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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末新世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月下清泉

    能够争取邬家投靠,自然极好!至少此去日照的路上再无大的阻挡。而且邬家是地头大户,在本地有相当的影响力,就是在登州、密州、胶州等也多有联系。于志龙要想起事,依靠的绝不仅仅是最基层民众,士绅文士也是一大助力。但自靖安军起事后,有分量、肯投附的士绅文士并不多,于志龙虽然发布招贤榜,多次拜会当地名士、耆老,但是大元朝廷多年积威犹重,是神州之主的思想还是公认主流。短时间内,靖安军尚未取得四方名士景从的效果。

    元廷不禁海,故有海港的海边府县多从海商处取利,当地大族豪绅不似内陆,眼光绝不仅仅局限于土地和地租。江南沈万三能够富可倾国,主要在于其大力谋划海外贸易和河运,得利最广。

    商事兴,本地士绅民众的财富就较殷实。学堂、童子也多。民心也容易活泛,易接受新事物。

    自古农民造反,无有成功者,为何缺少士人谋划,农民没有有效的治国的纲要和策略。尽量争取士人的加入,也是于志龙想在此地,少动刀兵,尽力招揽人心的地方。

    自古海商之利最厚,得利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前宋。

    但元廷快速暴虐、至今横征暴敛已是领天下百姓苦不堪言,就是邬兴德这类地方大户的利益也严重受到波




第三百零五章 定亲
    此时大元经营九州近百年,后期开科取士,广招儒学仕子入仕,九州万千士子终于有了读书入仕的机会,不再流落乡野百肆,摆脱了立朝初期或卖字,或做书,或编戏,或为讲师,难以出人头地的地位。与言利的商人相比,自诩两袖清风的仕子们,虽然大多人境况不佳,或凄苦,但仍然自视清高。两者不仅在小至立世为人的态度迥异,大至治世伦理上也往往是格格不入。虽有前宋朝廷上下极为重视、鼓励商贸之利可鉴,但在以文章搏出身的文士看来,商蠹只会夺民之利,害国之清政。前宋倾覆未尝没有这些商蠹侵害的成分。

    说起来,元廷祖辈来自于大漠草原,其胸襟开阔程度绝非中原农耕文明孕育的文士官僚所能望其项背。忽必烈吸取了前宋腐儒误国的经历,觉得不再开科取士,而是大量启用、拔擢低级实干吏员,对商贾、宗教、海贸等持较开明态度,其中海贸之兴不亚于前宋,甚至对今日非洲的地理形势也有所了解。

    不过到了中后期,元廷吏治快速,弊端丛生。脱脱执政,不得不通过开科取士吸入大量汉家儒士等新鲜血液,维持摇摇欲坠的元廷统治,虽然暂时缓解了某些矛盾恶化的势头,但是元廷已积重难返;而且入仕的汉族进士们也并非都是始终秉性高洁的谦谦君子,很快大多数人也开始追营逐利,沆瀣一气。吏治败坏尤甚!

    世风、国政败坏如此,这对于依靠商路繁盛、货贸兴旺的邬家堡不啻于天灾。邬兴德等为代表的地方商贾难免心中滋生对元廷的不满,日积月累,终离心离德;靖安军在临朐数战的影响此时早已传至本地,邬兴德、邬金梅等惊奇外,也暗暗揣摩于志龙一系列的兴商、兴农的政策。这些措施自然很对邬家堡等大小商人的胃口。

    加上今日爱女求婿之事,邬兴德这才有了归附靖安军之果。

    邬金梅虽是女子,却非莽撞之人。邬兴德曾夙夜长叹:“家有虎女,奈何是女身!”

    邬金梅得知对方只是扣押敏感财货,晓得对方是有分寸之人。故才只带数十青壮亲随,立即骑马前来讨要。双方交涉无果后,也只是擒拿了钱正,击溃钱正的部纵。她拿捏力道,没有杀死靖安军一人,使得古清投鼠忌器,不敢逼迫过甚。他技不如人,无法救回钱正,担不起军责,不得不远远跟随。

    此时,见于志龙坚持,邬兴德赶紧令下人请来那家商队执事。

    这商队执事今日经历真是大起大落,原以为商队被劫,无法对主家交代,只欲悬梁自尽,不料那邬家小姐真是神将,阵前生生擒了对方头领,抢回自己一应货物。待回转邬家,很快又听闻贼军大举围困了邬家堡。这下众人心急如焚,怕是性命难保。随后再闻两家结为姻缘,对方主帅却已入庄为宾,相谈甚欢。

    听闻地方与贼军欲接为亲家,商队众人多心里凉了半截。执事此时正与下属商议如何应对,忽闻庄主遣人来请,道那贼军主帅召见,他不敢抗拒,只得忐忑不安的随人到了邬家大堂,见过于志龙。他不敢细看,赶紧当堂噗通跪拜,连连叩头不已。

