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以身饲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免费阅读/葛巾

    待到回到家里没多久,却就闹起了肚子,一夜起身数次,到了天明,她是年高之人,如此泄泻,已是不行了。连夜请了太医急急探视,仍然是没有救回来,撑了数日,便去了。

    上官老夫人病逝的消息传入宫中,上官筠这才觉得出了一口恶气,面上倒还好,命人代她前去灵前哭灵,又厚赏上官家。

    上官府也正忙乱着,上官谦的告病还乡折子尚未批复,这丁忧守制的折子,就又上去了。他也早有自知之明,知道皇上必是不会夺情起复的,只是匆匆忙忙上下换了丧服,四处报丧,专心治丧起来。上官谦丁忧,上官麟作为孙辈按朝鼎法度虽不需丁忧,但他也一并上了请求丁忧守制的折子。

    果不其然,上官谦丁忧的折子很快批了回来,准其丁忧守制,却退回了上官麟请求丁忧的折子,让他继续留任,给假三月,厚赐上官府。

    上官筠找了柳妈妈,恶狠狠道:“先把这老虔婆送走了,可惜因怕露了形迹,不能慢慢折磨她,她一直用不了牛奶,一用就腹泻,我给她的鱼汤里掺进了新鲜的牛奶,呵呵,可笑她完全没吃出奶味来,只说这鱼汤鲜,看她受用的,直接升天了。”

    柳妈妈摇着头只是哭,如今她恨不得回到当初听不到的时节,什么都不知道的和女儿一起过活,岁月静好,如今女儿知道了德妃就是上官族嫡女的事,整个人已经陷入了修罗地狱中,报复只会招致更大的报复,怎么办

    上官筠对母亲的哭声并不在意:“妈妈好好歇着吧,这老婆子当初待你这般,不就仗着她在上你在下吗如今她位于我之下,我对他们做什么,他们只能受着,她手上也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血呢,我也是除恶扬善,替天行道了。”

    她心里想着一事,也不耐烦继续看着哭哭啼啼的柳妈妈,自己起了身出去,却是传了步辇来,真的去女学继续授课去了。

    柳妈妈一个人待在静静的屋里,想着女儿不知道还要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德妃的母亲,庞大的上官族,还有明显已经得到皇帝所有宠爱的德妃,女儿一个人,如何能够抗衡这么巨大的车轮唯有一走了之,还能有个安稳的下半生。

    然而自己这个废人,却是个拖累,女儿带着自己,能走到哪里去s3;

    一开始就是自己做错了,才让女儿走向了这样一条道路,如今女儿无法回头,自己又是女儿的拖累,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滑向深渊。

    上官筠不知道柳妈妈早年被长期关着,又被崔家带走,之后虽然被解救,常年隐姓埋名,早年还有着见到亲生女儿这样一个指望,坚强的活了下来。如今看到亲生女儿这般,自己什么都帮不上,反而成为女儿的拖累,心态早已崩溃坍塌,她残疾年迈之人,长年幽居,哪里还能保持清醒竟是选择了自我了断,以减轻女儿负担,并且期待女儿能从自己的自尽中得到警醒,立刻放弃报复,离开宫中。

    上官筠从女学回来,看到柳妈妈竟已在自己的房内悬梁自尽之时,整个人也崩溃了。

    柳妈妈只写下了一行血书“走!”

    这些日子接二连三的打击,上官筠也不过是个年轻女子,哪里受得住这么沉重的打击,只是麻木着将写着血书的手帕收走,命人收殓安葬,只说是年老病逝。宫里之人,不欲多事,死的又不过是个老妈妈,贵妃又着意抚恤,给了十分丰厚的安葬费,少不得好生安置了。

    她面上仿佛若无其事,只是当夜,她一个人在大殿中痛哭失声,通宵达旦。

    天亮之时,一个宫女却违背她的密令,步入了漆黑的寝殿中:“娘娘可还好”

    上官筠住了饮泣,冷声道:“出去!什么人这么大胆!”

