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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身饲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免费阅读/葛巾

    赵朴真吃了一惊,上前仔细看了下李知珉的眼睛:“那您让公孙先生来替您看了没严重吗”

    李知珉闭上眼睛,贪恋这全不遮掩的担心和温柔:“没事,之前也这样过,歇息几天就好了,但是你也知道,朕不好总传公孙国师进来,更不能让外人知道,朕眼睛看不见,今晚还有一些要紧的折子,想让你帮我看看。”

    赵朴真却上前探手握住他的手臂,肌肤相触,李知珉整个人微微一震,明明两个孩子都有了,他对他们之间的肌肤之亲,仍然敏感万分,赵朴真却轻轻揉了一下他的手臂问:“皇上还和之前一样身子倦乏,肌肉酸疼吗这几日好像是要有雨,我前儿也在女学那边跟着公孙先生学了一点针灸,却还不够熟练,先给您推拿一下”

    李知珉含含糊糊嗯了一声,赵朴真上前便替他宽衣,扶着他趴下,捋高了袖子隔着丝中衣替他细细推拿,李知珉趴在哪里,早已忘了什么是折子,什么是天下,闭着眼睛只希望时间再过得慢一些,但是又恐怕赵朴真太累,只略推拿了一会儿,就说:“好了,朕好多了,你歇息一会儿吧。”

    赵朴真却不又低下头替他轻轻揉按眼睛旁的穴位,纤细的手指软而暖,李知珉只感觉到从头到尾椎骨都有着一阵阵的酥麻感,舒服得几乎要睡着了,迷迷糊糊间,有一个热乎乎的袋子放在了自己肩背上,腰骨上,曾经骑马伤了的腰感觉到一阵舒服,他微微睁开眼睛:“是什么”

    赵朴真轻声回答:“是海盐袋,我让禤将军帮我弄了些,说海边的人用粗海盐热敷了治风湿骨痛有用,上次就让禤将军去找了,这些日子才弄回来,我又缝了许久才缝出合适袋子,自己还试过几次。刚才我让他们拿去炒热了,皇上会觉得太热吗”

    最难得的是这份心意,他舒服得几乎要叹气:“不,很舒服,再热点更好。”

    赵朴真忍不住笑:“那要烫伤的,皇上歇一歇,我给你念一念折子吧”

    李知珉感觉到她挨着他坐了下来,伸手替他理了理头发,拿了折子来轻声念起来,他闭着眼睛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心里想着,做昏君其实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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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就这样各随所愿下去,有什么不好

    赵朴真一连读了几本折子,然后将中书省所议的呈条也一一读了,李知珉说准的,赵朴真就拿起朱笔,画个圈,说不准的,就涂去,发回中书省再议。

    “御史台大夫连书锋上疏……”赵朴真忽然顿了顿,李知珉微微睁开眼睛:“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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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相认
    应府和从前一样,大多是一些退下来的老兵在看门,打杂,只有极少的侍女伺候应夫人,其余大多数伺候的人,都是一些老兵,偌大府里空空荡荡,但是你若有事要找人,总能在各个门的附近找到,看着松,实际上真想要刺探消息,难得很。

    上官麟一直颇为喜欢应府的氛围,没什么拘束,也不怕走错什么地方。应夫人是个十分不拘泥的,胸襟谈吐洒脱不俗,比好些男子还要强些,而应无咎以及他的几个兄弟,都是极潇洒豪放之人,往往几个男儿一起吃酒吃肉,射箭投壶,钓鱼打马吊,甚至能够在后园校场来一场酣畅淋漓的马球、蹴鞠,都是实打实的打过仗的男儿上阵,不需谦让顾忌的冲撞、速度、汗水挥洒,十分惬意,他之前就多在这儿待着不肯回家。如今进来,也有宾至如归之感,放松地宽了外袍,蹬掉靴子,靠在了软榻上,将脚搭在脚踏上,浑身这才感觉出了驰骋一夜的乏和倦来,将手揉着眉心,打着呵欠道:“什么事最近烦得很,差不多的事儿问问别人么。”

    应无咎给他倒了杯素酒递给他:“喝点儿舒爽舒爽,令祖母这事儿突然,不过也是年高了,你还是节哀。”

    上官麟一想到极有可能是上官筠下的手,烦恼又涌上心头,将酒一饮而尽,也不说话,应无咎却又道:“令尊这次丁忧,只剩下你一个人在朝中,怕是以后也要辛苦了。”

    上官麟看问的都是自己的烦心事,也不说话,只是自己一个人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闷酒。应无咎看他喝得急,不由有些担心,劝道:“麟兄弟,酒莫要喝太急了,存在心里不太好。”

    上官麟将酒杯一放,胸中一口气压抑着,几乎要爆炸开来:“老兄,我可真是羡慕你!这什么百年世族,真是恶臭啊!”忽然却见帘子一掀,应夫人已经急急走了进来,上官麟一时忙不迭地整衣敛袖,穿着靴子要行礼,应夫人已忙道:“别多礼!坐着!坐着就好!”她上前,眼圈已微微发红:“上官筠让你做什么”

    上官麟转头去看应无咎,眼神锐利起来:“夫人,你们监视我”

    应夫人含泪:“我是你生身母亲!”

