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抽三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纹枰
他不敢再回想,拉了拉人衣裙问道:“兰儿,果真是你!本以为你在永乐宫里受了牵连,我还让三宝四处找过……你怎入了兰香院,还来了广陵”
兰儿抬头,故意不去看人关切,克制说道:“兰儿也以为再见不到侯爷,得闻侯爷无恙,心中甚慰,加之无处可去,才又来求张妈妈收留……”她尽量放松心神,怕自己忍不住,一剑杀了这假仁假义的狗贼。
锦候刚欲问话,却是秦琼快步过来,“少爷!这趟,只怕闯贼是铁了心要强行攻城,你看那布阵又有变化,下军持械在前,中军压阵,两翼俱伏精锐……”
“哦”
刘诚睁大眼睛望去,遍野里的贼寇,密密麻麻乱成了一锅粥,哪里都是一样,完全看不出秦琼说的虚实侧重。
他故作了然,点头赞许,“叔宝说得有道理!吩咐下去,到了万不得已……那就投降吧,百姓是无辜的,没道理跟咱们绑在一起……还有,不可趁乱扰民滋事,违令者斩……兰儿你还不快快退去,打起来,不骗你,真是刀剑无眼!”
兰儿站着没动,有几分诧异,静静听着秦都尉释惑。
秦琼一愣,又道:“少爷你看,若是得奇兵,从北坡猝然突击,倒有机会冲散左翼护军!如此,势必让闯贼三军陷入混乱,到时再举城杀出来个里应外合……可惜,咱们的兵力守城尚且不足!”
刘诚循着手指观望,见一驷马之车插着高纛,被盾阵簇拥着坐阵中军。
伞盖下那人手握佩剑,看不真确面相,但形态姿容颇为威武,想来,便是大名鼎鼎的闯王李自成,便是他,杀入京师,覆灭了大明,刘诚道:“那便是闯王”
“应该是了!”秦琼用眼神丈量着距离,如果可以,真想一箭结果了贼首。
刘诚轻轻一笑,扯着自己身上的长袍大褂,自嘲说道:“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自己即便满身锦衣华服、珠光宝气,也比不了他们威武……说来可笑,其实你少爷我,就只想平平安安当个富贵老爷,生一窝儿女,若是再有钱有闲,顺便造福一方百姓……”
兰儿蔑了一眼,果然是胸无大志的奸贼,此时还尽说些荒唐事,不过听他碎碎念来,竟觉得阳光炙热了点。
说话间,却见陆元方匆匆跑来,他站在城楼下焦急招手。
陆元方等到少爷近了身才道,“少爷!不好了,卫家老儿买通城东守卒,临阵脱逃了!”
刘诚闻言,望向东城,李自成故意放空东城门,要的,大概便是城里军心动荡,继而不战而溃。
自己其实也想跑,不过如此一来,岂不正中下怀,卫家老儿能逃,那是人家闯王看不上,自己若是逃跑,会丢了广陵不说,还定会被贼军掩上追杀不止……
见陆元方忧心忡忡不敢声张,刘诚笑道:“元方不妨大开东门,想要走的百姓,便由他们去吧!”
陆元方不解,还要再问,少爷却转身上了城楼,他眼珠子转了两下,领着队人马朝卫府而去。
不久,周仓来报,陆郡守斩杀卫家十余口,那些未来得及脱逃之人,头颅都悬挂在了高高的桅杆上,陆大人还令人用石头堵死东城门,他持剑,亲自守在城墙上喝茶……
西城,大战的帷幕已经拉开。
无数的炮灰头顶着木板缓步靠近。
尚在百步之外,秦琼不许人动作,众人屏气凝神,如同在岸上等着汹涌的潮水袭来一般,战战兢兢。
“放!”
0184 内忧外患
这便是所谓的兵败如山倒。
李自成万万想不到,一座小小的广陵城,竟真能阴沟里翻了船,让自己所向披靡的虎狼之师,顷刻间变回了土鸡瓦狗。
后军骚乱,左翼奇袭,城里又哪来的上万精锐
见闯王脸色阴晴不定,来俊臣急声说道:“大王!事不可为,退兵吧!”
李自成望着四下散乱之兵,感叹终究差了些火候。那一支插进纵深的不名铁骑,枪尖所指,俱染人血,相隔不过数百步,一时锐不可当。
他恍然梦醒,一拳头砸在桅杆之上,吹须怒道:“气煞人也!”
起兵数月,所部义军可说一败难求,更别说败得如此窝囊,思索片刻,他又突然放声大笑,道:“俊臣!这锦候刘诚,果有几分意思!”
来俊臣警惕地用剑挡在车架前,神情戒备,完全搞不懂闯王因何转怒为喜。
闯王不多加解释,接着,他大袖一挥,也不恋战,领着亲卫脱出战圈,一路马不停蹄往江东奔逃。
锦候说得没错,扬州僻远,朝廷无暇多顾,偏巧,州牧刘尊年迈无力……自己迫切需要的,便是这样休养生息的隐龙之地。
……
人头攒动,城外乱糟糟一片。
每次布施都是这样喜庆的场面,佛门广济天下,理应大兴,看得人心花怒放。
悟能从桶里舀了一瓢粥,见所剩不多,又抖落小半才盛进面前的陶碗里。
“多谢大师!”
