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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出祁连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准噶尔刀王

    这事也怨不得别人,若不是他自己弃位而逃,换成了年青而毫无经验的太子赵桓替他背黑锅,这大宋国虽然疲弱,但也不一定能惹出靖康年这般的惨事出来。现在大家虽然明里不好指责太上皇,但大都认定了他才是靖康之耻的罪魁祸首。

    而且李岘派自己的亲军大将李岌负责万寿宫的护卫,长安城内的一众官员也不好与太上皇走动得过于亲近。

    太上皇赵佶在经历了在东京城内被太子软禁,又被范琼带人拿着刀子逼迫他出宫前往金营等事件后,早已经消磨了雄心壮志,只求能安度余人,做个平凡的富家翁,虽然有时也会郁闷,但却没有什么异动。

    除了做皇帝是差了点,太上皇还是蛮有用的,至少他的书画流传到后世都很值钱。

    李岘带着陇右西军精锐在长安城外驻扎了一个多月,又没了任何动静,让太子府还有陕西路的一众官员都是一头雾水,不知是什么意思。

    你这是在做什么数万大军驻扎在长安城外,只是为了向我们示威!

    说有这种心思就是有点冤枉李岘了,这主要是因为李岘弄错了金军大举南侵,打到江南的年份。在看到宗泽一份关于请太上皇和太子移驾回銮的奏折之后,李岘才想到这汴梁城是在宗泽去逝后才又丢掉的,也就是说,金军大举入侵江南的时间是建炎三年,在建炎二年金军就根本没有渡过黄河。看来各地义军的破坏骚扰和宗泽的积极抵抗策略还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本来李岘的计划是趁着宗弼和宗翰大军大举南下,搜山检海捕捉赵构之机,伺机反攻河东,现在看来由于自己对于时间估计上的偏差,这个计划要延后执行。这就有点尴尬了,数万大军气势汹汹从陇右调往关中,现在一时找不到战略目标,就只能暂时这




28、京西
    既然定下来李岘统兵从洛阳去京西,接下来的议程便是一系列的人员变动和部署。

    首先定下来太子少师姚古仍然为河东路置制使,统兵驻同州,统筹负责关中东南黄河一线及潼关一带的防御。这样老姚手上的兵力就已经超过了十万人,这早已经打破了武将统兵不超过三万的惯例。

    另外就是折可求为河东北路兵马总管,负责北部的黄河防御,以及准备抵御西夏有可能的入侵。另外就是杨宗闵调任太子府主管仆寺,其子杨震升为知绥德军,同时,苗傅、李崕和何蓟三支骑军回归本部,由李岘一起统带着前往京西。

    最有争议的提议是李岘提出由王禀前往邓州,取代杨可世为京西南路兵马总管,由姚炳继任鄜延路经略。

    “这杨可世桀骜难驯,种帅在世时尚不能完全压制,先前听说官家尝下诣召其带兵到南京入卫,他竟然敢抗旨不遵,我们从太子府发出的谕令,他肯听从么”范致虚这说着杨可世,也有影射指责李岘的意思。

    李岘只当没听出来他话里的意思:“各地纷乱不已,盗匪频出,杨总管有负责安定地方之责,肯定有他的苦衷。”他为杨可世开脱道,“杨可世麾下以骑军为主力,不善守城,而王太尉尝在太原以二万余人力扛宗翰十余万大军,能保太原不失,却是最擅长此道。这未来京西和荆襄一带作战以守御为主,王太尉出任总管是最合适不过。只要太子府发出任命就好,杨可世那里由我亲自出面去说服。”

    谢客家作为太子少傅算是以旁观者出席会议,结果却有些悲哀地发现,这人事任命,西军的将领们似乎都提前沟通好了,一个出面反对的都没有。这张叔夜和范致虚所提出的反对意见也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最终的结果还是李岘先前提出的方案,而太子府基本上成了摆设,只需要在准备拟好发出的上谕上盖上章就好。