    上官麟整个人呆住了,应夫人整个人已经压抑了太久:“德妃是你的亲妹妹,我才是你的亲母亲!你不记得我了吗”她拿起袖子,遮住了自己文着凤凰的半边脸:“麟儿!”

    上官麟怔怔看着应夫人,这些日子来应夫人待自己分外亲近的情景一一浮起,母亲的容貌他当时年幼,只隐约记得,但应夫人辗转风霜多年,又经过毁容,面上容貌和从前已变化太大,又是堂堂范阳节度使夫人,他一方面出于尊敬不好直视于人,另外一方面万没想过自己生母居然还有生还的可能。竟没想到,这位面善又待自己各位亲切的节度使夫人,居然是自己的生母。

    应夫人泪水滂沱:“我落崖未死,为保清白自毁容貌,辗转回到家中却不被家里接纳,于是抛下你们兄妹离开京城,辗转再嫁了应钦……这些年我无一日不牵挂你们兄妹。只恨我当时懦弱无知,离开了你们兄妹,害得你们无人照应,甚至连亲女儿被奴婢冒名顶替也不知,害得亲女儿沦为宫奴数年,亲儿子无人照拂,从军九死一生!我对不住你们,这心里没有一日是好过的……”s3;

    上官麟忽然上前跪下:“阿娘!”他眼圈也红了:“难怪应家忽然支持德妃和皇上,原来如此!”他涩声道:“孩儿一想到母亲当初九死一生回来,不知吃了多少苦,却被上官家拒之门外,就恨不得能以身相代,如何敢恨母亲是孩儿不孝!孩儿也没有护好妹妹……”他忽然哽咽,再也说不出话来。

    母子二人相拥而哭,应无咎在一侧苦劝无果,只有命人热了茶酒上来,待两人平静下来后,才坐下来,细说从前和如今。

    应夫人眼圈红肿犹如桃子:“我与上官家早已恩断义绝,本不打算再相认,只想着远远看着你,照应你就好,没想到上官筠自作聪明,拿我的下落来要挟于你,却早已落入皇上谋算中,皇上派人来传信与我,我思来想去,除了与你相认,难以取信于你,我如何甘心你被上官筠愚弄于鼓掌间只是她万万没想到,我不仅还活着,而且还就在京城之中!”

    上官麟沉默了:“她也是个可怜人,上官家对不起她。”

    应夫人冷道:“麟儿就是太过忠厚了,上官家有什么对不起她的是她自己选择的这条路,和上官家一拍即合,难道是你们逼她的她抢了真儿的一切,我还没有和她清算,如今她还想要将你、将德妃也拉下水,实在可恶!”

    上官麟道:“皇上知道了”

    应夫人冷笑:“皇上此人,城府极深,若是有人能在他跟前作祟,那多半就是故意放纵,等着人犯错呢,上官筠也好,崔氏也好,按她们的个性,都不是个能安于平庸的性子……我若是皇帝,也要早日除掉心腹大患的好,自然是要放纵一番,只是你到底是真儿的亲兄弟,他有保你之意……”

    上官麟微微一激灵:“



第二百二十二章议政
    天越来越冷,礼部呈上了几次折子面见德妃,商议敲定封后大典的细节。朝臣们并非人人赞成,却都在强势的年轻中兴天子跟前,保持了珍贵的沉默。

    皇后之位就在眼前,赵朴真也并没有感觉到多少欣喜,李知珉的身体仿佛是真的出了问题,眼睛总说晚上看不清,时时说困倦不愿意批折子,批折子时往往坚持不了多久便要靠着她,然后闭着眼睛养神等她看折子。她去问公孙国师,都是面容严肃,只说要多歇息,对皇帝不顾身体的行为十分不满。

    江山收复,国泰民安,他明明是力挽狂澜千里挑一的明君,为何上天偏偏却不能护佑他,让他免受伤痛

    赵朴真却不知能如何做,只有极尽体贴,希望能分担一些李知珉的担子,让他不太劳累。

    李知珉仿佛掉入了蜜窝里,然而一放松下来,似乎全身的旧伤老患全都浮了起来,整个人也娇气起来,从前睁着眼睛看刀口缝合,如今却一点点头疼都觉得需要抚慰,而最好的良药就在身边。

