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红尘怨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雨梦雪
想到这里,女娥不禁问道:“除了这块龟骨,可还有其他发现”
刑天摇了摇头。
女娥手指紧握,双眼注视着龟骨:看来若想揭开那神秘女子的身世,我得亲自去一趟河南商丘了。
刑天见女娥愁眉,握住了她的手,女娥轻轻地推开了刑天之手,婉然拒绝:“我今日有些乏了,改日再与你叙。”
刑天虽也隐约觉出了女娥的疏远拒绝,可他却依旧不愿放弃,只搁下了一句:“几年也是等,何况一生。”便大步踏出了春思苑。
“我不是你该等的那个人。”
女娥独自默念着,自袖间取出了那精致雕刻木盒,慢慢地打了开来。只见里面摆着的是一架以红木雕刻而成的车乘,车乘上有一人偶,人偶器宇轩昂,饶有帝王之姿,手中拿着一块刻着“军”字的龟骨,目视正前方。
女娥手一抖,红木车乘便重重地掉落在了地上,车旁的木杆划伤了女娥之手。
小蚕听到了声响,立马跑了过来,女娥匆忙将这它收到了袖里,心中却是一惊:车乘乃是轩帝所发明的,想必这车上的人偶引指的便是轩帝。轩帝手持着龟骨兵书,双眼正视前方,怕是意指轩帝想要有所作为了。姚在海,此人究竟是为何人是敌还是友为何竟会向我透露此等信息
女娥越发深想,越觉此事不妙,一阵寒意由心而起。
“帝女,你的手破了,小蚕这就给你包扎……”小蚕自腰间拿出了一条手帕刚刚裹在了女娥的指上,还未打结,女娥便突然站了起来,匆忙地朝门外奔去。
静下来,静下来……你已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为何再次回来竟是如此的心浮气躁,过去的女娥在哪里过去的巫圣又在哪里是那幽冥磨去了你的心气,还是这心头的重压让你失了冷静……
女娥伫足站立,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不知为何,眼前竟然出现了阎魔君主的身影,耳边亦轻轻响起了他的话语:。
“是啊,他会在幽冥等我。”
眼前的幻影忽儿消失,耳边的话语也随风散去。她知道自己接下去要走的路,会是一条为姜族恶,为神农弃的不归路,可是也只有这一条路方能护的了榆罔。
想到这里她便立即躲在了一颗大树后,待得一个落单的女官,便从背后以石头击打她的脑袋,使之昏厥,躲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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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裳。
她将女官藏在了一个树丛里,又随即换上了她的衣裳,扮作了她的样貌,趁殿前的兵士不注意,偷偷地溜出了神农殿。
她这一溜便是一路朝着漆姜府邸跑去,深怕榆罔发现,未敢耽搁分毫,跑得那是汗流浃背。
榆林
再战涿鹿(十一)
(前言)
一心恋红颜,红颜早已变。
飞骑弥漫雪,甲中泪湿眼。
(正文)
屋外的天看似越发的阴沉,灰蒙蒙的一片笼罩了整个宏宇,如同女娥之心一样蒙上了一层雾霾。
一阵狂风忽儿席卷了大地,卷起了街上一众百姓的货,四处乱抛,叫得他们不得安生,拼命乱跑。
竖着冲天辫的儿童,站在街中哭喊,他丢失了自己的亲人,无助地坐在了地上,哪儿也不去,抬头望向了天。
刑天穿着铜甲顶着猛烈吹来的飓风,无惧凶险跑到了儿童的身边,将他一把抱在了手中冲入了一旁的农舍。
儿童不哭也不闹了,只是两眼盯着刑天,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最后笑了一下,便就昏死过去。
刑天这才发现他的手上满是血迹,而那儿童的背上却不知何时插上了一根木条,贯穿了他的心脏。
刑天拔去了木条,慢慢地将那儿童摆在了地上,顺手拿起了置于一旁的稻草,盖在了儿童的身上,默默地为他祈祷。
可无论他怎么祈祷,一种莫名的不安却仍旧蔓延了开来,将他整个吞没。他,站了起来,手握着剑柄,望向眼前的灰蒙,眼前浮现出了姬桑的样子……
榆林,漆姜府
女娥将铜甲战衣直接穿上了身,又拿起了重重的盔甲套在了自己的头上,以铜罩遮住了自己的面容,混在了漆姜军队里。
“很好,看上去与我漆姜士兵无异!”漆姜策马来到了女娥的身边,上下打量着女娥的样子,满意地称赞道。
“漆公,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就出发吧,迟了,恐生变数。”女娥催促道。
“帝女说的是啊,迟了的确容易生出变数。”漆姜转身面向着漆姜君喊道:“漆姜军们,随我出城巡查!”
