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相公别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本宫
只见几道黑影转瞬训练有素地离去,顷刻间就没了人影。
而她回头,先前几个叫嚣的山贼,除去那个被衾嫆针对的,其余人都当场毙命。只剩下他惨白着脸,在地上打滚叫饶。
春花表哥的人
衾嫆微微疑惑,想不到除了春花表哥找的人还有谁这么好心帮了她不说,还知道给她留一个活口。
抿了下唇,衾嫆捂着发疼的手臂,目光深沉地望着地上痛得打滚的山贼,眼底一片冷凝。
如果说幕后黑手不是容小莲,打死她也不信,这些人先前的对话明显就是冲着她还有枫哥儿来的。
魏赢见衾嫆捂着胳膊面色深沉不知在想些什么,一时有些心软,到底还是个年纪小的大小姐,关键时候竟是如此勇敢,想着,他咳了声,“这里我来处理吧——你……你干什么!”
却见衾嫆忽然拿起那山贼脚边的刀,咬咬牙,注意着方向,反手朝胳膊上划了一刀。
魏赢惊恐地瞪大眸子,来不及阻止,便见衾嫆吃痛地闷哼了声,只咬着唇,将刀扔到一旁,捂着鲜血淋漓的胳膊,额头疼出冷汗来。
这人莫不是魔怔了!
魏赢第一次见年纪轻轻的世家小姐动起手来不要命,对自己更是下得去狠手,这一刀不说多深,但看那织锦的粉裙殷红侵染便也触目惊心得很。
“这是我的事,别多嘴。”衾嫆捂着流血的胳膊,明眸冷冷地警告着魏赢,眼里满是与年纪不符的老成和冷漠。
魏赢本身不是个热心的人,难得出于好意,却落得个冷脸以对,不禁有些落不下脸面,僵着个脸,抿抿唇。
“随便你。”呵,与我何干!
他赌气地想,便转身要朝马车走,忽然身后的衾嫆身子一崴,便倒了下去。
魏赢听见声响忙回首,便见衾嫆精疲力尽又痛极地倒下的样子。
他心头一跳,下意识就伸手去扶,“来人啊,小姐晕倒了!”
他声音一响,车内的几人纷纷慌乱下车。秋月抱着衾枫,衾枫年纪小,本就受了点惊吓,现在见自己的主心骨衾嫆受了伤昏迷不醒的样子,不禁吓得嚎啕哭起来。
春花和夏蝉六神无主,慌忙将衾嫆抬到马车内,“快,快回国公府!快,立刻回去请大夫!”
在春花的尖声中,魏赢看了眼地上的山贼,他心思活络,知晓这是个活口不能逃了,恰好这时镇国公府的护卫赶来,他匆匆交代几句,便上了马车,挥鞭驾驶着马车。
镇国公府。
听到小厮传报的衾潇立即冲出了书房,甚至都来不及同楚漓告知一声便面色凝重地随着小厮去了海棠苑。
衾潇急匆匆奔进衾嫆的闺房,抓着大夫的衣襟便问,“我女儿怎么样了!”
一边问一边焦急地看向床上躺着的长女。
“国公爷稍安勿躁,大小姐无碍,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又受了惊吓,需好生静养些几日。”大夫被衾潇这凶神恶煞的模样吓着了,不由哆哆嗦嗦地说道。
其实衾嫆的伤势并不严重,只是胳膊上那一刀致使失血过多,好在未曾伤及筋骨。之所以昏睡还是因为昨夜守着衾枫彻夜未眠,疲劳又惊吓。
衾潇看着躺在床上唇色略白,手臂上颤着纱布的衾嫆,眉头就深深拧着,心底无端地火气窜上来。
他走出去,呵斥之声响彻整个院子。
“怎么回事!这么多人怎么还叫大小姐受了伤!”侯在外头跪着请罪的护卫们,一个个低着头,很是内疚。
护卫首领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告知出来。
这
016借刀
衾嫆醒来时,浑身都疼。尤其是胳膊。
她听见耳边有哭声,动了动指尖,睁开眼。
只见衾枫坐在她床边,春花跪坐在地上,一大一小低声抽泣着。
“哭什么。”她用完好的左手轻轻摸了下弟弟的头发,她声音哑哑的,语气很温柔,指腹轻轻擦去弟弟眼角的泪,“枫哥儿用膳了没”
衾枫摇头,乖巧又可怜地依偎在衾嫆床边,他回到自己家却还是最黏这个姐姐,生怕姐姐出什么事。
衾嫆便看了眼吸鼻子抽噎的春花,“多大人了,怎么比枫哥儿还会哭”
“小姐总算是醒了,吓死奴婢了!”春花擦了擦脸,“奴婢这就去端早膳来,小姐和少爷稍等。”
衾嫆只是伤了胳膊,左手拿勺子,并不影响她用早膳。
用了一碗燕窝粥,衾嫆便问起山贼的事。
春花道:“奴婢都按小姐先前吩咐的,让护卫将这些山贼绑起来好生关着了。老爷很是动怒,说要严刑拷打了审问呢!”
