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德征服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零一月
“那个屋子,是干嘛的”卢瑟指着那间之前冒过烟,那屋子把从某种意义上讲,也暴露了这个村落的位置“为什么不进去搜查?”
“他们说那里是一个魔鬼居住的地方。”希尔皱着眉,后面跟着两个拿着双手巨斧的重甲黑加仑士兵“我要进去把他抓出来……”
卢瑟口中轻轻嗤笑:“我说……独眼龙,你莫非真哒相信,这世界上会有魔鬼斯瓦迪亚人所谓的魔鬼,呵呵……不就站在这里吗!”
“这个世界有太多未知……我航行在奥丁的长矛难以跨越的大海上,见过很多无法解释的现象。”
希尔摇了摇头,嘴唇微微颤抖着,像看见血腥的鲨鱼那样很兴奋的样子:“沃尔夫不相信神!但我知晓他们的存在!很多时候,我想神存在,恶魔和亡灵也许也存在的!或许这就是个机会!”
“随意,蠢蛋。”卢瑟朝那些士兵招了招手,盾墙在房子周边围了起来,但口中还是恶俗地讽刺着“里面其实可能只有一个长满籁的野狗,很饿,饿得可以把你的骨头都舔干净!”
希尔没有去理会卢瑟的尖酸刻薄,而是狂热地搓着手,叫到:“你们还在等什么!把门砸开,我们去里面找!女武神芙丽雅,我的保护神,感谢你让我见证……”
“等一等!诺德人!”一个轻柔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咳咳……你们如果破门进来,除了一具女人的尸体,什么也不会得到!”
诺德人停下了脚步,诧异地等待着下达指令。因为那个女人的诺德语,可以说比格陵兰土著更加纯正,可以说沃尔夫的诺德语都难免带着乡音,但在这个女人却像是掌握一切知识的、最纯正的大祭司。在这异国他乡,难免让人惊奇无比。
“你是谁”希尔问道,他皱了皱眉,这事情开始变得没那么有趣了“为什么会说我们的语言”
那个女人沉默了一小会,屋子里发出了一阵子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可以听到她清晰的声音:“一个囚犯,一个禅达人,一个女巫。”
“女巫是个对与斯瓦迪亚人来说是个威胁,居然没有烧死……那么,我们是否应该把她献祭给奥丁至于禅达”卢瑟细细咀嚼这这个陌生的名词“为何这么熟悉”
“沃尔夫的鸟笼无偿送给了那个禅达小屁孩,这件事情卡德加特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希尔苦笑着摇了摇头“虽然奇怪,不过他喜欢的,我们就应该给他弄到,不是吗况且……他需要医生。”
沃尔夫的面色泛着的不健康的红光,就像是那种刚刚从猪身上取下来的肉一样。那高烧的热度,随行的军医只能摊手,表示无能为力。
那些家伙在被拒绝了给沃尔夫放血之后,不无失望地告诉郁闷的中队长们:“现在,他的命不在我们手里,也不在奥丁手里,是在邪神洛基手里!”
“你懂得医术吗”这是个不可拒绝的理由,卢瑟亲自走上前,趴着门缝问道“禅达女人!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我们,否则这个屋子就会是你的坟墓。”
“哼……只要是还活着的人,就可以被治疗。”那个女人丝毫不受卢瑟的威胁动摇,声音显得很有底气“那个受伤的人,对你们一定很重要吧。否则你们按照诺德人的作风……应该早就抛弃了他才对……”
“这不是你需要知道的!”卢瑟狠狠地踹了门一脚,他不是好脾气的代名词,一个暴躁的统帅,对一支军队而言,未必是一件坏事“现在你这杂碎出来,或者我们放一把火,把这里烧成白地!”
“尽管去做!我是不会出这个屋子的!”那个禅达女人的倔强,出乎了所有人的想象“要么把人送进了我治疗,要么杀了我,也杀了他!”
