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德征服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零一月
第一百三十二章:沃尔夫·路西法(下)
在奥威教堂一个暗淡的角落里,没有阳光的角落,疲惫的希尔倚着一个木桶,闭目养神。作为出海的重要角色,他已经很久没有睡个安稳觉了。
虽然很好奇,沃尔夫要如何对待那些令他恶心的教士,但就像是一个最高明的剑客,要保证在出剑的时候能一击必杀,他需要恢复精力和体力。
船长的手上,正把玩着一个精工细刻的耶稣受难十字架,百无聊赖地挑起眼皮,看了眼那些瑟瑟发抖的斯瓦迪亚女人,戏谑地朝她们那边吐了口痰,那些老弱妇孺像是要被吃掉一样,发出惊慌的叫喊。
“为什么要为难他们这不光彩。”安德鲁走到希尔身边坐了下来,把斧子剁在那里面装着一堆杂物的木桶上“他们只是一群没有反抗能力的平民,只想苟活的普通人。”
希尔挑了挑眉毛,有些奇怪地看着满脸失落的第五中队中队长安德鲁,颇有些摸不着头脑地问道:“你为什么要为这些斯瓦迪亚人说话他们是我们的敌人,你的同情心这么廉价”
那些妇女儿童脸上还呈现着菜色,不过好在为了约束军纪,沃尔夫一直严令禁止黑加仑军进行侮辱女性的行为,他们的身体倒是没有受到什么太大的折磨,甚至也没有人去抢他们中,有些人手上拿着的粮食袋子——那几粒麦子,黑加仑军还看不上眼。
只是眼前的一切太过于惊心动魄,如同世界末日的审判,看起来坚不可摧的帝**队,像是凭空蒸发了,那些诺德人肆无忌惮地冲进来,将教士们踹倒在地上,将一切神圣的打碎、夺走。
对于这些,一辈子见过的最惊心动魄的事,就是家里的猪配种的农民来说,没有比这更加恐怖的了。
安杜鲁看了看那些缩成一团的斯瓦迪亚难民,轻轻摇了摇头:“不,这不光荣,我们诺德人的战斧,应该对付像刚才那样勇武出色的士兵,而不是这些连饭都吃不饱的家伙。”
“……总感觉,我应该夸夸你的觉悟。”希尔朝天花板翻了个白眼,拍了拍腰间的佩剑“平时见你也没这么多事,今天突然脑抽这是收获的时候,为什么不认真地劫掠一波”
看起来安德鲁并没有听进去,拿着随意捡来的几个战利品,低垂着头,不去搭话。这位中队长身上的锁子甲已经破烂的不成样子,平日里这个诺德男人也很少打理自己的衣着,头盔上还插着一根没有深入的斯瓦迪亚弩箭——那箭身已经被削下,只剩一枚牛角般的装饰插挂在头盔上。
“沃尔夫是我敬仰的首领。”安德鲁抿了抿嘴唇,那脸像是在春天融化的积雪,拖拖拉拉长又长“所以我能容忍这种行径,但我更渴望光荣的战斗。”
希尔拍了拍脑门,一时间很难理解,这个世界上怎么有这么死脑筋的诺德人,大家都忙着选一个最好的,剩下打包向沃尔夫脚边,他在这里唉声叹气打扰自己睡眠。
“听着,安德鲁。你不肯为黑加仑军和村子劫掠,但你有为他们战死的觉悟,我敬佩你的勇气。”希尔用力敲了敲安德鲁的头盔“但你不能同样要求别人,我们诺德人喜欢这样。”
安德鲁低下了头,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拿起自己的日耳曼剑,走向一边去,一言不发,只是看向那些欢快收获的士兵们时,那张臭脸恨不得拖到脚背上。
“妈的智障……”
希尔瞪着独眼,颇为无语地看着这个奇怪的人,觉得眼眶生疼,怕是自己唯一的一只眼睛都快要保不住了。
“这破军队吃枣药丸,从上到下没几个正常人。”
希尔仔细想了想,似乎连自己也骂了进去,索性也不去理会,从墙上拽下一张颇为考究的维吉亚风格挂毯,卧在地上,揉了揉自己蓬乱的头发,毫无睡相地打起了鼾。
希尔睡得很香,诺德人抢的很爽,但对于有些人来说,故事似乎并没有那么有趣“你就是一个失去了理性的野蛮人!神抛弃了你!”爱德华在沃尔夫背后幽幽叹了口气,似乎是在惋惜“你觉得,凡人能够否定神”
沃尔夫摇晃着脑袋,眼神中满是嘲讽地回过头,说道:“那么自诩文明的斯瓦迪亚神棍,你告诉我,既然我是一个被神抛弃的人,又如何战胜了被神保佑的人”
教堂的沦陷,让这个忠实的主教无比痛心,他闭上了眼睛,不愿意看见那些诺德士兵在向庄严地神像壁画撒尿的丑态:“因为你们足够无知,去挑战一个你们无力阻挡的威严。”
“嗯……非常有道理。”沃尔夫点了点头,像是很赞同一般,随后叫了起来“多恩,过来,来看看这位主教大人!”
