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杳钟声晚之雏凤涅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栩然
“有此事在下还是头回听说。”陆晚表面淡定,内心却早已暗潮汹涌——他问什么问我这个他都知道些什么有什么目的如果被他知道了他是会向着我还是毫不留情的揭发我
“是啊,你说奇不奇了,当时钟家人丁兴旺,家主和主母又近飞升之期,实力在仙门百家中本就是数一数二的,又何苦剑走偏锋,借用妖兽的力量呢”柳扶风说到最后,又一次把问题拋给了陆晚。
这样的行为让陆晚更加明确了柳扶风是在试探她,为了洗刷嫌疑,陆晚故意表现的不咸不淡:“这种市井流言不就是这样吗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无非是些纨绔子弟编来消遣的,柳公子又何必当真呢”
“哦”柳扶风歪头看向陆晚,略显狡黠的笑意使这一声语气词显得意味深长,“若我说钟氏原址当真镇着一只千年妖兽,小兄弟又以为如何”
“照柳公子的说法,岂不是在暗示在下,这不经琢磨的市井流言并非空穴来风”陆晚反问柳扶风,“只是钟氏已灭,柳公子现在讨论此事,意欲何为啊”
“文修钟氏位于大地之南,定坤位,属火,以朱雀为护。且文修钟氏当日灭门亦是因为一场大火,你不觉得这太巧合了吗”柳扶风似乎认准了陆晚知情,一直绕着弯儿说话,想要套出点儿什么。
“柳公子莫非是想说朱雀灵兽暴走,烧了清溪山庄”陆晚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玩味的笑意,“朱雀可是千年灵兽,若妖化没的可就不止是钟家了。”
原本守宅的朱雀神兽妖化这个可能性,陆晚也有考虑过,可在陆家的时候翻阅了各种典籍之后就排除了这种可能性。
以朱雀神兽的灵力,别说一座山了,方圆几百里尽化虚无也不是不可能的。
钟氏旧宅清溪山庄位于灵澈山的半山腰,大火烧尽了清溪山庄,而灵澈山却保留了大半,可见不是朱雀神兽妖化。
“或许钟家有什么封印之法不然如何解释清溪山庄的那场大火”柳扶风一边说着一边端详着陆晚的反应,“听说朱雀神兽焚过的法器上面有种特殊的纹理,就像……”
柳扶风欲言又止,撑开扇子缓缓扇了两下,又故作高深的娓娓道来:“就像这扇面上的浪花似的焦黑色纹理。”
陆晚没忍住,盯了柳扶风的扇子看了一阵儿——若此言当真,日后也是一项证据啊。
“我说扶风老弟啊,”看着柳扶风跟陆
拾陆、琉璃宴兴诗扮娇娥
林念柏叫了一位门生给陆晚带路,转头隔着易桦安问林怀竹:“看来怀竹当真是很疼爱这位小公子了。”
林怀竹对此不置可否。
“阿瑾要是好好长大,应该也这么大了吧”林念柏走到林怀竹身后,伏在林怀竹的耳畔柔声道。
林怀竹叹了口气,心中有点儿小抑郁,端起杯子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林念柏笑着摇了摇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林怀竹却还在低着头兀自踌躇着。忽而四周的交谈声渐渐淡去,林怀竹猛一抬头,陆晚穿着一席雪白的纱裙,站在众人面前,满脸写着不情愿。
林念柏笑笑没说话,林怀竹手中的酒杯一抖,差点儿撒了出来。
这这这、这不就是在易家的那丫头吗难不成是我单身太久了,看兄弟都清秀了
“不错不错,很适合你。”易桦安笑得一脸慈祥道。
“果然是美艳不可方物……”柳扶风看似不怀好意的接近陆晚,端详着陆晚的妆容感叹道。
“确实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只可惜陆晚小公子没有生为女子,不然陆家的门槛可要被提亲的人踏破了…你说是吧怀竹。”林念柏忽然跟发呆了许久的林怀竹说了句话。
“啊、是啊,若当真是生为女子,这般绝色,怕是要被世家子弟疯抢了。”林怀竹也顺着自家二哥的话继续说了下去,不过…好看是真的好看。
“诸位还是别开我的玩笑了,只陆瞳哥一人就够陆家忙的了,就算在下是女子,大约也不至绝色,还请诸位莫要取笑在下了。”陆晚拖着长长的衣袖朝席间一礼,“既然诸位都看过了,在下可以换下这身行头了吗”
“这就换了,我还想给你画个画像呢。”易桦安略有遗憾道。
“你们姐俩都什么毛病,上次见了杏安姐也是,非要给我画个像。”陆晚抱怨道,心想让林怀竹知道易家的那个是她也好。
林怀竹以为自己是男的,就不会有什么非分之想了。
然而林怀竹却因此而更加苦恼——难不成自己有断袖之癖
陆晚说着,暂离了席间换下了女装,过了一盏茶的工夫,陆晚又一身素色长袍出现在诸人面前。
“那么列位,我们开始联诗吧”陆晚说着,意味深长的看向身边的林怀竹,林怀竹猛然一惊,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好,那就简单一点,捻头续尾如何同韵脚的太难找了,对几位武修门派的小哥不大友好。”既然是易桦安自己提议的,自然是要他自己来主持大局,“咱们就以这‘酒’字开头如何我先来,‘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下一个,就念柏兄来吧。”
易桦安挤在了林怀竹和林念柏之间,不知道为什么,易桦安全程黏着林念柏,溜须拍马,各种恭维。
“泪眼问花花不语。”林念柏没说什么废话,直接对。
“……雨送黄昏花易落。”林有之缓缓的转了转酒杯,低声道。
“……”柳扶风一时没反应过来,卡住了。
“那就请柳公子去换装吧”陆晚坏笑着看向柳扶风——让你刚才阴我,活该!
