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德征服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零一月
“坏话”里亚斯倒也不生气,其实他除了看沃尔夫这不顺眼那也不顺眼外,脾气还是不错,笑呵呵地回答道“我没有说这面旗子的坏话,我只是在说实话——一面毫无作用的旗帜,就是破的。”
旗手怒气冲冲地想反驳过去,奈何用舌头不如沃尔夫那么出神入化,一时觉得那老头说的貌似很有道理的样子,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只能呆坐在石块上生闷气。
老人看着这个笨嘴的执着年轻人,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在头脑中闪过:“小子,那我们把这面旗子变得有意义怎么样”
此时正如老里亚斯所预测的那样,第一中队与第四中队的士兵们在雪地里快速推进着。不论是气喘嘘嘘的卢瑟,还是双腿僵麻的杜瓦克因都在率领着自己的中队快速推进。
没有人抱怨喊累,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在这一刻,速度就是生命。
“跑起来,跟上!保持队形!”沃尔夫精心挑选的小队长们的声音不时在这寂静得只有喘气声的行军队伍中响起。“留在这,只能被甩下冻死!”
“只有百步不到!”杜瓦克因对上气不接下气的卢瑟大声说“要怎么打”
卢瑟在快速奔跑中,打手势比比划划地对杜瓦克因解释道:“我们组成盾墙前推,守住前线!你们在后面负责进行远程打击,然后从侧翼漫上来,就像沃尔夫教咱们的那样!”
杜瓦克因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那小子靠得住吗我脸上的乌龟还在那!昨天我连童子尿都试了试,都不好使!”
卢瑟白了他一眼,把自己那件外套又收的紧一紧:“现在也没别人可信了!至少沃尔夫不会往自己脸上抹尿!”
士兵们在雪地上踏出几道整齐的行军线,不远处海寇们的大吵大闹更加清晰可闻。
直到第一个懵懵懂懂、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海寇,一头撞死在杜瓦克因的盾牌上时,卢瑟才发出号令:“收紧战线,组成盾墙!他们来了!”
从弥漫着雪雾的那一边,卢瑟听到了不知多少斧子和日耳曼剑从腰间拔出的声音,尤其是那日耳曼件顺着剑鞘的内壁划过一道长长的摩擦音,更是让人胆战心惊。甚至受过多次伤的老兵会在听到这种声音后伤口作痛。
第五十六章:信(中)
“小子,快一点!你没有的是胳膊,不是一条腿!”老头里亚斯不屑地朝被远远甩开十步有余的旗手里米克努努嘴“别用乌龟爬来拖累我,成么”
“娘了个腿的,老家伙,别说风凉话!”里米克扛着黑加仑军那面拉风的旗子,在雪地里走的是深一脚、浅一脚。里米克本就很难操控自己残缺身体的平衡,对此老人的风凉话更是气得他是一点礼貌都不想有了,大声嚷嚷着“你是能活劈一头熊的疯子,而我是个残疾人!关爱一下我不好吗”
“哦哦哦”老头抿了抿嘴,大大咧咧地伸出手说“那就好好关爱你,把旗子给我,你可以像小兔子一样溜回山洞。”
里米克无言以对,只能在老人转过头的瞬间飞了个大大的白眼,以表示浓浓的唾弃。
“话说老头,你的计划能成吗”旗手有些不放心地问道“我怎么想,怎么觉得像是去自杀!”
老人深吸一口气,迈着坚定步子向前开路:“小子,你在顶撞沃尔夫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那个混球会恼羞成怒,把你的脑袋割下来当球踢沃尔夫够狠,那不是一个衣冠楚楚的君子,那是一个咳咳……我有时真为玛格丽特夫人和莎琳小姐担心。你就不怕死”
“……”里米克闭着嘴,不予回答。在他看来,这样的问题不合适。
老人也不去勉强。一个半入土的老头,一个只剩一条胳膊的旗手,一面没人在意(包括制作者本人)的旗帜,在一个在风暴微微停歇却仍旧风声不止的日子里,显得那么苍凉。
“要是现在咱爷俩这个样子回去,海斯特堡的人一定会以为沃尔夫又一次被活活脱脱干挺了!就剩下一个残疾、一个老头,扛着面破棋跑回来了。”里亚斯没心没肺地和沉默的里米克念叨着,完全看不出有半点担忧。仿佛这不是一个大胆的计划,而是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不过……貌似也挺有意思的,我猜玛格丽特夫人能哭……我还没见过她哭哪……不如回去试试”
“谢谢。”原本满脸阴沉的旗手突然开口了,扬起头对老人笑道“是您给了我这次机会,就像沃尔夫当时接纳我一样。我不想放弃。”
里亚斯静静看着这个残废,他第一次如此重视这个可笑的旗手和他那面可笑的旗。老人一巴掌重重拍在里米克肩膀上,笑呵呵地大声说道:“既然不怕死了,那还等什么冲啊,野马!”
