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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洛尔年代记之日轮低语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奥洛尔史官

    蓝黛尔一拍大腿“哦对对对对,我没想起来。”

    迪堪看着这个面前的祖姑母,实际上她的年龄也不过是十六岁,而不是一千二百岁,她就像大家族里那种辈分高但是年龄却格外小的孩子一样,对一切都有着无尽的好奇,尤其是看到那些原本应该对她吆三喝四的大人们莫名其妙地在她面前变得恭敬起来时感到的不自然。

    实际上她远没有“阔得罗家族第十七代祖岱兰.阔得罗的妹妹”这个头衔这么吓人,说到底就是个小姑娘。

    紫山堡垒周围,是规模不小的一座城镇,这座城镇最初只是几年前紫山车站周围的一条卖些旅行食物的商业街,但是此时已经变成一个不小的城镇,有仓库,有脚夫行,作为佛罗萨克斯最南方的贸易枢纽,紫山此刻已经不再是那个将为帝国收取关税作为唯一使命的边检区了。

    两个人直接在紫山车站前下了马车,雇上两个脚夫,运气不错,这些脚夫收瑞奇尔德的圣罗叶德银币。迪堪特意告诉蓝黛尔看到什么都先别急着惊讶,等到了车上再说,等到两人买了车票进了包厢。就又要开始无止境的,蓝黛尔把她一路上所有为之惊异的东西细数一遍的环节了。

    迪堪小时候曾经去过一次佛罗萨克斯帝国的首都,沃菲尔德克斯特以及他西边的新城,新沃菲尔德克斯特。他曾经对于这件事耿耿于怀,北方人似乎在取名上能力不是很强,许多还算古老的城市都有自己的新城。不过瑞奇尔德也没什么资格说北方人,瑞奇尔德的几个城区也无非是北方城区、水厂区和外城区这种命名。

    想着想着,他闭上了眼睛,坐马车这件事多少还是让他有些疲惫,而蓝黛尔看到迪堪这样,也闭上了嘴,横躺在车厢的铺位上,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一路到了新沃菲尔德克斯特城外的车站。

    两个人带着不多的行李出了车站,迪堪只带了一大包书籍,雇上一个脚夫就行了,而蓝黛尔则背着一个帆布挎包,里面装着的都是些不知在哪搞到的草药和动物身体的某些奇怪的部分。

    两人先是找了间新城市中心的一家会馆,把东西放在那里之后,两个人直接就奔赴帝国首都的大圣所——圣布莉塔提尔姆与尼尔斯一世大帝大圣堂。

    迪堪几天前就接收到了北方一些有书信往来的历史学者的消息,希望他能接收一批北方教会在建造圣堂,拆毁原来沃菲尔德王国时期的老圣堂时找出来的一些古籍,这些书据说都是古典时代经过教廷几次抄写的老羊皮装订本,奥斯洛尔德帝国败亡,总教会解散之后,仍有一批教士抱着这些古籍保护了它们整整一代人。后来又流落到一些贵族收藏家手里,最后被捐赠给沃菲尔德克斯特老圣堂,封存在了地下。

    这种无价之宝如果不赶紧带回瑞奇尔德,等待它们的就只有在教会仓库的某个角落里烂掉。迪堪自认为,为了保护这批古籍,自己是责无旁贷的。

    两人坐在前往大圣堂的无顶马车上,远远地就看见城市中间有一间如同对称的火堆一般巨大的黑灰色石制建筑。建筑正门正对着南方,大门两边是两座高耸的钟塔,塔上从下到上各挂三座大钟,圣堂挑高的屋脊边还有二十余座小塔楼,据说这些小塔楼是专供那些隐修的修士们在其中隐修的,而教堂墙壁上的巨大玻璃窗则引起蓝黛尔的一次又一次惊呼,原因很简单,她从来没见过透明的玻璃。

    马车停在了大圣堂的门口,今天圣堂前的广场熙熙攘攘,不知为何人数众多。这些人从戴着丝绸小帽的商人再到穿着制服的官吏,还有不少身穿军礼服,胸前挂着勋章的军人。而大圣堂的拱门门口,则站着七八个身穿白细麻布长裙加上一件白绸子金绣外套的年轻女孩,手中拿着摇铃和小册子之类的东西。

    两人登上了阶梯,一个五十岁上下的妇人马上就迎了上来,阔得罗先是愣了下,打量这妇人的穿着。体态纤细,皮肤白皙,穿着没有任何装饰的白色长裙,头上戴着一件兜帽,微微露出了她纯黑色的短卷发,这人应该就是北方教会的领袖,神圣长女。

    他一躬身,单手横在小腹前“见过圣座阁下,愿您秉承祖先的荣光。”