斯瓦迪亚叛徒还在尽心尽力地把一箱子麦芽酒搬出仓库,听到召唤,赶紧撂下东西,一路小跑冲到沃尔夫面前:“什么事雅尔大人”
“这位老顽固,你应该是认识吧……”沃尔夫指了指鼻青脸肿的爱德华主教——黑加仑军的士兵们刚才向他的脸上扔中了一个杯子,现在主教整个鼻子都是肿起来的“也许你从他的手中接过圣饼之类的东西”
多恩那一瞬间,脸上的表情很难看,那主教不威自怒的神色,让他想到了很多过往。但下一刻看到沃尔夫嘴角上扬的微笑,马上换了一副嘴脸:“是的,大人,这位老先生我是认识的……嘿嘿嘿,嘻嘻嘻。”
沃尔夫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的胸口锤了两下,像是小孩子摆弄一个玩厌了的布偶:“那么,你告诉他,奥丁、托尔,和圣神,哪个是真神”
这一回,多恩学的很聪明,立刻会意地回答道:“当然是伟大的诸神……他们的光荣不是圣神能比的。”
“很好,我的朋友,去把那箱麦芽酒交给卢瑟,让他分给每一个士兵。”沃尔夫像是赶一只苍蝇一样朝多恩甩了甩手“快去!”
一个祭司和一个主教用不同的眼神,目送多恩点头哈腰地走掉,沉默了好一阵子。
“你知道吗我还以为他能有所犹豫。”沃尔夫笑着耸了耸肩“谁知道圣神死的这么快,我都没有防备。”
“这只是一个叛徒,异教徒!诱惑让他扭曲了本性”爱德华的目光如同被火点起一般,熊熊燃烧着,如果眼神能杀人,沃尔夫早已死在那眼眸中“他不能代表那些真正……在
第一百三十三章:囚犯(一)
“这些是归你的,卢瑟。我知道你个狗日的还拿了那十字架。”脸上还带着血污的沃尔夫,把一个鼓鼓囊囊的小袋子递给卢瑟“里面是一些还算看得上眼的首饰什么的,够你娶五个梅林了。别让里亚斯那个老匹夫把咱看扁了!”
卢瑟兴高采烈地接过袋子,笑嘻嘻地数了数,心满意足地把这个袋子塞到腰间收好,对沃尔夫颇为感动地点点头:“谢谢头儿,但是……那个梅林还是,还是,娶一个就好。”
中队长们(默认包括托曼)哈哈大笑起来,沃尔夫也笑了,但是笑容里的滋味,并不是那么单纯,他也有要娶的人——但却不是像卢瑟这样,钱能简简单单搞定的。
“是吗卢瑟”杜瓦克因朝满脸‘淳朴’的第一中队长不怀好意地咧起了嘴,拍了拍卢瑟宽阔的肩膀“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在卡德加特倒卖粮食那会儿”
卢瑟眉头一皱,感觉事情要特娘大条,连忙摆摆手,捂住了腰间的袋子:“记不得了,记不得嘞,什么也记不住,就记得天天看着粮食袋子,防着那些难民啊……”
“你是看着粮食袋子,但是有人看着你啊,我帅气的卢瑟。”
杜瓦克因的表情慢慢变得玩味起来,用颇有几分贪婪的眼神看着卢瑟的腰间——当然是那个袋子:“就在我们隔壁的店面,那个卖过一只羊的地主家摊子,他的女儿就曾经问过我,那个总是走在队伍最前头的、那个威武帅气的大汉,是谁啊”
“你没说吧……肯定是吧。”卢瑟的腮帮动了动,像是在嚼一团空气“说了也无所谓,她又不认识我。”
