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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临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期待可能性

    任凯眯着眼睛看看他,淡淡的说道,“耍嘴皮子,我不在行。况且,我也不是练把式卖艺的。想看,有的是




一八九、不做秦桧更不做岳飞
    见到进来的两人,天生一副笑模样的王子清再也笑不出来了。

    当先一人五十多岁,须发皆白,含胸驼背,一对三角眼顾盼自雄。正是前几天在小弟面馆里现过身的光叔。

    后边跟着的是剥他头皮的丁权。

    “子清,我接你回去。”光叔走到跟前,随意看了看屋内的陈设,淡淡的说道。

    “你是不是……答应他们了”王子清抱着半碗粥,一脸紧张的问道。

    “咱们先离开这里,路上再听我慢慢讲。”光叔上前扶起他,就想带着他离开。

    冷不防被王子清一把推开,连人带椅子摔倒在地。

    王子清失魂落魄的望着地上的光叔,惨然一笑,说道,“阿光,你怎么就不明白这事儿一做,咱们还有回头路吗江湖有江湖的规矩,背义弑主乃是大忌。”

    阿光慢慢的爬起来,拂了拂身上的土,苦笑道,“回头路从咱们踏进龙城的那一刻开始,回去的路就已经断了。为今之计,只有拼死向前,还能苟活。事情我已经做了,你同意就跟我走。不同意,我也不强求。往后山高水长,井水河水各不相干。”

    王子清大怒,拿起粥碗就掼在地上,指着阿光的鼻子吼道,“放屁。你自己贪生怕死,还敢把话说得如此冠冕堂皇。莫非忘了还在川省的妻儿老小丁权,你们这群小人,老子即便做不了岳父也绝不做秦桧,来吧,送老子上路。”

    丁权冷笑一声,掏出枪,开了保险,就要动手。

    “丁权,那人有言在先,只要我们做了这件事儿,就给条路走。你想反悔”阿光急忙站在枪口前,护住王子清,说道。

    丁权闻言,略作迟疑,“呸”的吐了口唾沫,咬牙说道,“就你这鸟样,也敢称过江龙要不是阿光,你全家早被人埋了。眼瞎不要紧,起码要识的好歹。”

    王子清大惊,望着阿光,涩然问道,“他说的……是怎么回事阿凤怎么会扯进来还有小勇,他们……”

    丁权冷哼一声,说道,“腿脚没问题就快点走,这里不是聊天的地方。”说完自顾自推门离开了。

    阿光一见瞒不住,长叹一声,说道,“边走边说吧。阿凤跟小勇已经都安全了,正在来龙城的路上。以后……川省……怕是容不得我们了。”

    王子清眼睛一闭,身体晃了晃,扶着桌子站了老半天,才缓过来,黯然说道,“是不是……那女人老板……怎么说”

    阿光冷冷的哼了一声,咬着牙说道,“上百亿的家业,两个儿子争,多死几个人,有什么奇怪老板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王子清刚才还挺得笔直的腰,一下子塌了下去,良久之后,才问道,“是弟兄的们的意思”

    阿光犹豫一下,说道,“除了乌鸦,大家都同意留在龙城。家小能来的,都过来了。老板不仁义,那就换个老板。到哪里不是干活吃饭”

    王子清扶着桌子,慢慢的坐了下来,颓然叹道,“是我糊涂,大公子和二公子都不想得罪,结果是两头得罪。弟兄们跟着我受连累,现在是有家不能回。”

    阿光叹了口气,从旁劝道,“子清,走吧。弟兄们都等着你。”

    王子清摆了摆手,缓缓说道,“既然是大家的决定,我听从便是。不过,我却不能走。”

    阿光苦笑一声,说道,“你还在怪我自作主张无论如何,先见到兄弟们再说,哪怕是让我磕头认错,也绝无怨言。”

    王子清望着阿光,整了整满头的纱布,笑道,“阿光,你做的很好,我怎么会怪你。只是,你还没听懂我的意思。”

