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云错落烬白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烟雨燕归
“月姨。”
司徒踏月抬起头,从她的一切行为中她明白了,司机的女儿出事了。
深呼一口气,司徒踏月似是郑重的说道:“你说吧,我,受得住。”
谢飞花闭了闭眼,复又睁开,死死的盯着司徒踏月。
“月姨,云姐姐病了,很严重很严重的病。此刻,只有你可以救她了,若是你也不可以救她,那么云姐姐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谢飞花语速非常的快,似乎要将自己埋在心中的一切话完完整整的说出口。
这一切,极速旋转的话语,一字不落的落到了司徒踏月的耳中。
似有一道霹雳打来,司徒踏月一时之间竟有些稳不住自己的身子。
晃了晃身子,司徒踏月抱在怀里的绣花鞋缓慢的从怀里落下,似一只失去翅膀的蝴蝶,慢慢的在雨中旋转,坠落。谢飞花反应迅速的接过绣花鞋,别在自己的腰间。复又伸出手,抱住快要朝着地上坠去的司徒踏月。
抱住人,谢飞花这才发现自己抱在怀里的人是那么的消瘦,不及盈盈一握的腰肢,苍白着的清瘦脸颊,没有颜色的薄唇,微微颤抖的睫毛,藏在枯黄发丝之中的银色发丝。这一切的一切告诉自己,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多么的自私。
若不是自己提前告诉云姐姐,那么云姐姐便不会晕倒,也不会放弃了自己的生命,毫无求生的**;若不是自己出的主意,那么月姨必然还在她们一起守着的那个小小的家中静静的等待着自己的女儿回来,不会脸色苍白的倒在自己的怀里。
这一切究竟是对还是错
焦急的想要唤醒紧闭着眼睛的司徒踏月,不想她竟是很快便睁开了自己的双眼,眼里的悲切一览无余。
谢飞花忽的只觉呼吸都那么的沉重,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为什么自己的错误却要别人来承受有些承受不住的撇过自己的头,谢飞花已经不敢说话了。
但是自己的手却还是紧紧的抓住司徒踏月。
司徒踏月看了看紧紧拉着自己的那双手,她似乎在颤抖。抬起眸子,看了看谢飞花偏转过的头,那双美丽的眸子此刻已经没有了星河,轻轻颤抖着的长长睫毛昭示着她的主人的不安。
捏了捏那双手,司徒踏月安慰着谢飞花道:“没事,你忘记了吗那是归云,我的归云,你的云姐姐,她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郑重的说出口,似安慰着谢飞花,但其中究竟有多少是说给自己听的却没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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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救人(三)
进了沈府,司徒踏月跟着谢飞花急匆匆的走向了去春台院的路。身后,沈传在廊下,静静的看着前方那个快步走动的人,不知为何总有一种感觉,自己似乎与之相识许久,可是,脑海里渐渐的出现刚才看到的那张脸,没有一点与自己记忆中的那张脸相似的地方,自嘲的一笑,她是归云的母亲,也许正是这种没有关系的一个人养出了一个那般如同她一般的女子吧。
脑海里忽的显出某个人的眉眼,沈传周身冷冽的气息渐渐的消弭,也许归云真的是她补偿我的呢
轻轻的笑了笑,不顾自己身侧的雨珠打在自己的脸上,微微一思索,朝着春台院走去。
谢飞花似乎很是焦急,脚步越发的快了,可是跟在她身后的司徒踏月的脚步却是越发的缓慢,转过身,谢飞花发现司徒踏月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以为她是担心自己的女儿,紧张到没有多余的表情。
走到司徒踏月的身侧,轻声安慰道:“月姨,你放心吧。云姐姐那么的爱你,她不会放弃你的。”
司徒踏月抬起眸子,盯着自己眼前的这个女子,似是不解她为何会这样说。
谢飞花不是很懂自己此刻看到的这双眸子,没有多余的感情,似乎自己刚才说的云姐姐只是一个与她陌路的人一般,眼底似乎还有一丝浓烈的恨意,只是在自己询问之际,快速的闪过,又在自己盯着看的时候猛地迸发出很烈的恨意。
被这样的眼神罩住,谢飞花忽的很害怕,忍不住自己身子的颤抖,双腿不受控制的后退了几步,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柱子。