杜瓦克因很显然不是那么容易收手的人,嘿嘿一笑,道:“我说了你的名字,她的眼睛马上就亮了!‘是那个为了保护爱人,拼死作战的勇士卢瑟吗我听说过他的名字!’况且……我还记得,你总是斜眼盯着人家看,啧啧,梅林是漂亮,但是总感觉没长起来,少了一点味道。”
“……我又不认识她,别瞎扯。”卢瑟的神色有些不自在了,从袋子里捡了捡,抠抠搜搜地检出来一枚相当不错的玛瑙戒指,撂在抓根宝同志的手心里“闭嘴,梅林的嫁衣都快做好了。”
杜瓦克因掂量了两下,叹了口气,塞回到了卢瑟的手心里,犹豫了一下,说道:“梅林是个好姑娘,但她也只是一个老兵的女儿。卢瑟,你要想好了,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你受伤了,想要打理自己的一份产业,梅林可能没有那么大的帮助。”
“那我会战斗到死,我的朋友。如果我为了利益而左右为难,那我就不配在黑加仑军和我的兄弟们并肩作战。”
卢瑟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把戒指认认真真推给了杜瓦克因:“假若我有一天忘了我的荣誉,变得浑浑噩噩,请把这枚戒指出示给我,把唾沫吐进我的眼睛里,告诉我,真正的卢瑟,应该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
杜瓦克因看着卢瑟转身忙碌的身影,轻轻摩挲了一下这枚红白相间的玛瑙戒指,有些哭笑不得的发现,自己似乎并不是很想那它换钱了,看着这么戒指,他更能想到,一起并肩作战的骄傲。
“我真是越来越不像一个瓦格良人了。”杜瓦克因幽幽叹了一口气,回过头来看着自己的瓦格良青年军,和其他中队士兵打成一片,苦笑着拍拍额头“真是奇怪啊……”
沃尔夫没有说话,也没有去理会。而是看着那一堆燃烧着的书本,目光伴随火苗掀起的灰烬,一上一下跳动着。
那些四处翻飞的灰烬,是一个神的尸体。那些堆积着的书籍中,很少有什么能派上用场的,沃尔夫看一本烧一本。
只有一些关于草药知识、卡拉迪亚历史和战争推演之类的书籍被留了下来,剩下的各个版本的《神言》以及诸如此类的书籍,沃尔夫也没有管是不是珍藏本,统统都一把火,送它们和爱德华主教一起上了天。
还有几本被列为‘邪术’的《卡拉德皇帝的工程》、《医学的伟大》,居然还在夹层中找到了,这让沃尔夫欣喜若狂。最后划一划,也就是一小包裹的书籍,托曼能拎着走一年。
“在这些斯瓦迪亚人,真是在浪费他们的才华。”沃尔夫摇了摇头,喃喃自语。但实际上,这一次经历给他的震惊非比寻常——一个从未接触过的大门向他敞开了,他从未见过如此结构严谨的宗教力量,在书本上看到是一回事,自己去亲眼见证又是一回事。
但现在,他已经没有力气去想,去思考,这种结构是利是弊,他必须尽快载着能拿动、不会拖累速度的战利品,立刻离开。
“启程!我们向提哈进发!”
