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洛尔年代记之日轮低语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奥洛尔史官
在他溜号的时候,价格就已经直接蹿到了两千九百金币,他见没人竞价,害怕这厂子被别人收走,急忙抬价。
“三千!”
“三千五十。”那个角落里鬼魅一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三千一百,”似乎是起哄一般,远处又有人抬价。
路易咬咬牙,突然想起他那专门做棉布生意的亲戚,每天光是流水就已经达到了几百金币,如果自己真的能谈下这座棉纱厂,那四千金币又能怎么样
“三千五百!”
路易直接把价格抬高,就算是花多了钱,回去顶多被骂一天,而未来就是每天都能美滋滋的生活了。
“三千七百。”
那个鬼魅一样的声音再次响起,每次那个声音都让路易心头一紧,怕不是哪里的大老爷
“不行,就算是大老爷也要拿下这座棉纱厂,”他在心里默默算了一笔账,现在三十支的棉纱每五千米要一金币,而一个工人每年也只要二十银三色币的工钱,包吃住的话只要十颗三色银币,六十个工人,按不包吃住算,也就是一千二百银三色币的工钱,折算金鸢尾花币大概也就八到十左右,也就是说一年只要能出五万米的三十支棉纱,就能攒出工钱。剩下的,都是自家的。
“四千!”路易咬着牙抬了价。他心中是怎么想的呢当然是这是最后一次。
果然,那个鬼魅般的声音没有再一次出现,但是他脑子中,却出现了他老婆骂他的样子。如果自己真的花了四千金币把这个工坊拍了下来,那基本上就是花毕生积蓄给孩子们留下座厂子,估计自己这辈子也基本无福消受了。
在全场的沉默中,他一个人,继续着这种莫名的后怕。
“四千一次,四千两次,成交,恭喜二十三号先生,我们会在五天内去您所填写的地址收取款项,如果您当时缺乏支付能力,那么就需要支付五百金币的违约金。”
这些乱七八糟的话,对于此刻的路易来说,就像耳旁风一样。他刚刚,就像是**一夜一般,把毕生的精力都在一瞬间挥洒出去,而此刻,他眼前只有一片白茫而耳边,则是不断地嗡嗡声。
该怎么办
家里那五千金币是毕生的积蓄,他十几年前刚包下那五十亩地的时候,艾福阿比亲王刚好需要一批木材,他连夜雇人把五十亩地上的所有树木砍了个干净献给亲王,赚来了四千五百金币的赏金,然后阔了也没找女仆佣人什么的,两个人节衣缩食生了几个孩子,攒出了不知多少积蓄,但是很难像多年前那样,一夜暴富了。
而他包下这座纺纱工坊,最初也是出于想要让自己变得富有的想法,才这样做的。没想到,这个想法,居然如此昂贵。
他失神地走出了交易厅,双手低垂,眼睛无神,望着天花板的大吊灯。
啊,鸢尾花。
这时,不知是谁拍了拍他的肩,他一回头,看到了一个魁梧的女仆。
“您好,我是罗兰菲尔.佩兰的侍女,公主殿下请您到台前一叙。”
“好。”
仿佛在梦中的路易跟着这个魁梧的女仆,脚下飘忽不定,走上了楼梯又走过一个拐角,看到一个身着宝蓝色长裙的白皙女孩坐在桌子前。这女孩手脚纤细,皮肤白皙,不像自己那干惯了农活的老婆,手边是一根蘸水笔、纸和墨水。
路易似乎被拉到了人世,在一瞬间认识到了面前这个女孩可能是自己这辈子都高攀不起的人,急忙单膝跪下“公主殿下!”
罗兰菲尔也只是笑着,在旁边的纸上写下一行字,女仆低声读了出来。
“我见你在大厅中,面露难色,请问有何难言之隐么公主殿下如是说。”
路易愣了一下,他抬头看着面前这个女孩,仿佛看到了家中金质丰收少女神像那可亲可敬的面容。
于是,他把棉纱厂到穷亲戚置地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个明白。
罗兰菲尔笑了,继续写道:
“你识字么”
路易点点头。
女孩抬手从旁边的木头架子上拿了一本小册子,递给了路易,又写道:
“王国财务部推出了新的政策,叫助军贷款,也就是说如果你要花钱办的产业,是册子上写着的产业,那么王国就可以借给你钱,把产业置办下来。当然,这样的话,每个月就需要按规定上交一部分的货品偿还贷款,您如果买地的话,轮耕作物我们都是可以收取后直接偿还债务的。公主殿下如是说。”
路易仿佛抓到了根救命稻草,他看着面前的女孩,仿佛看到天使一般“也就是说,我现在不需要用钱购买那个地块,以后只要每个收获季上缴一定数额的粮食、草料,就能抵债”
罗兰菲尔这次没有写字,只是简单地点点头。
“我干!”
