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红尘怨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雨梦雪
“我答应你……”这次的纸鸢很工整,梅妃却将它死死地捏在手心。
李鸿
第一百一十二章:浮梦长安(五十八)
是谁操控了这一切将我置于万劫不复之地,恨了不该恨的人,弃了该爱却没爱的人……
我,只是一个傀儡,被看不见的绳索死死的套住,在末世之中,看着那把利剑刺入自己的胸膛……
当她们逃出时分,天已是微亮。梅妃随着背上了绮梦的灵犀悄悄地朝着她的住处走去。
她,灵犀,住在辛奴所最偏僻的角落——下奴苑。那里四周荒芜,门口杂草丛生,没有半点人气。
灵犀微微一笑,指着那下奴苑的破旧竹筏之门道:“这里虽是残破了些,但所幸地方还算大,倒也能容纳的下你们两个。”
梅妃望了一眼这下奴苑灵犀的住处,虽说是残破但和她住的罪孺所相比,却是好上太多了。她想到这里,便跨入了,这灵犀的住所。
灵犀铺平了床,将绮梦轻轻地置于了她的床榻之上。
“我是医道世家出身,让我来吧。”梅妃注视着她道。
“恩……”灵犀认可式的点了点头,为她让出了一条道。
梅妃随之立即坐于绮梦的床头,将她的手拿了过来置于自己的腿上,随后将两根玉指轻搭于其上细细地感受着那绮梦微弱的脉搏……
“柳婕妤,她怎么样了”灵犀看着梅妃锁着眉,凝重的表情,担忧的问道。
“她在密道之中吸入的浓烟并不多,睡个几日便会醒了。只是……由着这次的折腾,只怕是她离这鬼门关又更近了一步了。”梅妃哀望着躺于床榻之上的绮梦,将她的手轻轻地放了回去。
随后她又转过头来看着身边这个神秘人物灵犀,好奇的问道:“灵犀姑娘,你是怎么知道我们的又怎么会正好出现在那密道之中”
“其实,早在你们最初,在辛奴所中奔向子怨的那一刻,我便开始关注你们了。”灵犀肃着脸,望着梅妃。
随后她又望向虚空继续说道:“只是那时我并没有多想,觉得你们看似有些特殊罢了。之后,我发现你们和红素,彩萱皆走的很近
第一百一十三章浮梦长安(五十九)
眼前的这个人是白露还是我她与我如此相似,就如同另一个我,被线所牵引着,掉入了那无止境的深渊;而她却又与我不同,至始至终她都知道并且了解那个人,而我,却连那双将我推入深渊的手是谁竟然都不得而知……
为君消廋容颜冷,为君自愿奉一生。
命若可弃命不惜,只念君心思一分。
旭日的阳,不知不觉的便升上了虚空,抚照着大地,它揭开了新的一天日程,也剥去了那一层迷雾。
自绮梦昏睡,已过了三日,而在这三日之中,梅妃不离她半分,却只是守着她,照顾她,等她苏醒。
而今日的绮梦却和前几日有了些变化,只见透过她的眼皮微微地可以看见她的眼珠在转动,过了一会,居然从她的口中不停的传出一声声的:“水”“水”
卧于绮梦床头的梅妃,听到了这从绮梦的口中发出的微弱声音,便赶忙转过了头去,端来了水杯将它轻轻地置于了绮梦的嘴边。
只见绮梦感得那嘴边的水,刹时如虎狼般将它一饮而尽,随后又渐渐睁开了眼,模糊的望着这四周陌生的场景,不解地问道:“梅妃,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好像不是罪孺所”
而梅妃却只是看着绮梦,握着她的手道:“这里的确不是罪孺所。这里是灵犀的屋子。”
“灵犀”绮梦斜着头道。
“是,她是颜嫔的侍女。也是将我们救出的人。”梅妃望了一眼正用手撑着头,浅睡在一边桌椅之上的灵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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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浮梦长安(六十)
待得春日归,啼鸟相鸣时。
再唱离别曲,再述相思泪。
开元十年,初春
我还记得,那一天的天看似万里无云,朗晴一片,但实则却是灰蒙暗藏,山雨欲来。
而那时,还是颜府小姐的白露,也就是颜嫔,她按照之前每月的惯例,前往山上去拜祭山神求得保佑,而我也一起陪同着她去。
电闪轰鸣,乌云蔽日。
我们在进殿庙之前,倒还是晴的,而当我们走出这殿庙之时,那天却突然变了色。放眼望去已是雷声阵阵,雨云密密,那欲来的狂风倾雨猛烈的提醒着我——必须,快点离开。
