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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墨道清

    文士点点头,骆鸿转身离开。文士收拾了笔卷,静静等着。

    凌月青进了酒楼,恰好遇见有人想闯上二楼,是个华服穿戴的富家公子,带着四五个家奴,显得极度跋扈。大嚷道:“本爷今天就是要到二楼去,管楼上他妈是谁,老子要上二楼,二楼就算是他的,他也得滚下来。“直说的口沫乱飞,不少客人露出厌恶神情,却又不敢言语。

    花家的大公子花钰,是太平道中出了名的纨绔之徒。沈家五爷是坏事的好手,却从来只是急功好义,个人品行不坏,甚至可以说非常不错。但花家这大公子,却是为富不仁的典范。沈家二爷来的时候,极尽奉承,人一走,就变了一张面目。

    此时这人带着几个家奴,硬要闯上这听雨楼二楼,掌柜和伙计好言好语拦着,被几个家奴七手八脚打倒在地。凌月青只觉怒气上冲,从袖中抽出一把短刀,要过去处理掉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突然一人拉住她手中快刀,一个五尺身材的邋遢道人笑着道:“凌姑娘,射的一手好箭,还这么大火气,杀了这几个宵小,不担心会给龙老大惹麻烦“

    凌月青狠狠瞪了那道人一眼,却又松了一口气,收起快刀。那道人也不见怎么走,已到了二楼楼梯上,轻轻拉过为首的一个家奴,不知说了句什么,那家奴脚下一滑,已吓瘫在楼梯边,双目失神,三魂吓走了两魂。另外几个家奴围过来,只听那家奴喃喃道:“龙崎川,龙……老大。“

    其他几个家奴瞬间脸色变了,手脚止不住的抖起来。花家的大公子亦听见了“龙崎川“这名字,但强做镇定,道:“是他又怎么样太平道还有沈王府,还有王法。“

    道人笑着提醒道:“花少爷,龙老大包下了二层楼,你都说了要讲王法,你这是……“

    花钰还想说什么,只见一个大汉从二楼上走下,那道人一见那大汉,忙闪到一边,道:“骆二爷,好久不见。“

    骆鸿点了点头,直走下来。突然出手,挥袖间几巴掌将几名家奴打飞出去,撞破了听雨楼的门柱。花家大公子正欲拔剑,那大汉看也不看他,一脚踹中胸膛,人如断线风筝般落在了大雨中,翻了几个跟头,染了一身的泥污。

    大汉鄙夷道:“凭你花家也配在龙老大的地方狗吠不是看在你父亲与沈家二爷交好的份上,早把你的狗头给你爹寄过去了。这听雨楼以后,花家的人要是敢来,青州明山堂愿意侯着你




山中有人,其名司空
    雨落在昆玉山中,打湿林叶,滋润春草,点点滴滴的雨水汇聚,汇作潺潺溪流。

    小溪流顺着山道而下,流过一片恢弘的建筑,那些建筑看起来极具特色。位于半山腰之上,依山而建,四周筑起红白高墙,墙上绘着墨梅疏柳,放眼望去,直没有尽头一般,墙内院落开阔,诸般建筑暗合奇门,檐角勾连,显得神秘莫测。当初这座山庄建立时,初代庄主广邀天下能工巧匠,更多术士配合,庄内如果没有专人引路,极易走失方向。进去庄内,就是在这雨中,高屋低檐错落,不失其神秘华美。

    雨声滂沱,有人敲门,家丁打开大门,看见那人,忙引进庄内,遂入庄,害怕失了时间,冒着大雨倾盆,驾了匹快马,狂奔了约一刻,才到了庄内最深处的那间最大的三层木楼。木楼结构精巧,层层嵌套,外看只有三层,里面算上地下两层,共有四层之多。一栋木楼,不知花了多少能工巧匠的心思。更遑论这楼中机关广布,平常人入内,寸步难行。此时这木楼大开,有青衣侍者听见雨中马嘶,早早掀起珠帘。

    马上人一下马,立刻急奔进了木楼内,马被数个身手高妙的马夫牵进了别处。

    木楼内一人面向墙上的十尺寒梅傲雪图,背手而立。虽然在赏画,但心思早已不在画上,反而时时关注着外面的雨声。听见有马蹄声从雨中传来,似乎长长出了一口气。忙转身道:“有消息了吗“

