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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身饲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免费阅读/葛巾

    曾经有过的……“我觉得我这辈子,再也找不到一个能这么喜欢的人了,有时候也觉得,若是能跟着你,不管是刀里去火里去,我都愿意去——哪怕一直是在打仗,或者是王爷病了,我都愿意陪在王爷身边,去哪里都行,一起死,也可以的。”

    “但是王爷,您真的太独了,好像谁都走不进您的心里,谁都不配站在您的身边。”

    那个单纯的抬着眼看自己的女子的眼睛,仿佛还在跟前,第一次有人这样大胆而直白地和他吐露爱意。

    他却早就负了她。

    李知珉微微抬起头,看着天空浓云聚集,冬日快要到来了,还有太多的紧急朝政,等着他处理,一个千疮百孔的天下,等着他去挑起,他从来就没有时间能全心全意去对待过一个人,他有什么资格拥有那么好一个女人

    “陛下,宋丞相又来了,说有紧急奏报。”文桐小心翼翼地奏报。

    李知珉收起混乱的心绪,轻声道:“好,请宋丞相到上书房候着,朕即到。”

    宋霑的确是有紧急折子,南边今年因有大旱,有流民啸聚串联,再不及早处理,怕是到了冬日缺口粮之时,便要酿成民变,新君登基,民变这种事,总是大不祥。

    李知珉按下烦恼,与宋霑议事到了深夜,却又有宫人送了食盒来,说是德妃娘娘送过来的。宋霑笑逐颜开:“哎,德妃娘娘可真是贤惠,真替皇上想着。”一边搓着手一边眼巴巴地看着宫人打开了食盒,里头鲜汤的香味散发了出来,他动了动鼻子:“这次是羊肉汤!哈




第二百一十五章代课
    “千秋节的时候不是到处上新戏,与民同乐吗应该就是看准了这个空子,先是一个江南那边的有名的和乐班先唱的,然后场场爆满,很快就有别的戏班子跟着唱起来。连我们家王爷都叫了戏班子来家里唱过,他那个煳涂性子,听过就算,还赏了不少,晚上和我说有你们女学的戏呢,改日你也听听,我一听就觉得不对,一问果然。”

    王彤一边狠狠地撕着手帕,一边愤怒对着跟前的赵朴真道:“我就知道,这些民间戏目,大多总要有些男女情事,用些艳词浪曲来做噱头,才引得人来看,果然这什么女学的事,就演的一个男学生,因着身子不好,从小家里当女儿养,后来送他去了女学读书,结果引得一个女学生与他好的戏来,倒像是个反串的梁山伯与祝英台,这剧写得分寸还好,最后只写了这男学生与女学生终成良缘。”

    “但后边就收不住了,有好多戏班子看这红了,开始也借着女学乱写,有的写一个先生,去女学教课,然后与许多女学生拉拉扯扯,勾引得女学生们个个春心大发,这先生坐拥齐人之福,好不香艳!更露骨的有一出,说有个落第士子去了女学做先生,然后邂逅了同样做女先生的皇妃,得到了皇妃的垂青,这就更居心叵测了!”

    王彤冷冷道:“千秋节刚过,各地进京的戏班子都要收拾行装回去了,我已和王爷说了,通知京兆尹,将这些不正经的班子全拘起来,一个个查问,看背后有没有人在指使。你看前些日子那来闹事的农户,怕也是就有人专门看准了这个时候,虽说最后拷问过也只是一些闲汉背后撺掇,但世家手段,大多如此,查无可查。娘娘更需谨慎,我们王爷也说了,怕是明日就又要有言官弹劾,让我好歹进宫和娘娘说一声,和皇上那边备个案,有个数儿。”

    外边下课的钟声响起来,赵朴真长长吐了一口气,起身走向窗子,看向下边刚刚下课活泼泼走着的女学生们:“早知道这女学办得不容易,不过是知其不可为而为之。这女学自创办起,就一直困难重重,缺钱,缺人手,缺先生……一步步都走过来了,还怕这点流言蜚语吗,既是写戏,咱们也写戏还击好了,花钱找些书生来写上一出好戏来,也写一个《女状元》好了,就写一个弃婴女孩,如何从女学长大,学到真本事,考上女状元,中间加点登徒子如何想要混入女学被严惩好了,不过这样一本正经的戏,怎么也不可能如那等香艳戏流传得广的,世人好的是那些啊……你越禁,外边就越要演,反倒传得更快。只能多一些正面的戏,好歹扳回点女学的名声,让老百姓仍相信女学吧。”