    那宫女却往前走了几步:“娘娘,楚王殿下命我给娘娘传话:愿为娘娘效死。”

    上官筠倏然抬头,转头看向那名宫女,却是年纪颇大了,有些眼熟,应该是秦王府旧人,她仔细辨认了下:“丁香原来你是崔氏的人”

    这位丁香,她有印象,年纪老大,面

    容寻常,明明可以放出去或者求个恩典嫁人,都很容易的事,却一直留在了王府里,因为针线上很不错,做得又快又好,人也老实,寡言少语的,她既不愿出去,王府也就留着当差了,后来潜邸旧人进宫,她也一同进了来,没想到潜伏了这么多年,原来居然是崔氏的暗棋。

    丁香匍匐跪下:“娘娘。奴婢一直忠心耿耿,只是如今也看不过娘娘受此奇耻大辱,楚王殿下说了,您是皇上元妃,又有大功于社稷,如今无过被贬,他一腔义愤,愿为娘娘出力,皇上贬妻为妾,实大不该。”

    &nbs




第二百一十九章要挟
    上官麟一身素服,到嫏嬛女学的时候,是十分不耐烦的:“贵妃有什么事要吩咐”

    上官筠看着这个哥哥,想起从小到大他对自己的一心回护,就连当初早知道自己不是亲妹妹的时候,他还会为了维护自己将霍柯打断腿,牺牲自己的锦绣前程和霍家决裂,无论如何,这份情谊都不是假的,然而,想到接下来自己说的话,将会让大哥脸上出现憎恶、愤怒、冷漠的神色,一想到这个,她就觉得心如刀割,她微微抬了抬下巴,将心里那最后一丝眷恋狠狠扯下,说话:“哥哥可还记得前些日子,我和您相求,要留下的一个聋哑老妈妈吗她死了。”

    上官麟一怔,抬眼去看上官筠,他已经许久没有认真看过这个妹妹了,上官筠眼圈带着红,然而却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哥哥大概不知道,那个聋哑妈妈,就是柳妈妈,我的奶娘。”

    上官麟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一变,上官筠微笑着:“不错,我早就找回了她,她被老夫人灌了火炭,刺穿耳膜,切了手指,仍然还是挣扎着活了下来,她告诉我,我不是上官家的亲生女儿,只是一个替上官家振兴门楣的工具。”

    上官麟沉默了,上官筠含泪笑道:“我自然是不信的,一笔一画教我习字,一本书一本书给我讲解的父亲,不是我亲生父亲每天变着花样陪我玩,去到哪里看到好东西都要带给我的哥哥,不是我的亲哥哥这定然是其他别有用心的人,想要挑拨我们的关系。”

    她抬起脸直视上官麟:“哥哥,你说是吗”

    上官麟深深吸了一口气,张口欲言,却不知从何说起,上官筠却摇了摇头:“哥哥不必说了,我知道,德妃,才是你的亲妹妹,你们发现了亲妹妹,就可以将从小当亲女儿养大的养女,毅然推了出去,作为给亲女儿挡风遮雨的工具……”

    上官麟忽然断然道:“我劝过你,父亲也劝过你,和秦王和离!是你自己一心要往那条路上走,如今败下阵来,却要怪我们”他眼神忽然敏锐起来:“祖母从宫里回来就腹泻垂危,该不会是你下的狠手!”

    上官筠冷笑了一声:“哥哥看来是不想再和我说什么兄妹之情了,还是德妃最配做你的妹妹啊。也罢,既然只剩下利益,我也和哥哥谈利益,我今日却有一桩事,要和哥哥交换。”

    上官麟压下心里的暴怒,冷漠道:“贵妃还有什么话想说”

    上官筠淡淡道:“柳妈妈临死前和我说,当年上官夫人兵没有死,只是因为失了贞节,没办法回来,朝廷又已表彰为贞妇,她已经没办法恢复身份了,只能隐姓埋名隐居着。”s3;

    上官麟忽然暴跳起来:“你说什么她在哪里”

    上官筠抬眼看着上官麟,这是她冥思苦想以后编出来的谎话,然而她有把握能诓住上官麟。因为自己自幼也一直在想着自己母亲若是没有死就好了,若是知道生身母亲未死,她是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的,只是她没想到命运愚弄了她,她的生身母亲,是奶娘。但是这个时候,她仍然需要上官麟这个筹码,上官谦丁忧,上官一族唯一的一个代言人,只剩下上官麟,她需要掌握他,才有资格去和崔氏谈条件,若是崔氏知道上官一族早已抛弃放弃了她,那么自己的结局不言而喻,这是火中取栗,可是她已别无选择。

    她看着上官麟:“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这事只有老夫人和奶娘知道,如今她们都已经不在了,知道曾经的上官夫人下落的,只有我一个人了。”

    上官麟压下了心头的狂涛怒焰:“你想要什么我警告你,若是想要做不利于德妃和太子的事,我是绝不可能答应你的!”