    刚才骑马快奔的人疾步跑到那人面前单膝跪地,道:“庄主,徐虎于昨夜死于风云城冬青街。“

    赏画的人正是当代司空山庄庄主,江湖上有名的人物——“素手“司空绮。他一听见这个消息,似乎早知道是这样,但是仍然有一丝欣喜,道:“真是个好消息。行了,退下吧!“

    那人立刻退出木楼,只余司空绮一个人待在空旷寂寥的木楼中。司空绮拍了拍手,不知从哪突然闪出三个黑袍武士。看着跪地听命的三人,司空绮感觉局面终于又在了自己的手中,在心里不禁恨很道:龙崎川,你害的我可真惨。心中无论怎么想,他的面上都是没有一起情绪,只是淡淡道:“高文,罗山,孙仲,下山密切监视龙老大,如果他最近有什么异动就立刻向我汇报。“

    三人立刻答了一声,退出了木楼,消失在雨中,听的外面一声马嘶,有马蹄声渐渐的远了。

    司空绮又转身面对着那副寒梅图,死死的盯在上面,好像要看的图上寒梅凋零尽一般。

    山中甬道内,小童被突然出现的眼睛吓得手足无措,差点打碎手中端着的饭菜。好不容易端稳饭菜,却感觉冷汗直冒。虽然那双眼睛只是在送饭窗口稍微瞥了一下便不见了,但是小童却清楚的看见那双眼睛,那是一双紫瞳。他只能安慰自己一定是刚才眼花了,最近这几日,他整日忙这忙那,精神涣散,有时黑的都可以看成白的。小童使劲给了自己额头一巴掌,才算稍微有点清醒。忙把饭菜送了进去。

    那铁门后伸出一双干枯的手,手指又长又细,虽然有些干瘪,但是不知为何,就是觉得异常好看。手上的皮肤因为常年不见阳光而展现出一种不健康的白,那双手也是小心翼翼得端走推入窗口的饭食。

    小童恭敬的站在铁门外,他隐隐约约听见稀微的雨声,若有若无。他不禁想:“这个地牢难道建在一处天坑里吗“

    “你是司空府新来的吗是归司空烟雨管吧“铁门那边有一个异常温和纯正的声音传来,虽然中间有铁门阻隔,但是仍然异常的清晰,听在



沈红衣,墨捕头,神猜想
    太平道,风云城东,清水街。

    晨时,旭日初升,街上商铺和卖蔬果的小摊位陆续开张,招呼声渐渐响起。

    烟火顺着烟筒直入一片金华的天幕,挑柴人,泔水工做完活计,也悄声归家。

    墨昙心一身捕服,配着双刀,沈红衣穿着便服,执着一把小扇,不时打开来装模作样的扇两下。

    本来是雨后山河,空气中的料峭寒意未消,青石长街上处处是小摊的积水。沈红衣稍微扇了两下,感觉全身一冷,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赶忙抱着手搓了搓。

    墨昙心有点无语,道:“别装了,刚下了场雨,冻的耳朵疼,又没人看你,装什么呀。“

    沈红衣收了折扇,开始絮絮叨叨,道:“老墨,你不但心思猥琐,说话也是这般阴损,你要知道,本少爷是读书人,温文尔雅,落落大方,怎么会装模作样,哎……实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庸俗,庸俗。“

    “那……去年八月十六春风楼……“墨昙心“哎呀哎呀“的连连感叹,作痛惜状,恨恨道:“都怪那夜的月太圆,累的我家五少爷花了眼,进错了楼,还丢了好多银子,最后还落得一场空。“

    沈红衣恼羞成怒,直接上手虚掐住墨昙心脖子,晃着他道:“你他妈再提这件事,我就跟你急,掐死你个小贱人。“

    “你他妈放开。“墨昙心轻揪住沈红衣耳朵,两人在大街上拉拉扯扯。一个太平道捕头,一个沈王府世子,两人这样实在是有点不像话,街上不多的行人也纷纷侧目,看傻子一样看着两个人,两位刚买早饭归来的大婶看着二人,窃窃私语道:“咦,这个世道,好断袖之癖的男人越来越多了,长的越好看,就越是如此。“

    二人听在耳中,浑然不觉,丝毫无羞耻之心,依然七手八脚的拉扯,就差在大街上两人不要脸的摔个跤。结果一不小心撞到了旁人身上,被撞的是三个非常健硕的大汉,穿着农家的衣服。

