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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临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期待可能性

    迈上正省级的难度太大,前边排队的人也多,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想加塞,基本不可能。不过干一任纪委书记却也不失为一个好台阶。

    没想到时隔一月,传言最盛的袁季平并没有接棒龙小年,反而是不起眼的马天泽从旁边杀出,一举拿下。可见,对袁大头的使用上,到底还是保守一方占了上风。

    马天泽只是呵呵一笑,开口把话头跩过去,“曹振镛有句名言‘多磕头、少说话’,由此历三朝而不倒。对他的诟病很多,便不说了。可听指挥,讲服从,少讲怪话,不讲条件,却是应有之义。”

    “部长说的是。东来记下了。”于东来毕恭毕敬的点头应下。

    “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龚定庵被柳亚子誉为‘三百年来第一流’。可他的儿子,无君臣、父子、夫妻、兄弟、朋友之道,单单在意一个小妾,五伦去了四伦半。世所不取。呵呵。东来啊,狐死正丘首,仁也。”马天泽摇摇头,笑道。

    于东来明白了,《礼记》中的这句话才是重中之重。传说狐狸将死时,头必朝向出生的山丘,比喻不忘本。

    鸟兽尚不能忘本,何况是人

    于东来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七点半了。

    田依人挺着微微凸起的肚子,正踩在三步梯上,擦挂在客厅中央的水晶灯。

    老于一看,吓得亡魂皆冒,顾不上换鞋,急忙扔掉手里的包,跑过去护住妻子。

    “你在家实在闲的话,可以看看电视,做做瑜伽或者找几个朋友去逛逛街。这要是……有个意外,怎么办”老于把女人安顿到沙发上坐好,才换了拖鞋,开始埋怨。

    “顺手的事儿,没那么娇贵。”田依人笑嘻嘻的说道。

    老于叹了一口气,不再作声,便挨着女人坐下。

    女人第六感告诉她,丈夫心里有事儿。

    “想吃什么我去做。”女人搂着丈夫的腰,柔声问道。

    “不要太麻烦。把中午的面,用开水穿一下就好。”老于把手搭在女人的肩上,懒洋洋的说道。

    “嘴上的事儿,怎么会麻烦你坐着看会新闻。马上就好。”女人微微一笑,起身离去。

    清炒豆芽,腰果西芹,溜肥肠,两碗杂米饭。

    “依人,有个朋友今天问到我一件事儿,我琢磨了好久,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他。”两人刚端起碗来,老于一边动着筷子,一边装作不在意的问道。

    “哦说来听听。”女人也装作不在意的说道。

    “有件事情……,具体什么内容,就不必说了。这件事儿如果不做,于他的前途有碍,更是不容于一直对他扶持有加的老领导。可做了,又违背自己的原则道义,终是不得心安。”老于皱了皱眉头,夹起一颗腰果放在嘴里慢慢的咀嚼。

    “这有什么可犹豫的。再大的前途,到了还不是终究要回家种白菜况且,像龙小年,那前途倒是不小,又有什么用。还记得咱们是怎么相识的吗为了查朋友的死因,小到前途,大到身家性命,你冒了多少风险。当时,我就在想,要是我也能与你为友,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嘿嘿。”女人说着说着就放下了碗筷,轻轻的握住丈夫的胳膊,脸上满是崇拜的花痴样。

    老于微微一笑,望着俏丽可爱的妻子,心中霍然开朗,哈哈大笑,说道,“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说完又是一阵大笑。

    田依人痴痴的望着豪气干云的丈夫,心中的欢喜简




一四一、行人莫问当年事
    “您是说吴明亮的事儿,是那人有意为之”颜永正看着左玉江,非常隐晦的问道。

    “后生可畏啊。张景瑞的城府,张恒的阴柔,都让他学全了。加上郭建军不要命的冲杀在前。袁大头居然被硬生生的拽了一程。至于吴明亮的事儿,应该不是他的手笔。他也不是神仙,谁能想到吴明亮那个杀胚被吓破胆后,居然不管不顾的满世界咬人。五峰区是烂了。从杜子峰开始,一个也跑不了。”左玉江若有所指的说完后,望着颜永正,一脸淡然。