“那请在这里签助军贷款合同。”女仆把一叠钉好的纸放在路易面前,又递给路易一支笔。
而罗兰菲尔看着奥临恩周边的地图,将上面又一个区块涂黑,这代表,这块地的主人,签订了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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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培尔在军营中巡视着。
自从练兵总监开始执行他的练兵日程表之后,他便每天都跑到军营里去看一看。
原本弗伦索西亚军每天的作训量,对他而言就是个笑话,每天只有六个小时是在训练,太太小姐们的春游烈度都比那个高,而练兵总管作为一个官场老油条,自然明白这是邀功的好机会,原本伦培尔定下的十小时日训,两小时夜训练,愣是被变成了十一小时的日训和三小时的夜训。
不过伦培尔也没说什么,决定军队战斗力的东西太多了,从部队组成到装备,再到战略上的决策,这些都能决定一场战役的
第三章 沉稳(一)
伦培尔回到自己的大厅,看到了几位将军站在他的大厅中,比起刚到的时候,多了不少新面孔。
伦培尔对于中老年人长期把控军队的高层位置感到无所适从,这种老年人就应该让他们去喂马、劈柴、管后勤,而不是放在军队里干涉指挥。
于是他统帅部中所有年龄超过五十且他看得不顺眼的将军的都排到各个地区负责练兵了,而有贪污历史的,则是抄了家,被丢进了煤窑挖矿。反正也活不了几年了,发挥下余热总没坏处的。
他在炮兵指挥官中,选择了三位资历足够老的,任命为炮兵上将,骑兵也是一样,另外还选出了四十出头,充分学习了古典和现代的军事名著的校官,晋升为前线指挥员。在自己不在的时候或者是有分兵需要的时候,就由他们进行前线的部队指挥。
“报告一下情况,”伦培尔站在那铺着地图的巨大桌子前,扫视着整个战场的情况。
“执政官阁下,东部图多伦特区的事务官与军务负责人坎平校官五天前发现伊斯卡尼亚军队在边境开始集结,于是派快马沿途通知,今晨,伊斯卡尼亚国王,费迪南德十一世.马奇赛巴曼向我们宣战,理由是我们正在做金狮宪法所禁止的奴隶贩卖,把难民拘为奴隶。”
伦培尔翻了个白眼“布里托尼亚也搞贩奴,怎么就不打他们现在是什么情况”
“执政官阁下,现在敌人已经围攻了图多伦特区的三座星堡,据图多伦的侦查哨报告,敌人约有二十万人上下,部署在图多伦特区的周围。”其中一个将军报告道,他腰间的骑兵剑型的仪仗剑告诉了伦培尔他是一名骑兵上将“三座堡垒各有五千人,如果敌人不强行攻城的话,至少能撑半年。”
伦培尔闭眼想了下,对方二十万人,首都圈可集结的部队现在已经扩充到了十三万五千,调出沿途安哈特省和青谷省的驻军加起来大概有十七万左右,可以一战。
“派快马通告青谷和安哈特,立即完成驻军的整训,准备集结,”伦培尔站了起来“首都区全军出动,向东,击溃伊斯卡尼亚那群玩泥巴的狒狒!”
当天下午,大军便出发了。后勤总管在得知伊斯卡尼亚人的宣战消息之后,马上就命令手下清点粮草弹药,准备随军向东输运。得益于此,整个首都大区的非驻防部队在两个小时内完成了出兵的准备,随后,开始向东开进。
伦培尔骑着马,身边是另外几位将军和上将,他们看着格外古旧的奥临恩城还有门口无数在送行的老幼妇孺,当然还有奉命对王国进行“摄政”的公主,罗兰菲尔。
“我们会彻底击败他们。”
留下这句话,伦培尔,走了。
看上去,他无比自信,就好像这场战争像砍杀一群偷香蕉的狒狒那样简单,但是实际上伦培尔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这次可能要完。”
每个中队的副行伍长敲起了小军鼓,而骑手举着红白蓝的竖格三色旗,上面是一个金色的鸢尾花纹样。行伍中,同样有着短笛和小号的声音,伴着军鼓,十二万五千人,整齐了队列,开始向东开动。
“执政官阁下,”他几乎是手把手教出来的炮兵上将安东凑到他旁边“您很慌张”
伦培尔激灵一下,然后扫视了四周,发现没人注意两个人在谈些什么的时候,他轻轻地点点头。
安东笑了,这个比伦培尔大了两岁的炮兵上将前几个月还只是一名炮兵尉官,手下有着三个十二磅炮炮组。而今天,他是一名炮兵上将,队列中半数的火炮由他指挥,他自认为有义务知道自己的统帅,也就是弗伦索西亚的执政官的想法。
“您在害怕些什么呢”
伦培尔长呼了一口气,组织了下语言,怎样能让周围的近卫部队不认为自己害怕了同时又能向安东传达自己的意思。
“伊斯卡尼亚人,十五年前遭遇了奥洛尔有史以来最可怕的惨败,王室被杀得只剩五岁孩子,所有参过军的和在服役的军人,被装在船上,然后沉进了海底。现在他们再一次想要来一场战争,这代表什么代表他们恢复过来了,如果他们能够击败我们,就会尝试着,向帝国复仇。”伦培尔胡诌一堆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想了想,必须在结尾说一句能够表达自己的想法的话。
“他们不是几个月前的国民军那群垃圾,他们是一群接受过军事训练的,真正的军人,而这行伍中,自王位继承战争以来,面对过真正的军人的人,有多少人”
“报告!执政官阁下!”一个正在行军的近卫掷弹兵喊了出来,他看起来大概三十多岁,身材高大魁梧,是伦培尔筛选出的近卫掷弹兵的一员“我和您一样大时,参加了西三堡战役!杀了十七个加息塔利亚人!”
