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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啸长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欧阳锋

    陈泰文吞了口口水,这是他第一次距离李海洋的拳头这么近,这个时候陈泰文才发现,原来李海洋手上的骨关节都有一层厚厚的老茧,看来是经常练习的原因。

    “下次别拍我肩膀,不然吃亏的是你。”看清楚来人是陈泰文后,李海洋冷冷地扔下了一句话,然后继续沉迷在知识的海洋里不能自拔。

    但是数学题这个东西不是揪头发就能做出来的,面对没有学习过的新知识,李海洋根本摸不着头脑。

    “嘭!”就在李海洋纠结的时候,一个厚厚的笔记本仍在了李海洋桌子上,李海洋一愣,这个笔记本正是他请假的时候扔给陈泰文的。

    其实李海洋已经对陈泰文帮他做笔记这事不抱希望了,毕竟他从来没有见过李海洋做过笔记,但是这小子脑袋好使,虽然不做笔记,但是考试成绩却总在班级前茅。

    李海洋下意识地打开了笔记本,刚一打开,却发现笔记本里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当他翻到数学那一章的时候,发现陈泰文不仅将讲义写了上去,甚至还有一道道的例题和随堂作业,每一个知识点的讲解都被陈泰文给记录了下来。

    “这,都是你写的”李海洋抬起头,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陈泰文,不得不说,这是李海洋来到学校之后的第一个大惊喜。

    陈泰文笑着点点头,其实在抄写这个笔记的时候陈泰文也是走了捷径的,他以一个烟斗为代价,让叶老师帮自己借来了所有任课老师的讲义,耗费了两天就把十多天的讲义给抄完了。

    但是陈泰文却不知道这些,在他看来,一个平时不抄笔记的人对于抄笔记这个事情应该是深恶痛绝的,陈泰文帮他抄了整整半个月的笔记,怎么能不让他感动

    “你是不是对我很好奇你想知道什么,你问吧。”李海洋不是个善于表达感情的人,他也知道李海洋曾经跟踪过自己,在请他吃鸡的时候也问过他不少问题,他都没有回答,现在主动提出来,显然是将陈泰文当成了朋友,而他表达情感的方式,就是就是这么一句干巴巴的问题。

    此时距离上课还有一个小时左右,教室里除了他们两人再无他人,在听到李海洋这句话后,陈泰文恨不得立马跳起来大呼三圈。

    其实从上次陈泰文跟踪李海洋就看得出来,陈泰文是好奇心很重的人,得到李海洋的允许后,陈泰文搓了搓双手,脸上带起了一丝贱贱的笑容,清了清嗓子后开始了发问。

    “你家是哪的你会武功吗那天晚上你救我们的时候为什么那帮混混那么怕你你有没有兄弟姐妹你请假回去干什么还有,还有,算了,你先回答这些问题吧,以后我有什么问题再问你。”

    陈泰文搬了一把凳子坐在了李海洋身边,双手撑着下巴看着李海洋,说实话,李海洋后悔了,听到陈泰文犹如连珠炮似的说出这么多问题,李海洋感觉自己的脑仁有点要爆炸的感觉,但是江湖儿女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临场反悔不是英雄所谓。

    李海洋硬着头皮想了一阵之后总算理清了思路,罕见地叹息了一声之后说道:“我老家是福建莆田,后来战争爆发,举家




第十四章 穷文富武
    此时,陈泰文正做在跟李海洋二人坐在后山的一处空地上,李海洋端坐在火堆便打坐,而陈泰文则是一脸痛苦地抱着一只野鸡啃着,时不时地还会被抻的翻一翻白眼。

    “我说海洋,这几天我吃鸡都快吃吐了,咱就不能换个别的动物吗”陈泰文咬了一口肌肉,费力地嚼了几口说道。

    李海洋的眼睛三分开七分闭,双目垂帘,头也不抬地说道:“穷文富武,打磨筋骨的时候如果营养跟不上,还不如不练,不然对人身体的损害是不可逆的,如果你以为野味好打,你可以去试试。”

    “我又没说不吃,我就是想说换个小动物啊,老吃野鸡,吃的我都快吐了。”陈泰文放下手中的鸡,拍了拍肚子说道。

    李海洋听了这话之后睁开了眼睛,仍旧是一副木木的表情,对陈泰文说道:“附近有麂子还有野猪,但是那些动物还得留给别人,我们没有拖家带口,现在到处战乱,如果别的人家能打到一头野猪,那也足够他们支撑一阵子了。”

