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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一洗万古

    文一沾笑着接口道,“不如以‘缺唇瓶’呼之,则更是切意。”

    周胤绪笑道,“文翰林好心思,”他半似玩笑地道,“‘唇亡齿寒’,这一‘寒’倒不及那一‘寒’。”

    众人又笑。

    孔弘毅笑道,“这瓶花用来作诗倒好,只是这里头有一段故事,作了怕冒犯。”

    文一沾却道,“前朝故事今朝作,如何就成了冒犯了”

    徐知温瞥了文一沾一眼,继而道,“是啊,”他用一种状似打趣的口吻玩笑道,“文翰林还等着在这儿作了诗,将来好被载入《列传》呢。”

    周胤绪看了徐知温一眼,道,“文翰林要作,”他浅笑道,“我便不敢作了。”

    孔弘毅奇道,“为何”

    周胤绪笑道,“我同文翰林是光启六年一届的,琼林宴上我见过文翰林的诗,可是自惭形秽,今日便不敢再作了。”

    众人心知周胤绪是被琅州的事唬着了,因此也不迫他,反都一迭声地去赞文一沾文采风流,赞得孔弘毅都心下发酸,暗自嘀咕这文翰林怎地这般大的面子,徐周二家的公子们争锋相对,却个个都竞相捧他的场,可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文一沾依然温和地笑着,好像那些夸赞不值一提似的,“周大公子这么说,我便不敢作了,倘或我作得不好,我无甚所谓,反累得周大公子同我一齐受人轻视,那就不好了。”

    周胤绪有些讪讪的,却听身旁的周胤微道,“家兄不作,我便也不作了。”

    文一沾点了下头,笑着转向了徐知温和徐知恭,“那我就只能请教徐公子了。”

    徐知温笑了笑,道,“敬慎的诗作得比我好。”

    陆绍江立时看出徐知温此刻不愿作诗,忙开口帮腔道,“是啊,和厚不常作诗的。”

    文一沾浅笑着应了一声,道,“联句也是极好的。”

    徐知温转过头去,摆明了不接文一沾的话,“《诗经》有云:‘恺悌君子,神所劳矣’,敬慎可莫要辜负文翰林谦让的一番好意啊。”

    徐知恭淡笑着点了下头,信口即道,

    “缺唇瓶里铁梅孤,

    佼佼无碧自得从。

    当思比物易凋谢,

    乾坤非关眼前红。”

    陆绍江听了便笑赞道,“作得好诗。”

    孔弘毅有心想夸,却又怕夸了徐知恭让周胤绪不高兴,于是道,“意思更




第四百二十三章 文豪绝方
    文一沾闻言笑道,“徐大公子有蘧伯玉之才。”



    徐知温眉头一挑,弯眼笑道,“不敢。”



    文一沾道,“孔圣人云:‘卷而怀之’,”他看向孔弘毅,微笑道,“说得不就是徐大公子吗”



    孔弘毅一头雾水,只能依着《论语》中句道,“是啊,蘧伯玉君子端方,有志常保;史鱼其性惟直,行事如箭,此二者乃我家先祖盛赞之德也。”



    徐知温浅笑道,“文翰林高看我了,我身无功名,屡试不第,自是不可入仕,哪里是在效仿蘧伯玉呢”



    文一沾微笑道,“徐大公子不常作诗却有嵇中散之风,如此想来,徐大公子即便‘屡试不第’,文章亦是青钱万选、洛阳纸贵罢”



    孔弘毅心下暗嗤,这文经登也太慕势了,徐和厚连进士都没考上,怎么就能与西晋左思、盛唐张鷟相媲了



    徐知温微笑道,“文才者,天授也,文翰林要再这样说下去,那便是在取笑我了。”



    文一沾淡笑道,“徐大公子此言差矣,”他微笑道,“我在琅州家中时,尝听父兄提起,西域尝有一‘文豪方’,其法是乃取我中原诸物集而焚之,并以苏合香丸温水吞服,便可尽得文机。”



