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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天侠骨一点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饮尽乞峰雪

    “唉——”

    刘力站久了,一边伸起懒腰,一边感叹道:

    “俺只是个粗人,哪能像公子你这样豁达,也没有多大本事,只求这一辈过的不窝囊,能挺直了腰板做人,便已很满足了。”

    袁买只是笑笑,并没有任何回应,又继续转过头观望眼前的黄河风光。

    片刻之后,船终于靠岸。

    还未等船夫放下船板,刘力奋力一跃,已迫不及待地跳出船头。甫一踏上渡口,他感觉每一寸土地都是如此亲切可爱,一年多来生活于此的点点滴滴,在他的脑海中浮现联翩。

    他就愣愣地站在岸边,痴痴地望着他们过去常常聚在一块儿吃食打闹的小坡,人群从他身边来来往往,他也毫无知觉。

    他想起了头一回来到渡口干苦活,头一回遇见孙侯,以及头一回拿到佣薪分发给大伙儿。尽管只有一年多的时间,却是他过的最畅快、最舒心的一段日子。

    只可惜,如今已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原本并不大的渡口,人山人海、热火朝天,无数辎重器械从船上搬下来,装上牛车,浩浩荡荡运向远方,如滚滚长河,泛起滔天尘沙。渡口四周驻满一列列精锐士卒,披甲执矛,虎视眈眈,还有骑兵在外围来回巡逻,连空气中都能嗅到战争的气味。

    这样紧张沸腾的场面中,却有一人格格不入,仿佛观花赏月一般闲庭信步。

    袁买慢悠悠地踱步下船,若无其事地分开拥挤的人流,来到刘力身旁。他从未真正意义上经历过一场战争,眼下能亲眼见识到战前筹备的一角,忍不住打量起四周来。

    一位袁军伯长见他们二人行迹古怪,厉声喝道:“你们俩干啥呢还不赶紧过来受检!”

    袁买只好放弃观看的打算,拽上还在发呆的刘力一起,来到检查哨,拿出通关凭证。为了方便起见,他从袁谭处要了三份不同身份的路凭,现下用是递送紧急军务的身份。

    伯长验兑无误后,便放他俩过去,放行前,还语气颇重地斥责道:“就没见过送信还慢慢吞吞的,耽误了军情,你俩谁担得起责任要是换作颜将军麾下,迟早得吃几下鞭子!”

    袁买也不辩驳,连声称是。

    待走到码头出口,刘力实在憋不住,嘀咕声越来越大:“哼,什么玩意儿,还真当自个儿是个人物,瞧他那副很臭屁德性,当个伯长都是踩了狗屎。俺可早在两年前就是伯长,若一直待到如今,说不准还能混个军侯当当!”

    袁买见他那张臭脸愤愤不平的样子,委实滑稽,打趣道:“依我看,当军侯太委屈你了,至少也得是个别部司马。”

    “公子您可真是的,咋又编排起俺来了,”刘力被袁买这么一说,顿时萎缩下来,如同干瘪的馒头,“要俺说,公子您只要把真实身份那么一亮,保管他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点头哈腰。”

    袁买没好气地摇摇头,笑道:“不就是打搅了你睹物思人吗你这憨货就在背后如此咒人家,这可不像一个英雄好汉能干得出来的事。”

    “啥英雄好汉,俺刘力就是只狗熊,不稀罕这些,只要能一辈子跟在公子身边就行。”

    刘力假装表现出一副谄媚的样子,突然眼睛一亮,迅速跑到走到前头,回身向袁买招呼到:“公子快来,这儿有个好地方。”

    袁买连忙跟上脚步,登上一片矮小的山坡。坡上隔的不远处,正有一队士卒驻扎在此,见到二人,倒也没任何举动。坡下正是白马渡口,数不尽的人头,望不穿的河流,可以尽收眼底。

    “本来那地方视野更好,怎奈被他们占去了,”刘力恋恋不舍地望着一旁士卒所在,“可真是怀念那会儿的日子,每日干完活,百十个兄弟们就聚在那里歇息,吃食喝酒,吹牛打屁,顺便望望黄河,真是快意。”

    刘力说着说着,眼中不禁流露出怀念与遗憾,他的美好生活,早已如同这黄河之水,奔流到海不复还。

    “确是一个妙处,”袁买站在




第四十九章 劝解
    对于张杨,袁买有过两面之缘。头一回是在五六年前,那时他武艺略有小成,可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听闻吕布投往张杨处,便只身前往,欲图挑战吕布。然而吕布前脚方离开,他后脚才跟到,堪堪错过。不过张杨仍然热情地接待了他,并答应他修书一封与吕布,若有机会,定会撮合两人切磋武艺。

    第二回,正是两年多以前他离家出游,前往长安途经河内时,忽然想到与张杨的约定,便去探望。彼时吕布远在下邳,忙于同袁术、曹操较量,虽然收到了张杨的消息,可他哪里有功夫理睬一无名小卒。而张杨也正在试图调和曹操与吕布的关系,只好再次作罢。作为补偿,张杨竟将吕布所赠的一卷技法心得,送给袁买,令他大为感动。

