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相公别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本宫
虽然衾嫆傻乎乎又理直气壮地悔了棋,确是叫楚漓稍稍愣了那么一下,但他很快便反应过来,比起衾潇的汗颜,他显得太过淡然温和。
反而对衾嫆这般小动作感到好笑,轻摇摇头,眼眸细碎流光划过,笑意在嘴边噙着。
“无妨。”
后来还是衾潇觉着楚漓这般光风霁月认真教导衾嫆下棋,实在是没有什么好盯着的,而衾嫆也还算注意身份没有惹事,他坐不住,便寻了个借口先走了。
他一走,衾嫆实在是忍不住自己无处安放的小手,忙扔了看着小小的却堪比烫手山芋的棋子,身子往后一仰,虚脱地吁出一口气——
“不下了。”
她太累了!
再下下去,她怕她以后看到围棋会吐出来。
一旁伺候的春花和秋月瞧见衾嫆这番动作,两人都很是汗颜地别过脸。
这国公爷前脚才走,后脚她们小姐就暴露本性……
当着端王殿下的面扔棋子可还好
“下了许久,也该累了,不如休息会。”楚漓伸手将手中的棋子放回棋盒中,望着衾嫆这瘫在椅子上的丧气模样,不禁摇头失笑,轻声道。
衾嫆点头如捣蒜,不能再赞同的样子,“休息休息,必须休息。”
她伸手,秋月便上前,心领神会地替她揉酸麻的手腕。她像一只慵懒的猫似的眯着眼享受。
楚漓则端起茶盏,啜饮了一口。
衾嫆休息了会,便复坐直,她双脚脚尖微微点着地面,双手撑着椅子上,这般坐姿实际上不算得大家闺秀优雅体面的,但她胜在年纪小,性子欢脱,又生了张这般明艳动人的脸,叫人看了只觉天真明媚。
“王爷,我想给你引荐一个人。”她看着慢慢喝茶的楚漓,漂亮的眼里满是认真和小心。
她怕,唯恐自己的不够周全害了他;也怕,他怀疑她的用心。
可那又能怎么办呢她一直都不够聪明,前世便在父亲和他的保护中过得肆意妄为,直到惨死都不能学得聪明。
但她想弥补他,想看到他站起来,正常行走的那一天,比谁都想。
若是可以,她甚至都想替他将皇位争来。
她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有些病态疯狂了,可她总是会梦见他饮下毒酒前毫无防备的笑容和毒发时悲伤大过震惊却依旧希望她可以逃走活下去的期许。
衾嫆眼中有雾气渐起,楚漓放下杯盏,撞见她含着雾气的
051中毒
“神医,拜托你了。”
衾嫆起身,郑重地望着沈寄年云淡风轻又矜冷的脸道。
衾嫆给人的第一印象总是太过明艳又高高在上的,哪怕先前想要激发他同情心或者是激将法刺激,也都没有放下身段。
现在却只一个眼神就带了浓浓的恳求。
沈寄年下意识朝楚漓看去一眼,清绝温极,芝兰玉树,确实会是女孩家心仪的对象。
他嘴角轻讽地扯了扯,对于别人的感情纠葛并不感兴趣,只是有些诧异十三岁大的丫头片子竟也懂得这么多罢了。
上前,沈寄年伸出手,人长身玉立,手拿起楚漓的手腕扣住,隔着袖子便直接诊脉。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衾嫆紧张地咬着唇,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地盯着沈寄年的神情,见他眉心有一缕讶然和深沉稍纵即逝,她险些紧张得将唇给咬破。
不敢出声询问,唯恐打搅了沈寄年的诊脉。
楚漓也有些紧张,虽然他面上始终带着清浅温润的笑,可眼睛却也紧张地盯着自己的腿,抿着唇角,心中忐忑。
沈寄年收回手,袖子一甩背在身后,薄唇启,“你这是从母体带出的毒,幼时又被下了毒。”
衾嫆听了不禁震惊,“毒!”
她看向楚漓,后者一脸淡然并不意外的模样叫她有些堵得慌。
“你还笑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那么小的时候就中毒怎么中的毒可有解药!”
