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相公别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本宫
唯独容小莲一顿饭吃得如同嚼蜡,满脸的僵笑。
一桌人,却没一个和她说话,也没人关心她吃好没。
结束时,她阴恻恻地朝衾嫆望了一眼,后者却飞快望回来,叫她猝不及防,连收回掩饰都来不及。
只能咬咬唇,回房了。
衾嫆将衾枫留下,同衾潇相处,衾老夫人年纪大了吃过饭就回她自己的院子了。而衾嫆则不动声色地离开客厅,回了自己屋里。
“小姐,您又要出门”秋月端着铜盆进来,却见衾嫆利索地换了一身外出的衣裳,手拿着斗笠,她忙将托盘放下,问。
春花替衾嫆将头发挽起,闻言眼珠子转啊转地道,“小姐担心端王殿下,要过去瞧一瞧。”
秋月闻言,眉心蹙得厉害,语重心长地劝了声,“小姐,奴婢不知您为何那么在意端王殿下,但既然药也送了,大夫也找了,接下来该是大夫操心的事,您一个闺阁小姐,就算过去也帮不了什么忙……
反而不小心叫人发现了引发什么争议就不好了。”
望着镜中少女鲜活美丽的容颜,衾嫆眼眸却有些沧桑。
“我想亲自去看一看。”这样才能叫她安心。
死过一次的人,活着有多重要她太知道了。而今夜是月圆之夜,如果她不亲眼确认他中的毒没有大碍,她实在是无法放心。
再说了,今天也是中秋夜,她想到冷清的端王府,总是一个人孤零零用膳的楚漓,就不忍心。
她想陪着他
086月饼
衾嫆在门外不知自己等了多久,手指甲都将手心给掐出印子来。
直到门打开那一瞬,她整个人都是僵直地站在那,后背都微微沁出冷汗。、
“怎么样”待看到沈寄年打开门站在门口,她立马上前一步,紧张地问道。
沈寄年矜冷的眉眼微微舒展了些许,面色有几分疲累,声音不冷不热地回,“暂时压制住了。”
说着,他又低声只对衾嫆道,“我说过,情人泪必须找到,可你半个月过去了,找到的都不是情人泪。他的毒积年累月,再不清除,双腿药石无用。你给的那几样药引只能暂时压制毒性,但最多三月,三月后月圆之夜还是会发作。”
衾嫆一听,咬唇追问,“你不是说只有中秋月圆……”
“没有情人泪,他的毒根本没有办法压制,不得已之下我加了一道毒,只能期盼于以毒攻毒——而在解药配出来之前,他还是会毒发。”
沈寄年的回答叫衾嫆心底一震,她唇微微抖着,少女那难以置信和焦灼慌张担心都那般真实和浓烈。
沈寄年很少对别人的事好奇,生老病死,除了疑难杂症能吸引他的注目,这些男欢女爱也好,恩怨也罢,都与他无关。
可对于衾嫆这个年纪的京中闺秀,却对一个残废的皇子如此上心,那种关心若说是有情,又说不过去,要说有义就更说不通了。
但好奇归好奇,他不会问。至少现在不会。
衾嫆抿抿唇,眼里一瞬划过深深的坚定,握了握手里的帕子,对沈寄年道,“好,三月为期,我会找到情人泪和无色花,这次我一定会找到这两样东西。”
其实情人泪她已经托人去寻了,有眉目了,可还是没赶上……
都怪她,还是不够聪明不够能干,不然他也不会受这份罪。
沈寄年见她满面自责,嘴角翕了下,还是开口提了句,“或许,医经中有情人泪和无色花记载。”
医经中记载广泛,涉猎天下无数奇珍异草,或许能够找到情人泪和无色花的相关记载。
经沈寄年一句提醒,衾嫆恍若醍醐灌顶,是啊,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医经中或许就有记载!
她这半个月重金悬赏却都是石沉大海,寻来的都是奇奇怪怪的东西,翻阅无数典籍都没有下落。可她却忘了,能叫沈寄年这般记挂的医经,绝对不是普通典籍,没准就有她要找的东西!