第一百一十六章:盾女(六)
安度因把长矛轻轻架起来,那黑加仑军赶制的、回火的锋锐矛尖,带给他些许勇气,武器闪烁着暗黑色的光泽,指向充斥着死亡气息的战场。
“吾神在上!这些异教徒,是从哪里窜出来的!”那些斯瓦迪亚重步兵惊慌失措地看到,那些装备简陋,数量众多的诺德人,挥舞着令人望而生畏的斧子,嚎叫着冲了上来。
在那裹挟着的、足有二百多人的诺德军队中,即便最懦弱的那一个,在这疯狂的冲锋中,也不会匮乏挥舞武器冲锋的勇气——战争就是这样,把年轻人送上战场,让他们变成屠夫,或是变成尸体。
“奥丁会惩罚那些后退的懦夫!胆小鬼不配去瓦尔格拉!”那个女人的声音清脆悦耳,但战吼听上去,却像是在人们耳边,连续不断而又急促地敲碎各种各样的玻璃杯,把男人们血管里的血液刹那间点燃,连钻进草丛里的安度因都忍不住想跳出来厮杀。
在这声音的鼓动下,诺德人会感到勇气在胸膛活火山爆发前奏般膨胀,斯瓦迪亚人会发现自己握着长矛的手居然在颤抖。
这是一种天生的魅力,安度因非常好奇。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样子,能让这么多诺德士兵心甘情愿地做飞蛾扑火的蠢事……安度因自认为黑加仑军可以像墙一样防守,却很难说能做到这般疯狂进攻。
“啊啊啊!”第一柄斧子砸在斯瓦迪亚重步兵的扇形盾牌上,代价是那个勇敢的诺德人,立刻被帝国制式长矛贯穿个雪亮。粗糙的亚麻布衣服根本抵挡不住贯穿一击,后背透出的血红枪锋,足有半臂长。
但没有用的,对于冲锋的诺德人来说,前者的血液只会刺激后继者继续发疯。那个长矛上挂着尸体的斯瓦迪亚重步兵根本来不及拔出腰间的钉头锤,就被七八个诺德人撞倒在地,被斧子砍、被脚踹,可以说半点颜面都不给,就活活地按死在了地上。
斯瓦迪亚人就算是全身包铁,也不过是三十号。而诺德人的斧子似乎对重甲有一定的穿透力,打起来也并不吃亏,装甲破烂可以用盾牌来弥补,甚至因为轻便敏捷而更处于上风。
很快,那些诺德人四面合围,用数不清的斧子和日耳曼剑打爆了斯瓦迪亚人的铠甲和盾牌,把那些不方便移动的重步兵在他们的阵列里撞倒、砍死。
整个场地更像是一处屠宰场,即便帝国的精锐们再如何处于荣誉或是生存本能拼死反抗,最终还是死伤殆尽。就像是螳螂再大,也会被蚂蚁耗死,这些倒霉的斯瓦迪亚重步兵完全是被围殴致死。
诺德人在这片空地把人数优势发挥到极致,几乎是十个上下的诺德战士在对付一个可怜的重步兵。而作为一个历史悠久的国度,斯瓦迪亚的步兵威力都表现在能够承受较大的伤害比,组织性相对更加良好上。
在这近乎围殴的战役中,抗线是没用的,单打独斗又不是对手,被活活殴死可谓情理之中。
而诺德人也足足留下了一摊尸体,鲜血几乎形成了一片迷你沼泽,脑袋被钉头锤砸烂却还没有死掉的伤员在大声嚎叫,请求身边的同伴快点仁慈地处理掉自己。
安度因有点犹豫,这是个好机会,和同伴会合意味着更大的生存几率,但同时也意味着更大的目标,也更容易暴露。
“希尔薇!这就是那个逃跑的懦夫!”一个粗壮的、极具诺德人特色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安度因情不自禁地看了过去“怎么处理”
直到这个时候,安度因才看到那个指挥整场战斗的女人。和他想的很不一样,因为……这个女武士非常的……娇小!