说罢,脚底使劲,踏雪狂奔。里米克扛着旗,也有样学样地冲锋在雪雾茫茫之中:
“冲啊!黑加仑军!”
卢瑟从未觉得胜利是如此轻而易举。杜瓦克因和他的第四中队的那些标枪像雨点般落下,将那些张牙舞爪的海寇像割麦子一般整整齐齐放到在地。
敌人的鲜血和哀嚎,第一次给了这个从黑加仑钻出来的平民首领最靠近胜利的希望:“大家顶住,他们就要冲上来了!那就是一帮垃圾和白痴组成的下三滥流氓团!除了偷鸡摸狗,就是欺负老百姓!而且就是祸害人都很不合格,和咱们的首领沃尔夫比,连小流氓都不如!”
士兵们哈哈大笑,纷纷应和道:“是啊,咱头儿的坏水**的比他们多多了,俺现在脸上还顶着个王八那!怎么洗都洗不掉!”
两个主力中队的紧张气氛立刻消散了许多,至少那些汗水顺着脖子滴进锁子甲里的重步兵们脸上都浮现出不自觉的笑容。
“连沃尔夫那么变态的训练都压不倒我们,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卢瑟似乎找到了自己指挥官的最佳状态“想想吧!每天武装越野!格斗拼杀!模拟演习!鬼才听说过有多少训练科目!有哪个领主会这么训练自己的士兵!每次回到营地,都像是活活被剥了一层皮!甚至,还要顶着这个乌龟,连脸都不能要了!”
“投
第五十七章:信(下)
这个世界的人性之所以充满了魅力,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你无法用几个简单的词语去描述一个人的性格,甚至有些人你都无法去描述他们的某个方面。
我们既不可爱、也不善良的沃尔夫先生,就是一个性格极其复杂的人。就算是距离他最近的托曼也很难回答(他也不擅长组织语言),沃尔夫究竟是什么个样子。
甚至托曼无法说明白,自己究竟对沃尔夫的态度,是喜爱,还是钦佩更无法说明自己跟随他的理由,究竟是出于忠诚,还是单纯的感恩。
在不远处海寇撞上盾墙、长矛和战斧相击、惨叫哀嚎爆发的那一刻,整个森林都为之颤抖。冬眠的动物被惊醒,发出宛如婴儿哭诉的恶嚎,混着北风从第二中队士兵们的耳边呼啸而过。萎缩衰败的松树,在诺德人的鲜血中重新恢复了元气,又一次像往日那般显得阴森而恐怖。
“死了很多人。”托曼小声对沃尔夫说道“卢瑟他们遇到了危险。”
第二中队的所有士兵在越发惨烈的厮杀声中,都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慌慌张张地举着盾打量着周围,似乎就连一向老实服从命令、敢在关键时刻顶上去的安度因,也没有命令士兵们继续前行。这个山沟村走出的小伙子,却不像士兵们那样紧张,而是恳切地看着沃尔夫,似乎在担忧着什么。
只有沃尔夫像是全然无知一般,在林间小路继续前行,走出十几步,才如梦初醒般回头,用故作诧异的语气问呆立在原地的士兵们:“怎么为何不走了”
“大人……我觉得我们应该去支援我们的同伴。”安度因低下头不敢直视沃尔夫的双眼,但声音确实出乎意料的坚定“而不是逃避伤亡。我们现在赶去支援,一定还赶得上。”
“是啊,你绝对是一个合格的中队长。”沃尔夫看着同样固步不前的托曼,抿起了嘴角,眼神里毫无责怪的意思:“你也是这么想的,我的诺德皇家侍卫你也要去支援卢瑟,决定把我这个没有出息的扔在冰天雪地里”
托曼笨拙地低下了头,咕呶了几个单词。再勉强回答道:“我们不应该抛弃卢瑟和杜瓦克因……”
“那你有没有想过。”沃尔夫没有理会托曼,这句话是说给安度因听的“为何第一中队的首领是卢瑟,而不是你”
安度因迷茫地摇了摇头:“我不明白……但我想您一定有您的安排。”
“因为卢瑟是值得信任的。他能在没有我的时候独当一面。”沃尔夫转过身,继续向前走着“我信任他,把军队交给他就像是我自己带领一样。我希望,你也不会让我失望。就像现在……我需要你们的时候。”
托曼叹了口气,率先大踏步跟着沃尔夫向海寇营地冲去。
而对于安度因而言,这是一个他无法拒绝的理由。他挥了挥手,招呼士兵们:“继续前进,我们越早到达、就能越顺利地解决他们!我们的弟兄们在流血,我们第二中队不能丢脸!前进!”
