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相公别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本宫
衾老夫人一辈子好强,本来就不喜欢衾嫆,这会儿又被衾嫆一个小辈当众如此对待,她登时一张老脸难看得紧,重重杵了两下拐杖后,扶着嬷嬷的手,“老身我自己走,你这不肖逆女,等你爹回来定要他重重责罚你!”
衾嫆表情淡然没有一丝波澜,嘴角轻扯了下,欠了欠身,语气平静温和,“祖母路上当心些。”
说完,给夏蝉使了个眼色,后者愣了下,然后领着两个粗使婆子跟上衾老夫人,一路护送到了寿松院。
只要老夫人不作妖,衾嫆就能打理好镇国公府,顺利进行自己的计划。
朝堂上。
“皇上,镇国公私藏前朝赃物罪无可恕,还请皇上依法处置将其——满门抄斩!”
一名大臣出列,手持玉斛,义正言辞高声就皇帝问如何处置从镇国公府中搜出前朝赃物一事做出斩钉截铁的回答。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么刚正不阿,容敬抿着唇冷冷地瞥了眼,一听说“满门抄斩”脸色就霎时难看起来。
“皇上,老臣认为不可。”
他冷静沉着的声音一落下,朝堂上数百只眼睛便都看向他,神色各异。
蠢蠢欲动的江陵王和惠王一党,等的就是容敬下场,将这趟浑水搅得更乱;而成王一党却是持着观望的心态,暂时隔岸观火,想看他们斗法好坐收渔翁之利。
至于忠心又中立的一派大臣,却是随时准备着替衾潇还有容敬求情,试图挽回局面。
很明显,这是江陵王针对镇国公的一场阴谋,可前朝赃物啊,那是怎么都没办法撇清的大罪!
这下,镇国公府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护国公府同镇国公府是世交也是姻亲,容敬如果不出来求情,那才是让人奇怪的。
“容敬,你还有什么好替衾
211传召
“护国公,众人都知你同镇国公是姻亲关系,但这人赃并获的,你怎可还替他求情莫不是你想包庇不成”
程御史立马阴阳怪气地唱起反调来。
他是江陵王的人,容敬眯了眯眸子,默默记下了这笔。
“江陵王,惠王,成王,你们的意见呢”
老皇帝冷沉着张脸,看不出对提审持有什么态度,他只是沉吟一声后,询问了江陵王以及两个儿子。
楚唯没有说话,江陵王站出来,老奸巨猾地说了句,“兹事体大,老臣也不好妄下定论……但事关前朝赃物,非同小可,若是处置不当,就怕不能以儆效尤……”
这话,叫老皇帝眼眸深邃了些。
是啊,如果放任轻饶,这往后岂不是乱了套了,都盛行前朝旧物
成王禁足才被解,此时对惠王一党是憋着一口气无处发泄,听到江陵王这话,他心里冷哼了声,表达了相反的看法。
“儿臣以为,父皇应亲自提审镇国公,倘若真的私藏前朝赃物意图不轨,那么,按律当斩;但如果不是,父皇也不会误杀了忠臣。父皇英明决断,是与不是,父皇一审便知晓了。”
他比楚唯高明的一点是,溜须拍马的功夫总是到位。
和德妃一样,懂得怎么哄老皇帝开心,也知道话要怎么说,才能达到让老皇帝满意又同意的目的。
楚唯闻言,唇角轻扯了下,“四弟所言,也不无道理。”
只是,居然这次认同了楚旸的话。
这话一出,就是江陵王也微微挑了下眉梢,但他不傻,惠王一向懂得如何明哲保身,这次的计划,他依旧是想摘个干净,坐收利益。
当然不会有这么好的事情,只是说,现如今而言,没必要都暴露出去,反倒是给皇上看出端倪来。
楚唯会赞同自己的意见,这点叫楚旸稍感
211鉴玉
衾潇被押解着上的大殿。
“老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手避开了想要押着让他跪下的侍卫,挺直腰杆站到了大殿正中,即使沦为阶下囚,也依旧保持着镇定骄傲,向着老皇帝恭敬地叩拜。
老皇帝看着他手上的枷锁,寻思了下,方道,“替他解开。”
既然要审,他对衾潇的忠心本也没什么好怀疑的,身为皇帝再怎么昏庸也知道,凡事一旦要重审,那就很可能出现反转。
与其这样,一开始的时候不要将事情定死了。
江陵王眯着眼,看着两侧的侍卫除去了衾潇手上的枷锁,不禁神色冷凝。
看了眼一旁蠢蠢欲动的两个御史,他微不可闻地摇摇头。
眼神里写着:静观其变。
好在,他一开始就想的是彻底弄死衾潇,所以宫里的鉴玉师,就算那块玉被掉包,也会是“前朝赃物”。
他眼里闪过一丝怨毒,衾潇,别怪本王心狠手辣,谁叫你冥顽不灵,还处处与本王作对,挡着本王的路呢
“镇国公,对于从你府上搜出前朝赃物一事,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皇帝沉吟一声,表情严肃冷沉。
衾潇抿着唇,刀削一样正直不阿的脸上满是愤怒,“臣对陛下忠心不二,什么前朝赃物,老臣根本不识得什么玉石品种,这根本就是他人陷害!求陛下,明察秋毫,还老臣一个公道!”