    可是现在的局面,武人得势,却又不得不倚仗他们。

    他也只能偷偷叹了口气,一切都得等到这天下先能初步安定下来再说。

    ……

    到了十一月,金军再次南下。

    完颜宗望在七月间在回兵到幽州时病死,其留下的东路金军副元帅一职由其三弟完颜宗辅继之,宗弼、宗干等人辅之。

    这次金国出兵的理由是张邦昌被杀,这借口找得十分荒唐,实际上是存了天灭宋朝的野心。不过,宗翰和宗辅两人对于出兵的方式存在了很大的分歧。完颜宗翰由于其部吃了李岘几回小亏,对于驻扎在陕西的宋军心存顾虑,主张先全力安定陕西,其后再打举南下。而宗辅和宗弼等兄弟却坚持直趋应天府,活捉了康王完事。

    这两派人马就南下访客坚持不下,最终只能提交金太宗完颜晟进行裁决。金太宗倒是谁也不得罪,最终批准的方案是金军分兵三路南下:宗翰率中路军从云州直取汴梁,宗辅率东路军直驱徐州,而娄室则率西路军平定陕西。

    只不过这次金军南下的速度很慢,在李岘率大军到了洛阳后,宗辅和宗弼的大军仍然在幽州地界内平定各处山寨,安定地方。

    翟进的河南军本就是以熙河精锐为班底所组成,守洛阳在金军的围困下不失,而且还数次主动出城追击袭扰金军,遂成天下知名的一支强军。在金军北撤后,翟进所部更是盘踞河南府、汝州一带,安定地方,大军所过之处,各路山寨盗匪莫不纷纷归附,这一年多下来,其部众已经扩充到了近十二万人。

    由于不服从官家的调遣,宗泽在就任东京留守后,曾命令殿前侍卫步军副都指挥使闾勍率招安巨寇王善、杨进分别进驻洛阳和汝州,不料却被翟进所部轻易击溃。宗泽不得不感叹于翟进所部的强悍,不得不暂时放弃图谋洛阳、汝州的打算。

    李岘率大军抵达洛阳,守将翟兴亲自迎于城外,以属下之礼拜见之后,将李岘的部队迎入城中,然后将自己原来办公的河南府知府衙门让给李岘,暂时充作临时的帅府节堂。其时翟进为京西北路兵马总管、西京留守兼知河南府,其职位应当于李岘并列,却自甘下属,而李岘也是却之不恭,欣然受之,丝毫不见谦让,这让翟进的大哥翟兴明显有些不忿。

    跟着李岘一起进城的刘锜将这些看在眼里,却也是不动声色,处之泰然。

    他只是有些惊异于李岘如今却莫名其妙地将整个西军给串连在了一起,还隐隐有了当家作主的气势。原来在童贯时代的西军虽说是一个团体,可内部也是分成了一个个大大小小的派系,临阵作战,各怀心思,各部之间相互争功诿过的扯皮是少不了的。自从征辽结束,取得幽州后,朝廷明显就是开始在全力打下和拆散西军,刘延庆、王渊所部调任河北路,王禀训调太原,辛兴宗部回东京,种师中部守河东南路及河中府,种师道升任副枢相,等于是被架空了权力,赵隆也被调任东京,在殿前三衙任职。再加上宣和五年开始的大栽军,西军各部都受到严重的消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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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巡视襄阳
    与其他三人交待完未来战略上的事情,李岘又命人拿过三根用白银打造外壳的单筒望远镜出来,送给了王禀、翟进和刘锜一人一支,另外还嘱咐三人此物在遇到危险时须先行毁去,切不可落入金人手中。

    虽然不怎么担心女真人会烧制出玻璃来,但望远镜片也能够用天然水晶磨制而成,这种新式战争装备的使用,李岘还是相当谨慎的。

    这三人原来是见过望远镜的,李岘在会川城自家屋顶上架了一具天文望远镜,主要是在闲来没事的时候,观察一阵星空,能够找到一些过去的回忆。他们找就想得到一件这种夜观星象的“法器”,可李岘原来是说什么也不肯给,现在倒是给了三人一个小小的惊喜。