    阿光疑惑的看过来,没有说话。

    王子清斟酌了一下说辞,笑道,“秦桧是不能做的。可我也不想作岳飞。祁宝山既然不讲江湖道义,我们换个老板也无可厚非。只是眼下这个老板,有些不好伺候。尤其是我们与他为敌在先。我要是出头,大家今后的路就窄了,怕是走不远。我只有放开手脚,兄弟们才能在龙城站稳。客大欺店、奴大欺主的道理,你……明白吗”

    阿光连连摇头,说道,“你要这么想,兄弟们还有脸在龙城待下去吗”

    王子清一拍桌子,呵斥道,“兄弟们碍于情义,有些话不好开口。可你不能也装糊涂。再说,这么做不单单是为了兄弟们,更是为了我自己。老板只能有一个,要事事令出我口,你觉得我能还有好吗”

    阿光欲言又止,最终化为一声长叹。

    “建国哥,他走了,是一个人离开的。你看……”不远处的一间平房里,丁权皱着眉头对正在喝下午茶的丁建国说道。

    丁建国其实最讨厌喝茶,慢慢腾腾,大半天喝一小杯,还没他吐口痰的分量大。可纪清河在一次谈话中,无意说起,那人爱这个调调,便有样学样,耐着性子装风雅。

    “呵呵,王子清是个明白人。由他去吧。等他老婆孩子到了,再一起安顿到公司后边的小楼里。嗯……,算了,还是安排到翠府酒店吧。其他的,等师爷出来再决定。”丁建国突然觉得自己变了,居然开始喜欢这种勾心斗角的生活。

    丁权脑子里过了几次,才明白这么安排的区别,心里有



一九零、终究不是一路人
    于东来因为今夕何年的事儿,这段时间一直处在风口浪尖上。尤其是高千部被抓以后,引发很多连锁反应。最明显的是,有一些官员总半遮半掩的窥探案件的进展情况。

    其实,案件从始至终都在市检察院手里撰着,可大家仍然把触角伸到他这里来,说明什么正应了外界的传闻,于东来是为了私仇想整倒高中同学高千部。

    既然是私仇,大家自然都希望就事论事,避免打击面过宽,殃及池鱼。于是,打探消息的、说情的、看笑话的,各色人等纷纷而至,搞得他不厌其烦。可他还不能解释,否则真成笑话了。

    其中,李秋堂做的最为过火。他求情不成,便以于东来与高千部的过往为题材,采用春秋笔法,隐去姓名,写了几篇类似杂文的东西,发表在高中学校的贴吧里。鼓动一些不明真相的糊涂虫口诛笔伐。为此,连老校长都打来电话拐弯抹角的劝诫了一番。着实让他哭笑不得。

    就在他焦头烂额的时候,外界居然传出他将不日高升的消息。开始也没在意,直到魏民文登门,才明白高升背后潜藏的凶险。

    光明区发生如此恶劣的治安案件,如果能借机落一个不大不小的处分,倒是可以籍此暂缓一步。只是,定性不宜过重,否则,有些人怕不好过关。

    “我不同意菅刚副局长的推测。”于东来摇了摇头,又重复了一遍,才接着说道,“技术上,我是外行,便不班门弄斧了。我要讲的是另外一个问题。天南省马上就有两个比较重大的会议将要召开。在这个时候,没有任何过硬的证据,便将一件普通的治安案件渲染成为一起重大的刑事犯罪。这个……是否有些草率要知道,龙城这几年正走进高速发展的快车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因为这一起所谓的刑事犯罪,影响了龙城的招商环境。那……我们就成了阻碍龙城发展的罪人了。”

    “我同意于书记的观点。”纪清河望着低头沉思的李诚,接着说道,“刚才要国平局长通过走访大量的在场群众,结合技术手段,得出一个初步的结论。那就是,这次冲突,完完全全是由机车厂住户鲍某恶意辱骂外来务工人员引起的。龙城这几年是发展了,可龙城的建设依旧离不开这些远道而来的务工朋友。而机车厂的问题,不用我说,大家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儿。鲍六斤虽然已经到案,可以他为首的黑恶势力依旧是黏在光明区的一块顽疾。强买强卖、欺行霸市、以黑护商,嘿嘿,这次更是为了一个停车位搞出天大的乱子!就像李局长说的一样,简直是无法无天!”

