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祸害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行艺半步
不过几人出了杜府,进了南北大街,刚走几步,就停住了。
前方道路堵塞,人群拥挤,似是出了什么事。
几人好奇挤上前去,却发现启厦门南北大街被一队卫军戒严了,出入通行需要经过严格的审查,这才致使这条路有些拥堵。
杜构有些懵,这是什么情况,要知道,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可是皇城边上,穿过旁边的坊墙,那可就是三省六部的百官办事之处,是整个大唐的权力中心,谁敢在这里设卡拦路
“几位兄弟,你们可知这是哪支军队”
杜构对这些那是真的一脸懵,万事只能靠打听。
魏叔玉皱着眉头思索道:“瞅着有些眼熟......”
杜小妹见众人都是一头雾水,忍不住道:“平时高谈阔论,一到关键时刻就成了哑巴!”
杜小妹其实主要是说杜构,却无意之中殃及了池鱼。
杜构脸一黑,揉了揉杜小妹的脑袋。“小丫头,别乱说话。”
杜小妹眼睛一横,气的急头白脸,抄起右脚就踩在了杜构的脚上。
杜构脚下骤然吃痛,奇迹而笑,直接弯腰把小丫头一把抱起,然后一巴掌拍了下去,口中轻喝。“说正事呢,别闹!”
杜小妹脸色当时通红,象征性的挣扎几下,被杜构拍了一巴掌,反倒安静了,就是脸色越来越红。
杜构“摆平”了杜小妹,无意中,却看到程家兄弟脸色有些怪异,似是有些心虚。
杜构有些好奇。“处嗣,你认识他们”
程处嗣欲言又止,犹豫片刻,才涨红着脸道:“这是左领军卫!”
“左领军卫”
杜构眼神一眯,左领军卫,十六卫之一,掌皇城、京城、苑城诸门。这皇城边上,确实是他们的职责范围。
“处嗣,这左领军卫的大将军是哪位将军”
程处嗣涨红着脸憋了半天,才道:“是......家父...代...管着!”
“什么”
杜构瞳孔瞬间放大。
卖糕的,居然是程咬金这真是太巧了!
不对!
杜构突然反应过来,屁的巧合,他突然想到一个情况,这些卫兵可能是程咬金特意调来的,目的就是......拦截其他府里的郎君们!
没错,杜构越想越有可能。以程咬金见到荤腥不择手段的德行,他能干出这事来!
杜构一拍脑袋,这简直毁三观啊。他已经很高估程咬金了,却没想到程咬金比他想的还要无耻。
“处嗣,可能要出事,快,跟我来!”
杜构怕闹出乱子,程咬金那性格,他可不敢相信。
众人一看杜构的脸色,知道可能真出事了,急忙跟上。
有程处嗣的身份在,众人畅通无阻的来到最前方,果然,见几个衣着华丽的少年被捆缚在地,动弹不得。
程处弼一脸,脸色当时就变了。
“怀道震哥儿宝琳宝琪这是怎么了”
杜构一听,就都认识了。
秦怀道,翼国公秦琼独子,年纪最小,刚满十二。李震,英国公李绩长子,年十三。尉迟宝琳,尉迟宝琪,鄂国公尉迟敬德的两个儿子。
所有魏叔玉邀请过的人,除了程家的,剩下的都在这了。
杜构一拍脑袋,心到果然。放下杜小妹,来到程处
第42章 程府家宴
眼瞧着程咬金无声化解了尴尬,杜构心里还是很佩服的。
程咬金的不要脸是全方位的,他能强势的无故绑架,也能放下面子给小辈道歉,更会熟练的推卸责任。看那校尉没有丝毫犹豫的下去领罪就能知道,程咬金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
现在程咬金既道了歉,也惩罚了“首恶”,李震等人的哑巴亏肯定是吃定了,纵然心里憋屈,他们表面上也得忍着。
几人推诿一番,到最后肯定是拗不过程咬金,就这样,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杀向程府。
杜构一直在旁边暗中观察,他眼见着李震等人的家仆没有跟着,而是偷偷离开了。杜构舌头舔了舔嘴唇,暗笑,看来今天会很热闹啊!
......
怀德坊,卢国公程府。
程府看起来可比杜府好多了,虽然按照规制,程府的门面比不上杜家的宰相府,但谁让人家有钱呢程咬金虽然称不上巨富,但绝对是不缺钱的,光一个外院,就比杜府的黄土墙要好上很多。
过了正门,入眼望去便是雕梁画栋的正堂,此时的正堂,十几个席位已经布置好,正堂前,一宫装妇人带着一群丫鬟仆人面带微笑的迎接着众人。
“吾等见过夫人!”