    李岘在洛阳耽了三天,其后把所带来的骑军主力留在了洛阳,只带着何蓟、李岌和梁起三部一万骑军启程,与刘锜一起护送王襄去邓州接替杨可世出任京西南路兵马总管。

    其时刘光世所部已经被调往应天府,为南京留守,只留下了其兄刘光国所部驻扎在颖昌,以防范杨可世、翟进两人的进犯。在原来的历史中,刘延庆、刘光国父子在靖康中从东京城突围而死,而在这个时空,刘延庆并没有带兵跑回汴梁,而是从河间府一路往南逃到了东平府。其后因为其拥立大元帅府和康王登基,刘延庆被晋为太师,而刘光国、刘光世兄弟所统率的两支部队成了官家手上最精锐的两支军队,与东京留守宗泽、御前营都统制王渊处于并列的地位。

    李岘与刘光世打交道比较少,但与刘光国却也交情不浅。

    在听到李岘南下的消息后,刘光国倒也算是胆大,只带着一小队护卫骑兵,亲自跑到了鲁山的军营来特意登门拜访。

    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况且刘光国手上的部队以刘延庆原来的三千鄜延路亲军精锐为主所组成,实力也不算弱。所以李岘很客气地亲自将刘光国迎入营中,又设下宴席,叫上老将王禀和刘锜、何蓟这两个西军二代坐陪,大家一起喝酒畅谈。

    李岘倒也开诚布公,替翟兴和杨可世两人与刘光国划下了各自的辖区范围,以免因为地盘的原因而引起三支部队之间的冲突。刘光国倒也是无意与杨可世、翟进这两员西军猛将发生战争,很痛快地就答应了李岘所提出的调解方案。现在大家一方为官家,一方保太子,也算是各为其主,分道扬镳,不过酒席间也算是相谈甚欢。

    这酒喝到一半,刘光国就借着酒劲向李岘大倒苦水,说是现在由于东京里的匠户都被金人所掳走,自己的部队目前极度缺乏武器、甲胄等装备。李岘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不就是惦记他家在韩城铁坊里的股份,试探一下李岘还会不会给他家分红。

    于是他微微一笑,端起酒杯对刘光国说道:“你家的股份某还都给你们留着呢,每年刘家所得的分润大约有五万贯左右。过段时间我可以给你提供一千套武器和盔甲,每套装备作价三百贯,至于这些东西你们怎么向官家核销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也算是预付给了你家这五年内的红利。”

    刘光国听后大喜过望,李家工坊出产的武器盔甲最是精致,这每套装备他找官家要五百贯都是少说了,要知道这大宋国每州每年的岁入也不过数万贯,李岘等于是凭白送给了刘家数十万贯的好处。于是他开口说道:“还是安国最为仗义,说话算数,若是今后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李岘哈哈一笑,将杯中的酒一口干了:“尽管吩咐,只怕未必,你们兄弟俩要真到了关键时候未必肯听某家的。只不过韩城铁坊的分润是你家应得的,某家还看不上这点小钱。”他这话说的十分豪气,要知道河南府已经算是非常发达的地区,岁入也不过十六、七万贯,仍然不过是目前兴州铁坊利润的五分之一,李家一座庄园的出产就能顶差不多一县之岁入,这也是目前李岘能养军的底气所在。

    有精良的武器装备,又能提供足够的食物,在目前这个乱世里,他并不是很愁招不到兵马,唯一头疼的是怎么把这些公民训练成合格的军卒而已。

    刘延庆父子目前紧抱着官家,但是必要的笼络手段该使的时候还是要用的,不就是钱么,只要能用钱来解决的问题都不是个事。

     



30、五马山寨
    十一月初,河北路已经下了两场薄薄的初雪,完颜宗辅统帅的大军从幽州城出动了,分成了四路,宗辅、宗干、宗弼兄弟和辽国降将耶律马五各领一路,分别安定幽州、河北各地。

    刘滔带着三百轻骑从井陉关,经获鹿县,前往位于赵州赞皇县的五马山大寨。金人任命的获鹿知县张龚暗中与河东军来往,准备高举义旗,起兵响应。张栓、刘滔等人命张龚继续在金人手下做事,虚以委蛇,以金国官员的身份掩护义军的行动。