    李诚一口气憋在肺管里,差点昏过去,心说,我说的无法无天是针对谁的,你不清楚吗妈的,我看你也是个无法无天的东西,跟那家伙是一丘之貉!

    于东来忍不住干咳几声,说道,“纪局长的话,高屋建瓴、一针见血。我提议以此次治安事件为契机,展开一次彻底扫除机车厂范围内黑恶势力的严打行动。绝不遮掩、一打到底,还光明区一个朗朗乾坤。”

    纪清河望着有些激动的于东来,“啪”的敬了个礼,严肃的说道,“请地方政府放心,请光明区的群众放心。”

    郝平原一直默不作声的看着,哪里还能说出话来心里叹道,一代新人换旧人,看来自己是该考虑提前退休了。菅刚咽了口唾沫,小声提醒道,“纪局,在这次……治安事件里,是涉枪的,怕是不好……。”

    纪清河闻言,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摆摆手,说道,“枪什么枪哪有枪不过是有人把车胎爆了,便以讹传讹。经过菅副局长的细致调查,一切自然水落石出。”

    菅刚大吃一惊,皱着眉头说道,“这个怕……”

    李诚叹了口气,心灰意冷的说道,“就按你讲的这么办吧。”说完,也不等其他人做出反应,便径自离开。远远望去,步履有些蹒跚、背影极显落寞。

    “李诚,你、寇思文、龙小年,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而我们,终归是两条道上跑的车。”这句话反复回响在他耳边,让他不得安稳。

    随后,龙城市局召开对外通气会,通报当天的恶性治安事件的有关情况,副局长菅刚出席。

    鲍六斤眼窝深陷,目光呆滞,仿佛在呓语,“我走了,事情是不是就能结束”对面一人苦笑道,“不要瞎寻思。机车厂的弟兄,残的残,跑的跑,抓的抓。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鲍六斤笑了笑,却比哭还难看,说道,“可我还活着。他怎么会收手”

    那人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他什么都没有说,不过,你现在……也就多口气而已。我想,他不会赶尽杀绝的。”鲍六斤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流下来了,良久之后才擦着眼睛说道,“立庭,家里的事儿,就拜托了。”

    魏立庭强撑着,笑道,“六哥,你不会是想学楚霸王吧。不值当。这么些年,你的那些风光其实并不值得留恋。做个普通人也挺好。我仔细问过,多则五年,少则三年。你就能与我在京城相聚。到时候……,你在听我讲吗,千万不要……往绝路上走。”说着说着,已经泣不成声。他岂会不知道,这一别,怕是一辈子。

    腊八晚间,龙城机车厂的扛把子鲍六斤将牙刷掰断,捅进了自己的脖颈,当场气绝。

    “你果然不是耍嘴皮子的。不过是一招闲棋,竟然也能让你下出花儿来。不错,马二拐是死在鲍六斤手里,可他的死一半的责任却在你身上。难道不是吗你明知道鲍六斤被有些人利用。却不告知马二拐跟麻四。只是让他们跑,说的再恶毒一些,分明就是让他们吸引那些人的火力,好方便你与另一些人……。”佟京生站在任凯面前,唾沫横飞,激动异常。

    “另一些人呵呵,你算不算另一些人”任凯抬手拭去溅在脸上的唾沫星子,淡淡的说道。

    佟京生大怒,上前一把抓住他的领口,



一九一、一切皆有定数
    听了任凯的话,佟京生笑了笑,用手指着他,说道,“我等着。不过,千万不要让我等太久。”

    任凯微微一笑,却不再作声。

    秀秀泪眼婆娑的瞪着他,问道,“原来过往的种种居然让你如此狼狈,也难为你记得这么清楚。呵呵,都是成年人了,毋庸讳言,门第这个东西,不论咱们承认不承认,它确实存在。这个我无法辩解。至于你说的不是一路人。我……却要问一问。三年的朝夕相处换来一句‘不是一路人’的绝情话,那你跟云小容算是同路人了”