    于志龙见他两鬓微白,下颌短须,面色黑红,手脚粗大,看年纪似乎长于邬兴德,但是身板结实,步伐稳重,是一个健壮有力之人。

    于志龙笑令左右,就在这桌下首给他加了座位,添置一副碗筷,请他入席。那执事大惊,几次跪辞请让,于志龙不许,这才战战兢兢,挨着座位边坐下。

    于志龙稍加问询,方知此人姓褚,名青,是松江府人氏,主家经营丝绸绫罗,青花瓷器,各色棉质布匹等。这褚青不仅熟悉南北商路风情,难得的是还知晓东海、渤海近岸水文,季风变化,潮汐等。

    大海神秘莫测,特别是远航出外海,航程风险更大。褚青曾多次领海船来往高丽、琉球,对这几条航线相当熟悉。

    听到褚青来自松江府,于志龙立时来了兴趣,江淮行省所产粮、盐、棉、丝、瓷、桐油等极为丰富,物资最为风貌,是元廷税收首重之地,大都每年粮食的输入主要是依靠江淮行省经大运河输送数百万担。

    此乃国之重地,兵家必争之所,若非于志龙生在北地,无论如何,他也要设法在江淮立足,以图长远。

    后世记忆中,最终在此立足的只有张士诚和朱元璋,这两个大老虎此时一个刚刚脱困,正是要龙飞九天之时,一个尚在蛰伏,但两人的实力和影响力均不是此时的于志龙所能望背的!

    远的不提,此时多了解一番江南风情、人物,对于志龙而言也是好事。于志龙早已定下谋夺益都东郡之策,到时东临大海,免不了要与南北,甚至辽东行省、高丽、东瀛等地互通商贸。届时如何发展海贸,盘活本地经济将是一件大事。

    席上不好详谈,于志龙给褚青把酒压惊,明确告知褚青:商队里的所有盐铁、漆油之物,乃军中和地方亟需物资,靖安军全部市价买下,其余货物点验后,可随他自行处置。随后与邬兴德商议,明日先下聘礼,定下这桩婚事,待靖安军大局鼎定后再择佳期完婚。

    古时下聘礼订婚意义重大,一旦下聘,女方可以说已经算是男方家人。邬兴德思量,邬金梅毕竟是自己唯一的爱女,总要风风光光的嫁出去。他既然已经有了觉悟,索性就大大方方的多助靖安军一臂之力。

    “既然已是秦晋之好,老夫愿献米粮五千担,银钱八万贯,猪羊四百只,供大军用度!”邬兴德红光满面道,“爱女的嫁妆也当即日备妥,只待少将军花轿明娶!”

    同桌十几个地方乡绅见状,自然跟风,连连道:愿为大军捐献钱粮。只盼大军早日克城。

    于志龙略略惊讶,这老儿办事说话倒是极直爽。他转头



第三百零六章 北风那个吹1
    靖安军一路行军,作战,将士不免疲乏,于志龙知日照城有坚守之意,邬兴德的信笺能否起到作用,实在是心里没底。他已经做好攻坚的打算。

    第二日一早,于志龙亲率诸将,敲锣打鼓,抬着聘礼,数百人披红挂彩,敲锣打鼓,热热闹闹的赶至邬家。

    邬家寨早大门洞开,黄土铺地,净水洒街,街巷两侧,宅院内挂满了红绸挽就的朵朵红花。前一日的彼此刀枪冷对已经被双方抛至九霄云外。当地民户本来悬着的心终于落地,在邬兴德等乡绅的有心推动下,纷纷扶老携幼,聚在街巷处看热闹。

    见于志龙亲来,邬兴德双眼笑得眯成一条缝,赶紧领着义子出宅相迎。双方见面甚欢,可谓相见如故,只有一身大红喜袍的钱正顶着一对大大的黑眼圈,无精打采的泱泱随行。他虽是披红挂彩,却是一幅赌输赌尽家底的模样。

    于志龙等进宅,落座,邬家自然是大摆宴席。外厅乡绅、耆老、靖安军将士等落座,有邬兴德的义子邬全打点。内宅则备了上好牛羊鱼肉等,特地招待于志龙等主将,另有本地最有名声或与邬兴德交好的大富商贾等作陪。

    今日爱女终身有靠,邬兴德心里高兴,宴席上多喝了十几杯,不久就面色潮红如血。只是到了中午,城内也无消息回转,邬兴德不禁有些面臊。这点羞色倒是被遮掩了。

    于志龙人在邬家,军中探马不时快马入内宅,近身小声向他禀告。

    “哦,胶州仍未有动静”于志龙大为惊讶,自己逼近日照已经有时日,按理说,距离日照最近的胶州应该早已得到日照元军的救急军报,可是这两日的探报居然是胶州虽在整顿军马,却一直未有前来支援的迹象。