“那还请诸位稍候片刻。”柳扶风一脸淡然,似乎对女装没有任何排斥。
“陆晚小兄弟,你这回可失算了,扶风的女相很不错的。”易桦安好心提示陆晚道。
陆晚
拾柒、神秘人大闹竹西堂
面对陆晚的质问,柳扶风无言以对,确实是他们先耍陆晚在先。
“林三公子,在下…会尽力而为的……”柳扶风有点儿心虚的说道。
“走吧走吧……”林怀竹仿佛放弃挣扎了一般,扬了扬手,无奈的催促道。
联诗继续,转眼间酒过三巡,桌上的人醉的七七八八,林怀竹才终于出穿着一身明显不够长的白色长裙,像是在跟谁赌气一般,急急的走了过来。
林怀竹的五官本就偏英气,柳扶风使尽浑身解数,也没能改善林怀竹这棱角分明的五官。
陆晚看着林怀竹这副滑稽的样子,想笑却又碍于情面不好意思直接捧腹大笑。抿着个嘴努力忍笑,眼中的笑意却早已满溢出来。
“怀竹兄还真是巾帼英雄啊,英气逼人,很好、很好……”见场面尴尬,易桦安连忙出面救场,只是林怀竹的造型实在滑稽,易桦安也忍不住用扇子,遮住了半张脸。
此刻,这一桌的女装游戏引来了不少年轻的修士围观,周围切切查查的议论声使得林怀竹更加恼火,吼了句“看看看,看你个大头鬼”便匆匆走掉了。
易桦安见林怀竹真的恼了,便给柳扶风使了个眼色,让柳扶风前去安抚。
林怀竹离席之后,憋了半天的陆晚终于是笑出声来,随后,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笑了一半,陆晚忽然觉得四周异常的安静,缓缓的回过头去,她的养父陆君旸正无声的望着她,陆晚没刹住闸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周围的小辈都倒抽了一口凉气,陆晚傻笑着道了句:“爹,你来了…哈哈……”
陆晚脸上笑着,声音却已经发颤了。
“是啊,我不来,还不知道你小子长本事了,敢离家出走了”陆君旸脸上笑着,陆晚却透过陆君旸的笑脸,看到了他满溢的怒火。
嗯,回去得扫逐月阁了。(ps:逐月阁为陆家的藏书阁,共六层。)
“你们继续,这孩子我带走了。”陆君旸简单交待了一句,揪着陆晚的衣领把陆晚“拎”回了陆家的席位。
陆晚站在陆君旸的身边,大气都不敢出,乖的不得了。
“哎哟,陆宗主,幸会幸会。”一名中年修士过来跟陆君旸打招呼。
“这不是凌宗主吗近来可好”陆君旸也跟着客套着。
“托您的福,一切顺利。”凌宗主瞄了一眼陆晚,“陆小公子找着了”
“是啊,这孩子从小就贪玩儿,这次回去我一定好好管教。”陆君旸乐呵呵的应着,顺手拍了陆晚一下,“阿晚,这位是凌宗主。”
“凌宗主好!”陆晚贼精神的打了个招呼,远处不知何人意味深长的瞄了陆晚一眼。
陆晚下意识的转了转头,适才眼神诡异的修士却早已融入人群中不知所踪了。
“怎么了”陆君旸转过头关切道。
“没什么,可能是我的错觉吧”陆晚有些恍然的喃喃道——总感觉好像被谁盯着似的。
陆晚跟着陆君旸刚要坐下,忽而一阵掌风呼啸而来,陆晚一时警惕,猛的转身,出手挡下了这一击,原本丝竹正盛,觥筹交错的琉璃宴登时一片寂静。
清风拂过竹叶沙沙的声,墙头白鹡鸰清脆的鸟鸣声,在一片静寂之中显得分外清明。
静寂之后,一阵稀疏的掌声懒懒的响起:“哟,陆家的小公子修为不错呀,竟能接下我全力的一击,不错、不错……”
“阿晚,还好吗有没有伤到哪里”陆君旸将陆晚全身上下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又对出手
拾捌、小阿晚身陷迷魂局
一片哗然之中,那人忽然阴阳怪气的来了句:“这么说,陆晚小公子承认曾擅闯钟氏祠堂”
“我即要查钟氏灭门案,去钟氏祠堂有何不妥”陆晚想着擅闯钟氏祠堂虽然也要受罚,但总好过被当成钟氏遗孤要强得多——至少陆君旸能保住她。
“何人在我武修林氏的地界儿放肆”僵持之下,武修林氏宗主林归远忽然出现,喝止了这一片喧哗。
“林宗主,我怀疑陆家窝藏钟氏余孽,可陆晚小公子却一直诡辩,不肯承认,林宗主可要替我主持公道啊。”那神秘人恶人先告状,占了一个先手。