崔氏,出身清和崔氏,乃程咬金的继室。
“早就听闻长安众位小郎君都是人中豪杰,今日一见,果然个个是仪表不凡,快里面请。”
众人客气一番,相继进了正堂,正堂中早已摆好了十八个食案,左右各八个,正中主位上有两个。
众人推诿一番,分座而落,杜构被推举坐在了左侧首位上,其下杜小妹,魏叔玉、房遗直、牛开山、杜小纯以及程家两个庶子程处寸和程处立,右侧则是程处嗣、李震、尉迟两兄弟、秦怀道和程家剩余的三兄弟。
按理说杜小妹不应该做这么靠前,但毕竟是家宴,又有杜构的面子在,众人也没有介意。
主位上坐的是程咬金和程夫人。唐朝的风气比较开放。如果按照儒家说法,成年男女不同席。但是在唐代,如果客人和主人之间关系很好,那女主人出席反而是一种不见外的表现。
“哈哈,今儿个是家宴,也没那么多的规矩,就是喝酒吃肉,大家都放松些,敞开了吃喝,夫人,上酒菜吧。”
程夫人笑着点点头,然后开始仆人上菜吩咐。
一群仆役涌入,先是上了些瓜果点心,然后十几个大坛子装的酒每人一坛,之后才是大菜。
之前杜构一直以为唐朝没什么好吃的,因为他来以后就没吃到什么好的,但是这一次,确实让他涨了见识,唐朝虽然没有炒菜,但是蒸煮等类的菜却做到了极致,不但色香味俱全,还极其精美。
家宴规矩,如果酒席菜品很丰富,那女主人一般会报菜名,也就是对大家介绍一些特色菜,来彰显主家的诚意。
杜构趺坐在软榻上,看着眼前一盘盘大菜,听着程夫人不断报出的菜名,不由得没出息的咽了口吐沫。
“单笼金乳酥、曼陀样夹饼、贵妃红、通花软牛肠、见风消、水晶龙凤糕、乳酿鱼、葱醋鸡、红羊枝杖、五生盘、汤浴绣丸......”
名字起得很高大上,味道也很好。
酒菜上齐之后,程咬金说了一些客套话,又为了今天的“误会”罚酒一杯,然后众人便开始自由喝酒吃菜。
唐朝真的很开放,尤其是家宴,束缚很少,几乎就是怎么开心怎么来。
家宴一开始,众人一边吃菜,一边谈笑,都是一般年纪之人,彼此也都熟悉,几句话就唠在了一起。有句话说得好,生意场无朋友,酒桌上无仇敌。在酒桌上,只要酒杯端起,多大的误会也都没了,当然,一些原则性的仇敌例外。
杜构这里就比较安静了,因为还没到“交流”环节,
第43章 互相伤害吧!
在付出被杜小妹一阵“嘲笑”外加上一盘香酥鸡的代价后,杜构终于得到了答案。
唐朝的行酒令很正规,甚至形成了一种独有的文化。所谓的行酒令,可不是几个人聚在一起一阵喊叫就行的他有着一种独有的规矩,首先,必须有管事的,这个管事的至少要设三个。即眀府、席纠和主罚录事。
眀府,通常是酒桌上最有威望的人,负责监督整个过程。而席纠,则是负责宣令、行酒、判断是非对错,主要是动嘴。至于最后的主罚录事就是负责跑腿的。
“夫人,不知今日玩何种酒令”
行酒令首先就是宣令,也就是定下行酒令的方式,这时候的行酒令花样很多,最常见的主要是律令、骰盘令和抛打令。不过这些都比较复杂,适合人多的时候,而且必须要文人多的时候才能玩得起来。
程夫人其实一直在暗暗观察着杜构,她见杜构一直皱着眉头,还不停的向杜小妹低声询问,心中猜测杜构可能从来没参加过这种宴会,更不懂什么行酒令。
这不是不可能,前任杜构那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死宅,没参加过这种宴会不足为奇。或者就算参与了也是躲在一边,从没玩过行酒令。
想到老程的嘱咐,程夫人突然计上心头。
“呵呵,今儿个就是为了高兴,就别行律令这种文邹邹的酒令了,咱们人多,骰盘令也不合适,抛打令还太燥。要不咱们就玩酒筹令吧”
所谓的律令,其实就是类似于吟诗作对,只是规矩不一样而已。骰盘令就是掷骰子、抛打令类似于击鼓传花。本质上都一样。
杜构满嘴苦笑,好家伙,他刚弄清楚啥是律令、骰盘令和抛打令,结果人家不玩了,又换成酒筹令了。
“也好,这个最合适。”
众人连声附和。
程咬金坐在主位上,就是眯眼笑着喝酒吃菜,一言不发。
而程夫人看起来很随和,没有长辈架子,再加上一点酒精作用,众人都放下了束缚,兴致高昂。
程夫人见此,急忙让人上银酒筹器——论语玉烛。
所谓的论语玉烛,类似于现在抽签桶,只是造型较独特,筹器的底座是一只银龟,银龟的背上托着一个蜡烛一样的银筒,银筒正面刻有论语玉烛四个字,旁边还有卷叶、菊花、龙凤等各种图案。
这筹器就是专门用来行酒筹令的。
程夫人接过酒筹,对众人笑道:“这酒筹里共有20根签字,上面都标注了数字。我看,要不咱们今天玩点新鲜的,妾身负责抽签,抽中的签字只看数字,咱们以座位为顺序,就从杜大郎为一号,以此类推。抽到谁,谁就要说一句令词,说得上令词,就可以免去罚酒。由令词指定的人罚酒。若说不上,则自己罚酒一杯。令词不许重复,重复者罚双倍!”