    上官筠抬眼:“很简单,哥哥只要配合我,上官一族的荣耀,我仍然会振兴,德妃和太子,我仍然也会保全她们,甚至我可以保证太子仍然会继承皇位,毕竟,我已经不能生了,不是吗我只要求上官家,和从前一样配合我,支持我罢了。”

    上官麟以怀疑的目光打量着她,上官筠冷冷道:“你可以不相信我,只是上官夫人从此就作为一个村妇,在不为人知的地方生活着,永远不能认回自己的孩子,永远不能吐露自己的身份,她会病,她会老,她孤苦无依地死去,就算知道自己的儿子身在高位,女儿贵为国母,和她也不相干。”

    上官麟额上青筋暴起:“你到底想做什么”

    &n

    bsp;上官筠深呼吸了一下道:“我有小道消息,皇上身体其实已经强弩之末,只靠公孙国师勉强用虎狼药顶着,只为不让刚刚乱的天下再次大乱,若是皇上真有个不是,太子年幼,最适合继任的人选,只能是圣后嫡系的楚王,到时候文臣们会毫不犹豫地再次推出他来的,若是楚王和崔氏上位,德妃和年幼的太子,会有什么下场,你可以想象得到,更何况太上皇如今还活着呢!”

    上官麟一怔:“你哪里来的消息。”

    上官筠冷笑一声:“你以为皇帝当初毒伤、失明都是假的吗若是假的,怎么可能瞒得过太上皇太上皇对他一直疑忌很深,他当初是实实在在生了大病,经过这些年的戎马生涯,他身体内里早就淘虚了,龙体脉案一贯是机密,但瞒不过有心人,大哥可以去打听打听,我们只能早做打算。”她虽然只是个贵妃,却也凭着贵妃金印执掌后宫,统领尚宫局,皇上身子不好,自然瞒不过她的耳目。

    上官麟道:“按你说,皇上自然会安排好德妃和太子,不需你瞎操心,你乱伸手,皇上可不是好惹的!”

    上官筠冷笑一声:“皇上会轻易放权给上官一族吗皇上心机深沉,若是真想要安排后事,第一件事肯定是先赐死我和贵妃殉葬——除掉可能操纵太子的母亲,然后安排心腹在宰相之位上,和上官一族互相牵制,将小皇帝扶持到成年。当然,更重要的是皇上不相信自己身体不行,还在幻想有回天之力,他用公孙锷,就是传说公孙锷和当初的李淳风一样,有转天机,借龙运的办法,到了这一步上,皇帝基本也丧失理智了,什么父子夫妻,哪里比得上皇位和长寿为了那虚无缥缈的长生,多少明君最后都晚年昏聩失节!更何况他才得了帝位,怎么舍得放手!”

    上官麟将信将疑,上官筠道:“你以为最近民间这些皇上想要女婴来炼丹的消息是怎么来的,无风不起浪,上官将军,我们有利益共同,德妃不够心狠,既然你们想要我来做刀,我愿意做一把利刀,斩除荆棘,到时候两宫皇太后议政,有何不可荣耀,始终归于上官家。”

    她起了身,接近上官麟:“我们是一条船上的,哥哥,无论在谁的眼里,我,就代表着上官族,无论你帮不帮我,上官一族都仍然会受我的连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上官麟背上布满冷汗,看着上官筠,忽然喃喃道:“你疯了。”

    上官筠抬眼看他:“我早就疯了。从我知道我根本不是上官家的嫡女开始,从我知道我已经被绝育再也无法拥有自己的孩子开始,从我知道我生身母亲被弄聋哑幽禁起来,最后为了我自尽而死开始,既然利益让你们一开始选择了我,大家就一起把这局棋,给下完吧。”

    她昂起头:“霍柯还在御林军中,你这些日子治丧,你就先推荐他暂时接你的手吧。”

    上官麟咬了咬牙根,什么也没说,上官筠含笑:“哥哥总要给妹妹一点诚意,我也给你点时间自己去查证,不过你放心,就算你问父亲,父亲也不知道这事的,一切都是老夫人亲手安排的。”她笑着转身,离开了房间,上官麟的神情已经让她肯定,他在意得要死。s3;

    上官麟回去后,心中烦闷,漫天白花花的孝幔白布和纸钱,让他感觉到末日一般的沉重,他直接闯入了父亲的书房,父亲正在和幕僚商议丧事,看到他进来,挥退了幕僚,问:“怎么了”

    上官麟单刀直入:“母亲是不是还活着”

    上官谦哑然,回避了儿子灼灼的目光,上官麟一看这神情,一颗心已然沉了下去:“母亲当初坠崖,并没有死她回来了,家里却不肯接纳她,是不是!”