    日照城不好打,若是顿兵于下,拖延了时日,糜耗军心士气,胶州的元军再来背后一刀,靖安军的形势就大为不妙。既然日照城的敌军没有入彀,无论如何,这胶州的元军就必须尽快设法加以削弱!于志龙至今仍然打着围城打援的念头,故这两日,靖安军大大加强了对北边敌军的侦查力度。

    靖安军打过伏击,打过野战,唯独没有攻坚,况且现在军中缺少工程利器,于志龙实在不愿去攻打坚城。

    宴席上于志龙军机不避邬兴德等,也是对邬兴德等故意示好。那邬兴德知机,见于志龙微微皱眉,遂放轻话语道:“将军初来,可能不知本地风俗民情,这胶州鞑子动作迟缓,或许小老儿可揣测一二。”

    “哦,速速道来!”于志龙等靖安军将佐立刻来了精神。听闻有故事,均放下碗筷,定睛注视邬兴德。

    邬兴德欠身道:“那胶州达鲁花赤赤舒尔与日照的吾燕尔多皆出身鞑子豪门,虽同为一县的达鲁花赤,但据闻两家祖上在鞑子太祖征西时本是西域大漠累代互相较力的世族,因太祖势大,不得已率部落归附。后两家祖上因累计军功,两家后裔才渐渐飞黄腾达,但家族后裔至今还是彼此不对付。”

    “吾燕尔多因几乎独据本城海贸之利,其家获利丰足,远甚于赤舒尔。那赤舒尔一直不得插足海贸,素怨之。今见将军攻伐日照,想必他有一偿旧恨之意,故来援迟迟。”

    若论益都路的地方肥差,除了益都城外,恐怕就是招远、日照两地了。招远有金脉,日照有海贸,赤舒尔早先外任时曾打点中枢和益王府,可是惜败于吾燕尔多,这几个地方都未能去得。这些年的地方政绩考评也是大大不如日照城,如今见吾燕尔多落难,他不痛打世族仇人已是大大的仁慈了!

    于志龙这才明白。“难怪胶州的元军云集数日,一直未有开拔,只是益都城也在四处催促各地来援府城,那也先和买奴皆在益都城,为何赤舒尔不赶紧驰援益都呢何况唇亡齿寒的道理难道他不明白”

    “好教将军得知,自高邮张士诚反元,鞑子朝廷就大批抽调本路精锐,随脱脱南下平叛,后将军在临朐举义旗,本路各地的鞑子兵马先已被抽调的七七八八,如今留驻各地的官军已多是汉军和地方义军了!”邬兴德说的快,话语中还是将元军说出了官军,于志龙心内一笑,不做理会。倒是邬兴德旁边侍立的管家和陪坐的乡绅们心里一紧,见于志龙面色不变,这才悄悄放下心。

    蒙古大军军威赫赫,至今仍令众人心悸。虽然立国多年,很多勋贵蒙色子弟已经失了祖上的锐气,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其装备精良远非汉军可比,京师宿卫的战力或许已经大跌,但留驻腹里各个关隘的其他军伍仍然比较彪悍。脱脱以举国之力,兴蒙色主力南征,也有重振蒙古大军为名之意。可惜在高邮城下,一切付水东流。

    “这两年鞑子精锐多被抽空,地方为自保,多筹组义军。赤舒尔年前就奉益都令,在本地筹措了不少义军,其中最有名者是那方家的部纵。老朽听闻胶州方家有一子年方十七,使得一手好兵器,平素好勇斗狠,着实收拢了四方一些任气之徒,在本地上颇有名声。只是其技强性傲,难得容人,只称打遍天下英雄。将军若是阵前见了,还是小心!”座下一个锦衣华发乡绅插话道。

    钱正不禁嬉笑:“竖子不知天高地厚,待我擒他来,羞他一羞!”他已呆坐良久,心里烦闷,早就想离开这个尴尬场所,听见有人夸口,顿时来了精神。

    邬兴德老脸涨红,赶紧张手劝道:“此不过孺口小儿狂放之言,爱婿何必冒险”这可不得玩笑,靖安军不晓得此人分量,邬兴德等本地人可是多少知晓。万一钱正有失,不禁自己可能失去靖安军这个靠山,小女的终身也会鸡飞蛋打!邬兴德瞥了眼刚才多话的那老友,什么话不可以说,非要当众提这件事