    可惜,等他从凉州归来,打算再谢赠书之情,却没有来得及见上第三面,唯有斩杀杨丑,为其报仇。

    若非刘力刚刚提及,袁买还不知晓一年多以前的那夜,他竟也在场。

    刘力的心情,袁买很能理解,但他不愿刘力陷得太深,便扯开话题道:“想来山林中那夜,已是我们第三回碰面。如此看来,我们二人还蛮有缘份的嘛。”

    “那是,那是俺的福分,”刘力扰扰头,语气十分坚定,如深埋河底的木桩,“公子救了俺两回,俺可忘不了。”

    刘力迎着劲风站在山坡边缘,张开双臂,正如云间翱翔而过的苍鹰,俯瞰大地上的芸芸众生,飘来淡淡的声音:

    “我早都说了,莫在意这些小事。做人嘛,最重要的是开心。该偷懒时就要偷懒,该忘记时就要忘记,随意就好。要不然,总想着打打杀杀恩恩怨怨,岂非太心累、太无趣。”

    “俺哪能与公子想必,除了几下拿不出手的功夫,也不会别的。能跟着公子走南闯北,俺就很满足了。”刘力认真寻思了一会儿,实在想不出何为有趣的人生,忽然瞅见袁买腰间的酒囊,“要是每日能弄点酒水润润喉,那便更好不过了。”

    袁买笑道:“那可得让你失望了,军营里头哪来的酒给你喝”

    “公子这是从哪里听到的说法,平日里虽不准喝酒,但遇上誓师、犒赏啥的,总要摆酒。”

    说完,刘力又嘿嘿一笑:“再不济,不还有公子您在”

    袁买顺着他的眼神向下瞟,恍然大悟道:“你这厮,原来是盯上我这袋酒了。成,我也不是小气之人,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刘力早在江东之时,就注意到袁买随身携带的酒囊,时不时取下来啜上几口,看得他眼馋的很。可那会儿他光顾着晕船了,哪里还有别的心思。

    眼下见袁买答应的爽快,生怕他又突然反悔似的,急急忙忙嚷道:“公子尽管吩咐,只要俺办得到,甭说一件,便是十件百件,俺也绝无二话!”

    “当真”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这哪能有假”

    刘力敲了几下胸膛。

    “行。”

    袁买心中一喜,他还愁着没有机会与刘力说起,真是瞌睡来枕头。这时,他望见蝶影正随着大量马匹,一同从运船上下来,袁谭特意为他安排的两名亲随已牵着马儿向这里缓缓走来,便转过身说道:“让你同颜良和解,将先前之事一并揭过,可办得到”

    “这——”

    一听袁买的话,刘力脸色顿时暗沉下来,脑海中不禁几度浮现当日情形。他毕竟险些死于颜良之手,又亲眼见到他斩杀了许多弟兄,若说心中没有一点恨意,反倒奇怪。

    每当想起那些夕阳下的血色,他都有种强烈的躁动,真希望自个儿能用袁买那样的武艺,能将颜良打得一败涂地,纵然罪不至死,也要教他磕头认错,好慰藉死去兄弟们的在天之灵。

    若是换了别人提出,要让他与颜良尽释前嫌,慢说先一个大嘴巴子抽上去,至少也不会给好脸色。

    可袁买提出的要求,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刘力犹豫了半响,几经张口又闭上,最后只得勉强说道:“好教公子知晓,并非俺不听劝。俺不过一个无名小卒,他颜良何等厉害角色,就算俺答应了,他岂会愿意”

    “颜良那头,我自会说动,你莫管,”袁买严肃地盯着刘力的双眼,让他无路可退,“我只想知道,你如何打算”

    刘力头一次发觉袁买的眼神竟如此犀利骇人,他根本不敢直视,微微低头,眼珠子左右来回晃荡,但声音仍然倔强有力:“公子你原先可不是这般说的,莫非俺那些兄弟便白死了”

    “你这死脑筋!”

    袁买想起刘力与他说过的往事,深深叹了一口,神色渐渐柔软。

    “你恨颜良无情,我懂。可一旦上了战场,本就生死各安天命,你也是打过仗的老兵,怎还如此纠结他颜良要是心慈手软,岂非对不起他手下的部曲我教你与他和解,也是为你着想。你用你脖子上的玩意儿仔细想想,他是将军,他若要与你为难,你还有何活路”

    “俺跟着公子您,俺还能怕他”

    刘力不服气地嘀咕着。

    袁买绕着刘力走了两圈,讽刺道:“哟,瞧给你能耐的。我能护你一时,莫非还能护你一世,还是不是带把的好汉子”

    “慢说十件百件,光这一件事,就做不到嘛。”

    刘力暗忖左右说不过袁买,干脆默不作声,可手上已握紧拳头,显然他也并非毫无脾气的老好人。

    袁买见状,继续加一把劲,说道:“冤家宜结不宜解,你若真的看不惯颜良,等以后将武艺练好了,堂堂正正与他决斗。那时候,你是生是死,我都不管。可现在,你得听我的,要不然,你就立刻登船回去。”

    正说话间,袁买越过刘力肩膀,望见亲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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