没错,沃尔夫是娇小的,这个女人也是娇小的。
和玛格丽特那种高挑性感完全是两个路线,这个名字叫做希尔薇的女人,看起来弱不禁风地像是斯瓦迪亚女人。她整个人,完全被一身紧密的卡拉迪亚旧制帝国鳞甲覆盖了,和杜瓦克因那身一样,看上去非常漂亮,鱼鳞状排布成淡银色的靓丽,头上的覆面网眼盔完完全全遮住了面庞,为这个女人渲染上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是吗嗯……带他上来。”那个女人应该刚才也参与了战斗,当她转过来的时候,安度因看到鳞甲右边连着受伤的日耳曼剑,几乎被鲜血完完全全染成红色。
而转身的时候,也能看出来似乎希尔薇的右肩有些不便,或许是受了伤,或许是用力过猛的拉伤,总而言之。配上那娇滴滴的身段看上去非常可怜。
“这就是那个逃跑的士兵”希尔薇用带着鳞甲手套的右手,轻轻拍了拍那个脸色灰败的逃兵的肩膀“看起来只是一个孩子。”
那个十五六岁的男孩拼命地点着头,尽量缩着瘦骨伶仃的肩膀,让自己看上去更加微不足道:“大人……我,我不是有意的,只是太可怕了,我从来没有上过战场,也没有杀过人,我的哥哥被斯瓦迪亚人杀了,我好害怕……”
诺德男孩说不下去了,开始低声呜呜抽泣了起来,一个劲地哽咽着:“对不起……对不起”
希尔薇张开双臂抱住这个孩子,轻轻抚摸着男孩的头顶用温和的声音说道:“孩子你没有错……你能拿着盾牌来到这里,已经是一种勇敢。”
那个男孩感激地抬起头:“谢谢您……我,我……”
然而,在男孩抬起头的一瞬间,希尔薇看上去并不有力的左臂,猛然勾住了男孩的咽喉,像是拉开一张80磅的长弓一样
第一百一十七章:生死游离(上)
来自东海岸的瓦格良人,在很多年前,卡拉德人还统治着以他们名字命名的大陆(卡拉迪亚——卡拉德人的土地)的时代,经历流离失所后,从慷慨的帝国皇帝手中,获取了一片值得居住的土地。
那些瓦格良部落的蛮族战士,被雇佣为职业军人,成为卡拉德帝国最恐怖、最忠诚的外族军团。他们低下高傲的头颅效忠于皇帝,虚心向擅长步兵方阵的卡拉德人学习战争艺术,模仿卡拉德人的铠甲和战斗方式,并仍旧像真正的诺德人那样,保留了勇敢战斗至死不渝的作风。
而当末代卡拉德皇帝死在斯瓦迪亚人手里时,瓦格良部落在北部赫鲁斯山脉,以两千瓦格良精锐把五千斯瓦迪亚连人带马打得溃不成军。在那寒冷连绵的山脉间,瓦格良人用两条腿和灵活的战术,教会了斯瓦迪亚人什么是真正的帝国步兵军团。
帝国最后一支军团被击溃了,代表皇室的旗帜被斯瓦迪亚人踩在脚下,最后一座城市也早已沦陷,甚至指挥瓦格良雇佣军的卡拉德军团长都叛降,去跪舔斯瓦迪亚人的靴子。
然而瓦格良人没有撤退,他们继续战斗着,为了生存,为了部落,为了皇帝授予他们的土地,也为了曾经的、被卡拉德人自己遗忘的帝国。讽刺的是,那些高傲的卡拉德军人早已鸟作兽散,最后一群保卫帝**旗的,居然是一群雇佣来的诺德人。
直到三年后,被瓦格良军团折腾得十分难受的第二任斯瓦迪亚国王,不得不接受了瓦格良人的有条件投降。瓦格良人可以衣锦还乡,即便是部落的百姓也没有受到为难和劫掠。而斯瓦迪亚国王也可以把统一的帽子戴在自己的头上,巩固刚从兄长尸体上扒下的王冠,算是各取所需。
伴随着那个帝国的谢幕,问心无愧的瓦格良人在经历百年的安定之后,重新回归格陵兰,在东海岸掀起一片腥风血雨。几乎所有的东海岸部族都以他们为榜样,他们是真正的战士,甚至在格陵兰,瓦格良一度是‘死亡、血液、征服’的代名词。
而后几度兴衰,瓦格良人虽然优势不如以往,但在格陵兰依然是跺跺脚,很少有人敢吱声的存在。他们的骨子里,仍然饱含着,对这个在卡拉德帝国尸体上建立的、国度的憎恶。
瓦格良人比其他诺德人,更加怀念那段水土肥沃的日子,因为他们曾经享受过,所以更加强烈地要求着。
但看上去,那些东海岸人似乎装备上,并不是十分瓦格良,战斗上也表现的并没有那么可圈可点。结成的盾墙被斯瓦迪亚黑骑士们带着风,冲了个稀巴烂,弯刀在诺德人中掀起一片鲜血与哀嚎。就像是斯瓦迪亚第一任国王骄傲地宣称过那样:“我们有马,我们砍杀。”
对于诺德人来说,盾墙崩塌,意味着比不结成盾墙死的更加快速,聚集的士兵无法散开,被骑士撞倒、砍杀,像是一个个肉靶子,缺乏长武器的东海岸人,根本无法有效抵御骑兵的进攻。
和着刚刚斯瓦迪亚重步兵留下的鲜血,把这片土地彻底用死者的气息覆盖掩埋。每一寸泥沙都混着鲜血与碎肉,人们的胜利和悲伤,在转眼戎马一瞬间,被改写,被逆转,被彻底的踹翻抬不起头来。
胜利者的尸体垒在失败者的尸体上,诺德人的战斧和斯瓦迪亚人的长枪一起混进血泊……所谓战争,就是这副狗德行,一群尸体把另一堆尸体,提前变成尸体。
安度因觉得,自己可能是失了智,像是没了脑子一样,扛着长矛,飞快地穿梭过被骑兵踏烂的尸体,擦过负隅顽抗的诺德步兵身边作掩护,用阴影和小树当自己的遮蔽,像是鬼魅一样,奇迹般突破了骑兵的层层封杀。
“你是谁!”一个东海岸人操着浓郁的异地口音,用双刃剑指着安度因,用诺德语大声呵斥道“来做什么!”