    钱正听了不喜,面色微沉,这个便宜岳父当众急着劝阻,着实令他焦躁。其他乡绅也跟风劝道:小将军大喜之日,没来由亲身犯险。一切还是遵从飞将军定夺。

    于志龙倒是有了兴趣,能令这些地方乡绅看重的此人,想必是有些本事。若是有机会,怎要与他较量一番。他也是血气方刚,不服输的性子,虽不敢自夸武技无敌,但是战阵上曾无数次率军反复冲杀,论战阵经验,自负不弱于他人。

    于志龙遂劝了钱正几句,话锋转向日照的风土人情,城内军政首脑的性情,能力,主



第三百零七章 北风那个吹2
    临朐乃于志龙起家之所,拔下这个钉子,于志龙等就是无根之木,即便他暂时得了附近其他几个县府,短时间内也难立稳跟脚。

    原因无它,一是这几府县的在籍户数本就不多,眼下又已是入冬,这天寒地冻的,地方流民多是早已辗转流落到了益都、滨棣等地。除了地方的矿山、盐田那些不足轻重的驱口和籍户,一时很难再提供给小于贼更多的兵员;二是因为今年元廷包括益都路不断用兵、征粮,这几个县府的义仓、官仓多已被抽空,有的粮仓空旷的甚至连耗子都不得不搬了家!地方余粮估计勉强支撑地方不足三月,即便小于贼暂时占了这些县城,想要安然度过这个冬天尚可,但要挨到来年夏熟,大不易!

    有的幕僚凑趣,特意问:若是小于贼劫掠地方,只一力供给自家兵马,而不顾地方死活,自然可支撑到明年夏粮成熟。如此,奈何

    也先听了,只是轻蔑一笑。不需他发话,下有熟知战事的校佐上前回道:小于贼把拯救万民于水火的口号喊得震天响,他若是大肆劫掠地方,失了民心,虽能解一时之困,却是饮鸩止渴,只会死得更快。

    堂内侍立的千户贾道真寻机插话道:“大帅心中早有定计:这地方小民家中虽薄有黍米,过冬尚且不足,怎能再分出富余给他小于贼至于地方乡绅富户倒是家资、储米多多,只是这小于贼每到一地,戕害地方,罄竹难书,地方士绅自保尚不及,更不会留下这些钱粮给贼众用。前者大帅已下令,号召地方捐献钱粮,广募义军,协助官军守土有责。短短月内,这几个县的义军已经不下万人,得粟米十几万担,足见民心所向。”

    贾道真好不容易恢复旧职,如今一心想着再得也先的看重。他人前马后得侍候,尽可能捡着也先高兴得话儿奉承,看到机会是一定要把握的。至于当初与于志龙的夙夜长谈一幕,早被他深深藏在心底。

    大元朝廷根深叶茂,必延绵久远,岂是那小于贼妄言可覆灭的可笑他既然把自己轻易与众元军俘虏一并释放,自己虽然承了他的情,可是功名富贵只能在大元朝廷这里求取。若是沙场再见,老子倒是可以考虑不妨稍稍放他一马。

    只是,到了那时,自己是否还真舍得放弃这个功劳

    贾道真曾心中多次暗问自己,不免彷徨。想得头痛,不管了!为了升迁,自己连性命都可不顾,这点恩情何必计较

    堂下还是有不长眼的僚属道:“虽如此,毕竟这几个府县的官军不能汇聚于府城,我部失一臂助总是不好。”

    另有一人道:“大帅可颁帅谕,责他们西向秘密强行,或可赶得上大帅这次军略大计。至于地方忧虑者,但留一支偏师,加上地方义军守土足矣!”

    “不可!小于贼正兵势赫赫,若是抽调主力,难免顾此失彼。”

    “难不成弃益都大局不顾”很快座下幕僚将佐大声争论起来。

    也先刚刚可被贾道真抚慰出的一点好情绪渐渐被他们消磨,一双蚕眉不由挤到一起。

    “启奏大帅,此事倒也非地方完全违令,只是那招远乃国家金矿重脉,前者据闻陛下特旨传枢密院,允胶州这几县可暂驻留驻军,结伍自保。”身后一个侍立的主簿见也先面色不豫,战战兢兢回道。

    “哼!某何尝不知只是那于志龙和赵石弃根基不顾,长途奔袭各方,彼等军力分散,正是我军一战扭转乾坤的时机,赤舒尔、卓力格图、蒙根、哈达这几个蠢货,却硬是把援军从半路召回!难道,他们不晓得,覆巢之下无完卵吗”

    堂下这几十个僚属、部将再不敢再回应。

    京师考虑的是保国家金源无恙。招远出金,年出约万两,素为元廷所重。特别是脱脱大败后,元廷不得不再次加赋加税,既要填补先前已经千疮百孔的财政漏洞,还要为应对高邮、濠州、武昌等地的反叛筹集军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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