    众人皆知文一沾是在说笑,但都乐得听他清谈,于是并不去戳穿他,陆绍江甚而笑着接口道,“这方子可是个稀罕物儿,若是早两年被人得了去,文翰林岂不是就做不成文状元了”



    文一沾笑道,“这方子早被人得了去了,不然,我家的香料如何能凭着名头卖出去呢只是此方主料难寻,故而至今无人能试验得法,也是可惜。”



    陆绍江奇道,“哦不知这方子用的都是哪些料呢文翰林说出来,也让我们听一听,倘或赶了巧儿,”他抿嘴笑道,“说不定,连我家的丝绢都能凭着这‘文豪方’卖出去呢。”



    陆家在柴桑收得的丝绢多是皇家贡绢,断乎没有“凭方卖绢”的说法儿,因此众人听了,也都是朗然一笑,并不把这话当真。



    文一沾笑了笑,启口即道,“此方主以取料十种,皆为历代文士的身外之物,譬如,班定远从戎时投过的汉毫笔;陈思王作诗时煮过的豆羹萁;陶潜归隐山林后漉酒见郡守时裹的葛巾;江文通罢官归家时割截过的残锦……”



    话未说完,就听周胤绪轻笑着开口道,“这方子哪里是稀罕,分明是稀奇,仅听前头这四样儿,便知是个‘世间绝方’,莫说旁人,就是孔氏子弟,”他看了看孔弘毅,微笑道,“也是得不到这份文才的罢”



    孔弘毅不懂眼前这群人在互相打什么哑迷,不过他记得来前孔弘矜的叮嘱,于是他并不追问话中之意,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文一沾微笑道,“虽说此方稀奇,”他偏过头,又重新看向了徐知温,“但这十样物料实则无须悉数收集齐全,据说有一味药引,可替代余下六样儿,将就着服用下去,药效也是一样的。”



    周胤绪笑道,“哦不知是哪味药引,竟有这等功效”



    文一沾淡笑道,“朱砂也。”



    周胤微的肩头一动,像是身子下意识地往文一沾那处偏了一偏,又被自己的意识强压了下去一样。



    徐知温依旧淡淡地笑着,“如此说来,”他微笑道,“这‘文豪方’实则,是炼了一方香墨了”



    文一沾盯着徐知温看了一会儿,微笑着应道,“然也。”



    徐知温笑了一笑,道,“文翰林的方子意味倒深。”



    陆绍江见状忙笑道,“是啊,不似我等寻常俗商,为了买卖,满口胡吣,连读书人的体面都不顾了呢。”



    文一沾仍旧看着徐知温,“我不过随口一说,”他微笑道,“怎么徐大公子,反听出什么意味来了呢”



    徐知温浅笑道,“大约是我刚刚作了诗,一时诗兴未减,故而听什么都似是带着一腔诗意罢”



    文一沾笑了一下,道,“我竟不知药方也能赋诗。”



    徐知恭微笑着开口道,“文翰林‘不知为不知’,亦可谓



第四百二十四章 席上点心
    文一沾眯了眯眼,转向陆绍江笑道,“难怪陆公子要请徐大公子过来,”他抿嘴笑道,“‘解牛斫轮’,活脱脱一道徒作派。”



    周胤绪笑了一声,道,“‘解牛斫轮’的话,我在琅州时也听得不少,”他顿了顿,微笑道,“还以为文翰林早听得厌烦了呢。”



    文一沾微笑道,“本朝明令‘为官者不得宦于其乡五百里内’,许是‘在外为官’与‘在家为民’不同的缘故罢,这样的话,我还真是头一次听到。”



    周胤绪笑了笑,亦转向陆绍江道,“是啊,所以说,陆公子这趟东做得好啊。”



    陆绍江见状忙笑道,“哪里,哪里,”他一面说着,一面朝厅中仍在蹲福着的美婢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诸位肯来,就是帮了我的忙了。”