    “是,您的意思,我明白。杜子峰仗着袁大头撑腰,一直都跟咱们……”颜永正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半,就被左玉江打断了。

    “咱们”左玉江似笑非笑的望过来,眉脚已经挑起。

    “呵呵,一直都跟我,没什么往来。”颜永正讪讪地笑道。

    左玉江微微摇头,凝目望着他,良久之后才叹道,“你以为把我摘出来,左、颜两家就可以撇清远了不说,就说鲍六斤进去,魏强身上干净了吗你信不信,我前脚离开天南,你后脚就要挪地方”

    颜永正明白了,脸上微露感动之色,呐呐的说道,“五峰区在申请财政补贴上,一直都有问题。不过这笔账从头到尾都是糊涂账。从前几任厅长开始……”

    左玉江没有等他说完,便插口说道,“查,既然是糊涂账,你就去查明白了。是谁的问题,有谁的责任,都摊开摆在桌面上。”

    颜永正迟疑了一下,面露难色,说道,“查这个是不是有点……”

    左玉江霍然起身,在屋里踱了几步,才看着他说道,“问题不是一个人的。你有什么责任,先担起来。担不动,还有我,我也担不了,自然还有别人来担。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你还看不清吗陈功成没做完的事儿,华海天要接着往下做。无远弗届。呵呵,志之所趋,无远弗届。”

    颜永正毕竟也是有决断的人,知道关键时刻必须要有人顶上去,咬牙说道,“是,省长。我这就去办。”

    左玉江点点头,怅然说道,“孔夫子说,君子矜而不争,群而不党。欧阳文忠公却说,小人并无朋党,只有君子才有。其实哪有什么一成不变的君子和小人,群和党谁又能真正的分的清。”说完摆了摆手,让颜永正离去。

    在县里考察的葛玉怀仰望夜空,半晌无语。

    吕静站在身侧,小声问道,“地委跟行署的同志们搞了个小型的宴会,您看……”

    葛玉怀紧了紧衣领,摇头说道,“算了。让他们散了吧。”

    吕静点点头,转身离去。不一会儿又回来,手里捧着保温水杯。

    葛玉怀接过水杯,温言问道,“如果你是袁季平,如何破局”

    吕静听了,略作思考,低声说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葛玉怀点点头,拧开水杯喝了一口,又指了指他。

    吕静接着说道,“那人虽然有些手段,可毕竟时日尚浅。周围聚起的人脉皆是虚假,当他们利益相同的时候,自然是蜜里调油。可等到利益已尽而交情淡漠之时,就会反过来互相残害。所以,破局的关键就在一个‘快’,拖的越久对他越是不利。”

    葛玉怀呵呵一笑,摇头叹道,“你都能看出来,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因为你不是他。有些东西你看不到,他却能。志之所趋,无远弗届。咱们这位代书记掩于夜色,心却不小。”

    吕静一惊,犹豫着说道,“您是说,那人只是个傀儡这一切都是……”

    葛玉怀看了他一眼,缓缓说道,“看过魔术表演吗那些花枝招展,穿着暴露的女助手,不停的在你眼前晃呀晃。她们是傀儡吗不是。分工不同而已。戏法儿人人会变,各有巧妙不同。”

    吕静听的入神,不由的说道,“能在这种高手过招中,露个脸,当回助手,也不枉此生了。”

    葛玉怀闻言,点点头说道,“你能这样想就最好了。咱们这位代书记挟大势而来,其志非小。一切只是刚刚开始而已。记住,势之所趋,非人力之所能移。攻守之间,争夺的无非就是这个‘势’。你岳母谢部长出声,魏强动手,甚至我暂避于此,都是为了这个‘势’字。接下来,就该轮到左玉江了。至于袁季平嘛,呵呵……”