她忍不住一个又一个问题抛出来,最后一个问题却是对着沈寄年说的。
她突然的激动发问,叫两人都愣了下,沈寄年是被她突然出声比当事人还激烈的言辞弄得嘴角抽了抽,有些无语。
而楚漓却是眼神晃了晃,诧异和更深的一层东西划过,短暂得最后能捕捉的只剩下诧异。
衾嫆这般维护紧张,令他有些受宠若惊。
“臣女失礼了,毕竟殿下是皇子,又是臣女半个师父,臣女一时心急冒犯,还希望殿下不要介意。”
意识到自己情绪有些激动的衾嫆匆匆福身,想着她同楚漓这一世非亲非故,她过多关心反而不好,便转身,往外走。
沈寄年抖了抖袖子,看了眼衾嫆匆匆的背影,转眸看向楚漓,眼神意味不明。
“年纪不大,脾气不小。”
对衾嫆的评价也是贬多过褒。
楚漓闻言,目光从衾嫆身上移回,笑容淡了些,“真性情罢了,本王觉着很好。”
嗤了声,沈寄年从袖中拿出银针包,语气轻嘲,“王爷同衾小姐倒是惺惺相惜,令人回味。”
“本王的腿,可还有救”对于沈寄年阴阳怪气的话,楚漓但笑不接,只是一瞬便收了笑意,目光落在自己双腿上,多了几分深沉,低声问道。
“看你样子,想必也知道醉美人无药可解。要不然你们也不会找上我。”沈寄年以银针封了楚漓几处穴道,“这个毒极其霸道恶毒,你幼时被中下此毒,应是半年后复发开始双腿失去知觉成为残废。每年的月圆之夜都要饱受一次四肢百骸,筋骨错位碎裂重组之苦——
这也是为什么你要修炼七重决这种奇门武功心法,唯有七重决可以暂时压制你体内醉美人的毒,不至于全身筋骨废掉。”
明明是那么凶险残忍的事情,沈寄年却以一种漫不经心背书般的口吻说出来,同时也不忘施针。
对于自己的病情还有武功被沈寄年揭穿,楚漓有些意外,但更多的却是佩服,他嘴角噙着笑,可细看会发现这笑并没有温度。
他伸出自己一只手轻轻放在毫无知觉的膝盖上,语气带了几分极力克制的期许,“那——你可有对策”
或许这么多年他寻医无果后已经渐渐开始麻木了,但沈寄年不同,他给他的感觉完全不同其他大
052有救
莫怕,莫怕。
衾嫆鼻头一酸,这个人到底有什么事是可以让他感到害怕的这个时候了,他还在安慰她。
“沈大夫,你方才的意思是——本王的腿还有救”
楚漓气息有些微弱,手撑着轮椅的把手,眼神看向沈寄年,充满了紧张和几分不易察觉的激动。
衾嫆也紧张地将目光投向沈寄年,都期待着他的回答。
沈寄年抬手轻轻拨弄了下额前一缕须发,相比众人的紧张期盼,他的态度闲适得有些漫不经心了。
“说不好,我能治,却不能保证能让你恢复如初。毕竟,醉美人的毒是由四十九种毒虫毒草炼制而成,解毒过程极其复杂繁琐,且中毒之人会无比痛苦。”
他看着楚漓的眼睛,“端王爷,在下这话的意思是,极有可能我还没给你解完毒,你便先承受不住这种折磨和痛苦选择了放弃。”
其实沈寄年还是很想尝试下解醉美人这种奇毒的,学医数十载,他只听说过这种毒却从未见人中了毒活了这么久的。他还没有机会解这种毒,如今碰上一个,若不是对方的身份有些麻烦,他真想将人药倒了带回去研究。
“无事,烦请沈大夫替本王医治,诊金、药材一切都好说。”
楚漓抬手,双手朝沈寄年郑重一拜,言辞恳切。
衾嫆也看着沈寄年,唯恐他不答应似的,“沈大夫,莫要忘了你我的约定。”
沈寄年淡淡地撇了衾嫆一眼,“衾大小姐不必时时提醒在下。”
心里却冷哼,小丫头片子,先前还唤他一声神医,如今随人楚漓一起改称呼不说,皇帝不急还太监急。
约定楚漓看向衾嫆的眼神带了几分疑惑。
“殿下救过臣女,臣女还殿下一个人情。”衾嫆觉得再这么下去,两人关系要不明不白不清不楚了,可天晓得她真的只是弥补和报恩……
只是她自己可能不知道,这番极力撇清关系的言辞落在旁人眼中却又是另外一番感触了。
楚漓仍旧是温温淡淡的笑,只是眼里光亮暗淡了些。
毕竟有人盯着,衾嫆又不好直接告诉楚漓,便寻了个理由将沈寄年叫走。
“明日,我们府上厨房的厨娘和小厮会出去采购食材,到时候你就乔装成小厮一起出去……”
不待衾嫆说完,沈寄年那张冰山美人脸上就阴沉了下来。
“小厮”
他活这么大,还没人这么吩咐他过。
衾嫆对上沈寄年轻嘲清冷的眼眸,一瞬想说的话噎住,咳了声,而后眼神躲避他,“委屈下神医了,大恩不言谢,你要的医经,待端王殿下的腿有所起色,我便双手奉上。”
“空口无凭,我凭什么相信你”
沈寄年眨了眨眼,语气不以为然。
似乎料到了他会这么说一般,衾嫆伸手从袖中拿出一本看着有些旧的书出来,上面笔走龙蛇地写着“医经”二字。
而沈寄年面色一瞬变了,眼里的狂喜大概是这么几天来,衾嫆第一次见这人有喜悦激动的时候了。
他下意识伸手要去拿衾嫆手里的医经,衾嫆嘴角一勾,将医经放到了身后。
眼眸弯弯,笑容狡诈,“神医不会硬抢吧”
白了她一眼,沈寄年恨恨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我不屑做这等宵小之事!”