    那美婢倒退着退出厅门的时候,屋内只有孔弘毅本能地抬眼多看了她一记,其余诸人的注意力仍都集中在陆绍江身上。



    徐知恭笑道,“我们能帮什么忙孔公子才是能帮忙的贵客呢。”



    孔弘毅一怔,连忙将自己的目光从门外婢身上收了回来,“我也不过是,”他顿了一顿,玩笑道,“来吃‘豆泥骨朵儿’的,哪里能想到自己会帮上什么忙呢”



    陆绍江“哎唷”了一记,如梦初醒般地热切笑道,“是了,是了,孔公子不说,我都差点儿把这一盘子‘进门点心’给浑忘了呢。”



    说罢,他忙立起身,亲自走到门外向听候的小厮吩咐了,这才又折返了回来。



    周胤微心中冷笑,既不齿陆绍江的假殷勤,又暗鄙孔弘毅的真僭盛,“孔公子好大面子,”他微笑道,“文翰林虽是上座,却断断得不着陆公子亲自捧碟的优待啊。”



    话音甫落,门外即有一列行动纤袅的小婢捧碟而进,将点心碟儿依次置于众人身侧的小几上,接着又低眉顺目地半低着头退了出去。



    陆绍江笑答道,“这也是一道前朝的制法儿,故而不得不小心捧着些。”



    孔弘毅侧头看去,见盘中点心除了花纹式样繁多些外,似乎并无新巧之处,不由道,“这‘豆泥骨朵儿’是节日点心,前朝与今朝又有甚么差别呢”



    陆绍江笑道,“这是宫廷制法,”他有模有样地解释道,“昔年禅帝登基时,内廷多有宫婢流落在外,有一二技艺者入于我家,这才让我家厨姆学了来,可是难得。”



    周胤微闻言笑道,“昔年宋太祖黄袍加身之时,周世宗的宫女亦是流落在外,被宋将郭进收留,郭府因此得以传制周朝宫艺,不想陆公子家在江南,竟也能有幸得以效仿宋将郭进,可谓是一段佳话了。”



    孔弘毅暗道,这周二公子好生刻薄,宋将郭进虽然伐辽有功,但后因性情刚烈而自戕而亡,以此人类比柴桑陆氏,不就是拐着弯儿地在排揎人么



    陆绍江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刚要开口,就听徐知温温声笑道,“这个掌故我也听过,据说昔年宋将郭进家中的那一道‘内陷莲花饼’是汴梁一绝,不过到了崇宁年间,这一道点心已然成了东京城里‘市食’,还因此被载入《东京梦华录》中,可见宋帝宽厚,知道世事变迁乃天道常理,今朝与前朝本不相干,又何必计较平民百姓的一饮一食呢”



    徐知恭亦笑道,“是啊,我听说郭进府中的那道‘莲花饼’有十五隔者,每隔有一枝枝莲花,并作十五色,”他看向身侧几碟上的小食,笑道,“看来盛朝宫中制艺亦是不遑多让啊。”



    孔弘毅也受不了徐周二家围着一道点心起事端,闻言忙伸手拿过银签儿,往碟中叉起了一小块,作势放入口中,“可不是么。”



    文一沾看了徐知温一眼,忽然侧转



第四百二十五章 安景变容
    福嗣王府。



    常川捧着一盏茶,蹑手蹑脚地穿过庭院,往书房端去,不想他刚到门口,就听屋内传来“砰”地一声巨响,紧接着是一阵稀里哗啦地翻桌声还参杂着几记瓷器碎地的声音,在空旷旷的书房外院显得格外刺耳。



    “金吾卫的那些人是都死了吗!”



    常川一惊,不觉往后退了一步,屋内又传来安景的另一声叫喊,“徐广就算了,现下连上邶州的这几个乡民也挤眉弄眼地爬到我头上来了要说背后没人指使,别说皇兄了,就是我也不信!”



