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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岐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诸夭之野

    孟七眉心紧紧拧起,“你一个人,要怎么应对呢”

    “我说了我自有办法。你马上上路吧。”皿晔不容孟七再多问,打开了暗室的门,看冯十九还等在庭院里,直接朝他走过去。

    孟七思忖着要不要过去,如今看来皿晔和老宗主的意见相悖,过去的话,怕是就要听从老宗主的命令,还不知道老宗主会下什么样的命令,还是不要过去了,免得左右为难。孟七一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打算收拾了东西立刻出发。

    皿晔走到冯十九面前,却发现冯十九一直在发呆,目光毫无焦点,也不知在想什么。他俯首一揖,“义父。”

    冯十九从发呆中清醒过来,目光投向皿晔,外表看上去,皿晔除了比素日冷冽了些,也没有什么别的变化,心里不由微微一叹。

    这个孩子,抗压能力实在是太强了。

    “义父是不是以为,我现在很恨您”

    这话的语气,却不像是在恨他。冯十九疑惑得望着皿晔,声音黯淡:“你应该恨我。”

    “站在苏郁岐的立场,我的确恨您。但是站在我自己的立场,我实在应该感谢您。谢谢您给我一次赎罪的机会。所以,我不会怪您,只是,义父应该早点告诉我真相,

    那样,我会更爱苏郁岐,用尽我全身力气去爱她,但不会让她爱上我,徒受这一场情爱之苦。”

    皿晔声音嘶哑,每说一个字,便如有钝刀割在心口上,一番话说完,心上早已经挨了百刀千刀,鲜血淋漓。可惜冯十九看不到他心上的伤口。

    冯十九长长叹息一声,“皿晔啊,我希望你去偿还欠苏家的债,又何尝不心疼你、怕你知道真相之后会受锥心之痛。世事终难两全,我只担心你会受伤害,却没想到事情会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是为父的错。”仰天一声长叹:“为父预想不周啊。”

    “到如今将你伤成这样,为




第一百九十四章 你休想走
    孟琮的怒意已经有按压不住的趋势:“你这话什么意思”

    皿晔讥笑道:“从前我不在苏郁岐身边,她以十四五岁的稚龄,还不是打败了毛民的铁军或者,陛下以为她那是侥幸赢了唔……用了三年的时间侥幸胜一场大战,倒还真是侥幸。”

    孟琮终于按捺不住怒火,暴怒道:“皿晔!你不要以为你是朕的外甥,是燕明薪火相传的唯一血脉,朕就不敢杀了你!惹怒了朕,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皿晔脸上的笑意隐去,淡淡地道:“我并不是想来惹怒陛下的。我又不嫌命长,为什么要来惹怒陛下呢”

    “那你去而复返,为的何事”

    “陛下难道不该问一问,我此来津凌,为的是何事”

    此时孟琮若还以为他是来还什么玄冬花的,那也太天真了些。

    “那你是为什么来”孟琮直勾勾盯着他,恨不能看化了他一般。

    皿晔的神情里忽然多了点沮丧和无奈:“我是奉命来的。”

    “奉命”孟琮疑惑地睨着他,“奉谁的命”

    “自然是苏郁岐。”皿晔自嘲一笑,“陛下可知,我和苏郁岐本就是一场笑话,阴差阳错与她成亲,直弄得天下沸沸扬扬尽是我的笑话,惹来的讥笑怒骂,几乎能让我羞愧死。”

    孟琮将信将疑地打量着皿晔,“可朕听说,你与那苏郁岐情投意合两情相悦,已经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了。你让朕如何信你的话”

    皿晔轻轻叹了一声,无奈道:“陛下不信,我也没有法子。本来,我是想尽早结束现在和苏郁岐这种令人耻笑的关系,归隐山林,奈何近来陛下不断发难雨师,致使苏郁岐疲于奔命,她将我这个便宜劳力抓得紧,我也就一时不能离开。不过,我无时无刻不想着离开,终于,让我等来了机会。”

    “哦”孟琮挑了挑眉毛,锐利的眸光睨着皿晔。

    皿晔不闪不避,淡然地迎上他的目光,从容道:“苏郁岐查出了那几股在雨师作乱的势力皆来自毛民一个神秘组织,这个组织的图腾就是玄冬花纹。玄冬花,这世上恐怕再没有人比我更熟悉了。我的母亲,她是毛民暗皇,她手中的信物就是玄冬花。她临去世前,将玄冬花交予我,希望我能继承她的衣钵。虽然在那之前我并不想继承,不想参与到勾心斗角血雨腥风里去,但为了摆脱苏郁岐,摆脱那个令人耻辱的名声,我想,这是个机会,可以让我逃出苏郁岐的挟制。所以,我就跟她提出,要来毛民调查这个玄冬花。陛下,这就是我的来意。”

    孟琮将信将疑地打量着皿晔,他的话,他自然不会全信,但他说的这些,却也合情合理,尤其皿晔这个人,对他的诱惑力太大,不容他拒绝相信。

    “你既来了,见过了朕,朕希望你留下,继承你母亲遗志,你却又为何拒绝”