    他靠在赵朴真温软的身上,眯着眼睛,听赵朴真念连山来的请改土归流的折子。

    “改土归流是迟早的事,莫氏后人单薄,收复两京之时,连山的狼兵功勋累累,土司老夫人趁着如今这个机会提出改土归流,其实是个表态,希望能拿到优厚的酬报。中书省那边果然开了极好的条件,世袭伯爵,但是必须要将军权和地方治理收归朝廷。但是中原方定,连山还需要莫氏镇着,军权不可能交给中央,朝廷派去的都督,猝然也还吃不下狼兵,镇不住,朝廷一下子也挑不出合适的连山都督人选,这人要精干,要忠心,还要肯吃苦去到连山那边,最后就是爵位得了,实惠得了,军权也还在,慧敏老夫人这是看准了朝廷的软肋啊,况且还有你在我身边,多少会念念旧情,不是个简单人。”听完折子的李知珉,闭着眼睛道。

    赵朴真想起土司老夫人,叹气道:“我在连山时间很短,和她说几句话,就差点被她带进坑去了。”她伸出手指,轻轻替李知珉按揉太阳穴。

    李知珉含笑:“为母则强,更何况她本就是个极要强的。她儿子当时还年幼,我听说她亲手割了前来夺土司印的叔伯的头,还逼着十寨洞主歃血为盟,发誓效忠他儿子,一个女子,太不容易了,当然当时得了圣后的支持,但是一切都还要靠她自己镇得住,那地方天高皇帝远,人们看的是你手里的实力。而且她治理连山多年,开始连汉话都不太会讲,大字更是不识一个,就这么执政数年,居然还将连山治理得很是不错。”

    赵朴真诧异道:“果真可是我去连山的时候,土司府的官员都是说汉话……就是赵家,在家里也是说汉话的。”

    李知珉叹息:“不错,她当初能说动圣后支持她,可不是因为她也是女人,而是她许诺二十年内让连山接受朝廷教化,通汉话,学汉学,并且按时交税。她全做到了。执政期间,她兴办学堂,大力推广汉话,汉学,朝廷但凡有流放过去的贬官、犯人,全都被她尊为先生,一一讲授,土司府上的官员,必须说汉话……又引进汉商,促进通婚,铁血手腕推行数年,才有了今日之山民与汉人的融合,咱们眼光放长远些,也不急着一蹴而就,我想着还是要物色一个好一些的都督人选过去。”s3;

    赵朴真低头看到他皱着眉头十分疲惫的样子,希望能尽快将这

    些政事处理完,放下那折子道:“中书省没有提都督人选,皇上的意思是,要同意改土归流,但是流官人选和都督人选还要斟酌那我批回中书省,请大人们提出人选,再让皇上圣裁”

    李知珉闭上眼睛:“流官就让邵康担任,他是太上皇的人,闲了许久,一直战战兢兢,正想做出一番事业,让他去连山好生磨上几年吧,也算是个人才。都督么,兵部那边其实给过我几个名单,我还没拿准主意,几个年轻的武将,都是得用的,出去历练几年正合适。禤海堂迟早要放出去的,他擅水军,一般不在原籍为官,所以兵部建议让他过去连山,但我想让他去辽东那边给我重新训练水军,将来用得上。高灵钧还是掌着宫禁的好,况且他也舍不得娇妻。王慕松和上官麟,在北边惯了,将领们都听他们的,去南边不合适……况且也都是暴脾气,北边还行,去南边,怕是会闹民变。历来关西出将,如今河西那边刚收复回来,也需要几个得力将领镇守……”

    他一个一个细数着,絮絮叨叨地说着每个官员的性情,虽然闭着眼睛,天下却仿佛就在他眼前,每一处都仿佛在他控制之下,赵朴真看他数了好些年青武将,却没有提到一人,有些诧异问道:“王慕岩将军脾气倒是沉着稳重,怎的不考虑他呢”

    李知珉顿了顿,微笑道:“他是东阳公主的儿子,如今回朝,从前踩过他的人惶惶不可终日,少不得又再次想着法子压下他,和从前一样,背叛过东阳公主的,加害过东阳公主的,甚至是曾经听令于东阳公主的人,都不希望他起来。他上过折子想要外放,中书省都是老成持重的,议下来都觉得此人心机深沉,又能力卓绝,并不敢放他出去坐大,还是牢牢圈在京里眼皮底下看着的好,因此驳回了他的折子。王慕松知道他上了折子,也找我闹了一番说长兄为父,王慕岩该是成婚的年纪了,须得在京里择一门良婚,不同意他外放。王慕松也跟了我数年,他如此说,朕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加上中书省也是这个意见,因此朕也就压着没批。听说他托人找了你”

