚!皇上查旧案施加压力,又如何百年世族,自然有驭下的法子,那些家奴为了自己的孩子得到照应,每个人都会将事情担下来,宁可自杀也不可能牵连到主家。更何况老夫人也说了,那些案子,哪个世族没伸手怎么可能就只追着上官家阿爹行事做人,其实很是小心,一贯做官更是谨小慎微,圆融通达,处处留有余地,很有分寸,哪至于就要告病辞官了

    除非他还有把握起复!至于怕和楚王勾连担上谋逆的罪名,这更不能细想了,楚王那可是当着朝廷百官的面让储的!皇上若是对楚王动手,哪怕是楚王真的谋逆,他也绝不会给楚王安上谋逆的名字!楚王若是病了,他还要赶紧医治,生怕他早死呢!否则天下人都要怀疑他!怎么可能会牵连到自己

    柳妈妈轻轻替她擦着脸上的泪水,心疼她得很,又写了几行字:“这样也没什么,这个皇帝不喜欢你,那你也称病出家,妈妈陪你远走高飞,不和他们一起了。”

    上官筠却已经冷下了俏脸,心里急速地想着,难道是上官萍怀孕了不可能,难道是把希望都寄托在大哥身上不对,大哥和家里的关系如今生疏冷漠得很,况且他是武将,太平时节,只会被慢慢削弱,不可能再有立功的机会,不对,不对——得利最大是谁德妃,当然是德妃,可是为什么没有理由放弃自己的女儿,去投靠德妃,德妃岂会相信还是德妃有什么把柄不可能。但是,哥哥为什么也对德妃如此死心塌地难道是男女之情他不想活了吗

    上官筠百思不得其解,蹙着长眉,起了身,摸了摸

    被吓坏了仍然关切地看着她的柳妈妈的手:“妈妈安心歇息,女儿自有主意。”

    甘露殿,刚送走了应夫人的赵朴真心中却并没有大获全胜的感觉,她起身默默想了一会儿,传了步辇往贞观殿去。

    李知珉还在和宋霑议事,赵朴真不欲打扰,没有让人通传,小内侍机灵,连忙道:“太子殿下却在书房才上完课,正歇息呢,不如娘娘先去看看太子殿下,等皇上和宋丞相商议完国事,小的立刻进去禀报。”

    赵朴真点了点头,果然转向往上书房行去。

    太子却不在上书房,赵朴真进去的时候,书房里空无一人,只有上官谦正拿着一本书坐在里头,看到她进来一怔,起身施礼:“微臣见过德妃娘娘。”

    赵朴真微微偏身并不受他的礼:“上官大人客气了,您这是给太子授课”

    上官谦拱手:“太子殿下刚刚听完课,已去打马球去了。”

    赵朴真点了点头客气道:“有劳大人教诲太子了。”她并不欲与他多说,回身便要离开上书房,上官谦却忽然叫住了她:“娘娘。”

    赵朴真停下了脚步,听到上官谦在后头道:“老臣已经上表辞官,今后,大概见到娘娘的机会,也少了。”

    赵朴真转过身,看着这位自己曾经有过一面之缘,既崇敬又感激的宽慈大人,他保养得很好,养尊处优多年,面上并没有一丝老态,气度雍容,举止优雅,正是朝廷上最为推崇的那一种姿容如玉的谦谦君子,若是自己未被遗弃,在上官一族中长大,受这个人悉心教养,怕也是对这个父亲充满了孺慕崇敬——不知道上官筠受到来自一直尊敬亲近的父亲最利落的一刀之时,心中是何感想。

    她客气道:“上官大人乃国之肱骨,辞官真是朝廷损失,还请好生休养。”s3;

    上官谦以复杂的神情看着她:“娘娘还是对我们上官一族有怨。”



第二百一十四章夫妻
    李知珉并没有去马球场,而是一个人去登了万象神宫上,静静地一个人待着。这儿是整个洛阳宫的中心,又在高处,他平日里朝政有什么难以决断的事,就会来此一个人细细梳理。今日风甚大,吹得他纷乱的心越发乱起来,今日赵朴真的话一遍遍在耳边响起,教他如堕冰窟,浑身发冷。

    他并非故意偷听,只是看文桐悄悄说德妃来了,他满心愉悦,找借口打发走了宋霑,轻快地赶了过去,自千秋节的那个甜蜜的晚上过后,他的心里就总是满溢着幸福,每一日都想着要见到她,只是想到她,就觉得人生美好。

    然而赵朴真对上官谦说的那些话,字字诛心,犹如一瓢凉水,刺骨地从头上泼了下来。

    他知道她是上官谦真正的女儿,也猜得出上官家放弃了她,留下了上官筠。他这些日子的确是故意的,一方面待上官家甚好,但另一方面通过各方面默默施压,步步紧逼,让上官族不得不权衡利弊,放弃养女,真正重视起这个亲女儿。他要让上官家痛心疾首,后悔当初没有认回这个女儿,让他们拿出实实在在的利益和诚意出来,来补偿这个亲女儿,让她回归荣耀,得到本属于她的地位。上官族除了扶持这个女儿,没有别的选择,他们应该跪在赵朴真跟前忏悔,痛哭流涕求得她的谅解,然后理所应当的封后,拿回所有属于她的一切。

    他打算得很好,也看着上官一族一步一步,都只能按着自己谋划的走,最终不得不在千秋节上,公然否认了自己扶出来的傀儡。

    然而就在一切都要实现的时候,他却才知道,她根本不稀罕。

    “便是被父族放弃,被夫君背离,也一样活得好好的、生错了家族,嫁错了郎君,都没关系,最重要的是,永远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与放弃了自己、牺牲了自己的人一刀两断,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认回上官家,她也不稀罕这些已经抛弃过她,牺牲过她的人。

    包括曾经要毒杀她的自己。

    那么,自己所能给出的皇后之位,她真的稀罕吗自己,会不会就是那个,嫁错了的郎君

    她回来,从未主动取悦自己,只是默默地一个人清理书库,修书,筹办女学,教养儿女,做着一切她喜欢做的事,自己想要给她的那些东西,荣耀、身份、宠爱,根本不是她想要的。s3;

    “我实在是担心大人教坏太子,来日太子也变成这么一个除了自己,谁都可以牺牲的冷血之人。”

    在她眼里,自己是不是也是这么一个——谁都可以牺牲的冷血之人

    他摸了摸自己的心,心硬如铁,他早就已经不知道如何叫作喜欢一个人,钟情于她吗他将自己觉得最好的东西给她,却不是她想要的。

    她想要他的心。皇后她不要,世家嫡女的荣耀和光辉她不要,她曾经只向他渴求他的心。

    可是他早就没有心了。一个人在漆黑中孤独地行走了太久,他已经不能像那些年轻的

    儿郎一样,炽热之极的感情,专注、执着、忠贞于一个女郎,贡献出自己最纯挚的感情。

    他冷血,欺瞒母亲,算计父亲,将所有亲人都当成棋子挪动,他杀了许多人,战场上血肉残躯犹如修罗地狱,他亲手杀的,而挡在他跟前的人,他也一一算计,人们畏惧他,敬重他,信赖他,却没有人爱他,他一辈子都没有得到过谁的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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