他高声呼冤,然后伏地叩首,言辞恳切,字字句句都带着一股坚定,无丝毫慌张和心虚。
皇帝听他如此说,再看他这神情,心下有三分疑惑了,也就对他这话不知不觉信了三分,但也只是三分。
“带物证和鉴玉师。”
他手指曲起,在龙椅扶手上轻轻敲着,神情严肃莫测。
大监尖细的声音响起,“带物证,传鉴玉师——”
212残次
衾潇勾着嘴角,话落下后,程御史脸色骤变,才意识到自己居然一时情急手说漏了嘴。
他顿时后背一凉,冷汗沁出。
“我……陛下,臣——”
要解释的话就这么卡在了嗓子眼处。
废物!
江陵王胸口微微起伏着,没想到衾潇这个老匹夫居然会玩心机了,将程御史的话套出来了。
这下,只怕是局势不妙,如果皇上真的下旨请来石大师,事情就……
不过,他转念一想,那又如何那玉是他亲眼过目过的,确是前朝旧物,还绝非凡品。
也好,石大师来鉴定过的东西,他衾潇就是把嘴皮子说破了,也休想翻案了。
“陛下,臣以为,镇国公这案子需慎重,既然他认为石大师鉴定最为有说服力,不如就请大师过来——这样,所有人都不会有异议。”
老皇帝正眯着眸子打量结结巴巴的程御史,就听江陵王沉着冷静地提议道。
被打乱了思路,但他也没生气,只是若有似无地望了眼低头抹汗的程御史。
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那就请吧。”
话虽这么说,但他也知道石大师不好请,只能立马下旨意。
意外的是,石大师很快就进宫了,传旨的太监回禀说,对方听完旨意就立马动身了。
是以,当鸡皮鹤发的石大师来到大殿正中央时,就是老皇帝都跟着错愕了好一会。
“大师快起。”
回过神后,忙笑着抬了抬手,不管是什么原因,自己圣旨一下,这高傲的老头就立马赶过来,这点极大地满足了皇帝的自尊心。
“玉呢”
石大师也就对皇帝看着客气尊敬些,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个西洋镜来,擦了擦上面不存在的灰尘,问旁边的太监,皱着眉头,语气不大好。
“还不快将玉呈上来……”老皇帝甩甩袖子,语气森严。
大监立马甩了下拂尘下去,不多时,捧着个盒子上殿。
213定论
石大师按照之前衾嫆和楚漓的法子,将玉石呈给老皇帝看,指着光秃秃没有任何显现字迹的玉石,“皇上请看,若是前朝那位公主所制,那么这上面定有她独属的刻字。但这上面什么都没有,甚至玉质并不纯粹,就是一块模仿前朝旧物的赝品罢了。”
一块,足够以假乱真的赝品。
这手法倒是高明。
“石大师你的意思是……”老皇帝眯着眸子,捏着手里沾了水后变得有些温凉的玉,摩挲了下,表情冷了下来,朝程御史砸过去,玉一下碎了,清脆的声音响彻大殿,“蠢货,你自己看看,这么一块赝品,你小题大做谎报于朕,还参镇国公死罪一本”
他表现出的震怒,完全不像先前看到玉石时的杀伐冷酷。
就好像他一开始就不想要衾潇的命,是被程御史几个蒙蔽了。
程御史颤颤巍巍地跪下,整个人像一条死鱼瘫在那,抖着唇,强做解释,“皇上,皇上息怒……臣,臣也不知道啊,臣就是,臣就是听,听说镇国公得了一块罕见的好玉,然后,然后那次赏玉会上,看了眼,就……就是怀疑和前朝有关联,才……才在问过鉴玉师后,报给皇上……
臣真不知道怎么这块玉又,又不是了……居然只是一块赝品。”
江陵王拧了下眉心,看向程御史的眼神带了几分冷冽。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再让他解释下去,只怕是漏洞百出,还会牵连了自己。
不行,不能留了。
灭口。
江陵王心里一瞬间闪过这个念头,且挥之不去。
石大师冷笑一声,“你当然不知道了,这可是高超的赝品,估计宫里的鉴玉师也不一定认得出是赝品——可前朝宫廷之玉石,皆有那位公主的刻字,只这点,便可确定这不是什么前朝赃物。老夫还以为遇见什么了不得的玉呢,就这破玩意……”