    皿晔嗤笑一声,“陛下,您实话实说,是真的想让我留下吗您难道不是在试探我吗”

    孟琮被他堵得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干咳了两声,道:“好,就算是朕在试探你,可你让你的那个女仆还有老七回雨师又是什么意思”

    “成念是雨师人,留她在身边,总归是危险,至于七皇子,陛下难道您没有瞧出来,他喜欢成念”

    “你的意思是,他是追着那个姑娘去了”

    “陛下知道,七皇子一向不喜欢受拘束,这些年他留在毛民的日子,屈指可数,若不是这回我请他回来给我做个引荐,他又岂肯回来今日么,他一则是追姑娘去了,二则,又何尝不是躲避这皇室的勾心斗角去了”

    孟琮仍旧不能相信他,“皿晔,你让朕如何相信你”

    皿晔颇为自傲地笑了一声,“陛下,暗皇组织自我母亲去世之后,已经多年没有了首领,如今的暗皇组织也早已经不是从前的暗黄组织。从前的暗皇只负责监督与维护皇室,但自我母亲那一代,就变了。陛下为了实现自己的宏图霸业,将她派去雨师,从事细作活动,从那时起,暗皇的性质已经开始改变。直到我母亲去世,就彻底改变了。暗皇组织现在握在陛下的手中,为陛下所用,看似陛下得了个强有力的臂膀,可这个臂膀到底是深不可测的暗皇,陛下就算花了十几年的时间,也还是没能完全收服不是吗”

    孟琮冷脸:“你又如何知道,朕没有收服他们”

    皿晔冷笑:“陛下若是已经收服,又何必

    屡次试探我的意思,希望我留下来接手暗皇”

    “这倒是。”

    孟琮吐了一口浊气。皿晔的确说在了他的心坎上。

    皿晔趁热打铁,继续攻破孟琮的壁垒:“陛下,若我肯接手暗皇,帮您一统暗皇内部,让暗皇完全为您所用,您觉得怎么样”

    孟琮的心里一亮,面上却还保持着淡定的模样,道:“这样固然是好。但朕还是不能完全相信你。毕竟,我不了解你,也不了解苏郁岐和你之间的关系。”

    皿晔道:“陛下



第一百九十五章 联手皿家
    皿晔掌风所及之处,侍卫便倒成一片,一时间御书房里哀嚎声四起。孟琮气得牙根痒痒的,但一时之间又不能取胜,只能仗着人多势众消磨掉皿晔的体力。

    皿晔这样的人,若不能为己所用,最好的办法还是杀掉。但孟琮又十分不舍,有勇有谋、胆色还这样高,上哪里找这样的人去

    眼看着侍卫涌上来的越来越多,地上躺着的人也越来越多,御书房瞬间变成修罗场,孟琮无奈地只能大声喊停:“住手!都别打了,退下!”

    如潮涌的侍卫又如潮退般退至一旁,孟琮不耐地吩咐:“把这些伤者死者都抬出去,快些!”

    侍卫们抬人的抬人擦地的擦地,很快将大殿清扫得干干净净,除了那浓郁的血腥味证明着这里真真实实发生过一场血斗,殿里已经没有任何打斗过的痕迹。

    皿晔立在大殿中央,面不改色,直视孟琮:“陛下,您打算怎样”

    孟琮没好气地道:“皿晔,你也看见了,今天朕若是强行留你,你势必也走不出这皇宫,朕不愿意多费人手,一则也是因为惜才。似你这般有勇有谋胆色过人的年轻人,朕当然希望能纳为己用。只不过,朕还是有些信不过你。”

    “陛下不必急于相信我。也不必急于让我接手暗皇。”皿晔淡然地打断了孟琮的话,“陛下只需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给您看,我究竟值不值得信。”

    “你要如何证明”

    “很简单,您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事情”

    “拿下苏郁岐的人头。”孟琮不假思索、张口就来。

    皿晔心下闪过一丝冷意,面上却一片淡然:“我母亲杀了苏郁岐的父母,她追查这件事已经有十几年,如今怕是很快就会知道我就是她仇人的儿子,母债子偿,她找我报仇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既然注定不是她死就是我亡,那我也就只好先下手为强了。”

    孟琮将信将疑:“你答应杀她”

    皿晔道:“我还有第二条路走吗”

    “也是,你不杀她,她也会杀你的。所以,皿晔,你还是迷途知返,到舅舅身边来的好。最起码,舅舅可以保你一命。”

    皿晔淡淡一笑:“能到陛下身边来固然是好,可陛下现在不是要我拿出投名状来么其实这个投名状,我不是不可以拿,只是苏郁岐是雨师大司马,坐拥百万大军,手上又有十万苏家铁军,要拿她的人头,岂是那么容易的陛下不妨换一个投名状。”

    孟琮睨着他:“换一个朕实在没有想好要换个什么。”

    “陛下不是一直想要和川上皿家联手吗当年即便是派出了我母亲去施美人计,也没有得逞。如果,我能促成陛下与皿家的联手,陛下觉得,这样算不算一个合格的投名状”

    孟琮的眼珠子控制不住地直了。

    “你真的可以做到”

    皿晔嘴角微微一弯,浮出一点骄傲的笑意,“陛下,您应该也注意到了,我姓皿名晔,皿这个姓氏,并不多见。”

    “所以,你是川上皿家的人”

    孟琮也终于意识到,他姓皿。这是个特殊的姓氏。

    “我的父亲,正是如今川上皿家的家主,皿鹿。”

    “原来是他。原来燕明当年爱上的人是他!”