众人哄然叫好,任何游戏都喜欢图个新鲜和刺激,程夫人说的玩法,他们谁都没玩过,自然拍手应是。至于令词,虽然复杂,但这令词都是固定的,几乎参加过酒宴的人都能背出几句来,所以,尽管这里有很多武夫,但他们也不怕,作诗不行,行酒令他们可不怂。
在场之中,唯有一人双目呆滞。那就是杜构,他现在连令词是啥都不知道,还背几句,他一句都背出来。
看着身边的酒坛子,杜构心里很庆幸,幸亏唐代的酒度数不高,要不然,今天恐怕就得被人抬着回去了。
“杜构,你不会是一句都不会吧”杜小妹看出杜构的窘境,不由得调笑。
杜小妹嘴虽然毒,但是不多事,她嘴损只针对杜构,或许,这便是他们俩人之间相处的方式。
杜构腰板一挺,杜构老脸一红,暗道不能被小丫头看不起。
“谁说的你看着,今天某家肯定一杯酒罚不着。”
“呵呵!”
杜构嘴角一抽
第44章 我的令词我做主
所有人都愣住了。
现场一片寂静,鸦雀无声。
众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最后都把目光看向程夫人。
程夫人也有些愣神,顿了顿,看向杜构道:“清和,你这令词不对啊。”
杜杜构面色平静,微笑道:“不知哪里不对”
程夫人无奈,拿起身前的筹器,指着上面的字对杜构道:“清和,你看这上面写的字,论语玉烛!这意思就说,用着筹器抽签,其中的令词必为论语所出,即一句为论语,一句是根据论语含义引申出的酒令规则,而你的令词,却是一句我们从没有听说过的诗词,后面的酒令规则更是随口说的,做不得数的。”
杜构好整以暇的反驳道:“夫人,这可怨不得我,玩酒令之前,您亲口说的,今天玩点新鲜的,不拘于传统规则,您之前说的玩法,只要求我们说出令词,可没规定必须是论语玉烛里的令词啊!”
程夫人顿时哑口无言。
杜构说的没毛病,这事先她没有定制好规则,也怪不得杜构钻空子。
程夫人苦笑一声,一时不知怎么办。
下方却顿时议论一团。杜构的令词中,被罚的是滴酒未沾的人,在场之人或多或少都喝了酒,但是也有没喝的,那就是程家的几小。不知什么原因,程家几小除了被罚酒的程俊和不得不应酬的程处嗣,其余人都是滴酒未沾。
也因此,他们最先不干了。
程处亮眼睛一瞪道:“这不公平啊,你这令词都是随口编的,那岂不是只要抽到你,到时谁喝酒、喝多少你可以随便吩咐”
“哈哈,处嗣,我的令词可不是随口说的,首先,酒酣胸胆尚开张,这是诗词的其中一句,虽不算文采斐然,却也不是普通白话。其次,我诗句后面的规则也不是随便说的,你们想想,我的诗句中描写的,人已沉醉,但依旧胸怀开阔,胆略兴张。如此豪情,滴酒未沾者,罚酒三缸,不过分吧”
程处嗣傻了,他就一武夫。论语都没被全,诗词更是不懂,怎么可能说的过杜构
其他人也是脸皮抽搐,感觉一震牙疼。
好家伙,他们算是见识到杜构的口才能力了,这根本没法反驳啊。
但是众人也不想就这么认命,要不然今天有一个算一个,都得被杜构收拾了。
但现在硬的已经讲不通了,那就只能服软了。
程处亮左右看看,见没人愿意出头,只能硬着头皮道:“清和,一个酒令而已,没必要这么认真吧况且,三缸酒,是不是有点多了”
杜构眼睛一眯。“你的意思是这行酒令输了可以不当真,不想喝就一笑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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