沃尔夫没有看错人,卢瑟是值得托付的。他或许并没有希尔那样精准的战局把握,也许没有杜瓦克因那般能把诺德皇家侍卫的胳膊打折的本事。但面对数倍于自己兵力的海寇,卢瑟坚定地承担起了自己的义务,指挥士兵们从三线盾墙改换为两层,尽可能去分摊最前线士兵的压力。同时和第四中队混搭成联合防御阵线。
他在阵中进行指挥,杜瓦克因冲在前列,率领十名瓦格良亲卫抵御住海寇进攻最强烈的地段,熟练地打击着那些最嚣张的海寇,几乎每一次出击,都能用倒在盾墙上的尸体让海寇的进攻狂潮稍稍减缓。
杜瓦克因还在空余时间不断推搡着那些惧怕踌躇的士兵,把他们从即将溃败的边缘驱逐回战场,用瓦格良氏族雄壮有力的怒吼,重新鼓舞起不断走下坡路的士气来:“敢于大胆面对诸神黄昏的奥丁在上,你们这些懦夫!前排的只要把盾墙推上去顶住,后排的只要拿长矛捅死离你最近的那个,一切就这么简单!有什么难的他们死伤成片,抵不住多长时间……”
“啊!”几个海寇拽住一个重步兵的盾牌,企图把一小段盾墙掀开。其中一个被后排的士兵看准时机,一斧子剁掉了一只手,血登时止不住地喷涌,短短几个呼吸之间染红了重步兵的整面盾牌。那海寇徒劳地丢下武器,捂着肢体断口处满地打滚,哀求每一个经过的同伴去救他。结果,被接下来从后面涌上来的海寇一脚接一脚地活活踩死在。
但
第五十八章:胜利与阴谋(一)
军旗,不仅仅是军队的装饰,更是一种的灵魂和标志,象征着征战四方的信仰。
卡拉迪亚的历史上有过多少野心勃勃的冒险家,就有过多少支或大或小的军队,身为新人的沃尔夫在这条找死都不打灯的路上,还远远排不上号。只可惜英雄的部队和英雄本人(或者说是疯子)一样缺稀,绝大部分的士兵怀着天真或成熟的梦想从家乡走出,放下锄头拿起陌生的刀剑(诺德人除外,他们是叼着斧子出生的),单纯而又罪恶地杀戮、作战,却落得和他们的领袖一起永远倒在了卡拉迪亚没有温度的历史舞台上的下场,化作了前进者功成名就的养料。
在史学家的笔下,他们的出场也不过是轻轻一抹而过:xxxx年,xx军团在xx地一败涂地,阵亡xx人……甚至连死者数字的零头都不会出现。
活下来、站在断剑与骷髅堆积而成的金字塔顶端的那群人,他们的名字和他们的军旗一直作为奇迹,在吟游诗人口中广为流传。无论是斯瓦迪亚建国时的圆桌皇家骑士团,还是维吉亚人西进时最精锐的高加索近卫军,以及萨兰德的马穆鲁克长生军,亦或是诺德人引以为傲的皇家侍卫团……他们的成员以战死沙场的代价,用鲜血把自己的军旗洗得雪亮,让所有的人在听到他们军队名号时,都为之战栗!
当然,一切的开始都显得遥远而不切实际。或许那些愚昧、没有文化、且被海寇揍得抬不起头来的士兵,还无法理解所谓的荣誉是什么概念。但当在熟悉的旗帜飘扬在海寇大本营的那一刻,所有的人都能感受到灼热的鲜血顺着心脏涌向四肢和头颅,他们顶着海寇最后惊恐而绝望的反扑,将生存在这个世界的目的化为千万次怒吼,最后集合为卢瑟惊天的怒吼:“为了我们的军旗,我们血战到死!”