    王彤苦笑摇头道:“不错,如今我是真佩服圣后当年了,她身上也不知担了多少诽谤毁讥呢。我如今只替你捏着一把汗,若是皇上听了,对你生了嫌隙猜疑……”

    赵朴真摇了摇头道:“在女学教书的妃子,除了我还有贵妃呢,皇上不会信这些无稽之谈的,他从来都不是那种在意这些东西的人。”

    王彤叹气:“夫妻哪里经得起日久天长的造谣中伤。娘娘,我也和娘娘说几句真心话,若是说得不中听,娘娘也别生气。您若是只是循规蹈矩待在后宫里做一个默默无名的后妃,那肯定就没今天这些顾忌。当初朝廷对皇上压着上官贵妃不封后,不都是乐见其成,无人说话。皆因上官贵妃聪颖敏慧的名声在外,人人都怕再出来一个圣后,巴不得皇上不封后。你有嗣,母家寒微,又默默无闻,是最好的扶持为后的人选。只是如今时移势易,上官贵妃如今已不可能问鼎于后位,你却在女学这儿展露锋芒,显然就

    是下一任皇后,这些日子这样难办的一件事,你都亲力亲为一样一样做成了,显然不是个庸碌妇人,朝廷那群腐儒,必然又恨不得要将您再压下去呢!您如今可是风口浪尖上,还是再小心一些……莫要让皇上和您离心啊。”

    赵朴真怔了一下,轻轻笑道:“皇上圣虑深远,都有他的道理和考量。”

    王彤也笑:“皇上待您,那是没话说的,我冷眼看着,他藏着您这么久,护得你和孩子三人严严实实的,又给你缓缓铺出这么一条锦绣大道来,皇恩深重,却也变幻莫测,您还是当珍惜的好。”

    赵朴真脸上微微发红,笑而不语,王彤看她害羞,忙又笑道:“今儿却还有一桩事儿,就是上官贵妃之前一口气在咱们女学那儿兼了好几门课,这几日她却不来了,也不曾打发人来交代一声。这课登时就空了出来,我让人先安排复习和小考,煳弄过去了。本想着找其他先生先替过去,然而现在接近年底了,翰林院那边也忙,来讲四书五经的先生也少了许多。您也知道,如今咱们这正经教学收入,就指着高级部了,这招牌可不能倒,又是这关键时刻,外边流言四起的,好一些的人家肯定要斟酌许久,怕坏了女儿的名声。”

    王彤脸上十分为难道:“原本我倒是想亲自去和贵妃娘娘请安,请她示下,但是这个时候她未必想见人,我巴巴的去找她,怕是要迁怒于我,这还是小事,就怕倒要影响咱们女学。她在典籍部十分有威望,她的课,一般人顶不了,必是要选德高望重的大儒来,才不会引起那些贵族女学生们不满,但若是我托了人情去请了好先生来,到时候贵妃娘娘忽然又要回来讲课,那可又如何是好岂不是两头得罪,因此还是希望娘娘方便的话,能去问问贵妃娘娘,得个准话儿,若是她果真不来讲课了,那我们以后请别的先生,她也挑不出我们的错儿来,我也知道如今您和她,算是势不两立了,但您在宫中,总有许多便利,安排个伶俐些能办事的人传话,能得个准话最好。”

    赵朴真沉默了一会儿道:“好罢,这事儿且着落在我身上好了,定尽快给你个准话。”她又问:“今天这是什么课空了”

    王彤道:“典籍部那边的《春秋》,我原是准备安排让她们月考来着。”

    赵朴真道:“那我去给



第二百一十六章萤火
    赵朴真将案上醒木一拍,这却是嫏嬛女学的规矩,课堂上可以出言问询讨论,但若是先生拍下醒木,即是要求安静,这时候需屏气静息,不可再说话扰乱课堂。

    堂下静了下来,赵朴真看了下诸位眼光灼灼的女学生们,声音清晰,神情却冷漠里带着傲然:“诸位,贵妃身子有恙,今日由我来给大家讲《春秋》,我先讲,大家听不懂的先按下不表,等我说完,大家有疑问的再问。”

    她的神情带着居高临下的矜持和冷淡,已经开始讲起来,从头到尾没有看过一页书,只是熟极而流,娓娓而谈,众女学生被她这种理所应当的高傲镇住,居然真的沉默着听她讲完了课。尽管最挑剔的学生,以再严苛的态度,也没有人挑出了错来。

    李正聿轻轻对李知珉道:“阿娘讲得真好。”