“是!”
士兵们异口同声,不惧飓风,整齐地向城门的方向走去。
神农偏殿,春思苑
小蚕见女娥久久未曾回归,来回踱步,心中愈发忐忑不安,“该不会是帝女出了什么事了吧不行我得去找找她。”她这样想着便立马跑出了春思苑。
小蚕四处寻找女娥的身影,但却苦寻无果,突然她好似被什么绊了一下,回过头去一看竟是一穿着帝女衣服的女官。
“你醒醒,你醒醒。”小蚕用力摇着女官的身体,终于将那女官摇醒了过来。
“究竟怎么回事你怎么会穿着帝女的衣裳”小蚕紧抓着女官的胳膊,向她询问。
女官晃了晃了脑袋,试着让自己清醒,“我记得……我记得……”她看向了自己的衣裳,这才想了起来方才她正跟着一众女官身后可无奈自己走的太慢就这么落了单,突然就被人从后面袭击,就此昏迷了过去。
“我好像是被人从后面袭击了,然后就昏了过去,之后的事我便不记得了……”女官红着脸说道。
“那帝女呢帝女去哪儿了”
“帝女我不知道啊。”
“这下事不好了,我得赶快禀告炎帝。”小蚕一把拉起了女官,带着她朝神农正殿跑去。
【“几年也是等,何况一生。”“我不是你该等的那个人。”】刑天自农舍中走了出来,耳边回响起了女娥当日的话语。
“难道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人心还是我自以为聪明,结果却输的一败涂地。”刑天摇了摇头,自嘲式得笑了笑,正巧这时漆姜之军自那远方走了过来。他虽不喜漆姜,但毕竟他的官职比自己大,便只能弯下了腰,敷衍地叫了一声:“漆公。”
漆姜并未多语,只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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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战涿鹿(十二)
(前言)
北雪飘来愁绪,春风仍在长眠。
故人已行千里,两地却难述情。
(正文)
榆林,神农正殿
刑天满腔怒火跪于大殿之中,愤愤指认漆姜偷送帝女出城。
漆姜也立马跪了下来,一脸着实冤枉的神情向榆罔苦述道:“帝尊,今日暴风突来,城中百姓大乱,臣恐趁此契机有敌军前来偷袭,故命了手下这些极为微薄的漆姜军随我出城查看,不料正巧摊上了帝女出逃之事,导致刑将军误会,以为是我拐带了帝女,送了她出城了。”
“你胡说!分明是你带了她出城!”刑天大声吼道。
漆姜满脸委屈,恭敬地向刑天拱手一礼,问道:“漆某与帝女素无交情,为何要帮她出城”
“你狡辩!我分明在你的军中看到了她的身影!”
漆姜微微一笑,“刑大将军既然在我的军中看到了帝女的身影,为何当初不直接将我拦下”
“她当初穿甲戴盔半脸被遮挡,我并没有直接认出,而是事后才觉得蹊跷的。”
漆姜面向榆罔拱手一礼,一边嘴角微扬,“帝尊你可听到了,刑将军乃是事后‘突然’觉得蹊跷,又‘突然’揪住了我漆某人,欲将这罪责推到我的头上。”
“你血口喷人!”刑天之脸已然涨得通红,音色也愈发高了几分。
榆罔看了一眼漆姜,又望了一眼刑天,向刑天问道:“刑天,你欲发难漆公可有证据”
刑天低头,片刻才回答榆罔之问,“刑天……没有证据。”
“既然如此,你便回去思过吧!”榆罔道。
“帝尊,刑将军可是诬告了漆某,只是罚他回去思过”漆姜不依不饶。
“这件事你们各执一词,真相未明,何来诬告之说”榆罔留下了一言,便就起身,拂袖而去。
漆姜亦不敢再多言,唯有俯首恭榆罔离去。
刑天不视漆姜,愤而站起,走出了大殿。
林道路上(轩辕之丘,半途)
女娥蓦然回头望着榆林的方向,心中却倍感惆怅:
神农尝草即帝位,盛传七世至榆罔。
天下五分群雄起,不叫刀俎向姜国。
仓颉已灭,唯魁隗、蚩尤、轩辕与神农矣。固神农与轩辕结盟以抗蚩尤与魁隗,可轩辕却是虎狼之势,稍不留神便是前有饿狼后有猛虎,呈夹击之态尔。凭女娥一己之力,是否真的可以扭转乾坤让炎帝一统天下,换百姓永世安宁