“血战到死!”小队长们带头用沙哑的嗓音应和着,慢慢的,所有还能站得起来的士兵都在放声大喊!他们破破烂烂,浑身伤痕,模样上和刚刚挺进森林时相比就像是一群叫花子,但精神状态上,这些在血坑里摔了无数跟头的士兵已完成了从新兵到战士的蜕变。
在“血战到底!血战到底!”的高呼声中,黑加仑第一中队和第四中队的士兵们奋力拼杀,卢瑟调集了第一中队的所有标枪火力,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击溃了从中间穿插阻隔他们的敌人,将整面盾墙重新组合到一起。
但卢瑟知道,战败只是时间问题。虽然两支中队减员并不严重,而且战果辉煌,无组织的海寇在训练有素的新兵面前死伤惨重,甚至战斗白热化的地带海寇的尸体垒成了矮墙,交锋时两边要把先死人踢开,才有足够的空间打个你死我活。
不过两支中队的士兵们终究已是精疲力竭,说是强弩之末毫不为过。就连杜瓦克因杀人机器般的瓦格良青年军,也一个个像是掉进了红染缸,敌人和自己的血迹顺着盔甲边缘流淌,虽说没有退却一步,但他们的战斗姿态也慢慢从进攻转向保守。
身为瓦格良第一顺位继承人的杜瓦克因本人身先士卒,自然是光荣无比。但光荣需要代价,他的模样较自己的亲卫而言,更是悲惨到了极致,拉风的红色斗篷在战斗中被撕扯得粉碎,原本崭得新耀眼的鳞甲的每一个缝隙都被血污堵得严严实实,整副身体从外观上看被打得破破烂烂。不但失去了往日的光泽,还失去了优异的灵活性能,令人作呕的污血拉扯着皮肤,如同裹尸布般不便。
“那个……卢瑟。”杜瓦克因把双刃剑从一个海寇身上拔出,残忍的血色让,这个身心俱疲的瓦格良战士睁不开眼“你如果还能活下去,帮我捏碎那个独眼龙海寇的每根骨头!”
“省省吧,要是有出息,你可以亲自动手!”突然,杜瓦克因听见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杆带血的长矛把最前方的海寇的喉咙挑了个粉碎,
第五十九章:胜利与阴谋(二)
睡在烧得暖烘烘的屋子里,黑加仑军的旗手里米克,半醉半醒中突然回想起自己简单粗陋的一生。他用仅剩的一只胳膊掀开身上兄弟们为他找到的、最好的兽皮毯子——那毯子本来是打算给沃尔夫的,可惜黑加仑军的首领同志身材太过袖珍,远低于诺德人的平均水平。那毯子盖上去,能从头遮到脚还余一大块,足够把沃尔夫活活憋死然后给他当裹尸布用。
从被窝钻出来,坐在木板床上看着壁炉里木柴噼里啪啦作响的里米克,脸上不禁露出了近乎迷茫的傻笑。在那火堆里,这个来自黑加仑村的农民看到了从未如此辉煌过的自己,那个扛着军旗被士兵们像欢迎英雄一样夹道欢迎的自己。
其实自从失去了那条手臂,里米克就已经认清了残酷的现实。没文化不代表不识时务,里亚斯知道沃尔夫之所以收留自己,不是真的缺一个残疾旗手。而是这个黑加仑的前任祭司在给整个黑加仑村的村民、以及所有最初来自黑加仑的三十根长矛老兵一个交代。
所以里米克不敢要求更多,在所有同伴都在颐气指使地操练那些新兵蛋子时,他甚至不敢去争取一个小队长。他知道那是不切实际的奢望。沃尔夫已经做到了他的本分,再挑剔的人也不能指责沃尔夫不顾情谊。
于是,他默默打理好那面旗帜,那是他,独臂的里米克,和这支熟悉又陌生的军队最后一点依存的纽带。
现在,在那个老头的帮助之下,里米克机缘巧合地成了英雄,所有的士兵从今往后都不会再无视这面旗帜和它的旗手。那种感觉,像是从冥河到瓦尔格拉神殿,旗手走起路来都是轻飘飘的。
“去看看那个老爷子睡得怎么样。”里米克端起桌上酒杯,喝干那些见底的麦芽酒,慢慢从酣睡中恢复了些清醒“那老头倔得很,希望他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叫士兵们给扔进雪堆里。”
里米克将军旗卷好,塞进迷你的木筒里,24小时不离身以保障军旗的安全。以前他就是这么做的,现在这么做更有必要——因为一个不知是那个魂淡掀起谣言:“摸一摸咱们的军旗能带来好运哦!”那些开起赌局摇骰子的诺德大汉纷纷对里米克伸出了不怀好意的大手……
还好唯一没有喝多、恪尽职守安排住宿放哨的第二中队队长安度因及时赶到,抽出日耳曼剑喝令士兵们不许打军旗的主意,否则就是公开与他为敌。这才镇住了这帮蠢蠢欲动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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