衾嫆撇嘴点头,敷衍地附和,“嗯,神医说是就是了,为了表明我的诚意,也为了安你的心,我可以借你看一眼。”
“真的!”
沈寄年眼里迸射出的光芒像是能灼烧人似的,衾嫆咳咳了两声,伸出手将医经递出去。
“那神医可还同意我方才的主意”她才伸出手,沈寄年便飞快抢了过去,迫不及待地翻开医经,眼睛飞快地扫着里面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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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3调虎
“人没出过镇国公府你确定”
惠王府,楚唯将视线从眼前的布阵图上抬起,看向通禀的手下,清雅贵气的面上带着几分怀疑地问道。
“回殿下,确是如此,那衾大小姐不曾出门,沈寄年也一直留在镇国公府没有出门。”
“知道了,将人盯紧了。”楚唯抬手,示意人退下。
来人想了想,还是道,“殿下,那衾大小姐对您……按理说不会帮端王。”
“哦你觉着她看起来像是爱慕本王的样子”楚唯忽而似来了兴趣般,那双疏离清贵的眸子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兴味和淡淡的讽刺。
手下犹豫了下,点头,想当初那衾大小姐为了殿下多疯狂啊,闹得贵妃那里都知道了。
楚唯但笑不语。
只是过了一瞬,他摩挲着自己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声线清润又冷静,“葆春堂那边让小心点。”
如果衾嫆请沈寄年不是为了帮助楚漓,那么另一种可能也不妙——
护国公府那枚棋,目前还不能弃掉。
将布阵图收起,楚唯嘴角勾起一个志在必得的笑来。
“是!”手下拱手,便要退下。
“慢。”楚唯又叫住他,语气严肃几分,神情带着几分幽深,“给本王盯着衾嫆,仔细查查她最近到底在做什么。”
镇国公府近来发生的事他也略有所闻,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能接二连三地掀起这么多风浪来并不稀奇,但稀奇的是,一个曾经并没有什么头脑的小姑娘却能将这些危机顺利解决掉。
不管是同镇国公府老夫人、二夫人那样的老手,还是同护国公府容惜那样心机深沉的女子,都没能吃得了亏,这样的情况若不是有人在帮她,那么就很可疑了。
楚唯忽而有些想不起来,自己记忆中那个喜欢冲他傻笑,总是脸红,笨手笨脚的镇国公府大小姐是何种模样了。
但他敢肯定的是,她变了。
至少再次见她后,她给他的感觉不一样了。
原以为可以掌控的棋子,还未彻底成为自己手中可以利用的棋子时,便突然有了自己的想法,跳脱了他的掌控,这样的发现,并不能令人心情愉悦。
手下得了命令便迅速下去安排了,楚唯思索了片刻后,决定进宫一趟。
再说楚漓这边。
他从镇国公府离开,一到了端王府自己的地盘上后,木槿就忍不住叨叨起来,“主子,奴才怎么瞧着那衾大小姐不安好心啊……您可别中了美人计还不自知,她心眼可多了!”
先是说学下棋,后头突然找了他们想找的神医沈寄年过来,也不知道这衾大小姐葫芦里卖什么药。
听了木槿这番言辞,楚漓不禁侧过头,冷淡地瞥了他一眼,随后语气带了几分轻责地道,“木槿。本王自有分寸,你休要胡言。”
“木槿才不是胡言呢!殿下您啊,就是心肠太好,容易被这样貌美嘴甜的小姑娘蒙骗,你忘了当初她怎么帮着惠王戏耍你的事了么”木槿对衾嫆成见很大,不是楚漓三两句轻责可以化解的。
无奈摇头,楚漓却不想再听木槿编排衾嫆半句不是,转移了话题,“明日,沈寄年会来,你好好安排下。”
聊到这个话题,木槿原先因为衾嫆而出现的负面情绪一瞬扫空,他面上狂喜不止,“这是自然,这是自然!沈大夫现在可是咱们端王府的贵客!奴才啊,一定会将他伺候得妥当的。太好了殿下,你的腿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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