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只绣花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都是六
幻觉不就如梦一般,只能影响视觉而无法左右嗅觉。
可眼前血腥气对嗅觉的冲击是那样强烈而真实。
梁晨状态稍好,文松阾却发现一个怪异的现象,之前虽然也紧张但紧要关头始终理性的梁晨偶然会羊癫疯一样抽搐头部。
没有深刻的思考梁晨外在行为背后是否代表了某种特殊意义,文松阾靠向梁晨。
只是极短的时刻,赤目猩红的血色已经布满了轿车二分之一面积,但因为两人的弃车,血液没有持续的进入车内,就连早先从车缝中涌入粘稠液体也退了出来
“怎么办”
第十六章 凌晨时刻
“噗”一声,头部从梁晨视线内一分为二,硕大的形体化成一道蒙蒙血雾。
一击命中劈碎对方,梁晨内心的恐惧随着弥漫的血雾消散了不少。
“来呀”嘶吼着,梁晨抡起工兵铲砸向靠近到自己身前的形体。
“呯”四分五裂,又有一片血雾弥漫在空中。
停止奔跑的文松阾已经无法出声,之前竭斯底里的尖叫消耗了身体全部气力,此时又看到联袂冲击而来的暴戾、血腥画面。
梁晨张扬的挥舞着工兵铲,一具具血色形体被砸中破碎,周边血色越来越浓,呼吸中也似乎有粘稠的血气。
“嗬,嗬”文松阾就那样手足无措沙哑着,眼神涣散。
血色的形体像海潮,一波又一波,前赴后继。
梁晨边战边退。
视线看到文松阾的时候内心抽搐了一下。
文松阾手臂的黑斑又扩张了一倍有余。
梁晨的思维已经相当清晰,血色形体长相恐怖,搭配周边环境足够崩塌正常人的心理承受,但实际攻击力却远没有长相所产生的那种冲击。
形体的杀伤在于心理震慑而不是实际意义的人身攻击。
工兵铲一次次挥舞将靠近的血色形体砸碎,思维却在快速的运转分析。
文松阾手臂黑斑的扩散似乎有一个规律,每一次黑斑的扩大都是遭遇了极度恐怖之事,意志力最为薄弱的时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而在白日或者餐厅同自己处在一起的时间段却鲜有变化。
说明黑色斑点有类似人体的意识特性,吞噬着文松阾的意志或者是胆识。
“一旦黑色斑点扩散到一定的程度,文松阾会不会被黑色斑点控制”想到这个问题,梁晨汗毛倒竖。
退到文松阾身侧,梁晨开口:“手臂黑色斑点在扩大,想想看,是不是每次扩散之前你都遭遇了极度恐怖之事意识模糊,而排除这种特殊时段,黑斑少有变化,说明黑斑的扩大与否受你意志的强弱影响,越是恐慌,黑斑扩充速度越大,血色形体恐怖却没有太大杀伤力,像我一样,狠劲打砸。”
文松阾的目光是游离的,似乎聆听到了梁晨说话又似乎充耳不闻,手臂机械的挥舞了一下,棒球棍毫无力度的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了下去,唇齿间依旧是毫无意义的“嗬,嗬”声。
因为连续的惊吓造成心理冲击,文松阾暂时性的失语。
周边血雾越结越浓,文松阾状态也越来越差。
咬牙发狠,砸向侧翼血色形体的工兵铲收回,形体去势不减扑向文松阾。
“打”梁晨暴呵一声。
全身气力的呵喊,体内之前反复出现过的灼烧感轰然喷薄涌出,感觉身体也似燃了起来,手臂肌肤胀裂,有强烈冲动、宣泄气力的渴望。
梁晨喊出的一声气势如雷,文松阾身体一震,涣散的目光渐渐有聚焦,焦点内一个血色形体冲了过来。
“打呀”
余光始终在观察着文松阾一举一动的梁晨再次暴呵。
“啊”一声,文松阾毫无章法的砸出棒球棍。