    那妇人右手食指指天,点了下自己的额头“继承往圣的意志。迪堪.阔得罗阁下是吧,这位是,您的夫人么”

    “您说笑了,奥莲娜圣座,太上皇陛下身体近况如何”

    那北方的神圣长女苦笑着摇摇头“自伊卡德林姑母去世之后,就疯疯癫癫的,现在已经不过问朝政了,基本上万事交由我二弟奥托代办。您二位要不然进里面再聊虽然现在是春天,但是佛罗萨克斯的春天也没有几个不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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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北方教会与日轮遗族(二)
    迪堪清点完了那些书籍,说实话,跑到北方这一趟,比他在瑞奇尔德经营了数年的古书收集铺子都要收获丰富。

    他站起身,一回头就看到笑吟吟的蓝黛尔,他顿时心中有些不详的预感,走到她面前“怎么了你刚刚和圣座聊了些什么”

    “接了个活,准备我作为一个觅踪者的首战了,”蓝黛尔一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小姑娘样子“怎么样要一起来不”

    “我倒是想要回去找人保养一下这批书,这样,我在这里找一些人先做一下简单的修复,”他抬眼看到了蓝黛尔背后微笑着的奥莲娜,大概懂了发生了什么“觅踪者,希望你能顺利吧,解决那些七只眼睛八只脚的怪物。”

    听出迪堪话里的讽刺意味的蓝黛尔撇撇嘴“哼,你不用贫,到时候活捉了那种生饮人血的怪物,你可别吓尿出来。”

    两人在教会安排下榻的地方休息了一会儿,随后迪堪带着那一箱子书找到了些抄书匠去抄写那些书本本身已经很难保存的书籍,然后又去找专门的书籍修复工匠。而蓝黛尔则是直接跟着奥莲娜直奔那位丧女的勋爵的宅邸。

    勋爵这样的爵位,整个佛罗萨克斯向外颁发了总共一百多个,实际上就是一种荣勋,不能带来任何实质性的财富。

    而这位勋爵家的田产,则是之前他的家族在“将领地献给皇帝”之后,得到封赏的田地,这种田地的田税低到几乎没有,靠着这个,这位勋爵家至少能维持上等人的生活。像是自家孩子在卧室里被咬开喉咙而死这种事情,对于这样的家庭而言不仅是无法接受的飞来横祸,更是让他们彻底失去作为上等人安全感的事情。

    这位勋爵家的府邸就在郊外,两人坐着马车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整个庄园都如同一位悲伤的妇人一般无处不是黑色和白色的绫纱,而花坛中的花也多数都被摘了下来,似乎主人从来也没有在这里种过花一般。

    仆妇们看到北方教会的车驾停在庄园的大门口,急忙小跑着列队到了那马车的小门前。为首的女仆长则打开门,放下脚凳,候在旁边。

    奥莲娜和蓝黛尔从车上走了下来,奥莲娜对着女仆长微微顿首表示自己的悲戚,然后直接看向面前的前厅“贵处的主人身在何处”

    那女仆长膝盖微曲,低下头“感谢长女圣座在百忙之中来到本宅,夏普特鲁勋爵与夫人,少爷,还有二小姐此刻应在二楼的大厅就餐。请跟我来。”

    两人跟着女仆走进了宅邸,这座宅邸的内部是在帝国贵族中很常见的新北方帝国风格,鲜亮颜色为主的壁纸,风格明快、大小不一的风景画,虽然这些画上要么是繁荣的街市、要么是晴朗的原野,但是在这间宅邸中不知为何带着些阴森的味道。

    走廊边则是不同样式的白色雕塑,雕塑所摆出的姿势不同,起到的作用也不同。有的捧着水壶,有的手上搭着衣服,还有的很简单地蹲在地上,似乎是个座位的样子。

    两个人跟着女仆长走进了餐厅,那里面更是一阵愁云惨雾。

    新北方帝国风格的大厅原本还算富丽堂皇,无论是大吊灯还是金色的烛台,还有墙壁上那副整个佛罗萨克斯挂的到处都是,金色白色与红色为基调的巨幅油画——《尼尔斯一世加冕图》。但是就算这样,衣架上的黑色外套,桌边坐着的四个一身黑衣的人,还有无处不挂着的黑色绸缎,让着大厅此时此刻让人感受到一种永夜般的阴冷。

    坐在上首位的男人看到奥莲娜,满是疲惫的双眼微微睁开了些,微微点头“长女圣座,感谢您百忙之中前来,杀害家女的凶犯,找到了么”

    奥莲娜摇摇头“还没有,不过我找到了一位相关的专业人士,这位是来自瑞奇尔德的觅踪者,蓝黛尔.阔得罗。”