他扶着马车的车辙,尽可能不让自己显得那么虚弱。他的身体,让沃尔夫时常怀疑自己,究竟能不能活着回到格陵兰岛。
诺德人来的很快,去的也很快。甚至有些腿脚不
第一百三十四章:囚犯(二)
“醒了”噼里啪啦的柴燃声在莱森的耳边响起,他的意识伴随着身边温度的回升,脱离了死神镰刀的收割,居然跟随强有力的心跳声,重新慢慢有节奏地复苏起来“你真是命大,当时给你截肢的时候,根本无法想到,有人丢了那么多血,居然还能活下来。”
莱森吃力撑开浮肿的眼皮,眼睛悄咪咪地睁开一点点,用那一线天很是不甘心地向身体左侧瞄了一下,果然不出所料,那袖子空荡荡的。曾经能坚定扛起盾牌的手臂,以及战无不胜的荣光,就这样不见了。
损失一条手臂,不仅仅意味着肢体的残缺。也代表着,从此莱森的战斗力下降了一个档次。他要花上很长时间,重新掌握平衡,以及无盾牌战斗模式。
同时莱森也需要很长时间来恢复体力,否则他很难在截肢后,重新穿戴上沉重的链甲罩衫进行作战。
“我叫西蒙斯,是这些士兵的首领。”西蒙斯友善地做出了自我介绍,神色显得沉稳而不做作“很高兴看到你还活着。”
莱森痛苦地闭上了眼,他一点也不愿意承认自己还活着,或者是一种灾难,是一种痛苦。他更不愿意承认的,是那亲如手足的兄弟,横死在自己面前的模样。
最不愿意承认的,还是那血淋淋、无可改变的事实——从那一刻起,尚且存在于记忆中的维特村,如今就只剩下他自己,莱森而已。没有人在会和他谈及那个无影无踪的家乡,也没有人会拿着简陋的图画,和他一起憧憬那遥不可及的重建。
那欢笑,那童年,那情意,烟消云散,就像那些数以百计的、在战争中毁于一旦的村子中的一个。当年二十多个斯瓦迪亚青年相拥许诺、生死相依,要一起走到最后。
现如今,就剩下了他自己——半个人。待到莱森死后,维特村再也不会有人记住,那些高高在上的领主老爷可能会在某一天带着自己的农奴,在那曾经埋着他们父母的土壤上,开辟新的农庄。
“你是一个兵”西蒙斯拿着莱森的头盔,左右翻动着看了看,抿了抿嘴“应该是来自帕拉汶吧,看你的头盔,应该是一名「城堡」禁卫……非常优秀。你来自于和罗多克人作战中,表现最勇猛的部队。”
莱森枕在一件破烂的牧师袍上摇摇头,轻轻发出难过地咳嗽,用嘶哑的嗓音对西蒙斯说道:“没有用的,拿着剑的士兵再勇敢,终究是勇敢的炮灰,最终迎来的宿命只有死亡。”
那些年轻人看着他生无可恋的样子,都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他们之所以跟着西蒙斯出来闯荡,很大一部分程度是被老游侠的辞藻、和不安分的心所打动。
至于和诺德人拼个你死我活,嘴上说说倒是容易,真正实打实干起来,谁也不愿意和一群上了战场就不想活命、打算去瓦尔格拉喝酒的疯子打。
这一次,莱森活生生的例子,让诺德人那恐怖的形象,在无形之中,被又一次放大了。连久经沙场的老兵都失去了信心,乡野间那愚蠢的传言,诺德人有九个脑袋、十根胳膊、十二条腿的猜测,在士兵中交流开来。
西蒙斯也没有去嘲笑他的颓废,也没有去理会窃窃私语的农兵们,而是拿着头盔在地上敲了敲,对莱森说道:“你是一个斯瓦迪亚士兵,对吧。”
那火苗在莱森的脸上烤的暖洋洋的,像是童年时母亲温暖宽厚的手掌,让他想起了很多已经化成碎片的记忆,也想到了杰拉死的时候,那飞溅在自己脸上的、温热的鲜血。
“嗯……一个服役了十二年的斯瓦迪亚士兵。”莱森停顿了一下,皱着眉头犹豫了很久,缓缓说了实话“「城堡」禁卫,第三卫队军士长,莱森。”
西蒙斯的腿上放着那把跟随他不知多久的古剑,轻轻擦拭着剑鞘上的灰尘,认真得头也不抬:“士兵,我看得出来,你失去了亲人,很重要的那种。”
莱森深吸一口气,紧紧闭上了眼睛,口气变得粗暴而又不客气:“这与你无关吧!”
“当然,只是我们的不幸很相似。在几天前,我有三个孩子、妻子、家,但只需要那些诺德人举起斧子,我就可以一无所有。”西蒙斯的语气毫无变化,仿佛在阐述一个无可争议的事实“我只是想知道,什么样的惨痛,能把一个老练无畏的战士,打击成这个副鬼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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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囚犯(三)
“现在的形势怎么样”里昂巴赫重重咳嗽了两声,座位上几个协同防御的贵族领主,与北方第一军团的军官们,都严肃地挺起身来,表达对这位提哈守护者的尊敬“我们能否继续控制南面出城的路口”
一个留着标准八字胡、穿着长袄的老贵族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朗声发言道:“理论上是可以的,里昂先生。那些诺德人还没有封死包围,我们侦查到,只有少量敌军部队在南部集结。”
这是一位自愿留在提哈的世袭伯爵,封地相当肥沃,家族是北方最早的一批开拓者。在当地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力。虽然头发花白,但精力依然和年纪不匹配地旺盛,还能穿上锁子甲在城墙巡逻,和他家族的骑士进行剑术格斗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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