“我是文修陆氏宗主陆君旸的私生子,六年前被认养回来的,这大家都知道,怎的到你口中就成了钟氏血脉了”陆晚辩解道,毕竟比起那个莫名其妙的人,还是自己这个文修陆氏的内门弟子比较受人信任。
林归远沉默了一阵儿,继而对着在场的众人宣布:“钟氏的灵脉与别家不同,来个元婴以上的丹修,把个脉便知道了。”
“我来吧。”一直在跟年轻女修聊八卦的易杏安忽然发话,想着若此时陆晚身份暴露,钟氏灭门案的真相又将石沉大海,自己知道陆晚的身份,也深知陆晚的为人,还是自己来稳妥些。
“鄙人以为不妥。”那神秘人忽然横插一脚,“文修易氏的大小姐虽为杏林圣手,但却曾倾心于陆晚小公子,故鄙人以为不妥。”
“在场的元婴以上的丹修,把名字都写在纸上,我来抓阄,这样你便没有异议了吧”林归远睥睨着那神秘人,神秘人朝林归远福了一福,再无异议。
陆晚在内心默默祈祷着抓阄抓出来的丹修修为不济,查不出自己灵脉有异。
远处,一直观棋不语的林怀竹忽然左顾右盼了一阵儿,悄咪咪的遛了。
不多时,抓阄结果出来了,一位四十左右岁的名不见经传的小门家主接到了这个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
那人仔仔细细的把脉,生怕出一点儿差错,毕竟陆君旸和林归远都不好得罪,若陆晚不是钟家人倒还好,若是,他铁定是要得罪陆君旸了。
文修钟氏善于变换之术,从声音身形到容貌修为,所有能变换的东西基本都能变换。
当然,变换说到底还是障眼法,修为够高的丹修一把脉,就什么都清楚了。
把完脉,那位被选出来的倒霉丹修缓缓的向后退了几步,无言的朝陆君旸福了一福,又转而对林归远道:“陆晚小公子的脉象确实异于常人……”
眼见着要露馅儿,陆晚还想着说要不要装失忆什么的,忽而自竹西堂的偏门出传来几声犬吠,继而几只站起来有一人多高的灵犬朝着竹西堂最热闹的地方狂奔而来。
“让一下让一下让一下啊——”紧随灵犬之后的,是林怀竹慌乱的身影。
灵犬闯进竹西堂之后,各向不同的方向逃离,众修士左躲右闪,场面一片混乱。
约摸过了一盏茶的工夫,林怀竹才抓齐了“捣乱”的几只灵犬,不好意思的给大家赔不是:“不好意思啊,一时没牵住脱手了,扫了大家的雅兴,抱歉、抱歉……”
“多大了还没个正经,几只灵犬都看不好!”林归远白了自家儿子一眼,不痛不痒的申斥道。
林怀竹一边说着抱歉一边退出了竹西堂,适才给陆晚把脉的丹修刚要继续禀报,却看着陆君旸身边的位置哑了嗓子。
众人再定睛细看,这竹西堂中哪里还有陆晚的影子
林归远再差人去请林怀竹,却发现林怀竹把狗拴上了之后也不知所踪了。
“这位先生,刚刚您是说陆晚小公子的脉象有异是吧”陆晚溜走了之后,告状的神秘人依旧不急不躁。
“确实有异,陆晚小公子的灵脉,比常人多一条,灵气变幻莫测,摸不出修为几何”那位倒霉的丹修禀报着,心里有些打鼓。
 
拾玖、钟氏女把酒问怀竹
出了竹西堂,在陆晚强烈的要求下,林怀竹脱下了武修林氏那身极其高调的深蓝华服,陪着陆晚素衣长袍。
二人逃了一天一夜,终于是出了武修林氏的势力范围,想说找间客栈休息一下,安慰一下辘辘饥肠。
坐下点完菜之后,陆晚叫了一坛清酒,斟满后对林怀竹道:“你早就知道了是吧”
“嗯知道什么”林怀竹端着酒杯,眼神无比的澄澈。
“装,你接着装。”陆晚拆穿了林怀竹长久以来的谎言,“我就说从钟氏祠堂里出来之后你为什么一直跟着我,怎么甩都甩不掉。”
“你太小了,我怕你出事嘛。”林怀竹半真半假道,“你倒好,好心当做驴肝肺,小没良心的。”
说着,林怀竹用食指戳了戳陆晚的额头,陆晚伸手揉了揉,没有被林怀竹的痴话带歪。
“我倒是没觉得你担心我是假的,我只是觉得,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谁了,还一直跟我装傻充愣”陆晚端详着林怀竹正直脸,心道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个林三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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