    吕静听了,深深一躬,说道,“谢谢书记指点。”

    晚上八点多,五峰区委书记杜子峰仍然站在省委常委袁季平的办公室门口,已经过去三个多小时了,腿肚子直晃,嘴唇发干,眼睛都有些模糊。

    袁季平的之前的秘书并没有跟过来,而是留在了龙城市委,如今是龙城市体改办的正处级调研员。

    现在的秘书是临时调配的,叫瞿奋强,京城人,也就四十岁左右,兼着省委办公厅一处的副主任。

    “瞿主任,袁书记还在忙吗”杜子峰扶着墙,向出来打饭的瞿奋强笑道。

    “杜书记,不好意思。还的再等等,要不,你换个时间再过来”瞿奋强一脸笑意,并不因为杜子峰落魄而有丝毫怠慢。

    “不用,谢谢你。我再等等。”杜子峰说完,讪讪一笑,又贴墙站立。

    瞿奋强见状,心下不忍,小声说道,“杜书记,要不你进去等吧,坐下来喝点水。在这站着,来来往往的,不是太好看。”

    杜子峰自嘲的笑了笑,摇了摇头,思忖再三,对着瞿奋强低声说道,“瞿主任,多谢了。不过,在这种地



一四二、佟家的心思
    “嗡嗡嗡。”郭建军的手机震动起来。他看了一眼,笑了笑,没有搭理。

    “翟克俭”任凯喝了口茶,笑着问道。

    郭建军笑而不语。

    任凯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华海天的这张虎皮,借不了多久。你又何必恶了她。”

    郭建军起身给茶壶里填满,又给两人倒好水,才自嘲似的说道,“都说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而今我光杆一人,只剩归途,还有什么利弊可权衡的。”

    任凯长叹一声,不再言语。

    郭建军不以为意,看了看意兴阑珊的任凯,呵呵一笑,问道,“你把马二拐、麻四打发的远远的,就是防着袁季平”

    任凯摇了摇头,目光低垂,小声说道,“袁季平此人刚愎自用,好虚名胜过一切。他要出手,必是雷霆万钧之势,不会如此阴柔。我担心的是侯家。”

    郭建军目光凝了凝,有些意外,看了看手中的茶杯,叹道,“侯家出身军旅,与地方牵扯甚少,更与你毫无厉害可言。你太武断了。再说,李亚男率直单纯,对你自不必说,就算孔燕燕对她也是极为怜爱。如此多疑,小心早夭。”

    任凯诧异的抬眼看着郭建军,没想到眼前这个生性阴冷的人对李亚男的印象如此之好,不禁摇头说道,“囡囡确是天性纯良。老大侯奎每次来天南都要特意找我过去,指点一番,让我受益匪浅。老三李诚呢,呵呵,外表精明,内里却极为念旧。”话刚说完,眼睛慢慢的眯了起来。

    郭建军听了,有些不解,斟酌着问道,“老二侯勇,我只是远远的见过几面,其人如何,倒也不是很清楚。莫非你担心的是他”

    任凯迟疑片刻,把茶杯擎在手中,缓缓说道,“对侯勇,我也说不出来哪儿不对劲。可他的老岳父佟北生对我始终怀有一丝敌意,这一点是确凿无疑的。”

    郭建军想了想,说道,“侯家、佟家、慕家,三家盘根错节,共为一体。不可能另外两家与你相契合,独独佟家跳出来唱对台戏。道理上说不通。是不是你多心了”

    任凯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侯家自老爷子离世后,李淮南又不在体制,仕途上就出现了断层。现在靠着侯奎借老将军余威,勉力维持。不过,世家门户已经摇摇欲坠了。佟家虽倚靠侯家出世,可佟富贵戎马半生,以前因为侯老将军的关系,一直低眉蛰伏。如今厚积薄发,趁势而上,才有了佟北生调任天南。所以,两家并不像外人看上去的那样相得益彰。”