“报告,我二十一岁时,参加了西三堡战役!杀了十九个!”那是一个同样高大的近卫掷弹兵。
“报告!我二十七岁参加的西三堡战役!我随亲王殿下斩杀了敌军主帅约诺姆!”
行伍中,无论是骑兵和步兵,不断地响起“报告”的声音。伦培尔不知为何心中升腾出一种情感,一种充满力量的情感,他驾着马,走出行列,顺着队列巡视着自己的军队。
“你们!都是勇敢的男人!都是真正的军人!对方是什么对方是想要雪耻!想要用我们的血,染红他们北上的战旗的伊斯卡尼亚人!你们害怕吗!”
“不怕!”
伦培尔拔出自己的剑,指着天空“我们!要把那群伊斯卡尼亚人勇敢的脑袋瓜砸碎!砍下来,用来喝酒对不对!”
“对!”
伦培尔仰天大笑,这似乎并没有缓解他的恐惧,那对于未知的恐惧始终存在,但是这恐惧,似乎同样分担到了行伍中无数的老兵身上,他们跟着军乐声,迈着整齐地步伐,向东前进。
七天之后,他们看到了那周围燃烧着战火的三座距离三四公里的堡垒。
城墙上被砸出了无数大坑,火炮周围满是防御骑兵突袭的据马,有的地方还用土垒出了步兵掩体。
但是似乎伊斯卡尼亚人并不准备用这些已有的东西,为自己创造什么优势就是了,他们数量巨大的部队已经在面前展开。虽然伦培尔这边站在上坡上,得以看到敌军的全貌,但是就是这样,才更令人震撼。
一个中队是三百人,分成五个六十人小行列,六十人行列则组成二十人一排总共三派的射击队列,对方大约有十二万到十五万人的各式步兵,四百到五百个中队,这样的部队被完全展开在堡垒周围方圆五六公里的范围内。
伦培尔在上坡上停了下来,而步兵和炮兵展开了横队,开始慢慢地向对方靠近,通常火炮实心弹的最大射程决定于口径,最多也就一千五百米,而有效瞄准距离大概也要到一千米以内。
按照伦培尔命令,火炮和线列步兵以及轻步兵已经推进到了和对方距离大概在一千五百米的距离左右。今天是个大晴天,校准可能难度不大。而骑兵则在步兵后方两百米处压阵,等待指示。
对方的攻城炮架在那里,很显然是不太准备挪过来的,伦培尔心理多少有了点底,几名上将都去指挥自己所属的单位了,而自己身边,是三十名近卫胸甲骑兵和一百八十名近卫掷弹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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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陛下,弗伦索西亚军距我军约有一千五百米左右!请下指示!”
费迪南德十一世坐在红色的大帐篷中,周围是几位站着的将军,他手中摆弄着一个棋子,原本他还以为对方,传说中那个在紫山学习军事学了十年的小孩会搞一个特殊点的战术。结果没想到是摊开阵型准备硬拼。
“我还以为那个小毛孩有什么紫山的新点子呢,没想到和鲁道夫八世一样,只会像个莽夫一样对拼么”
费迪南德十一世今年二十岁,虽然这样一个人说十六岁的伦培尔是个小毛孩,有点令人深思,但是在他眼里,对方毫无疑问是不堪一击的。
“陛下,您不准备把炮兵。。。”
“用不着!”费迪南德十一世斩钉截铁的打断了身边的将军。
自己有二十万人,十五万步兵,四万骑兵,还有一万炮兵。这些部队分成了三个兵团,他亲率中军,留下了四个步兵大队分别看守三个堡垒的城门避免三个城堡总共一万五千人支援伦培尔。而自己的亲兵正面作战的话,他有绝对的自信,因为他这次,把精锐的长戟射击军都带了过来。
长戟射击军一手持一人高的长戟,一手持火枪。射击时,把长戟插在地上,倚长戟稳定火枪,进行射击,白刃战时,便用长戟与之格斗。长戟较火枪加刺刀稍微长上一些,所以在肉搏战中,是占着优势的。
“分出一千骑兵,尽快确认那个小毛孩的所在,随时准备直接突击,”费迪南德十一世喝了一口甜酒“其余部队,开始进攻,用人数压垮他们。”
他干了杯中的酒“备马,我要上前面去看看!”
费迪南德十一世骑上了那匹从拉玛人那里买来的草原马,这匹马不像多数草原马那样烈,但是却耐力持久,非常适合长时间的巡视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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