    李知珉抬眼看着讲台上的赵朴真,想起了她曾经出来与宋霑斗背书的样子,在这纤细柔弱的身子里,是何等的一副傲骨呢

    于是后头有女学生在窃窃私语:“是找了谁操刀写的讲义背下来的吧”

    “背了许久吧哈哈,一会儿是不是也安排几位女学生问安排好的问题啊。”

    “我看杨穗那几个村姑多半就是,平日里总说德妃怎么仁厚的,一会儿肯定是她们提问,呵呵。”

    “叫谢秋闲抢先提问去。”

    “肯定早安排提问的人了,轮得着咱们的人吗”

    李正聿看向李知珉,他贵为太子,进宫之前也是在应家严密保护下的,第一次直白地面对这种世俗的恶意揣测和尖酸刻薄的言语攻击,眼圈已经发红了,身子也微微发抖,李知珉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安抚他。s3;

    台上赵朴真却啪的一下拍了下醒木:“好了,大家可有问题”

    一位少女站了起来,这却是个江南长相,细眉杏眼,皮肤白皙,她下巴微扬,昂然问道:“学生谢秋闲有疑问,昔孔子何为而作春秋哉著春秋,贬天子,退诸侯,讨大夫,以达王事而已矣。却问问先生,贬天子此处为何解可是孔子不尊天子”

    这问题却极刁钻了,明知道对方是皇妃,却拿这贬天子来做文章,若是一个解答不好,传到皇上耳中,轻则不喜,重则一个大不敬的罪名也就出来了。而谢如穗更是故意未说这话的出处,却是故意考这先生能不能听出来,若是连这问题的出处都说不出来,那可就丢脸了。

    赵朴真道:“太史公此言,乃是为作史书作范,春秋笔法,微言大义,以为天下仪表。孔子一生,从‘郁郁乎文哉,吾从周’到‘久矣,吾不复梦见周公’,再到‘如有用我者,吾其为东周乎’礼乐崩坏,于是他于史书中褒贬天子,反而是要成就‘王道’,复兴周礼,振兴教化,成就他心目中的‘东周’,存亡国,继绝世,补敝起废,王道之大者也,因此恰恰相反,孔子并非不尊天子,‘吾道一以从之’,他是最希望为一位和周天子一般贤明的天子效劳的。”

    谢秋闲看她娓娓而谈,并没有被她问住,反而引经据典,信手拈来,微微哑然,一时竟不知如何接下去,卡了一会儿才苍白无力地继续问:“那究竟如何才算得上是明君呢。”

    赵朴真微微一笑:“从史书上看,承天命于宇厦将倾,一统天下,励精图治的君主,即为明君,而从百姓的眼里来看,则‘明君制民之产,必使仰足以事父母,俯足以畜妻子,乐岁终身饱,凶年免于死亡。’”

    谢秋闲也想不出什么继续考问,正踌躇着。却有个相貌平平的女学生站了起来,问道:“娘娘,学生杨穗,出身贫寒,举家供我来女学读书,乃是因为家里无子,希望我能给家里闯一条路子。然而如今天下破败,莫要说女子科举,便是男子科举,也是名存实亡。寒门根本也不可能从科举晋身,平民老百姓根本没办法承担孩子读书的费用,也没有人能教孩子认字。旁的不说,只说今年新皇登基,开了恩科,中举的几乎仍然都是世家高门子弟,昨天是崔家卢家,明天是王家谢家,来来去去不过都是五姓世家。一朝天子换上一朝的臣子,从来都没有我们平民百姓什么事,更不必说女科了。”

    杨穗胸口起伏着,脸上发红:“开了女科又如何只看这嫏嬛女学,数百名女学生里,有几名是能诗能文,能参加科举的从前以为自己尚有几分聪慧,然而这些日子在女学读书,见得越多,才发现自己的学识浅薄。再怎么努力,也追不上世族出身的才女们。世族子弟,从一出生就?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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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恨意
    赵朴真并不知道自己又在丈夫和儿子面前大大出了一回风头,她回宫后,想了下还是觉得派人去见上官筠不大好,于是仍是自己传了步辇,往仙居殿去了。

    上官筠倒没有避而不见,她也不是那样的性子,她依然盛装如故,抬眼看她,目光灼灼:“德妃娘娘这是来耀武扬威,来看我这只败家之犬吗”

    赵朴真道:“贵妃原本是在女学授春秋的,这几日却并未到课,我是来问问贵妃,您是否还要去授课若是不打算去了,学里就要另外请人。”