他当众冷嘲热讽的,程御史脸色讪讪又不能对着这位德高望重脾气古怪的大师甩脸色,只能不住地擦着额头的冷汗,喊着“皇上息怒”、“臣有眼无珠不是故意”之类的话。
“呵,有眼无珠不是故意”容敬扯着唇角发出一声冷冷的讥笑声,朝着皇帝拱手,高声道,“皇上,事已至此,既然水落石出,镇国公实属无妄之灾,这好端端的,谁都知道镇国公不喜玉石,若不是前些日子江陵王设宴,众大臣赏玩玉石,也不会去买什么玉石与众人比试……”
他说着,在所有人提一口气的时候,蓦地笑容深了深,“说来也巧,就玩这么一次玉,就被程大人给盯上了,险些就落得个私藏前朝赃物,满门抄斩的下场!”
“护国公,你这是何意难不成你觉得这是本王筹谋的不成”
见他越说越犀利,江陵王额角轻轻拧了拧,意识到容敬这老匹夫是打算将这件事闹大了。
不由得打断了容敬的话,面容镇定自若,语气带了几分薄怒地说着。
“王爷睿智,下官还真就是有些怀疑了。”
哪知,静默了一瞬后,整个大殿就只听到容敬那略显嘲弄的语调,不紧不慢地说道。
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早年都传这两人面和心不和,平日朝堂上也并非同气连枝的关系——相反,一文一武,还经常因为一件事能吵起来。
怎么现在看来,这护国公在这种节骨眼上却不怕得罪江陵王也要维护镇国公
楚唯却心明镜似的看了眼衾潇和容敬。
这二人,过于平日里政见不一,可打断了骨头连着筋,隔着一层姻亲关系,又怎会真的不和睦
或许,从前的脸红耳赤也有做戏的成分罢,树大招风,若是走得太近,反而引起父皇猜忌。
呵,可真是狡猾,这个容敬比衾潇难对付。
214钳制
“惠王殿下。”
皇帝退朝,将衾潇单独召进御书房,其他人各自打道回府。
出大殿时,江陵王忍不住,还是叫住了楚唯。
楚唯回头,先是看了眼冲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且不怀好意的笑容的楚旸,后者笑了下便走了。
他微微蹙了下眉心,只觉得心下一片沉闷。
对着江陵王却还是维持着温文尔雅的气度。
“王爷。”
江陵王面色凝重,看了眼周围,没人注意,他便拱了拱手,压低了嗓音,凝重开口,“皇上将玉石一事交给成王……这对咱们,不利啊。”
他什么意思,楚唯不需多想也猜得到,但这件事起于江陵王,现在眼见着极有可能出事了,就想让自己趟这趟浑水。
楚唯揉了下眉心,感到一阵无力,甚至开始产生那么一丝怀疑,和江陵王府结亲,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可为时已晚,就算后悔也来不及,如今赐婚圣旨已下,居是同一条船上的,便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江陵王府出事而不作为。
“此事,本王不便明着帮什么,但王爷放心,本王不会过河拆桥。”
他话说到这份上,江陵王虽脸色不大好看,但也明白自己想要将未来女婿拉下水本就不可能也不现实,现在是保全楚唯才是上上策。
于是他沉吟一声,“殿下放心,本王自有法子。”
说起来,这件事他就是太自信了,以至于经不起查证,而楚旸插手了,那就更加是想要甩清嫌疑都难了。
只不过,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此时,翊坤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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