    赵朴真沉默了,许久才道:“王将军前些日子托了人和我通消息,说不惯在京里,想谋外放,不拘哪里,希望我念在昔日有些交情的份上



第二百二十三章毒药
    “王慕岩将军去连山去了,听说定北侯跑去找皇上,好生抱怨了一番,依稀听说王将军是托人走了您的路子”李若璇一边羡慕地看着尚宫局那边派人送过来让赵朴真试穿的皇后礼服,一边问赵朴真。

    赵朴真道:“没有的事,公主哪里听的小人造谣。”

    李若璇吐了吐舌头:“行了知道嫂嫂您小心谨慎,如今谁不知道您是后宫第一人,未来的皇后娘娘,贵妃也得低头。我听说萍才人身有痼疾,也已申请出宫出家了,这么细算下来,其实宫里就您一人独大了,又清静,一个有品级的皇妃的没有,全是一般选侍,皇兄可是独宠您一人啊。”

    赵朴真这些日子心忧李知珉的身体,看这李若璇整日在家里养戏子找乐子,全不关心这位兄长,虽说也是龙体事关社稷,有意隔绝隐瞒,但亲近之人,只要留心,岂能不发现的不觉也微微有些心寒:“公主殿下最近在忙什么也时常来看看陛下才好。”

    李若璇道:“哪敢见大哥,一见我就开始训我,什么养戏子啊什么不务正业啊,我一个公主,能有什么正业和我娘从前一样,只会叨叨叨,我看到他都怕,还是在公主府里自在,一般哪家府上不养几班戏子的,我爱听个曲儿也不行……”

    赵朴真心中叹息:“皇上是心疼您,他若是真不在乎您,早就指个人家给您做驸马了,他如今是希望您能过几日舒心日子,选个喜欢的人,可也不是希望你行事无稽荒唐,随心所欲的。”

    李若璇脸上一僵,咳嗽了两声道:“好啦我知道了,其实最近……”她靠近赵朴真轻声道:“你知道霍家的大爷吗霍柯,他最近对我大献殷勤的,他人长得挺不错的,他原配妻子兵难的时候死了,如今一直没续弦。你说,是不是大哥的安排听说他刚刚任了北衙禁军副都督,是上官将军保举的。”

    赵朴真却是知道霍柯与上官家起过龃龉的,心头掠过了一丝奇怪:“公主有什么问题,直接问皇上就好了。”

    李若璇摇了摇头:“算了,反正我暂时也没有选驸马的心,若是大哥想安排,我就听大哥的,什么人都一样。”

    赵朴真道:“公主何不去女学试试看晋王妃挺忙的,有您去时时照应一下也还好。”

    李若璇道:“王彤……其实也有些看不起我,包括那些女学生们。我既不能写,也不能画,才华上有限,学也学不进去,除了公主这个身份,一无所有。我这些日子也还募了不少善款送去给王彤了,至于过去女学那边还是就算了,过去白白给人看笑话罢了,嫂嫂您也别劝我了,我知道是我自己的问题,这一关得我自己过,谁都帮不了我。”s3;

    赵朴真看着李若璇,心里想着这兄妹三人都是心里有事不肯说,又不愿意让人帮忙,一个人死撑的性格吗然而倒也没说错,她过不了心中这道坎,又没有目标,也没有个可信任的人,可不是只能自己一个人扛她本也和李若璇有些说不上话,只能点了点头宽慰她:“公主已比许多人强了,如今又是金尊玉贵,你自己不看低自己,谁敢看低你还是得自己立起来。”

    李若璇叹了口气:“道理都懂,大概需要时间吧。”两人又说了些闲话,看到李正聿从前头来了甘露殿,李若璇有些稀罕道:“今儿怎的功课散这么早吗太子这就下课了”

    李正聿端端正正给李若璇见了礼才道:“今儿大朝,父皇让我跟着上朝听了下大臣议事,才散了朝,然后上官将军这些日子休假在家治丧,马球课也没人教了,父皇就让我疏散疏散,放了我半天假,我就赶着来见见阿娘和妹妹。”

    李若璇赞道:“几日不见,你这好像又长了个子,还和皇上上朝去了,好好,真是懂事了许多,就是你阿爹在你这样年纪,也没能

    上朝听政过呢。”

    李正聿老气横秋道:“父皇说总要一代比一代强,我能早点接手,他就能早些歇息,陪着娘和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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