真是,真是太笨了,她怎么没有想到这个
见衾嫆总算面上展颜了几分,沈寄年虽面上不显,但情绪也跟着好了些。
“我先回去睡了,你进去看看吧。”他微微抖了抖袖子,白衣上沾染了些药汁,对于素来爱洁的他来说,实在是难以忍受。
衾嫆点头,笑容有了实质,“多谢你。”
说完,提着裙子,迫不及待地奔进屋内。
“你还好吗”木槿先衾嫆进去,替楚漓简单收拾了一番,所以衾嫆进去时,楚漓已经躺在床上,除了面色苍白看着孱弱些,其他倒还好。
见到衾嫆进来,楚漓伸手制止了正在给他擦额头上冷汗的木槿的动作。
挤出一个温润的笑来,“我没事。吓着你了,抱歉。”
都这样了,却还在和她说着抱歉,衾嫆拼命摇头,摇着摇着,眼眶再度发红,她忙背过身,轻吸了吸鼻子,将泪逼回去。
“才没有,我胆子可大着。”
声音却带了几分浓重的鼻音。
她哭了。
这个认知,叫楚漓有些错愕又有些心软心疼。
他嗓音有些低哑,但依旧是说不出的温和宁静,似一阵清风将衾嫆那满目疮痍,上不上下不下的心拂过。
“恩,你用过晚膳了吗”衾嫆抬手用帕子飞快擦了下眼睛,然后转过身,又恢复了几分笑容,望着楚漓,伸手从春花手中接过食盒。
楚漓看见食盒,摇头,“吃了,但是又饿了。”
087陆荣
中秋过后三日,便是衾嫆的生辰。
或许是死过一次的缘故,她对于过生辰没有从前那么热衷,收礼物什么的,表现得很是平淡。
一早便被春花和秋月拉着起来梳妆打扮,说是老夫人要带她去寺里上香祈福。
想来也是,她十四了,老夫人大概是想去寺里求下姻缘……毕竟十四岁是议亲的年纪了。
衾嫆穿了一身喜庆却又不刺眼的水红襦裙,外罩天蚕丝轻纱,显得整个人端庄又明艳,大方又美丽。
“嫆姐儿长大了,懂事些了。”衾老夫人看到打扮得很得体,没有浓妆艳抹也没有穿得花里胡哨的衾嫆时,面上有了点笑意,点点头,杵着蛇杖,点评了一句。
近来枫哥儿老是往老太太屋里凑,老人家听多了小家伙一口一个姐姐怎么怎么的,知道衾嫆教导衾枫要孝顺懂事等道理,对这个孙女总算是有了好感。
也觉着自己往日里太过严苛,有些过于冷落孙女了。
适才主动提出带衾嫆去寺里祈福。
衾嫆乖巧地笑笑,没有说话,看起来落落大方,更像是一名端庄大气的贵族嫡小姐了。
衾老夫人见状,更是满意,同时不动声色地凝着衾嫆愈发明艳外放的美丽容颜,心中不禁喟叹,这样的好颜色,也不知是福还是祸了。
但女儿家容貌好,对找夫家还是很有益处的。尤其是当嫆姐儿“痛改前非”又在李贵妃寿宴上露了面舞了剑后,不少贵夫人暗地里同她通气儿,大概就是那些个意思。
只是她不管喜不喜欢这个孙女,作为镇国公府嫡出的大小姐,婚事上她必须严格把关,绝不能低嫁。
祖孙二人坐着马车一路安静无话地到了普陀寺山下,老夫人为了表达自己虔心诚意,便带着衾嫆,一步一合十双手地上台阶。
若是以前的衾嫆,定然不会有耐心和信念的,但重生本就是玄妙得不能再玄妙的一件事,她便相信,这世上也许真的存在神明。
不然为何给了她机会再来一次
她双手合十,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虔诚,心里默念着祈求上天保佑镇国公府和护国公府的家人们平安健康,长乐无忧。
也祈祷楚漓的腿可以痊愈,平安喜乐。
还要保佑她保护好家人朋友,同前世的仇人相抗衡。
祖孙俩的虔诚,叫打扫阶梯的小沙弥见了,不禁有些诧异,这年头肯一步一步虔诚地走上来的老人家不多但也不是没有,可这么年轻又漂亮的女施主,倒是叫人意外。
主要是衾嫆容貌太惹眼了,她就是不精心打扮,也是人间最美富贵花,叫人移不开眼。
她闭着眸,那长而卷翘的羽睫便像是两把小扇子,黛眉舒展满是认真,挺翘琼鼻,红润菱唇。
长发随山风轻轻飞扬,她却丝毫不受影响,继续虔诚地往上走。
这样的画面,叫台阶之上,随好友江陵王世子陆荣一道来的楚唯看在眼里,眉梢轻挑了下,不知敛去了什么色彩。
他身旁的江陵王世子陆荣手中折扇不断地敲击着手心,俊秀的面上毫不掩盖他的惊艳和欢喜。
“殿下你可看见了,那是哪家的小姐不想本世子离京这么多年,还能见到这般天仙似的美娇娥!”