衾嫆却摇头,“明日,我亲自审。”
父亲是个什么脾性的人她会不知道只怕严刑拷打也未必能叫这些人吐出实情来——
反倒是她,前世便同这个山贼打过交道,她就不信顺藤摸瓜不能揪出容小莲的狐狸尾巴来!
“小姐你来审”春花惊呆了,看着柔弱地躺在床上,胳膊上还带着伤的衾嫆,满眼的不可置信,“那些都是亡命之徒,小姐你还养伤在……”
衾嫆却嫌她有些聒噪,按了按眉心,轻声对乖乖坐板凳上小脑袋一点一点的衾枫道,“枫哥儿困了回去睡会吧。”
说着看了眼春花。
“那枫哥儿醒了再来看姐姐。”衾枫打着哈欠,软软地望着衾嫆。
衾嫆笑笑点头。
于是春花牵着衾枫出去了。
等人一走,衾嫆脸上的笑意就淡了下去。
“秋月。”
“小姐。”
“去请我爹来一趟。”
“是。”
杏苑。
“嘭——”
“哗啦——”
容小莲面目难得露出几分狰狞来,她铁青着一张脸,将屋里的花瓶打碎几个都不萌平息心头怒气。
“夫人息怒——”孙嬷嬷看了眼门口把守的两名大丫鬟,上前低声劝道。
容小莲颓然地坐下,手拍了下桌子,眼底是凛冽疯狂的恨意和不甘。
“你叫我怎么不气!”容小莲咬牙切齿,声音拔高了几分后又警觉地压低,带着恶狠狠的意味,“这次花了这么大心血派了十几个山贼都没能将那两个孽种除掉!衾嫆一个丫头倒没什么,过不了两年将她嫁出去便没什么可忌惮的!可是那个小孽种不死,我寝食难安!”
说到这,她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都嫁进来快三年了,一点动静都没有!老太太哪怕被她哄着捧着都对她三年无出有所怨言。然而老爷一点都不急!
为什么不急还不是因为他念念不忘那个死了的容月,心里只爱护她留下来的孽种!
孙嬷嬷听了也叹惜,“夫人,稍安勿躁啊,您这么多年都忍了,为何偏偏最近愈发不能忍了现在大小姐和小少爷平安回来,老爷绝对是要彻查下去的——”
“让他查!”容小莲忽而冷笑,随即有些懊恼地按了按自己的眉心,“都怪那个死丫头!她近来不知是跟她院里哪个下人学的,竟是聪明了不少!要不是她突然提议接衾枫回来,我何至于病急乱投医设了这么一个局!”
孙嬷嬷瞅着容小莲的脸色,忽然有些担心地开口,“夫人……恕老婆子直言,这大小姐似乎有些不一样了,自打她摔了一跤后,人都变聪明不少。这背后莫不是容家……”
她一提容家,就叫容小莲脸色阴沉了下去,“一定是护国公府那个老不死的!她一向偏袒容月和她的孽种,保不齐背后派人传信支招了!”
 
017翻脸
“容惜”衾嫆眉头一拧,手微微松动,勺子便掉到碗中,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春花觑着她的神色,便知小姐还是没有消表小姐的气,但她又补了一句,“她是跟着容大小姐一起来的!”
容大小姐,自是衾嫆嫡亲的表姐容央了。
衾嫆手一抖,推了下秋月手中的药碗,秋月手也跟着滑了下,整碗药便洒在了锦被上。
“小姐没烫着吧!”秋月立即起身检查衾嫆的手。
衾嫆轻轻拂开她的手,摇头,神色却苍白得像是受了惊吓般。
前世,容央死得很惨。
毁了容貌,断了手脚,抛尸荒野,死无全尸。有人九死一生才将她的尸骨拼凑着入殓。
她看着那人跪在容央坟前痛哭流涕,最后拿了一把剑就闯入皇宫刺杀楚唯和容惜,却落得个万箭穿心,死不瞑目的下场。
每每想起那个情景,衾嫆都彻骨寒凉。
她最对不起的是楚漓,然后便是容央了。
“夏婵,快请表姐去花园小亭子,秋月,你准备些表姐爱吃的芙蓉酥,玫瑰糯丸子,还有她爱喝的杏仁奶。”衾嫆从痛苦的记忆中回神,忙吩咐着秋月。
然后左手掀起被子就要下床,“春花,快给我梳妆——”
“得了得了,你都这个模样了,去什么花园吃什么茶点,我今儿是来探病的不是来吃喝的!”话音未落,门外一人身形高挑,容貌过人,眉眼英姿飒爽,长手长腿地推门而入。
这般不客气的,衾嫆一时眼眶发热,是了,两世以来,就表姐容央对她总是这般,刀子嘴豆腐心,风风火火丝毫不玩心眼。
偏偏她前世不懂得容央的好意真心,认为她总是欺负容惜这个可怜的庶女还一直阻挠她与楚唯的来往……前世衾嫆与容央是一类性子,我行我素,容央是直言快语不会耍心机,衾嫆亦然并且天生反骨,你越是阻挠她越是要这般,以至于姐妹俩虽不说离心,但总是见面吵架谁也不让谁,一来二去的反倒叫佛口蛇心两面三刀的容惜钻了空子,挑拨了关系。
直到她嫁人了,容央不放心她,送银子送药材唯恐她过得不顺心,而容惜,除了阿谀奉承之外,没有任何实质的关心。更是到了最后,害得她家破人亡……
“表姐!”衾嫆眼底一红,眼眶湿润,吸了吸鼻子,只觉满腔委屈歉疚将将要溢于言表,她拼命压制才不叫自己泄露情绪。
容央进门前还是很不乐意的,前不久她和衾嫆才大吵了一架,女儿家嘛,本来她是嫡女又是衾嫆嫡亲的表姐,按理说她们才该是好姐妹,谁料衾嫆和谁交好不行,非要同她不喜欢的容惜为伍,甚至于她同容惜比她看着还要好!