那降贼用泥手捧着碗一吸见底,舔舔下巴又不甘心问道:“大师!听说广陵招工,管吃管住,工钱月结,可能当真”
“阿弥陀佛!”
造成后军骚乱的始作俑者悟能,此时宝相庄严,身着金丝袈裟,正双手合十,口诵法号,面色更是显得慈祥无比。
他含笑说道:“出家人不打诳语!施主是外乡人,有所不知也是自然。广陵锦候府上,历来乐善好施,管事和珅同样体恤贫苦,他说江南皮革厂招工,那便定然假不了,而且据老衲所知,但凡安分守己之民,和管事都愿自掏腰包发赏钱三百以安家立业……”
悟能有意无意露出双脚,蹬的,正是一双崭新的高邦皮鞋,左脚阿迪,右脚耐克,便是从北地购进皮革,又找熟工织出来的样品。
那人听了,将腋下管制刀具急忙丢开,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失声问到,“还有这般好事某不曾念书,大师可不要骗我!”
后方一个个排队领粥之人皆点头附和,人人将信将疑。
心里念到:和管事啊和管事,你做初一,可不要怪老衲做得出十五……悟能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姿态,完全看不出早已恨和珅入骨。
那和珅,只说城外几多流民,哪有说是贼寇围城让自己来收服信众,挑了几桶白粥就一头扎进了反贼窝里,几险人于死地,其心可诛!
思及于此,悟能还不禁后怕,他又拍拍胸口,大言不惭说道:“列为施主即便信不过贫僧,难不成还信不过我白马寺里大慈大悲的佛主且和管事还说了,府上管人婚配,但凡兴国安邦者,岁末,少说能配发两三个小妾。”
此言一出,立马又是齐刷刷一阵吞咽之声……
高长恭驱散人群,惊觉唤道:“悟能大师!可曾见到我家少爷”
“未曾!”悟能一脸疑惑,想想又道:“锦候莫不是勇追穷寇去了”
高长恭摇头,打马还走,以少爷的秉性,断无可能!有感事态严重,高长恭一面扩大范围继续搜寻,一面派人回禀主母。
打扫残局时,他又命人将活人死人通通都翻找了一遍,可锦候依旧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高长恭眼望南方、手抚面具,暗暗在心中祈祷。
方才追杀一阵,闯王所部号称十万,或杀或降,渡过大江时,只剩下两三万残兵败将,好不狼狈,却哪里见过少爷,若是真被人擒住,那闯贼不卷土重来才怪。
可如今,少爷又去得了哪里
……
日暮西沉,晚风轻拂。
锦候不在,蔡琰身为主母,自当上坐。
大胜扬威对而今的广陵来说,本该是欢欣鼓舞之事,众人齐聚,却个个低头不语,无心计较得失。
蔡琰穿得清减,老父执拗,一心远赴洛阳,已足以令人忧心,如今夫君又生死未卜……她捏了捏拳头,顶着红红的眼眶镇静说道:“夫君得天佑,两入大狱,数闯南北,哪一次不得平安归来说来好笑,还每每屡建奇功……在座诸位,都是夫君平素最为倚重之人,稍有不定,怎不比我等妇人,反倒乱了分寸!”
陆元方等人听完各自羞赧,转而尴尬说道,“少夫人训诫得是!只是贼乱方平,正值百废待兴,总有些事需要人定夺。”
陆元方说
0185 弘农杨氏
越过悬崖、峭壁、森林、草甸,人迹罕至之处,途经的都是无暇顾及的曼妙风景。
这一路要去哪里,刘诚并不知晓,不过,若是沿着脚下汹涌的洛河之水向北回溯,便是雄伟奇岸、不可一世的大汉京城。
一想到京城,刘诚变得活络不少。
锦候望着山下沟涧,过了夏至,河水渐涨渐高,即便有潜泳憋气之能,只怕也难以逃出生天。
想了想,他又暗自摇头,而此刻自己复杂的心情,就跟那裹杂百物、不断咆哮的湍流一般,充斥着喜悦、兴奋、悲伤、怜悯、寂寞、愤怒、绝望、无助、恐惧、尴尬、疲惫……且这些情绪,最终都可以归结到一个字:操!
“你若再是磨蹭,信不信我现在便一剑杀了你了事!”
“哪里哪里,兰儿莫急,你是有所不知,天地万物之理,皆始于从容,而卒于急促……再说,我这也就是撒泡尿的工夫,耽误不了姑娘的大事,呵呵!”刘诚赔着笑,擦擦手,扭扭屁股甩了两甩,这才慢腾腾放下袍子。
那边,兰儿羞于去看,已经重新勒缰上马,斜蔑一眼,实难想象,这泼皮便是往日高高在上的锦候脏兮兮、臭烘烘,甚至为了活命,一路狗一般摇尾乞怜,从广陵到司隶,两天两夜,沿途数百里,竟还能活蹦乱跳……
她阴阳怪气说着,“锦候果然饱读诗书,懂得真多,大道理我说不过你,不过,说得再好也没用,侯爷,天色不早,咱们还是快些赶路吧!”