“噗”坚硬的棒球棍砸在血色形体头部,沉闷的撞击声响起,形体四裂,血雾弥漫。
完全没有沉静下来消化眼前一幕的时间,接二连三又有血色形体自梁晨故意打开的漏洞中扑向文松阾。
“走开呀”
“滚”、
文松阾发出了声音,带着哭腔和沙哑的嘶喊,但棒球棍却更有力度的一次次挥砸而出,不绝于耳的击打声和碎裂声交叠在一起。
慢慢的
第十七章 这么近,那么远
思维快速串联着细枝末节的线索,梁晨清晰记得自己在城中村外的公路等待到文松阾的时间是凌晨一点零五分。
沿途线段梁晨不陌生,测算时间消耗,在周边空间突然变幻之前轿车至少行驶了近二十分钟,也就是说从大楼扭曲到血湖出现乃至两个人同血色形体打斗看似漫长的时间段其实只有一分钟或者数十秒。
或者说眼前的打斗其实并不存在。
自己还是在奥迪tt 当中。
一切不合理,无法解释的诸多都变得合情合理起来。
惨白的光线,空气中充斥着的全部都是‘我的鞋子呢有没有看见我的鞋子”的阴冷语调。
梁晨腰杆挺直,工兵铲横向拍出将一个血色形体劈开,高声说道:“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但我知道你的把戏,也知道我在何处,我是在车里。”
飘荡在空中的声音随着梁晨的高声骤然停息了下来,四周原本浓稠欲滴的血雾开始消散,周边空间也似乎被扭曲一样模糊起来。
一道刺目光线从渐散渐淡的血雾中穿透而来,随后就有刺耳的喇叭声落入梁晨耳际。
“嘀……”
身体猛然一震,奥迪tt还在亮着灯火的公路上行使,一辆大货车疯狂的鸣笛,轿车已经偏离车道迎面疾驰向货车。
梁晨全身汗毛倒竖,细密的冷汗瞬间浸染了五官。
“货车,货车,右转”
文松阾同时苏醒。
还没有意识到什么,灯光刺眼,喇叭声、刹车声交叠成一片,货车在视线内快速放大。
梁晨的示警及其身体肌肉让文松阾条件反射的做出了猛踩刹车右转向的应变。
轮胎和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声响,以咫尺距离奥迪tt贴着呼啸而来的大货车交错而过遂即车体在地面神龙摆尾般一百八十度转向停靠在路中央。
“神经病呀,会不会开车”暴怒,咆哮的声音从大货车驾驶室中传来。
轿车沿主街前行,文松阾寓所靠近郊外,街道宽敞又因是夜深,横在路中央的轿车并没有遭受到第二次碰撞。
文松阾面色煞白,嘴唇哆哆嗦嗦,双手颤抖,感觉心脏被反复的挤压撕扯,胸口像是压上了重物,呼吸困难。
想要说什么,却始终开不了口,最终右手狠狠的在空中抓了一把遂即颓然放下,人嚎啕大哭。
右手抓出的时候衣袖拉升,梁晨心冷。
手臂黑斑扩大了,就在眼前惊魂一刻的瞬间,比之前幻觉当中所看到的面积有了明显的增加。
梁晨没有说,也没有让文松阾现将轿车移动到路侧。
一种难以言表的情绪反复冲撞着梁晨。
两日之前,文松阾还是瑶市文艺圈中颇有名气但过着简简单单生活的女孩,两日时间如沧海桑田,身上有莫名其妙不断扩大的黑斑,重复的梦魇,从姑且称之为幻境的恐怖场景中脱离出来又险些遭受大货车碰撞之灾。
没有当场崩溃,已经难能可贵,刚才一刻,自己何尝不是将心悬到嗓子眼,冷汗袭身。
哭声稍微弱下的时候梁晨轻轻的开口:“到路边,歇一会”
人还抽搐着,文松阾将奥迪tt靠到路则停了下来。
四月底的天气远谈不上炎热,推门,凉爽的晚风吹面而来,熟悉的城市环境也溶了过来。
两侧建筑灯火绵延在夜色下的绿化带中,偶然街道还会响起改装机车刺耳的发动机轰鸣声和飙车党尖叫声。
一切这么近
第十八章 我招惹了谁?