    郭建军听出了端倪,沉声说道,“这么说,你担心佟家反而会借你去打击侯家可李诚也只是刚刚迈上厅级而已,远远威胁不到他们。”

    任凯看了看手中的杯子,微笑道,“不是老三李诚,而是老大侯奎。他们看中的应该是侯奎。”见郭建军不解,进一步解释道,“侯奎的职务应该是调整在即。而且十之**会来天南。”

    郭建军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前有佟北生刚刚到任,侯家不可能再来人。”

    任凯呵呵一笑,意味深长的说道,“错,恰恰是因为佟北生,侯奎才会来。如若不信,可以一赌。”

    郭建军略加犹豫,呵呵一笑,试探着说道,“我身无长物,不知道能拿什么来做赌注”

    任凯假意思索片刻,笑道,“听说郭书记对古钱币颇有研究。正好我也略微懂一些。不如就各拿出一枚价值相当的钱币来逗个乐子”

    郭建军颇为意动,心下思量,赌注倒是无所谓,只是这厮无论何时都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这次赢他一回,刮刮他的面皮,也好出口气。

    任凯岂会看不出他的心思,只觉好笑,对那枚渴盼已久的钱币更是热切。

    郭建军干咳几声,正要将赌注敲死,碰巧看到那人眼中火一般的热切,就是一惊,恍然大悟,这厮故意设局谋我,否则他怎么会专门说起这个赌注。苦笑道,“你看上什么就不妨直接讲出来,我肯定割爱。又何必耍这种手段”

    任凯闻言,微微一怔,满脸的失望掩饰都掩饰不住,有些讪讪的说道,“既然是赌,肯定有风险,怎么能这样说。”

    眼见的他一副痞赖样,再想到智小庭口中的他,为了蹭饭硬是赖在女同学的男朋友身边的事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任凯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笑眯眯的给两人倒了茶水。心中诧异,这老小子居然没有上当,真是怪哉。

    “说说,你怎么断定侯奎会回天南赌就不用打了。江湖人都说,任师爷智计可破天。我甘拜下风。”郭建军端起茶杯,抿了抿,斜眼问道。

    任凯一见事不可为,倍感惋惜,摇了摇头,说道,“我们想不重要。华海天想让他回来,这才是关键。志之所趋,无远弗届。陈功成折戟龙城,他要证明自己,便只能把这条绝路走通。唯有如此,在五年以后更高层次的对局中,他才能占到先机。当然,侯奎在上次与我的谈话中,也漏出些许口风。应该是华海天私底下征询过他的意见。”

    郭建军听了,良久之后才缓缓点头,笑道,“要论心机,你确实是个中翘楚。不得不服。可惜你没有入得体制。可惜了啊。”

    任凯又抿了一口茶,淡淡的说道,“汝之蜜糖,彼之砒1霜。又有什么值得可惜。”

    郭建军正要反驳,想到自己的境遇,喟然长叹,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一处高档寓所。

    佟童望着父亲佟北生,涩然说道,“爸爸,你又何必去拨弄那人,他不过是体制外的一个小人物。囡囡对他一往情深,你这么搞,会让我



一四三、候奎的新职务
    侯奎即将出任天南省委常委、组织部长。

    佟北生怔怔的望着桌上的红色电话,就站在那里,半天都没有挪动。他非常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侯家正式开始与佟家分道扬镳,同台竞技的局面不可阻挡。

    佟童见了,有些担心,轻轻的走过去,扶着他的胳膊,慢慢的走回沙发旁。

    佟北生直到坐下,才如梦初醒。苦笑着说道,“执掌央企数十年,本以为于政治,已是颇有心得,没想到终究还是井底之蛙,竟然小觑天下英豪。着实可笑。可笑至极。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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