    “阔得罗我记得是个靠田租和放贷度日的富裕家族,为什么阔得罗家的女孩会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活计”那位勋爵的语气显然是觉得有些奇怪,但是表情却没有一丝一毫变化,依旧是那副耷拉着眼皮的样子。这勋爵也是很可怜了,今年五十岁上下,大女儿眼看要出嫁的时候突然丧女,让他此刻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穿着光鲜的流浪汉,眼睛里没有半点情绪。

    蓝黛尔看了眼奥莲娜,突然明白,此刻按照礼节,是应该自己再报出名字,然后回答勋爵的问题“愿智慧与勇气与您同在,夏普鲁特勋爵,我是蓝黛尔.阔得罗。”

    男人耷拉着眼皮坐了回去,看着自己盘子里的烤土豆和鸭肝酱,叹了口气,摇摇头“帕莎,给二位准备些餐食,二位请坐。”

    奥莲娜和蓝黛尔坐了下来,原本作为女主人,勋爵夫人应该尽到和女客人聊天的义务,可是面色灰暗、双眼红肿的勋爵夫人显然没有聊天的意思,只能让勋爵本人尽到礼节,和奥莲娜聊起来。

    而蓝黛尔则压低目光,扫视着桌上除了勋爵本人以外的三个人,勋爵夫人、勋爵家的二女儿和大儿子。

    夏普鲁特作为尼尔斯九世时代就存在的贵族家庭,孩子的皮肤都白皙细嫩,就算是他家的大公子皮肤也透着那种格外虚弱的苍白。这个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盘子中剩着些不多的土豆,他单手拿着餐刀,不像他对面的母亲那样双眼红肿,而是似乎有着某种担忧,某种看到阴云密布就害怕大雨滂沱的恐惧。他额头上满是虚汗,屋中根本就没有那么热或那么冷,他额头上那么多的汗液只能说明他体虚,或者心虚。

    而坐在蓝黛尔身边的女孩,夏普鲁特的二女儿则让她有种不是很真实的感觉,这个孩子和她的年龄差不多,四肢纤细,皮肤白皙,身穿那些给未婚女孩准备的丧服,缀满了黑色蕾丝、花边还有灰色刺绣的黑色长裙,头上披着一件前面遮住眼睛,后面盖住头发的短头纱。嘴唇涂成暗红色。这个女孩腰看起来不比蓝黛尔的大腿粗上多少,她的颈项裸露在外,而荷叶边的领口则微微盖住一部分纤细的锁骨。

    蓝黛尔即使曾经生活在瑞奇尔德的富人区,也没见过这样的女孩,富人家的女孩十有**胸大臀宽,仿佛饱满是唯一的美一般。就算是那些在修道院里的女孩,也都并不缺乏营养。而面前的这个女孩格外地纤细,却不是那种乞丐式的病态,仿佛是一个人偶、一座雕像一般,带着种不真实的美。同时,还有一种不安。

    她,看不见这位小姐的眼睛。

    那位少爷的双眼中满是恐惧,额头上则密布着汗滴,这原因似乎并不复杂,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姐妹死在了上锁的闺房之中,任谁都会觉得恐惧。更何况,他此时此刻就住在这间自己姐妹被残杀的庄园中。

    但是蓝黛尔觉得,这位少爷的眼里还有别的东西。一抹杂质,就算在所有能够展现出的恐惧中,也是格外突出的一种。那种恐惧,就像是看着犹如盖子一般封住人们向苍天的望眼的云层,而畏惧天上降下的雷殛。

    这些细节让蓝黛尔把夏普鲁特的少爷看得一清二楚,他可能知道些什么。但是他的妹妹,这个从身形和身高上与自己并没有什么区别的女孩则端坐在这里,像是一座雕像,她面前是半空的盘子,土豆几乎全都剩下了,鸭肝酱剩下了一半左右,表皮酥脆的烤天鹅腿肉切片则剩下了两三片,中间盛着时蔬酱的甜瓜则整个放在那里似乎根本没人动过它一般。而这位小姐,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动作,就坐在那里,双手叠好放在腿上。既不像她母亲那般是不是抽抽鼻子,拿手绢抹抹泪水,也不像她的哥哥不断地扫视着周围,她只是坐在这里,就像坐着睡着了一样。

    “晨月,不要失礼,”不知何时,夏普鲁特的女主人抬起眼,看着斜对面的女儿,用蓝黛尔勉强能听清的音量说出了这句话。而她的女儿也点点头,微微侧过脑袋,看着蓝黛尔。

    蓝黛尔被这么一看,心里有些发毛,她隐约能看见那双隐藏在黑色薄纱后如同弗伦索西亚产的葡萄粒一般大小的双眼。那双眼的主人微微一点头,低声道“您好,我是依莎敏恩.夏普鲁特,卡冯.夏普鲁特的次女,很高兴认识您,蓝黛尔小姐。”