    上官筠道:“不必,我这几日有些事,明日就去授课,可以先让她们复习,我回去必要抽考的。”

    赵朴真道:“既有准话,那我也就放心了,晋王妃那边颇为着急,因此我才特意走这一遭儿。”她并不欲多说,却直觉觉得上官筠不会因为这封后的事就放弃去女学授课,无论是她那旺盛的权力欲,还是那前生刚强的个性,都不会让她放弃这唯一一个还能放光的平台。

    她绝不会甘心做一个深困在宫中的妇人,更何况如今她被自己一直信任的“父亲”亲手在背后插了一刀。

    她起了身就要走,上官筠却叫住了她:“德妃,你真的觉得你大获全胜了吗”

    赵朴真转身看她,默默无语,上官筠冷笑:“你以为你以一个宫婢之身,为皇上生了孩子,又母以子贵,得了皇后之位,就觉得你赢定了吗”

    赵朴真终于开口:“贵妃这种将婚姻、感情都视为战场,将丈夫、子女视为战利品的想法,我其实不太理解,夏虫不可语冰,我与贵妃,大概是不太可能相谈融洽的,就不必多说了吧。”

    上官筠失笑:“这宫里,谁不是将得皇上恩宠,视为一种胜利你难道还真以为,你和皇上之间,有什么真感情和民间夫妻一般皇上的恩宠,意味着你可以生下皇嗣,意味着你可以调动这天下最高的权力,来为你办事,比如开一个女学,你享受了这其中的便利,却还要骗自己,这一切,都是你自己努力得来的一朝恩宠不在,你和你的孩子,面临的将是灭顶之灾,你一身荣辱,都不过在皇上一念之间,你竟执迷不悟,真是可笑。”

    赵朴真抬眼看着她,目光清澈:“依贵妃之见,我当如何”s3;

    上官筠叫住她,也不过是一时冲动,赵朴真反问于她,她却有些语塞,只是冷笑道:“至少不是花偌大钱财和人力物力,顶着朝廷上下的非议,非要去救助一些十几年后才能用得上的女婴,去教一些只认得几个字的女子,学会纺布,医术。这样耗费巨资,却不讨好,没有利益的事,连好名声都有限。我听说前儿有病死婴儿的父母来闹事,这就是愚民,你给他们钱,他们感恩不尽,你费了偌大心思想让他们干活谋生,能够自食其力,他们却要反过来怨怪你没有给他们钱!这样的愚民,救治不及,不过是浪费钱财。”

    赵朴真点了点头道:“我明白贵妃的意思了,您是希望掌握权柄之时,尽可能地充实自己的力量,而那些不能为我们所用,吃力不讨好的,就该放弃。”

    上官筠道:“不错,你从卑微起,眼光太小,总以为小人物可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这些愚民,只需要统治引领,不需要浪费太多的钱财,费太大的劲,反遭怨怪。一朝恩宠不在之时,这些愚民,反而却是踩你更厉害之人,不会感激你的付出的。”

    赵朴真低低重复:“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可是我却觉得,‘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我与贵妃,从一开始,就走了不同的路,贵妃也不必再费口舌了,我今日倒是明白了皇上为何放弃了贵妃,原来道不同,志不合。”

    她转身离开了仙居殿,上官筠在背后冷笑:“皇上的看法原来德妃一心揣摩圣意,行事全凭皇上喜好,我真替你可悲啊,如果皇上是因为你事事都依附于他,听从于他,才宠幸于你,那么换一个女人,又有什么区别”

    赵朴真摇了摇头,知道和上官筠没什么好说下去的,自己走下殿去,步上步辇,自回宫去。

    上官筠冷笑几声,没有理她,也自己回了寝殿内,却看到柳妈妈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她寝殿内,神情慌张,失魂落

    魄,和平日里那恬然幸福的样子截然不同,吃了一惊:“妈妈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给你出气。”

    柳妈妈看到她连忙扑上前抓住她的手,比画了两下,看上官筠不明白,连忙又回到案上,用两只手夹起笔来书写:“德妃,就是上官家当初走失的嫡女!”

    上官筠吃了一惊,抬头看柳妈妈:“妈妈!此话可当真你如何认出的




第二百一十八章清算
    上官老夫人第二日果然进了宫,待到知道德妃只是做了噩梦,心中慌乱,想找老夫人说说话,心中揣测她应该是心中不服,只是宽慰了她几句,心中自有打算,只是贵妃大概是十分留恋祖母,特意挽留祖母在宫中用了膳,才命人好生将老封君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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