    任凯面有惭色,低头不语。

    秀秀拍案而起,冷笑道,“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一提到云小容连头也抬不起来了怎么心虚了还是理亏了”

    皇甫秀山听了,诧异的看了看任凯,眼里满是疑惑。铁青的脸终于缓和下来,干咳一声,说道,“秀秀,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不提也罢。再说,跟……跟这种人又有什么可说的。咱们还是走吧。”

    佟京生目光闪烁了一下,怒道,“秀秀,跟他啰嗦什么他已经疯了。”

    任凯长叹一声,神色变得有些沮丧,腰板也塌了下去。

    秀秀没有理会旁人,遥指靠在墙根儿的他,一字一句的说道,“二十年前,我问了你一个问题。你避而不答,却只让我毫无保留的信任你。为此,我心中有结,不得已远走海外。今天,我还要问同样的问题。只是此刻,你我再无相干。你总不能再隐瞒下去了吧。”

    任凯轻轻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没有作声。

    “那天,我在门外敲门,你在不在屋里”秀秀盯着他,缓缓说道。

    皇甫秀山与佟京生一起望过去,眼都不眨的看着。

    任凯轻轻点了点头,不敢开口。

    “云小容在不在屋里”秀秀咬着嘴唇,眼里含泪。

    任凯慢慢的向墙上靠了靠,一脸平静的说道,“在。我们都在。”

    皇甫秀山与佟京生心下一松,却有些不忍,齐声劝道,“秀秀,你又何必让自己心里不痛快。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走吧。”

    秀秀的泪瞬间掉落下来,勉强开口说道,“云小容向我示威,说你们……,是不是真的”

    任凯鼻子里哼了哼,淡淡的说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晚上什么都不做,你信吗”

    “无耻!你刚才说的那些,不过是想掩饰你无耻的借口!你这个王八蛋,连这种话都能说的出口。我……”秀秀越说越气,低头四处找东西,却只摸到一把茶壶,搂头就冲任凯砸过去了。

    任凯长叹一声,闭上眼睛,连躲都没躲。

    “啪”的一声,茶壶落在地上,变得粉碎。

    可惜,没有砸到。

    皇甫秀山与佟京生害怕女孩儿受刺激太甚,急忙联手将她抱了出去。

    女孩儿这时迸发出的力量简直有些惊骇世俗,不停的挣扎,不住的叫骂,两个大男人都差点抱不住她。

    三人走后好半天,任凯才扶着墙慢慢的站了起来,走到桌子旁,看了看桌上的凉茶,想都没想,便拿起来一口喝了。

    “唉。此情此景,是不是喝酒要好一些”门外一人拎着一大桶白酒和几个饭盒,走了进来。

    “妈的。做戏而已,用得着下脚吗那一脚差点没把我踢死。我当时真有些怀疑,你是不是想假戏真做我的大师兄。”任凯懒洋洋的看了来人一眼,骂道。

    来人正是佟京生,不过与刚才相比,少了正义凛然,多了猥琐躲闪。

    “哎呀,小师弟。你看你。是你非要让我陪着你演戏。现在却又来怪我,真的好难伺候。再说了,我要真的踢,就算是一块铁,也早让我踢断了。别啰嗦了,搭把手,把餐盒摆一摆。我跟你讲,这桶里可是五十年的五粮液。是秀山慷慨解囊,友情赞助的。”佟京生哈哈一笑,眉眼都找不到了,哪里还能看出刚才怒目金刚的半点影子。

    任凯嘻嘻一笑,连连点头,说道,“倒满,快倒满。”

    六个餐盒,麻辣豆腐干、酒鬼花生、酱牛肉、卤猪蹄、泡椒凤爪、凉拌海蜇皮。

    两人喝了几杯后,任凯啃着鸡爪,装作不经意的问道,“她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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