不,不……一定可以,女娥既然再入人间,便不会轻易认输,即使逆天而行,也要争上一争。
别了,榆林;别了,榆罔哥哥;别了,子谦;别了,刑天。女娥有愧于姬桑,无法替她好好照顾好刑天,可女娥却不能有愧于姜国,哪怕身归尘土,魂归混沌……
女娥轻轻地闭上了双眼,待再次睁眼之时已然云淡风轻,策马往前而去。
榆林,风府
刑天刚刚踏入风府便见着一只老鹰立于瓦墙之上,双眼盯着他。
他望着这只老鹰,感觉分外熟悉,于记忆中不停摸索:他依稀记得,早年他与义父子谦拜会巫圣姜女娥时,曾在女娲殿中看到过姜女娥喂饲这只鹰。
它不是已然消失了多年了吗怎么现在又突然出现了
刑天百思不得其解,鹰却飞了下来,立在了他的手上。
“‘骨儿’,你可是叫‘骨儿’”
鹰点了点头,将一只脚抬起露出绑在它腿上的一块小龟之骨。
再战涿鹿(十三)
(前言)
死生之争,何谈心安
血染红尘,乾坤一轮。
(正文)
已妲两指不停地来回旋转,心中开始盘算起那‘姬邦城’的样子,然后再次拱手一礼,“那还烦劳这位兵士带我等前往‘姬邦城’中。”
两位士兵相视一望,遂带着已妲与女娥两人进入了城中,朝着姬邦城而去。
一路之上已妲眼神飘忽左右观望,将那四周的景象一一印入了心里,勾勒出了一副轩辕的城中之图。
女娥随之一撇,将之尽观眼底。
姬邦城,轩帝殿
已妲上下打量着这看似还不如漆府奢华的轩帝殿心中极为惊叹,一步跨入了殿中朝正殿走去。女娥亦紧随其后默不作声随他步入了轩帝正殿之内。
轩帝见着女娥与之两两相望,忽儿坐了起来神情显得尤为激动。他刚想向女娥走去,只听她突然大吼了一声:“拿下已妲!”
左右两个侍卫便就各自拉扯住了已妲之手,将他拿下了下来。
轩帝不知所以然,困顿地望向了女娥。女娥立马跪了下来,向他禀道:“帝父,此人极为聪慧,已窥得城中布局,若是放虎归山,假以时日,恐对轩辕不利!”
“此人……究竟是为何人”轩帝问道。
“此人乃神农姜国漆公门下的一届官吏,善谋好算。”女娥答道。
“姬桑,姬桑!你背信弃义,不得善终!”已妲听得女娥的话语勃然大怒朝之吼道。
女娥缓缓站起,一步走近了轩帝于之耳边述道:“女儿走时遇到了姜国的刑大将军,他与女儿熟知,认得女儿面容,怕是早就拉着漆公上了宝殿与之对峙过了。此时的炎帝恐怕早已生疑,对漆公起了戒心。我们若还与之为伍,便等同于暗地里与神农开战了。”
轩帝捋着胡须,转念一想,觉得姬桑所言甚为有理,便立即对着左右两个侍卫道:“此人绝留不得,拖下去,斩!”
“是!”轩帝这一声令下,左右两个侍卫便一人一边架了已妲下去。已妲愤愤不平,大声辱骂着女娥:“鄙贱之货,背信弃义,不得善终!不得善终!哈哈哈哈”
“你骂谁鄙贱之货!给我千刀万剐,尸骨丢出去喂狗!”轩帝愤然指着已妲,对其两旁的侍卫喊道。
“帝父勿怒,临死之人,其言也疯,又何必与之计较”
“好,好,不与之计较,不与之计较,桑儿回来,为父高兴。”轩帝平复下了怒火,一把拉住了女娥之手,微笑着带着她走出了正殿。
女娥虽然心中困顿,但还是随了轩帝慢步往前方走去,路过了几苑住宅,绕过了几处花坛,又走过了一座木桥,这才到达了一处安静优雅的偏苑。
女娥四望了一番周遭——小桥流水,鸟语花香,丛间供着有熊木雕,雕琢的十分灵巧,却又不显奢华。虽是看似恬静质朴,却不乏透露着一股贵气,丝毫不失礼数。
女娥虽未来过轩帝殿,也未见过轩帝嫘后,但看这有熊木雕和这隐约漏出的贵气却还是能猜得几分,此处应是轩帝嫘后的住处。
想到这里,她便装出了一番欢喜,提起了裙摆朝苑内欢快跑去,“母后,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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