凉风习习,梁晨条理清晰的声音也随之响起在夜色中。
“手机,在你表现出脱力的时候手机掉落地面。打斗的时候我看了时间,你接引抵达城中村之前也看了时间,前后时间差约二十分钟,但血湖的场景中我们至少消耗了十多分钟时间,前后相加就是近半小时,这同打斗中所看到的时间点有误差,遭遇类似梦魇的次数我比你多,算是有点经验,所以大胆的推测了一下,蒙对了”
“这哪里是蒙对了,是心细如发的推敲分析,至少我是没有如此想过”
“所以说男人是现实主义代表,女人是理想主义的典范”梁晨很文艺范的说了一句。
“好像有点道理”文松阾没有反驳。
“现在怎么办”
“回去,不出意外还会出现类似的场景,已经有了经验,肯定能查处点蛛丝马迹。还有事情需要同你商议”
文松阾点头。
鉴于文松阾的表现,梁晨没有乱扔烟头,小跑搁入就近垃圾桶,两人上车,奥迪tt再一次行驶向投影着灯火的公路上。
两侧灯光毫无遮拦的投射在轿车车体,光亮中轿车似乎泛着许微的红色。
途中两人小心翼翼,好在并没有产生意外,平安抵达卧龙山庄。
别墅、小高层建筑构成了整个山庄的主体布局,文松阾寓所在七楼,两厅两卫四室,没有多余的陈设,欧式复古风格,重点强调居住的舒适,这让梁晨颇为感叹。
从皮肤最直接的判断,文松阾年龄应该和自己相差无几,但却已经在寸土寸金的都市中拥有客厅宽敞的豪华公寓,而自己还蜗居在从卧室到正门直线距离只有数米,整个面积没有文松阾寓所餐厅大的出租屋内。
出于正常人的心理,梁晨猜测了下房间内会不会看到一些不合时宜的东西,比如非女人用品。
明看暗窥,毫无所获,干干净净。
梁晨内心舒畅了起来。
这姑娘真好!
或许是被梁晨称之为幻境的场景太过于真实,棒球棍击碎形体的血雾令文松阾还心有余悸,已经被梁晨定位在暴走罗莉角色的文松阾让梁晨随意。自己更衣洗澡
梁晨自我定位内心纯洁,所以文松阾换衣洗澡的时候眼观鼻鼻观心没有别念,取了一瓶纯净水润喉,一门心思分析起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来。
洗澡后的文松阾黑发随意绾起,长袖衬衫,领口解了一颗扣子,锁骨像连着完美的标准线一直修正到脖颈和耳后,精致的五官让老僧入定般推理着线索的梁晨心神一晃。
这姑娘不是一般的好看。
皱着眉,洗澡的时候文松阾注意到了手臂黑斑的变化。
前夜黄昏晚餐时大小如婴儿小手,此时则超出了成人手掌,没有规则,就像墨汁泼在手臂,细看是则有点像花梨木的鬼脸纹。
沙发很柔软,文松阾高挑的体形落在沙发上便陷了进去,室内灯光并不刺眼,柔和的装饰风格修饰出居家的馨暖。
这样的环境能让
第十九章 她去哪儿了?
文松阾愣了愣,没想到梁晨会这样回复。想笑却笑不出来,怒也没有气力。
最终蜷在沙发中。
“对了,你手持棒球棍的模样很有哈莉?奎茵的风范”
言落梁晨搜索出一张图片将手机递了过去。
棒球棍、手环、热裤、浓妆、标志性的双马尾发型。
“你是在逗我开心么!”文松阾一脸的鄙视小丑女造型,将手机扔了过来。
“你说要看绣花鞋,带过来了,还有画”梁晨接过手机搁置在茶几,尽可能的分散文松阾对手臂黑斑注视。
漂亮的女孩不一定聪明的七窍玲珑,但绝对不至于是调侃之词形容的有什么没什么,文松阾就属于即有什么也有什么的漂亮女孩。
“知道你是分散我注意力,逗我开心,我尽力不去想那些事情就是了,都被那样惊吓了,也不知道后续的场景会是什么样子!”
梁晨在文松阾言语中竟然听出了几分期待。
满眼的小星星,难道这就是逆反心理,越是遭遇恐怖匪夷所思的事情,事后还想着会不会有更加不可思议的画面。
这样想着,人手脚麻利的从背包中拿出绣花鞋和图画,想了想,又取出古旧的毛笔。
柔和的灯光投射出绣花鞋鞋面描鸾刺凤的绣工,惟妙惟肖的戏水鸳鸯,斜视的眼睛活灵活现。
反复的端详,最终文松阾视线落在了鸳鸯眼睛上。
“图案传统,但绣工细致、针法活泼,不是机绣,不过我怎么觉得鸳鸯眼睛在瞪着我一样”
文松阾说道。
“评价到位,对刺绣很在行”
梁晨见缝插针的赞扬了一句,两手忙碌着打开图画。
“老家在吴县,苏绣,耳濡目染”文松阾言简意赅的解释。
没有等待到梁晨的回话,文松阾抬头。
遂即便看到梁晨略微有点扭曲的五官神情及其眼神中毫无遮拦释放出的震惊。
“怎么了”文松阾靠了上去。
视线中是黑白直描的画面,静穆萧瑟的荒野,压低的苍穹给人野旷天低的压迫感。
文松阾不经大脑过滤便知道是梁晨所说中有关梦境戈壁的绘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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