    “额。”

    这话说出口,陈泰文的内心“咯噔”了一下,连续的大轰炸后,陈泰文的思想就已经开始转变了,这些时间他会想着为大家做些什么,他会想着锻炼身体,让自己身体强健不去拖累别人。

    但是听了李海洋的话后,陈泰文的脸红了,他觉得自己太自私了,什么都想着自己,却根本想不到别人,他觉得他的境界跟李海洋完全是两个档次的,甚至都比不上肖青,人家肖青都想着报考航校为国出力,而自己呢

    “谢谢!”陈泰文认真地看着李海洋,真诚地说出了谢谢这两个字,脸上也再没有那份玩世不恭。

    看到陈泰文的表现,李海洋小了,一张死板的毫无生气的脸上,李海洋绽放出了一丝笑容,陈泰文感觉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这是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此看到李海洋笑。

    “你,你笑什么”陈泰文紧张地看着李海洋,不知道李海洋为什么发笑。

    李海洋摇摇头,摆出一个站桩的姿势说道:“练武就是修行,学艺先学规矩,不过现在看来,不用了,你跟我做,我先教你站桩。”

    此时李海洋微微弯曲,两手平伸抱圆,示意陈泰文跟着自己的节奏来。

    按照李海洋的说法,站桩是南拳中的基本功,甚至你不练拳只站桩,都能起到强身健体,扶正祛邪的功效。

    南拳这个拳种兴起于明朝动作朴实,手法多变,短手连打,步法稳健,攻击勇猛,技击性强。因此在属于实战性很强的拳法之一,陈泰文现在要做的就是站桩外加一个套路,让他先熟悉这个拳种再说其他。

    在抗战爆发前,陈泰文家里做的就是贸易,因此家境殷实,可以说虽然不是大富,但小康还是够得上的,陈泰文不说娇生惯养,但绝对也没下过什么重体力。

    站桩要求双脚打开与肩同宽,两脚掌平行,随后双膝微曲,双手抱圆,十五分钟后,陈泰文的额头上已经满头大汗,两只手也仿佛坠了一个千金重的称砣一般。

    “调匀呼吸,做到吸气绵绵,呼气悠悠,意念从自己的身体上移开,想象自己置身于大自然的包围之中,双目垂怜,吸气呼气”

    就在陈泰文感觉自己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李海洋的声音从他的耳边响起,陈泰文不是个笨人,知道这是李海洋在引导自己练习站桩,当下便调整了心态,按照李海洋的指引慢慢地进入了状态。

    渐渐地,李海洋感觉自己的身体慢慢地颤抖起来,这种颤抖不受自己控制,而且很有节奏,通过这种颤抖,李海洋感觉自己浑身开始发热,发烫。

    “收势,身体缓缓站直,两手掌交叉至于丹田,深呼吸”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海洋的声音再次传来,等到一此站桩结束后,陈泰文睁开眼睛,感觉自己的精神状态前所未有的好,脑袋也一场清醒,浑身上下似乎有使不完的劲。

    “爽!”陈泰文忍不住围着小山包跑了一圈,笑着对李海洋说道。

    李海洋则是撇撇嘴,说道:“悟性不错,赶紧回去洗洗吧,一身臭汗。”

    说完之后李海洋转身就走,陈泰文低头看了看自己,果然一身衣服已经湿透,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今天自己排出来的汗有点臭。

    随着时间的退役,昆明上空的日军飞机比之前更加多了起来,空袭的次数跟强度越来越大,为了保证师生安全,陈泰文他们的话剧被取消了,或许是前线战事吃紧,滇军出征的计划被提前了来,学校组织学生们的疏散演练也越来越频繁。

    这一天,黄节教授正在讲台上给大家讲近代诗,学校里的警报突兀地响了起来,按照分工,陈泰文他们班上为数不多的几个男生便开始组织女同学们先疏散,黄教授看了一眼窗户外的警报,将讲台上的教案收起,无奈地说道:“走咯走咯,演练又开始咯,跑空袭咯!”