“小姐,看这天色怕是即将有一场暴雨将要袭来,我们快快离去吧。”我望着此景,规劝着颜嫔。
“好,灵犀。我们快走吧。”她应着我的话,拉起了我的手,朝着那山下走去……
然而未及到那半山腰处,颜嫔却突然发现了那她平日里一直带在手上的那根她母亲留给她的珍珠手链已然不见。
“呀,我的海水珍珠不见了。怕是拉在那殿庙里了,灵犀,你先回去,我上山再去找找。”颜嫔不顾我的劝阻,丢下了这句话,便朝着那片泥泞之中走去……
然而,在那一刹那,惊天雷四起,倾盆之雨洪涝了大地。一道闪电直落于颜嫔的边上,将她整个人给惊的从山坡之上滚了下去……
“小姐!!!”我亲眼看着颜嫔从我的面前直滚而下,然而这雨太大,蒙蔽了我的视线,这路太泥泞又根本无法行走,我只能快速地下了山,奔向颜府去寻找救兵……
那日,滚下山坡的颜嫔,全身的衣物早已被划得破破烂烂,鲜血肆出。她倒在山脚下的一片林中,微微地睁开了眼望向了那悲戚着的虚空,却早已是虚弱无比,没有半丝气力去喊救。
然而此时,却有几个壮汉正巧提着娄匡从山脚经过,看见了那衣衫褴褛,被雨湿了个透彻的颜嫔,不由的贼心四起,用着极为下流的目光自上而下,而又自下而上的打量着她,朝着她走去……
雨疯狂的咆哮,哀吼,悲戚。
而面对那群饿狼的袭来,她却连着半分反抗的力气也竟没有……
险境中的绝望,总是让你在那一瞬好似看到了地狱。
你,怕了;你,惧了;你,以为这便是生命的结束;你,以为这便是无尽的深渊;然而,若在此时,那怕只要有一个人向你投来那根橄榄枝,你,便会将他视为那黑暗中的唯一的一道照亮了你的光辉。
只见一个带着面具,身手皎洁的伟岸男子突然从那扑向白露的壮汉背后一刀刺去,将他整个刺穿丢到了一边,随后又朝着另外几个壮汉快刀一挥,顷刻之间,便将他们尽数杀死。
血红和着泥浆不停的在泥泞的道路上流淌,慢慢化了开来……
那男子将他冰冷的手伸在了白露的面前,毫无表情的,冷漠的俯视着她道:“我叫弑尹,你呢”
白露抬起了头,望向这个救了她的男子。她,从未看见过如此冰冷
第一百一十五章:浮梦长安(六十一)
将你一步步的培养成我最得意的棋子,为我开辟那条最始的路。
“惊鸿色,惊鸿舞,惊鸿惊醒梦中人。”
颜嫔她按照和弑尹约定好的时辰,来到了这惊鸿阁的门口。她微微抬起了头,瞭望这春日惊鸿,莺歌燕舞,最美浮华伊人在的惊鸿阁,再望了这幅悬于阁前的字联不由的皱了皱眉。
“怎么它这横幅的字联可是写的不恰当”弑尹嘴角微扬一笑,从她的后方走出,站于她的身侧,随了她的目光一起望向那高悬的字联。
“要说这不恰当,倒也不是。只是看着觉得俗气了些罢了。”颜嫔邹着眉,指着那字联道。
“哦既然如此,你可有更好的字联能匹配这惊鸿阁” 弑尹转过了头去,望向颜嫔,目光之中浮闪了一丝期待之色。
颜嫔低下了头,陷入了那思虑的汪洋之海。
然而此时,阵阵梨香扑鼻而来,伴着那春日的柔风融了那颜嫔的心海。
她,抬起了头,闭着眼,双手撑开,像是在享受着这天地间的欢愉般沉醉其中……
“梨园满枝春色起,韶华难掩惊鸿色。”她,睁开了眼,望着这片虚空如暖阳一笑,继而一吟成诗。
弑尹听了她的诗句,难得竟脸上浮出一丝欣赏的笑颜,拍着手道:“恩……不愧为我看中的人,倒也却是有助我一臂之力的潜质。”
继而,他又伸出了手去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颜嫔领会其意,便随着他走进了这惊鸿阁之中。
莺莺燕燕,虽粉不妖。
只见弑尹刚入了那阁中,便唤来了妈妈,从袖口之中拿出了一锭金子,晃于她的面前,对着她说道:“你这外面的字联太过俗气,你还是换了它吧,就换成‘梨园满枝春色起,韶华难掩惊鸿色。’”
那惊鸿阁的妈妈见着那锭硕大的金子在她眼前不停的晃悠,那是刹那之间口水之下,伸出手去一把抓住了她随后连连点头着说:“那字联的确也不够优雅,我早就想换了,我这就去。”
颜嫔看着那妈妈那眼睛都快瞪出的神情,顿时“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而弑尹却只是指着那楼上的上房对着她道:“我就住在那左手边的第一间上房子梦间,你随我来吧。”
颜嫔轻轻地“哦”了一声,便随了那弑尹走进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浮梦长安(六十二)