    “抱歉抱歉!“墨昙心急忙赔礼,他在这个地方办了多年事,对那些普通人,向来脸色很好,从不跋扈。

    那三个大汉什么也没说,只为首的一人微微点头,急急的走了。

    墨昙心打落沈红衣再次欲伸到他脖子上的手,转头看着那三个大汉的背影,盯着他们的眼眯了眯,转头对沈红衣道:“别闹了,大哥,赶紧去琅琊坊。“

    沈红衣街边买了两个夹肉烧饼,给了墨昙心一个,吃了一口,道:“老墨,讲讲,那个案子怎么样“

    “死者徐虎,武功还可以,没什么仇家,什么活都干,十二日前在琅琊坊酒楼杀了一对吃饭的夫妇,那妇人应该算他前女友,也就是他旧爱,两人有那种你不娶我不嫁的承诺,后来这女的嫁了人,徐虎就常常去打扰这一对。结果那天估计是喝了点酒,上了头,恰好遇见了这两人,就一刀杀了。“墨昙心把自己知道的,一板一眼的讲出来。

    “这个听着很狗血啊“沈红衣吃着烧饼,嘟囔道。

    “有点,什么狗血闭嘴,听我继续讲。“墨昙心的思路被突然而来的一句插话打断,有点恼怒。

    “我们以为徐虎离开了太平道,但是,他就在大前天入住了有间客栈,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手下人报告给了我们,我和左飞去追捕他。然后遇到一个要帮他的箭手,一个要杀他的一流高手。“没有再多说什么,墨昙心让沈红衣在脑袋里梳理一下他说的种种。

    沈红衣边走边摸自



琅琊坊,三面人,龙崎川
    琅琊坊是一间酒楼,两层,高达三丈。修的典雅精致,开阔敞亮,门前立柱上刻着一幅名家写就的对联:

    座客何求,听二分明月箫声,依稀古意;主人莫问,借一管悠然词笔,点染春风。

    词意与楼阁相映,料来酒楼主人品味非俗。

    墨昙心以前来过这里两次,这家的烟熏腊肉是城内酒家中的一绝,本地产的黄酒滋味醇厚,配上精制的上好腊肉,醇厚滋味更上一层楼,简直回味无穷。

    曾经有雅士在琅琊坊内黄酒配着腊肉,加二三腌漬小菜,敲碗唱大雅的青州小曲,又有过往客商中善吹洞箫者,清风明月中,举箫相和,一时勾起无数过客思乡,曾一度在风云城引起轰动。

    这种文人逸事,在墨昙心眼中没有什么独特之处,依旧是平时饭该怎么吃就怎么吃,无论唱着歌吃还是跳着舞吃,哪怕脱光了躺在大街中间吃,也就是那样,该到肚子里的到肚子里就完事了。至于其他,他真的不多想,至于不去想,还是不愿想,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嘿,这琅琊坊熏肉不错,我还在这听过那个青州唱曲的唱过,没你唱的好听。“沈红衣看着匾上的三个大字道。

    墨昙心闻言不禁心里想: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酒楼老掌柜见墨昙心和沈家五爷来,立刻迎进了酒楼,布置了一个雅间。

    雅间用绘着山水的屏风隔开,两人坐定,店内小二上了两杯香茶,加了几份果品。

    墨昙心没有客套,直接开口,道:“我过来想听听十二天前这里发生的杀人案,你做了笔录,但我还想听听再听听过程,看看有没有漏什么。“

    掌柜闻言不禁长叹一声,有点不愿谈起,自从那件事后,本来生意不错的酒楼一下子顾客锐减了,只有一些老顾客不嫌弃,还偶尔来,毕竟是死了人的地方。老掌柜看了看墨昙心的态度,知道避不了,也就开始娓娓道来。徐虎脸上有疤,掌柜印象很深。

    那天天气晴好,酒楼内生意红火,有歌姬台上起舞。疤面的徐虎和一个跛子在二楼雅间里喝酒,两人点了几道招牌菜,喝了有五六斤烈酒。本来没事,结果那对夫妇上了楼,坐在徐虎那处雅间的旁边。掌柜的在楼下清算账目,小二在其他雅间照看。