直到痛意袭上心头,谢飞花才发现自己似乎陷入了什么魔障之中。抬起眸子朝着司徒踏月看去,站在自己眼前的知识一位脸色苍白的,憔悴的妇人,此刻她正在焦急的呼唤着自己的名姓。
“飞花飞花”
谢飞花眨了眨眼,似乎走出了自己的魔障,看着站在自己眼前一脸焦急的司徒踏月,赶紧应声道:“哎,我在,我在。”
司徒踏月拉着谢飞花的手,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这个小丫头,“你刚才怎么了怎么忽然很是惊恐的朝着后面退出,任凭我怎么呼喊都不搭理我还撞到了身后的柱子。那一声,应该很痛吧,你没事吧”
“让月姨我看看有没有伤到什么地方。”说着,竟是直接拉起谢飞花的身子,想要掀开她的衣襟看看。
但是在最后关头还是止住了自己的动作,她似乎反应过来了自己在什么地方。
尴尬的放下自己拉扯谢飞花衣襟的手,拢了拢自己散落在鬓间的发,“我不是故意的。”
谢飞花愣愣的看着这一系列的反应,不知道司徒踏月为什么忽然说这样的话,直到动了动自己的身子,背上传来一阵刺骨的痛意,再看到了自己身前有些凌乱的衣襟,这才反应过来司徒踏月刚才为何要那般说话。
“月姨,你说什么呢我没事,我真的没事。”说着,忍不住蹦了蹦,似乎自己真的没有什么事,但是紧紧咬着的牙齿却出卖了她。
细细密密的汗珠遍布额间,脸色也不由得有些发白。司徒踏月赶紧上前,止住了她还要接着蹦跳的身子。
“好好好,月姨相信你没有事。我们就不蹦了,快走吧,快走吧。”说着,拉起谢飞花的手便沿着回廊慢慢的走去。
谢飞花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忍不住偷偷的咧着嘴,刚才真的撞伤自己了。后背一股火辣辣的感觉传来,自己怎么会这样呢
偏转过头,看了一眼扶着自己的司徒踏月,自己刚才怎么会有那样的想法呢月姨是多好的一个人啊。
摇了摇头,谢飞花有些愧疚,自己害得云姐姐变成这样,却还要这般的猜忌云姐姐的母亲,自己口口声声喊着月姨的妇人,自己委实不该。
但是,刚才的那一双眼,难道真的是自己看错了吗
想不通,谢飞花将自己心里的疑惑放下。目前,还是唤醒云姐姐最重要吧。
很快,两人便来到了春台院。
站在院子门口,司徒踏月竟是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谢飞花疑惑的看去,司徒踏月便换了一副脸孔。这次谢飞花没有看漏她脸上闪过的一切表情。
似乎之前的担忧都是虚假的一般,站在春台院门口,月姨的表情为什么是冷漠,她不应该是急切的朝着屋子跑去,然后推开门,扑向云姐姐吗
谢飞花想不通。但是时间并没有给她太多的时间来思考。
沈浣溪似有所感的打开了屋子的门。
一时之间,几人面面相对。
围绕着身侧的风在交流着,缓缓的交换着彼此的信息;雨滴也不甘寂寞,竟是朝着几人的发间袭来,最后轻轻的落到了几人的脸颊之上,缓缓地流过指尖,似乎在轻轻的呢喃,又似乎在欢闹嬉戏。
这便是你的孩子吧
这便是你的母亲吧
司徒踏月细细的打量着沈浣溪,眉眼之间似乎都是自己熟悉的味道,你看他啊,眼睛像极了你,可是他的嘴却是像极了她。呵呵,真是讽刺啊。
司徒踏月打量沈浣溪的同时,沈浣溪也在打量着司徒踏月。
眼前的妇人很是纤瘦,虽是一身简单的粗布麻衣,但身上却流露出一种贵气,如同一朵傲然立于崖间的雪莲花,芬芳而高雅。
细细的眉,微微闪烁的眼深深的陷入眼窝,眼下是细细密密的眼纹,听说她的身子似乎很是不好。但此刻的她似乎身子已经好了许多,站得宛如一棵挺立的松柏;头上缠着一方与自己耳尖坠饰一般颜色的方巾,多余的发挽起,完完全全的农村妇人的打扮,但周身透露出的贵气却让沈浣溪很是怀疑。
但转眼一想,也许是以前某个家道中落的大户人家吧。想到躺在床上的归云,沈浣溪对司徒踏月的感激之情显露出来。
果然归云这般难得的玉人也势必会有一个极好的母亲。
走上前,迎着烟雨,慢慢的走进两人。
司徒踏月很快的收敛起自己眼里的情绪,微微福身,行礼道:“大少爷。”
沈浣溪抬起手,恰恰接住了司徒踏月要往下行礼的身子。“这位便是归云的母亲吧。不必这般的拘礼,归云唤我一声子华,您便与归云一般唤我子华吧。”
司徒踏月在沈浣溪扶着自己的时候,微微的僵住了身子。
沈浣溪明显的感受到了手下的身子似乎很僵硬,便转移着话题道。
果然此话一出,自己手下的身子便不是很僵硬,抬起头,似乎是不解的看着沈浣溪。
“大少爷刚才说什么归云唤您姓名这怎么可以这于理不合,大少爷还是莫要折煞老妇人我了。”司徒踏月似乎难以相信。
赶紧退出沈浣溪扶着自己的范围,后退几步。呆愣的站在一旁。