女子的情,红尘的恋,皆不过是我手中那根可以牵制的绳。那咆哮了的恨,早就将我的心丢弃到了黑夜的最深,我,用罪恶的眼,望尽了这世间的一切,筹谋了一世,也疯狂了一世,不惜牺牲任何人——也包括了我自己。
“活下去……要……报仇……”
子梦间中
弑尹把弄着手中的茶杯,将它悠转于掌心之间,随后说道:
“我要你嫁入宫中做我的眼线,为我拉拢人心,打探情报,传递消息……这些你都做的吗”
“嫁入宫中……”颜嫔皱起了眉,默默念到,将指甲掐进了自己的肉里。
她知道只要她这一应,便是断了她今后对弑尹的唯一念想,从此便再无可能;可她若是不应,只怕是日后再难以留在他的身边了。
弑尹又岂会不明了她的心思他抬起了头,盯着颜嫔那露尽哀思的眼道:“你若不想嫁,现在还可反悔。从此以后,我们天涯各路。”
“天涯各路……”颜嫔的眉又邹的更深了,她小声的重复着这句话,继而又悲泯着嘴唇,抬起了头望着弑尹轻轻地点了点头:“我愿意……”
不管我在谁的身边,只要这一世繁花尚未谢尽,只要你的仇怨依旧郁结于心,我便会尽我此生助你,等你,爱你,想你,待的有一日若一切归去,我是否还有那一丝机会去站在你的身边……颜嫔凄了眼,心中念想着。
“好……据我所知,你们颜家也是官宦世家,有着礼聘入宫的资格。只要你前去求助于你的父亲,我想此事定不难成。”弑尹一边说着又从袖口之中拿出了一份名册置于了颜嫔的面前,肃着脸说道:“这上面的人,你务必要帮我找到他们
第一百一十七章:浮梦长安(六十三)
四年的傀儡,纷扰的红墙,数不尽我愁眉,道不尽我酸泪。然而我却始终只是你手中的弃子,只为了下一盘的谋便随时可丢的工具。
可是,我明知如此,却还是弃了我自己,只为了那绝望中——你冰冷伸出的手。
绝雨难忘冰手暖,甘愿为尔棋子谋。
永生皆困水龙狱,却道凄凄更戚戚。
开元十四年
那日借由水夫之手,我收到了弑尹一封独特的密函——那是一块喷了显隐水才能显现的特殊的素白绢布,我慎重地将它交到了颜嫔的手中。
颜嫔将它举了起来,对着光亮细细望去,继而又从那柜子的夹层之中,小心翼翼地端来了一瓶显隐之水撒了几滴于那素白绢布之上。
只见,片刻过后,那素白绢布上的字便显了形,清晰地写着:诬陷左谏议大夫商继之,伪造密函收其贿赂,与之共谋弑君。
刹那间,她的手,抖了。
绢布,从她的掌心滑落飘在了地上……
她,倒在了地上,不停地抽搐着,悲戚着,心被绝望所撕扯着。她,未曾对弑尹奢求过一分一毫,但如今他却要求她为他走向终结,走上那条毁灭之道……
“娘娘,这太过分了!这不是把您往死路上推吗您绝不能答应他啊,您已为他做的够多,他不报答您也就算了,怎么还可以这样厚颜无耻让您自寻死路呢”我跪在颜嫔的跟前,哀求着她道。
当时的我以为,如此丧尽天良,恬不知耻的要求颜嫔说什么也不会答应。
但是,我却错了。
眼神早已空洞的她,拿起了那块绢布死死的攥于掌心,对着虚空疯了似的,悲戚着扬天大笑:“我会完成你的心愿!我会完成你所有的心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娘娘!!不要啊!切莫听了那弑尹的指示啊,他这样是会害死您的!”我扑向了颜嫔的腿,苦苦祈求着她的回心转意。
可是她却只是用了那极度冰冷而绝望的眼神看了我一眼,随后走进了书房,提起了笔写了一封又一封她如何听了商继之之言,联络边关将领准备易主之事。随后她又在信的结尾之处落下了自己的名字。
也许是颜嫔明白,我并不会为她去做此等自取灭亡之事。因而她也并没要求我把这些信函交由水夫送出宫去,她只是就那样一个人哀默着走了出去……
我无力阻止着眼前的这一切
第一百一十八章:浮梦长安(六十四)
浮空从不会为我而泣,人世又何待雪自飘零楚眼望世,世不知你;崔容发白,戚已不泣;又何须待的寿寝我自浮世灭……
浮世皆为空,浮世无虚乐。
为何容颜催,为何棋子悲。
我自已无泪,我自已无愿。
唯待我身灭,唯待不相悲。
绮梦疯狂似的咆哮着,哀嚎着,悲戚着,跪倒在那颗相思树下,指着它大声怒吼道:“是谁摆弄了我的一切,是谁一步步地将我推入这绝望之地!是你吗是你吗!这一切都只是你设的局,引我入翁,为了你的仇怨,你谋划了我一世啊!一世!哈哈哈哈!!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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