    皿晔唇角几不可见地抿了抿,“母亲爱上的人的确是他,只可惜他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负了我的母亲,致使我的母亲枉死,也让我从小成了孤儿,四处流浪。若不是义父收养我,可能我已经饿死街头了也说不定。”

    “那你又如何能取得他的信任,让他与朕的毛民合作”

    “我自有我的办法,陛下只说这样的一个投名状,能不能取得陛下的信任。”

    “好,如果你真的能争取到皿鹿为朕所用,朕就将暗皇交到你的手上。”

    “对我来说,做不做暗皇的首领都无所谓,我所要的,不过是能有足够的力量对抗苏郁岐,摆脱她的强压下,获一个自由身。陛下,此去川上,势必危险重重,还要麻烦陛下调派一些人手给我。”

    孟琮虽然心里将信将疑,但很愿意押这样一个如果赢了会获利甚大的赌注。

    “人不是问题。朕就拨一千暗卫与你,护你去川上。希望你能马到功成,尽快回来。”

    协议达成,皿晔将自己的包袱拿了回来,道:“既然这样,事不宜迟,请陛下尽快调拨人手吧,我也回七皇子府准备一下,今晚戌时,准时出发。”

    从皇宫里出来,皿晔骑了快马,回到了七皇子府。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他只是觉得心头那团火灼烧得厉害,连思绪都不能理顺,想要一点时间静一静罢了。

    然回到七皇子府,将自己关在尺寸之地的房间,也不能静下来,心里反反复复只流淌着一句话:郁儿,如何才能让你余生不受这种诛心般的折磨我要如何做你告诉我,我要如何做

    苏郁岐听不到他的心声。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他。

    昙城表面上平静如一潭死水,暗中却是波涛汹涌暗流湍急。

    苏郁岐在军营中忙了几日,因为皿晔不在,这几日她索性连家都没有回。出兵的事迟迟没有定下来,自那夜



第一百九十六章 亚父在上
    云景要在雨师长住,没有府邸是不成的,皇帝本来的意思是要新建一座府邸给她,但苏郁岐以再建纯属浪费为由,建议不要再兴建新的府邸。祁云湘的府邸往北两里地,有一座大宅,是原本建给长倾公主的府邸,待长倾公主出嫁之后居住的,苏郁岐建议把那座宅子先给云公主住,长倾公主出嫁之时,再另做打算。

    这宅子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自然深得云景的喜欢,当下便一再申明,就住那里就好。

    苏郁岐掐指一算,云景住进新宅也有几日了,按照雨师的习俗,应该办一个温居宴,大概玄股没有这样的习俗吧,所以云景一直没有这方面的动作。她对苏甲道:“云公主可能对雨师的习俗不太清楚,你去帮她操办一下温居宴吧,记着,一定要邀请云湘。”

    “是。”

    “着人去告诉云公主,等温居宴那天,我去给她庆贺,届时再叙。”

    “是。”

    “对了,差点忘了一件重要的事,你调几个合适的人去津凌保护玄临。”

    “啊保护皿公子”

    苏郁岐无奈:“对,保护他。虽然他武功盖世城府也深,但他也是凡胎**啊,这一去就只会报喜不报忧,我担心他,你还是派几个人去吧。”

    “是,我知道了。”

    苏甲刚走出去没两步,她又叫住他:“苏甲,等一下。”

    “王,您还有什么吩咐”

    苏郁岐走到他面前,看着他:“苏甲,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冯十九的人”

    “冯十九不认识。”苏甲反应迟钝似的,摇了摇头。

    但在苏郁岐看来,他根本不是反应迟钝,而是被她给问住了。“果真不认识苏甲,我希望你没有跟我说谎话。你知道,我一向最不能容忍别人在我面前说谎。”

    苏郁岐神色严肃,她不严肃的时候都带着三分冷意,严肃起来,更让人如置身三九严冬之中。

    饶是苏甲自小跟随着她,把她养大,也还是受不住她这冷寒的气势,咬着牙根,道:“真的不认识。”

    苏郁岐有些恼了,瞪着他,道:“苏甲,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好好想一想,到底认不认识冯十九!他有什么值得你隐瞒的或者说,你们背着我,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苏郁岐声音不高,这里是军营,她还是给苏甲留了面子的,但语气里的凛冽,就像利刃割肤一般,苏甲情知是什么都瞒不过了,双膝一曲,跪倒在地:“王,老奴知错。这冯十九,是我江湖上的一个朋友,我们的确是瞒着王做了一些事情,但我可以保证,绝对没有做对不起王的事情!我可以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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