    经过数天的联系,西南联大的师生们在面对空袭警报的时候不再慌乱,而是有组织有秩序地朝着后山撤退,在校方强烈地要求下,大家一改之前散满的风气,卷起书本凳子就朝着学校外面撒丫子开跑。

    “烦不烦啊,每天都这



第十五章 宛瑜
    其实宛瑜内心是委屈的,她是大一的新生,现在开学也才不到一个月,在这一个月里,生性活泼的她已经听了不少关于西南联大的有趣事情,但是就在不久前,一个关于流氓变态精神病的传说开始在全校流行,而传说中的主角的就是陈泰文。

    宛瑜哭了,在同学们的口中,陈泰文就是一个流氓、变态、恶棍和精神病患者,刚才她虽然被陈泰文救了,但是想想被救的过程,宛瑜就感觉自己仿佛被欺负了一般。

    为什么在逃跑的时候陈泰文要一直紧紧的拉着自己的手为什么刚才炸下来的时候,陈泰文会紧紧地抱着自己

    “果然是色魔!陈泰文,我跟你没完!”宛瑜越想越委屈,想到这么多年第一次被男同学紧密贴身,一双乌黑发亮眸子已经充满了雾水。

    只是她表达情绪的话刚说完,便感觉一阵阵恶臭直往嘴巴里钻,刚才掉进粪坑的遭遇加上被她心目中的流氓欺负,宛瑜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直接冲进了小河之中。

    再看陈泰文这边,救了人不求汇报也就算了,还莫名其妙的当众挨了一巴掌,让他也觉得有些憋屈地很。

    “我,我这是哪跟哪啊!”

    看着周围强忍着笑意的同学,陈泰文索性朝着李海洋的胸口砸了一拳,却不想李海洋没什么事,陈泰文的拳头却被砸疼了。

    “你对那个叫做宛瑜的小学妹做什么了”终于,李海洋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一出,周边的同学便都目光炯炯地看着陈泰文,显然,他们对这个问题也很关心。

    陈泰文被这个问题问得莫名其妙,懵逼地问道:“李海洋,你什么意思”

    “我是问你对她做了什么,为什么人家会骂你流氓、浪荡子,还要去学校告你。”李海洋的嘴角咧了咧,似乎想笑,但是却感觉笑这个东西不适合自己,又憋了回去。

    “我呸!想笑就笑!老子就是救了她一命,你们都看到的啊!搞得我好像真把他怎么样了。”陈泰文终于明白身边这群同学是什么意思了。

    刚才宛瑜的那一通喊骂,加上她骂出来的内容,再加上当时宛瑜那楚楚可怜,仿佛受了多大委屈一样的表情,让这群不知内情的吃瓜群众给误会了。

    “哎哟喂!各位同学,真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啊!这个宛瑜我之前根本不认识,你们都看到了的啊,我就是救了她的命而已。”

    反应过来后的陈泰文一脸苦笑,冲着周围的同学连连拱手,同学们也忍者笑意,一个个都一本正经的点点头,肖青更是跳了出来,清了清嗓子之后拍了拍陈泰文的肩膀,对陈泰文说道:“陈兄,保重身体,祝你好运,愚弟先走一步。”

    肖青一走,一群同学也强笑着离开了现场,只有李海洋抬头看了看天色,对陈泰文说道:“走走走,师父请你去喝酒!去去晦气!”

    “走!喝酒去!老子发誓,以后再也不救女人了,晦气!”陈泰文摇摇头,闻到自己脸上隐隐传来的臭味后,心情郁闷的他直接跟李海洋朝着昆明街上走去。

    因为西南联大位于昆明郊区,因此西南联大在受到空袭过后,昆明市区受到的影响倒是不大,只是有一架飞机或许是因为闲的慌,在昆明市区扔下了两颗,才显摆似的摇摇翅膀飞走了。

    陈泰文跟和李海洋回家洗了个澡便朝着酒馆走去,说实话,陈泰文是不喝酒的,但是这段时间跟着李海洋一起练功,渐渐地也喜欢喝两口,现在昆明早上的天气已经日渐凉爽,喝一口小酒身体暖和不少。

    李海洋是海量,在酒馆内,李海洋用的是大碗,陈泰文用的是小小杯子,二人一碟花生米,两个下酒菜,就坐在桌子上聊起了天,不得不说,李海洋平时没有朋友,但是一旦将你当朋友了,那么就绝对不会欺瞒你什么。