    上官谦轻轻咳嗽了一声:“当初你祖母,有许多不得已之处……”

    上官麟恨声道:“母亲在哪里!”

    上官谦一怔,不是应夫人和儿子说了他是知道这些日子上官麟和应无咎来往密切,还以为早已认回了生母,没想到今日才忽然来质问于他,这是还没有摊牌

    他只能踌躇犹豫着道:“你母亲,可能不希望你们打扰她的生活……”

    上官麟挥手,粗壮结实的手臂挥到了案上,一个精致而华美的花瓶落在了地板上,粉碎了,上官麟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父亲,胸膛起伏:“这个家,真是令人难以言喻的恶臭,令人窒息。”

    他转过身

    ,大步行去,上官谦面上的表情凝固了,这一刻亲生儿子和前几日德妃的厌恶的神情仿佛重合在了一起,再次提醒他,成了多么肮脏而令人厌弃的人——一个让自己亲生儿女都厌恶的逐臭……之夫吗

    第二百二十章夜读

    “两宫太后议政”李知珉将一个编得极为精巧的笼子放在桌上,这是要给女儿收拢的玩具:“这想法还挺大胆的,就是太幼稚了。”

    高灵钧低着头不说话,李知珉却出神想了许久,忽然道:“你说德妃若是临朝听政,是不是也能做得很好。”

    高灵钧汗都出来了:“皇上”

    李知珉歪了歪头,目光微闪:“朕对做一个中兴明君,没什么兴趣,却觉得若是能让德妃也站在那最高处,一展才华,似乎也不错,如果她真的喜欢的话。”他笑了一下:“有点理解那种为博美人一笑,可以将江山奉上的昏君的感觉了,当初高宗,也是这么的——让



第二百二十章夜读
    “两宫太后议政”李知珉将一个编得极为精巧的笼子放在桌上,这是要给女儿收拢的玩具:“这想法还挺大胆的,就是太幼稚了。”

    高灵钧低着头不说话,李知珉却出神想了许久,忽然道:“你说德妃若是临朝听政,是不是也能做得很好。”

    高灵钧汗都出来了:“皇上”

    李知珉歪了歪头,目光微闪:“朕对做一个中兴明君,没什么兴趣,却觉得若是能让德妃也站在那最高处,一展才华,似乎也不错,如果她真的喜欢的话。”他笑了一下:“有点理解那种为博美人一笑,可以将江山奉上的昏君的感觉了,当初高宗,也是这么的——让圣后走上了权力的巅峰的吧。”

    高灵钧神色木然:“皇上,江山社稷,不是儿戏,皇上三思。”

    李知珉冷笑了一声:“朕累了。”

    他将桌上玲珑金笼拿了起来,在指尖翻滚,里头有一只碧玉雕成的蝈蝈也随着笼子跃动栩栩如生:“朕太累了……”他喃喃自语,又忽然起身道:“你去给范阳节度使夫人透个风,说说这事,让她自己早做打算,当然,上官麟那边,让他就按贵妃说的做。”

    高灵钧深深低下了头:“是。”他轻轻退出了大殿。

    李知珉却又想了一会儿,转头看到文桐,仿佛很有意思地又笑了下:“去甘露殿和德妃娘娘传个话,就说我身子不适……有些折子,让她来帮我看看。”

    赵朴真过来的时候,李知珉满脸疲色地斜倚在榻上,赵朴真忙上前轻轻问:“皇上您是哪里不舒服”

    李知珉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神情关切柔软,和从前一样,烛光中影影绰绰玉白的脸上,和那天听课之时看到的,是截然不同的神情。她明明可以散发出威仪和自信,却在自己跟前这般谨慎低调。他轻咳了一声,起身道:“没什么,有些乏,从前眼睛不大好,这几日天一黑,就有点看不大清,批折子有些吃力。”s3;
1...58596061626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