    “您好,”蓝黛尔对于这个雕像一样的少女突然和自己



第三章 佛罗萨克斯帝国(一)
    蓝黛尔站在冰窖中,看着面前这个安详的躺在冰床上的女孩。

    女孩穿着一条白色的睡裙,双手叠在小腹上,原本应该是死相凄惨的她,此刻安详得像是睡着一样,紧闭着双眼,似乎随时可能睁开一样。如果不是她脖子上那个白丝带都遮不住的伤口,蓝黛尔甚至不觉得面前的是一个死人。

    她双手合十,一顿首,低声道“冒犯了。”然后解开了女孩脖子上的丝带。

    如果说的简单点,那毫无疑问这就是一个普通的伤口,一个蓝黛尔见过无数次的伤口。这个伤口,无论出现在一个人身上的哪个位置,人都必然活不下来。

    女孩的颈项就像被什么并不锐利的刀具撕开一般,手掌大小的伤口已经变成红黑色,露出了血管和气管的截面。这深及颈椎的伤口带着某种令人不安的残酷气息,好似某个渴望着血食的野兽在这**上不断地挖掘一般,而不像是多数魔怪们一击致命、咬开伤口然后吮吸血液的做法。

    这伤口,就像是一个饥饿的野兽像是家猪一般,把伤口当做食槽,一边啃食一边吸吮,最终把整个伤口搞得一片狼藉。

    如果是以前的话,她还会觉得这是什么野兽留下的杰作,但是如果是野兽的话,那又是怎么离开这个房间的就算考虑到人的恶,那野兽是贴身女仆开门放走的,那也绝对没有巡夜女仆在经过门口时听不见里面声音的道理。

    袭击夏普鲁特家大小姐的凶犯,是,也只能是一个遗族。

    她盯着尸体的伤口,想从撕扯开伤口的边缘找到些蛛丝马迹,但是她到底还是失败了。除了能看出凶手有一口遗族转化后,标志性的尖牙留下的痕迹以外,没法找到任何一丝一毫的痕迹。

    她没有理出任何头绪,过了半晌,蓝黛尔把那根白色的丝带系了回去,还是离开了这个冷得吓人的冰窖,毕竟这具尸体并没有什么好看的,她只是来确认这位夏普鲁特家的大小姐的确是死于失控遗族的尖牙。

    她到了女仆们其中的一个休息室,现在是早上六点,她很少起的这么早,而休息室中也坐着两三个聊着天的守夜女仆。

    “哎对了,二小姐最近在忙点什么啊我看她动不动就出门”

    “二小姐啊,肯定就是和她那群小姐妹们混在一块儿呗,不过听说昨天有人看到二小姐和男人在一块。”

    “啊二小姐说实话我不信好吧,二小姐最近一直穿着丧服,哪家公子敢啊二小姐人本来就阴森森的。”

    “你这话可别被她贴身的那两条母狗听着,那俩玩意儿护主护得可勤了。”

    “嘁,就她俩最近她俩头屑重得不行,夫人都快因为这个把她俩送到工坊了,要不是二小姐求情,她俩留得下”

    蓝黛尔推门走了进去,而看到这位阔得罗小姐走进来,三个女仆急忙停止了聊天,站了起来,根据昨天女仆长交代的内容,这位贵客是老爷专门请来调查发生了什么的,和城市骑警的那群低三下四的叫花子警探可不一样,她是这种灵异事件的专家,万一自己得罪了这位,被咒了然后暴死也不是不可能。

    “阔得罗小姐,您坐,”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仆站起身后急忙把一个看上去比较舒服的沙发椅拉到蓝黛尔身边。这女人满脸都是谄媚的笑容,不过这笑和另外几个正在倒茶、准备饼干的女孩来说区别也没那么大就是了。

    蓝黛尔有些不适应,坐到椅子上之后,面前马上就摆上了一个带盘金边骨瓷茶杯还有一个金边瓷盘,里面是一小堆饼干。这样的待遇,她从小到大都没经历过,毕竟她混迹最多的地方,要么是同行的药铺,要么是全是浑身汗臭的老爷们儿的酒吧。虽然迪堪家的佣人们多数也都对她态度不错,但是似乎并不像这里的人这么热情。

    “您请,这是金河从新大陆的总督区送来的茶叶。”

    “哦,好。”

    “阔得罗小姐,这是荣膺院专供铺子的鲜牛奶饼干您尝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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