刘诚很自觉地把绳索往脖子上一套,勒紧,这头栓着自己脑袋,那头系在兰儿腰间,马儿若是跑得过快,便能摔个狗吃屎。
他感慨道:“饱读诗书不敢说,本候只是感叹,世事无常,前一刻尚且快意恩仇,处在人生巅峰,这不,一不留神便成姑娘你之禁脔……徒叹奈何都怪才貌双全惹的祸!”
“呸!”
兰儿拔出半截宝剑,“何为禁脔你休再胡说,信不信,我真会杀了你!”
“信!信!”刘诚无奈,随手摘了片青叶糊在嘴皮上。
这兰儿,便是花木兰。
既然糜芳都能摇身一变成了岳云鹏,那宫女兰儿成为花木兰,也就说得通,名正言顺了。
行侠仗义,嫉恶如仇,花姑娘杀个二世祖估计根本不需要深思熟虑,锦候只是搞不懂,兰儿屡次委身接近自己,终得生擒,为的是那般若是真有仇,那得多大得刨了人多少次祖坟
思及于此,刘诚又忍不住开口,“兰儿,咱们这,究竟是要去哪”
“侯爷走南闯北岂会不知,越过山脊,便是弘农!”
弘农还真没去过。
兰儿轻轻一笑,声如银铃,看得人想入非非,她遥指说道:“锦候不必自寻烦恼,到了地方你便知道,保管你疑虑尽消!”说完,她一夹马腹,后头拖着满头雾水的刘诚,就此快速进入了密林小道。
马蹄轻快,却颠簸得人心里发慌。
兰儿也说不准,按说祭拜祖爷在天之灵,只需要献上这小贼项上人头即可,兴许是真信了他几分说辞,也兴许是见了广陵百姓安居乐业,还有,听闻左司空真的没死……
她迟迟未能动手,给自己找了个理由,那便是祭拜先祖,新鲜的脑袋比发臭的头颅更显得虔诚,可惜锦候尚不自知。
……
夜色中弘农,格外静谧。
弘农,受辖于司隶,起于汉武帝置郡治旧秦名关函谷,关中之地,渊源深厚,说奇也奇,但终究不过司州七郡之一。
人杰地灵,从汉朝沿袭至北宋,弘农之所以被人铭记,多是因为这里乃是天下杨姓第一望族——弘农杨氏的策源地。
当朝的四世三公且先不说,隋朝皇室,越国公素及子玄感,满门忠烈之杨家将,武则天之母等等,皆出自弘农杨氏。
前方,田间的青苗如墨、水池如镜,恰有偌大的一片宅院,闪着微微亮光沐浴于初夏的皎月,这里,便是杨家祖宅。
兰儿下马,摸了摸门楣旧尘,随即拍响门环。
“吱”一声响,那提着灯笼的老叟,穿过弄堂匆匆赶来,启开缝隙,惊讶唤道:“小姐怎这时回来”
惊喜之余,老叟唯独对马后乞丐模样的男子不明所以,正欲发问,却听兰儿说道:“权叔莫要多看,快去准备些香蜡纸钱!”
说罢,兰儿一扯绳头,拉着恬不知耻正要与人攀谈的锦候,直奔后院祠堂而去。
杨府里宅院幽深,多年少有人住,留下的这些老幼,也大多只是杨家的庶出远亲,而真正的杨家主脉,早已置业京城。
饶是如此,听了权叔吆喝,人丁也渐渐开始汇聚过来。
推开朱红堂门,刘诚被人一把推倒在地,仰头,正望见头顶火烛,他心中一惊,失口说道:“兰儿,这如何使得我早已有过婚配,怎可逼良为娼!”
兰儿觉得好笑,却并未理睬,她接过权叔手上点燃的长香,叩了三叩,插入香炉才道:“各位叔伯,兰儿不孝,今日才能将害死祖爷的凶手带到,这人,便是那十恶不赦的奸贼刘诚!”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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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6 袁术领兵
公元186年,滞留河东已久的南匈奴人猝然发难。
暴动伊始,抢钱、抢粮、抢人,匈奴人控弦十万,四处劫掠,先后席卷了上党、河东、弘农诸郡,所过之处,几寸草不留,更无分贵贱。
与此同时,黄巾余孽白波军也趁火打劫,让原本稳如泰山的司州重地,更显风声鹤唳。
董卓得报军情已近寅时,话说朝堂纷争,几经弹压拉拢,在董国相铁腕之下,貌似已止戈平息,他也终得大权在握、独断朝纲,更据有武库甲兵、国家珍宝无数。
可人如果压抑得太久,又一朝享了富贵之后,很容易心性大变,更遑论并非已经真正的天下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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