他说完,楚唯不禁嘴角一扯,“天仙”
儒雅清润的嗓音里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若说是朵艳丽的牡丹倒是说得过去,天仙这样出尘不染的可不像这好胜的衾小姐。
“这是镇国公嫡长女,衾嫆。”但他还是轻声温和地回着陆荣的问题。
一听这名字,陆荣眼睛一亮,眉一抬,嘴角咧开笑道,“竟是如此巧,哪个‘荣’”
088陆倩
“衾嫆!”
衾老夫人带着衾嫆去了大殿祈福,上完香后老夫人跟着普陀寺的沙弥去找相识的大师,让衾嫆自己在寺里走走等她回。
她走到寺庙后院,打算找个禅房进去休息会,就听到了一道中气十足的男声。
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衾嫆闻声望过去,只见一华服俊秀少年郎大步流星地朝她走来。
春花和秋月见是外男,下意识挡在了她前面。
饶是如此,个头高挑纤细的衾嫆依旧露出半截脸。
“衾嫆,怎么,不记得本世子了”陆荣见对方一副陌生冷淡的模样,不禁咧嘴笑得有几分瘆人的假,吊儿郎当地。
对于面前这个自称世子,又叫的出她名字的少年郎,衾嫆努力回忆了下,忽然就想到了这人是谁。
不对,她前世见过许多次的。
江陵王世子,陆荣。楚唯极力拉拢的对象。
她对陆荣印象只有这些,前世便十分不对头,陆荣对她总是冷嘲热讽,挑剔找茬。
“江陵王世子,有何指教”她象征性地礼貌下,并没有多热络也没有多冷淡,保持着得体的礼仪。
陆荣一听她叫对了自己的名号,不由得挑眉,手中的折扇敲击着手心,眼里毫不掩饰打量地望着衾嫆漂亮的脸蛋,眼神轻浮。
性子差了点,风评也一般,但是这张脸,啧啧,是真的令人赞不绝口的美。
要是只是个庶出就好了,他向他娘求几句就能给弄进王府。可惜了,可惜。
他眼神不老实,衾嫆被盯得脸色都有些冷了下来。不欲同陆荣彻底交恶,但她更不想同这人有什么瓜葛。
“世子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传闻衾嫆脾气爆,刁蛮跋扈,陆荣却没想碰了个冷钉子,不由得愣了下,随后往前一步,脸上堆着笑,“别急着走啊,多年不见,叙叙旧再走也不迟啊!”
“世子,我们好像不熟。”衾嫆笑容得体,语气平静。
端的是不想同这吊儿郎当的世子多说一句话的样子。
“哟,脾气还是这么倔,不过没关系——本世子就喜欢你这样的又冷又暴的美人……”陆荣笑的不怀好意,手中折扇越过春花秋月,要去触衾嫆的下巴。
可惜,衾嫆没给他这个机会,她反手一剪,便将对方的折扇给拍掉,力道不重不轻,不至于叫陆荣丢了扇子而借题发作。
“……”
陆荣讪讪收了扇子,对方的动作叫他意识到,好像衾嫆是会武功的。
“诶,你怎么这没教养啊本世子好言好语请你喝喝茶聊聊天,你还不给脸了”衾嫆转身就要走,陆荣便不乐意了,他点着扇子,冲衾嫆的背影叫喊。
衾嫆头也不回,这次就连一个字都不打算说了。
气得陆荣抬脚就想追上去。
“陆荣。”身后伸出一只手,楚唯看了会戏,待陆荣跳脚才出来,扣住陆荣的肩,制止了他的胡来,“这里是普陀寺,你可是陪着你母妃来的。”
陆荣回头,甩掉楚唯放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哼声哼气地不满道,“我一看到那臭丫头,就想起小时候她捉弄我的事,这不想教训下出出气嘛!又不是真要做什么……”
楚唯微微举目,越过陆荣,目光略做停留地望着那道窈窕背影。
眸光晦暗不明,看不出情绪来。
方才他在暗处看得清清楚楚,这个冷静沉着得一点都不像原本的衾嫆也不像十四岁小姑娘的人,如果不是长了一模一样的脸,他都要怀疑是人冒充的了。
一个人再怎么伪装,不可能每时每刻,在不知道陆荣会过来找茬,也不知道他在暗处时也这般表现……
所以只有一个结论,那就是衾嫆的确是变了。
至于为什么,他
089初识
再然后
陆倩当场自是没有承认,可表现太过明显,还是叫有心人传了出去。
自此,回家又病了一场。也是以,衾嫆一下得罪了江陵王府,爱女如命的江陵王夫妇一个在朝堂上为难她爹,一个在命妇宴会上为难她,还有一个陆荣胡搅蛮缠百般羞辱……
若非爹爹、舅舅还有楚漓庇护,她那般口无遮拦,祸从口出的莽撞性子,不知死了多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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