    突然就打了起来。其他顾客都逃了出去,两人都是习武之人,打起来一瞬间就将二楼右手的一排屏风推倒了。本来二人只是用拳脚抓住揪打。结果不知那人冲徐虎说了什么,徐虎突然发起狂来,抽出快刀要砍那人,两人打斗起来,可惜了那人身旁的女子,被这人打斗波及,最后被徐虎给杀了。徐虎杀完人后,就赶忙跑了。

    墨昙心仔细的听着,沈红衣倒是没心没肺的边吃柿饼边听,跟听曲一般。

    这件案子发生后,有刑事司负责调查问话,发布通缉,到墨昙心手里,可以说就是一纸追拿令。他对案件的认识,也就是案宗上的记录。也不知这次的案宗是谁做的,极其敷衍,看的墨昙心一头雾水,确定成情杀。这次看来,更有点像是因事而起的斗殴致死。

    “那个和疤面一起的跛子呢“沈红衣道。

    掌柜想了想,道:“当时我在下面,上来时没有看到那个跛子。“

    “徐虎与跛子常来吗还有那对夫妇。“墨昙心问道。

    “徐虎来过两三次,对他有点印象。跛子没见过,那对夫妇常来。“掌柜记忆力极好,仔细回忆一番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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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庙堂,司空云晓
    风云城,听雨楼

    外面是一街喧嚣,里面是三人静坐。

    龙崎川看起来是个不会什么武功的人,与其说他是武林中仅次于沈骆的一方霸主,给人感觉更像是一个读书人。那种执着求道,对于自己有绝对自信,可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读书人。

    他不算很清瘦,有点高,面目棱角分明,一半世故一半单纯。坐在一张黄梨花木椅上,有风轻吹过,束发的两根雪白飘带被卷起。

    墨昙心看他模样,不禁暗想:当年的诸葛卧龙应该也是这种风采吧!

    侍女奉上了三杯香茗,墨昙心与沈红衣接过放在一边,龙崎川喝了一口,才徐徐道:“没想到沈五爷也在,真是好巧。”

    沈红衣显得很随意,有点大大咧咧,道:“龙老大,好久不见了,上次还只是我二哥回来时见过一面啊!”

    “府中老太爷可好二爷今年还回来吗”龙崎川问道。

    沈红衣有点黯然,道:“老太爷挺好,整天溜达,二哥今年是绝对回不来了,边塞草原狼骑不断袭扰,二哥忙着巩固北边防线。”

    龙崎川微微沉吟,郑重道:“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的地方,尽管开口。”

    龙崎川素来与沈山青有点交情,他少年时曾在边关入伍历练,与沈算是有同僚之情。对于辛国北部狼骑隐患,知之甚深。

    辛国地处大陆北部平原,地势多变,气候宜人而物产丰饶,从来都是其他部族觊觎的对象。北有草原部落狼骑,西有万圣教廷教兵,南有蛮族,东海之上,多浮族之人,来往劫掠。朝廷常年派兵驻守四方,屡次打击,但仍然难以根除祸患。也因为此,辛国向来民风彪悍,不禁决斗。朝廷对武林的打压,更多来自于对武林人物的招揽抽调,派往各方征战,边塞囤积重兵,国内由沈王府为主导,打击各方趁机做大的武林势力,保证安定,有些势力一旦做大,国内政局发生混乱之时,边塞军马不能驰援,武林势力与内军勾结,参加朋党之争,有左右时局之效,曾经发生过这般事,所以辛国防范的很是严密。

    沈红衣摆摆手,道:“其实呢!还真有一件事要龙老大你解惑,关于徐虎的,也是关于司空山庄的。”

    墨昙心与沈红衣在琅琊坊有了推断后就一直合计着该怎么询问龙崎川。

    虽然说是太平名捕,但说到底职位太低,是为刑事司干活的人,龙崎川是十二惊鸿之一,和沈家二爷在一张桌子上说话都不虚的人。

    朝廷虽说打击武林,但是这人背后倚靠的朝廷势力牵扯很多,太平道刑事司的主事和他坐在一张桌子上都不够看,何况墨昙心呢只是没想到是这位大佬主动找到了他们,恰好沈红衣这位事外之人也在,真是好运。

    沈红衣的问话中直接抛出司空山庄,倒是让龙崎川微微一愕,他没想到才不过几天,这两人就调查的如此之深,看样子徐虎死前应该透露了很多的消息,说不定是全部,他对这些倒不是太意外,都在估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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