    “诶,海洋,你看那个人,那个人是当兵的还是当官的这军装可不像大头兵的啊”陈泰文眼角一转,突然发现隔着不远的一张桌子边坐了一个穿军装的人,便推了推李海洋,指着他轻声问道。

    这人的军装确实不多见,穿起来很修身,而且英姿飒爽,跟滇军的根本不一样,一个人坐在位置上扒拉着一碗米饭,看起来行色匆匆。

    李海洋的江湖经验足,看到这人之后摇摇头说道:“行走江湖最重要的就是别管闲事,喝酒喝酒,管那么多干嘛。”

    李海洋伸出筷子打了一下陈泰文指着别人的手,示意他别多管闲事,他也没说认不认识那军人,只是夹起花生米自顾自的吃着,时不时还发一下呆。

    陈泰文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样指着别人似乎不太礼貌,随即一笑说道:“海洋,你前不久刚去了重庆,你跟我说说现在的抗战形势怎么样憋在昆明这个地方,消息都闭塞了。”

    “3月20号,汪精卫这个卖国贼在南京成立了伪国民政府,政治上的事情我不懂,但是江湖上流传,领袖已经被气的不行了,好像针对这些卖国贼展开了暗杀行动,具体怎么样我也不清楚。”

    李海洋摇摇头,他也说不出个什么,他回去是奔丧的,对于这些官面上的事情,他也知道的不多,只是从一些江湖人口中听到了一些传闻,但是可信度也不高。

    “你听说航校了吗我听肖青说政府准备在咱们这重新培养空军飞行



第十六章 每况日下
    就在陈泰文他们躲避着空难,在西南联大坚持学习的时候,中国历史上又为大汉奸汪精卫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在1940年4月26日这天,汪精卫带领着他手下的一干伪政府成员在南京举行了“还都”典礼。

    汪精卫在典礼上讲话称,要与日本共同建设东亚,实现大东亚共荣,跟无耻的是,汪精卫还在这一天发表了题为《罪己的精神》一文,在这篇文章里,汪精卫明确表示,要以“罪己的精神”担负起和平建设的“责任”。

    什么是“罪己”为什么要“罪己”中国本就是被日本侵略的国家,现在汪精卫竟然要“罪己”,这是几个意思难道中国人反抗侵略,反而有了罪过难道日本人的铁蹄蹂躏着华夏大地,中国人就应该当日本人的奴隶不成

    一石激起千层浪,在重庆蒋介石行营内,蒋介石仰坐在书桌后,书桌前,一个身材微胖的将官肃然站立,看着眼前的蒋介石,他大气都不敢长出一口,他就是蒋介石最信任的心腹之一,国民政府情报机关军统局副局长——戴笠。

    蒋介石在大陆时期能够掌权长达20余年,与他手下两个重要部门密不可分,分别是军统和侍从室。军统是情报部门,专门搜集情报与搞特务暗杀活动。侍从室是蒋介石的权力枢纽,所有国民党党政军机关都要俯首听命。

    良久,蒋介石叹息了一声,对戴笠说道:“去年3月,你派遣陈恭澍等人潜入越南狙杀汪精卫,但是与成功失之交臂,今日,汪精卫沐猴而冠,接下来你该怎么做”

    “委座放心,雨农已经有所安排。”戴笠自然知道蒋介石是什么意思,在汪精卫搞什么“还都”典礼之前,他在南京就已经开始布置起了刺杀计划。

    蒋介石点点头,站起身子踱了两步后,又目光炯炯地对戴笠说道:“目前,我们正在与美方进行接触,希望能重建空军,航校那边你也要盯紧点,我担心有不法份子趁机搞破坏。”

    “额。”戴笠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刚才他的脑海里还在飞快地调动着有关南京方面的信息,好准备接下来回答蒋介石关于刺杀汪精卫的问题,他没想到蒋介石的思维跳跃性这么大,一下就从南京调到了航校。

    说实话,对于昆明航校的事情他还真没怎么过问,身为军统副局长的他,每天所安排的事情不知凡己,有所疏漏也难免,但平时也就罢了,现在他面对的这个人可是中国最大的独裁者,一言能定他生死的人物,在蒋介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内心就已经有了打算,必须马不停蹄地加强对航校的保卫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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