安度因急得汗都下来了,眼睁睁看着身边一个骑兵呼啸而过,两个倒霉的诺德步兵被撞得飞起,在半空滑稽而又悲惨地转了个圈,喷着血躺在草丛里。
随后十多个诺德士兵七手
第一百一十八章:生死游离(中)
“村长,歇一歇吧。我们快要启程了,这里很不安全。”全村最年长的老人站在西蒙斯的面前,泪流满面地劝着“这就是战争,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是没有办法的!想明白些吧……毕竟活着的人,要好好活着啊!”
西蒙斯不说话,只是把铲子深深插进土里,把那第五个简陋的坟墓挖的大了一些,他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像是一头快渴死的牛那样喘着粗气,手上一秒也不停歇地挥舞着那柄铲子。他的腰间插上了那柄祖传的古剑,背后背上一面从老仓库里找到的、生了蛀虫的圆盾。
四具尸体,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地上,按照斯瓦迪亚人的习俗,用破旧的衣服遮住脸。而那血液已经凝固,把那白色的亚麻布染得紫红可怖,西蒙斯人生仅有的四个亲人像是被宰了的阉鸡一样,放干了血,毫无尊严地死在地上。
西蒙斯在库吉特——斯瓦迪亚边界长大,得益于库吉特和维吉亚人的战争,那里一直是安详的代名词。那些来去无影的草原的库吉特响马,忌惮帝国的实力,不敢轻易越界。
身为一个无父无母、吃百家饭长大的孤儿,他的前半生只有古剑和驰聘,他一直像是草原的最无拘无束的野马那样,潇洒地生存着。虽然是斯瓦迪亚人,但他和形形色色的人打过交道,并没有过强的民族荣誉感或者归宿感,他只知道自己的国度无比强大,那就足够了。
但在随后的十几年里,他走上了一条风格迥异的道路。西蒙斯一瘸一拐地离开沙场,来到了陌生的北方农田上,看着那些农夫日复一日乏味地耕种,看着那些农妇无聊地为孩子做衣衫。
西蒙斯天亮就要起床,夜幕降临就要睡觉。再也没有林间的冷箭,再也没有行军的冷饭,每天晚上出去转一圈,像是拔草一样处理处理村里村外的那点屁事,回家就有媳妇做的、热腾腾的饭吃……这种生活,对于他来说,真的很郁闷。
刚开始的时候,西蒙斯并不能理解,这些平凡的人是如何按捺住心中的冲动,变得如此麻木不堪。也不能理解,那些人究竟怀抱着怎样的信仰,去度过他们平淡的生活。
以至于每次在和妻子交流时,他都尽量少说或不说、做手势,怕自己会变得麻木不堪,失去了那颗狂野的心。他把自己的武器挂在腰间,出门腰背挺直,哪怕是去杀猪也力求干净利落。
而他的妻子当年还是可怜的小丫头,被吓得服服帖帖的,既害怕西蒙斯,害怕他会不会用腰间的古剑教训她,害怕他吃不顺口而骂她,害怕他突然看上了别的女人而抛弃了她。
又像是小猫一样粘着他,喜欢听他讲他自己和那些游侠的故事,喜欢他温柔的时候用胡茬蹭自己光滑的脸蛋,喜欢他那种深思时成熟可爱的大男人气派。
西蒙斯虽然年轻,但对于克温村的老老少少而言,是一个传奇。他辨别野兽的足迹,像是吃饭那样简单,对付那些欺软怕硬的税务官的熟练程度,不比耍剑差多少。
甚至连如何建房子、围栅栏、阉猪阉牛,西蒙斯都一清二楚。村民们象神一样崇拜着他,老人们用他的故事教育了一带克温村儿童。对于克温村人来说,西蒙斯就是一片天。
那个可爱的小丫头和他比起来,就像是主子和女仆,自卑地抬不起头来,但她又为有这样一个丈夫而骄傲。每一次亲吻,都会让小丫头甜甜蜜蜜地自我陶醉上一天,每晚必须看到西蒙斯那古铜色的硬朗面庞陷入沉睡,才能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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