看着自己落空的手,沈浣溪来不及思考自己心里微微的失落是为何,想起了司徒踏月此行的目的,侧身,望着司徒踏月说道:“竟是差一点耽误了正事。还请......您跟着我进屋看看归云,唤醒她的求生意识。”
谢飞花上前,“云姐姐的母亲我唤月姨哦。”
沈浣溪了然的点头,做出
第一百四十章 救人(四)
待沈浣溪带着处理好背上的伤以后,两人回到了归云的屋子。远远的看去,似乎司徒踏月只是静静的坐在归云的床前,淡淡的守着人。
没有其他人的声嘶力竭,也没有泪眼涟涟,只静静的坐着,似乎在盯着归云。
她真的是归云的母亲吗为何她似乎并不是很难受她的反应似乎太过平静了些吧。沈浣溪怀着疑惑的眼神朝着站在自己身侧的谢飞花看去。
谢飞花本是感动的盯着司徒踏月的身影,但是奈何身侧的目光太过灼热,谢飞花想要无视都不可能做到。
无奈,谢飞花转过身,抬起手拢了拢自己有些散乱的头发,“沈大哥,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沈浣溪凝望着谢飞花一会儿,猜想自己若是问她,估计自己也得不到什么答案,便摇了摇头,轻声道:“没事。”
“哦。”谢飞花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说实在的,现在的沈大哥真的好像我的那个大哥啊。想到谢秦川,谢飞花忽的有些沉默了。
虽然大哥很少笑,时时刻刻都是板着脸,对自己很是严格,不准自己做这做那,但是他真的是为了自己好啊。
大哥,你在哪里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我想你了,真的想你了。
想到最近听到的京城传来的一些消息,似乎国舅爷的某些旁支被揭发,国舅爷的势力似乎在慢慢的消减,似乎有一张大网正在慢慢的收拢。但谢飞花不想知道那么多,她只想知道自己的大哥有没有卷入京城之变有没有为了自己还安全的活在世上
想到最不愿意接受也最是难受的一种可能,谢飞花的眼眶不受控制的红了。
鼻子也有些微微的堵着,声音都有些瓮声瓮气的。
在身侧的沈浣溪很快便察觉到了谢飞花的情绪变化,朝着她的视线看去。沈浣溪明白了谢飞花究竟为何这般动容。
忍不住牵着她的手,“你还有沈大哥,云姐姐呢。”
抬起自己有些狼狈的脸,谢飞花噙着的眼泪忍不住缓缓的落下,顺着嘴角流进口中,舌尖轻拭,甜的。
“嗯。我还有你们,还有沈大哥,还有云姐姐。”
屋外的两人在做什么,司徒踏月没有心情去理会,此刻她的眼里,心里只有躺在自己眼前沉沉睡着的归云。
睁开双眼,司徒踏月还是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的坐着,似乎只要自己与床上的那人真的没有任何的关系一般。脸上的悲戚消失得无影无踪,泪痕也被擦拭干净。
伸出手,理了理自己微微凌乱的头发,司徒踏月很有心情的整理着自己的容颜。
似乎自己真的只是过来看看这个一直沉睡的归云一般,真的只是看看。
待整理好自己,司徒踏月坐直身子。
沈浣溪偷偷斜去一眼,正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心里一紧,她要做什么
眼睛眨也不眨的朝着司徒踏月看去,却只见她什么也没有做。整理好自己,便坐直身子,静静的候在一旁。
牵着归云的那双手,收回拢在自己宽大的衣袖之中。
沈传到来。
脚步声惊动了站在屋前的沈浣溪与谢飞花两人。
转身看去,沈传慢慢的踱步走近。待站在两人身前便止住了自己的脚步。
“父亲。”
“沈伯父。”
沈浣溪与谢飞花上前行礼。
沈传抬起手,随意的摆了摆。眼睛匆匆的从屋里闪过,便将自己的目光完完全全的放到了沈浣溪的身上。
“听说你病了,身子可有好转”
此刻,沈传便是一位关心自己孩子的慈父,但内里却什么人也不知道。
沈浣溪拱手,“谢谢父亲关系,孩儿已无大碍。”说着,喉间有些发痒,忍不住咳嗽出声。
“咳咳——”谢飞花被吓到,上前,站在沈浣溪身侧不知所措。
“沈大哥,你”
“没事。许是今日走动被这阴雨绵绵的天惊到了吧。”沈浣溪止住咳嗽,站直身子,止住了谢飞花担忧的话,不在意的随意说道。
沈传看了看沈浣溪,似乎在确定他刚才说的话的真实性。
“还请父亲放心。”
“嗯,既然如此,我便不多说什么了。”
话音微转,沈传接着道:“这个屋子是那身边那个叫归云的丫头的吧。她怎样了还没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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