容央是个要强的性子,又不喜欢示弱,一张嘴又不饶人的,便呛了衾嫆几句,骂她脑子钝。这下可好,衾嫆最讨厌别人说她脑子不好不聪明的话了,气得当场就和容央翻脸,然后也不去护国公府了。更是赌气专门请容惜上门做客,再然后就出了摔了脑袋这茬。
气得容央闭门不出,明明也担心衾嫆的伤势,却死鸭子嘴硬就是不过来看她,但私下里却偷偷让人送了补药过来。
这回,听说衾嫆又受伤了,且还不轻,她左思右想,又因听说衾嫆与容惜闹辦了,心里总算消了气,加上实在是关心便冷着脸应下了。
当然,之所以答应同容惜一道来,容央是存了私心的,她听闻这两人闹辦了,便想过来测试下,如果衾嫆真的不和容惜交好了,那……她勉为其难地原谅这个愚蠢的表妹好了。
刚刚她故意守在门口不进来,就是想听听
018唱戏
“嫆嫆,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给你带了祛疤的药,很灵的,不会……”
容惜哭哭啼啼的,哭得我见犹怜,委屈又可怜。
容央美滋滋地用着秋月上的杏仁奶,呷了口,配着容惜做作的哭声,她眉眼舒展,真是——痛快!
她这番模样丝毫不掩饰,衾嫆瞧见了,不禁心头好笑,咳了声,忍住笑意,绷着脸,像是小孩子似的发脾气起来。
“你走!不要你的东西!我不跟你好了!你出去,出去!”
春花傻眼,还是秋月冲她挤了挤眼,她脑子一转,就配合着“劝”起“骄纵”发脾气的小姐来,“小姐,你别动气,容二小姐也是一番好意……”
她做戏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秋月默默别过脸,没眼看。
“不要她假好心!我听见二娘的丫鬟说了,她不是故意抛下我,是,是容惜故意摔的我!她害怕才跑的,都怪她!她害我!让她走,秋月,赶她走!”
衾嫆忽然坐起,站在床上,像个混世魔王似的,大喊大叫,不多时外面的夏蝉,还有几个嬷嬷被惊动了赶来。
这一闹,容惜当真是面上毫无光彩,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这般轻贱,她登时一张俏脸红了白白了青,最后眼眸晃着水光,怨怨地看了眼衾嫆,伤心地说着,“嫆嫆你怎可,怎可这般诬陷我!”
她心中却大骇,她当时做得隐秘,缘何衾嫆这个死脑筋会知道是她动的手脚,但衾嫆又说漏嘴,是丫鬟,还是姑母的丫鬟为了自保说漏了嘴。
可恶,她当时心虚也没来得及确认周遭是否有其他人看到了……
这下可糟了,衾嫆这个绣花枕头,什么都不好,脾气更是顶顶不好。如果不能安抚好,这件事绝对要成为衾嫆和她划清界限的导火索不说,自己往后处境将更为艰难。
家中祖母对她颇有微词,她心中清楚,就因为衾嫆是祖母最疼爱的外孙女儿,所以她这个庶出的孙女伤着她的宝贝外孙女儿了,她就对她不满了。
就连父亲,呵,也偏心他的外甥女。
凭什么呢凭什么衾嫆生下来就那般好命,得家中宠爱,得外祖家偏爱——
而她就因为是庶出,就要这么被她们欺压在头上一辈子不成
不,她不甘心!
“我不想听!你走!你再不走,我就命人撵你走!”衾嫆现在是将自己往日里不好的名声带来的便利运用到极致,本来她就是上京跋扈骄纵的镇国公府大小姐,也不怕多一桩“罪名”。
然,骄纵跋扈的前提是,容惜不占理。她要让容惜为了洗脱谋害嫡出表妹的罪名挠心挠肺,好生烦忧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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