    常川小退了两步,正立在庭中犹豫着,就听屋内又传来一阵打砸声,顿时唬得他折转过了身子,捧着茶蹑手蹑脚地离开了。



    屋内的安景“乒乒砰砰”地发作了好一大通,他砸得累了,索性就坐到了地上,摊平了双腿,瞪着一双圆鼓鼓的眼睛朝邰通支使道,“去!”他虚挥了下手,“替我把你后头那张桌子也给砸了,砸得越稀烂越好。”



    邰通回头看了一下安景指向的目标,正是安景素日里惯常坐的那张书桌,他别转回头,恭恭敬敬地答道,“奴才不敢。”



    安景正“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有什么不敢的是我让你砸的,回头要有人追究起来,你就说是听我这主子的话呗。”



    邰通依旧护在那张书桌前,“嗣王爷,”他微笑道,“这桌上的东西,都是圣上赏的,就是要砸,奴才也得接着了圣旨再砸。”



    安景顿时气得一个倒噎,“好啊,邰通,”他直直地伸出一根手指,点着邰通的鼻尖儿道,“现在连你也同外人一道欺负我了。”



    安景满心委屈地说着,一句话刚说完,他小脸一皱,泪就淌下来了。



    邰通一怔,忙蹲下身去哄,“嗣王爷,是您想得太严重了。”他轻轻地伸过手,抚上了安景的背,“那几个刁民呀,是瞅准了定襄正过‘下元节’,家家户户都穿道服的当口儿,才滥竽充数地混进‘十六宅’的,否则就凭这几个臭鱼烂虾,平日里能不能许他们进‘东市’都难讲呢。这是左右金吾卫失职,您要不放心呀,明儿奴才就陪您进宫去找太皇太后说理儿去,咱们换不了金吾卫,换几个嗣王府侍卫的权利还是有的。”



    安景抽抽搭搭,“算了罢,本来倒是没什么的事儿,这一换侍卫,反倒显得我心里有鬼似的。”



    邰通拍着背给他顺气,“就是么,咱们坦坦荡荡,圣上和太皇太后心里都有数呢。”他温声劝道,“再者,这上邶州本来就是一大缸子浑水,还没怎么搅和呢,底下的污糟东西就一个接一个地泛上来了,怪不到您身上。”



    安景抽泣道,“皇兄自然心如明镜,”他噎声噎气地道,“我就怕这三番两次的,又是纪什么的来信求救,又是上邶州百姓撒泼申冤的,旁人说不定,会误以为我有心借姻缘攀靠周氏一党,或是周氏同我沆瀣一气,借了我的手,意图趁着皇兄推行‘赎买之策’时对下收买人心、牟取私利。要是这时有人自以为看透了我的念头,向圣上进言要我效仿盛朝诸王故事,出仕理政,我可是跳进‘黑水’里也洗不清了!”



    邰通忍着笑劝道,“嗣王爷您气糊涂了,‘黑水’在华傲国国境边上呢,您在定襄,再怎么跳,也跳不到那地界儿去啊。”



    安景瘪了下嘴,嘟囔道,“我现下可明白那纪什么的不容易了。”



    邰通一愣,就听安景继续说道,“要换了我在那纪什么的位置上,我早投了华傲国享清福去了,同这群人乱撕扯什么到头来,伤得还不是自己”



    邰通叹息道,“这话您在奴才眼前说就得了,可千万……”



    安景“哼唧”了一声,道,“这话啊,我在



第四百二十六章 为文患多
    大明宫,翰林学士院。



    文一沾刚走到学士院外,就见徐安站在院门门槛前,远远地笑着朝他作了一揖。



    文一沾趋身向前,快走了两步,朝徐安回了一揖,“侍监稍等片刻,待我去翰林院中理了仪容便随侍监去面圣。”



    徐安直起身,笑道,“文翰林莫急,奴才来就是知会文翰林一声,圣上现下正同上邶州的罗刺史议事,还请文翰林稍候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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