    一行骑兵经元氏县后,沿着槐水一路向西,渐渐进入山地,过赞皇县之后,山势开始变得险峻起来。

    作为向导的刘七爷骑在马上对身边的刘滔小声说道:“前面就是赞皇山了,这五马山就在赞皇山外侧,山上有五座像骏马的山石,所以叫作五马山。现在五马寨的老大是赵五爷,原来就是真定府的豪强,那马经制是外来人,估计斗不过赵五爷这地头蛇,至于信王的名号,大家只是扯出面大旗来,当不得真的。”

    张栓和刘滔两人实际上是不太愿意理会这些开山立寨的所谓义军的,主要是怕麻烦。这些义军实际上就是一些聚众而起的强盗,平日里散漫惯了,收容过来后还很难改造和管制,不如那些他们自行招募的流民从头开始训练,容易管理。

    但是刘滔却说这事是临出来前师傅专门嘱咐过的,说是与五马山这边的马扩联系,甚至连大赛的地址都交待的很详细。刘滔这也是没办法,只能是自己亲自跑一趟,反正是有鱼没鱼先扔下一网,无非是浪费些力气。

    这支骑队在没人管理赞皇县休整了半天,提前派人给五马山大寨那边送过了信去。吃过饭后又休息了一阵子,大家这才又开始动身。山势变得陡峭了起来,不光是太行山那种常见的土壑,一些山崖处会显露出青黑色的山岩出来。

    出赞皇县往西南不到二十里就是五马山大寨,山寨处林木稀疏,山顶上覆盖着一层薄雪。以刘滔的眼光来看,在这里建立山寨,地势并不是特别的险要,根本无法抵挡金军的围攻。看来这些义军首领的军事眼光有限,在这建立山寨只是为了便于控制赞皇县城。

    只不过他们也不想想,金国人能够容忍义军来控制一座县城么

    如果金军围剿不利,很快就会有更多的援兵被派过来。

    头顶上的山寨显得非常喧嚣,而刘滔所在的山下却是异常安静。刘滔眯着眼看向山顶,坐下的青骢马在不安地打着响鼻,实际上战马对危险的感知要比人类灵敏得多。

    刘七爷作为真定府一带有名的帮会人物,先前是与赵五爷打过一些交道的,只是不知道这回赵五爷会不会有什么不满

    过了一会儿,只听得一阵鼓响,有一些黑色的人影从寨墙上冒了出来,随后寨门大开,在几匹马后面跟着一大队身穿红袄的义军从寨门涌了出来。

    赵五爷出了山寨,在看到对面的骑兵后,顿时两眼放光。人家坐下的战马才是真正的战马,高大神骏,不像他们所弄到手里的辽马,比驴子大不了多少。汉地没有好马,这和汉人一直不怎么重视保持血统有关,当年汉武帝派了十几万大军去西域弄回了几十匹大宛马回来,在几十年之后品质就在不断地退化。

    这大宋国也是一样,好的战马很难饲养,还不能挽套种地,最后大都退化成了农家耕地所用的挽马。而对方衣甲鲜明,胯下的坐骑是真正的青唐战马。赵五爷并非没有见识,一看对方的打扮就知道这是真正的西军精锐,顿时打消了敌意。

    刘滔原来跟着李岘在高阳关呆过数月,倒是识得马扩,于是抱拳对赵五身旁大约三十多岁的男子说道:“陕西六路兵马都统制李帅属下稗将刘滔见过马经制!”

    “哪个李帅是李岘么”马扩被王渊当作金人的奸细被在真定府监狱里关了两年,直到金人占领了真定这才趁乱逃了出来,对于外面的消息并不是太清楚。

    “正是李大帅属下。”刘滔点头说道。

    马扩听后跟赵五小声说了几句,那赵五随后也抱拳说道:“既然是李大帅名下,那大家也都算是自己人,我们现在缺少官家的支持,无依无靠,将军来的正好,还请先到山寨里一叙。”说罢,他作了个请的手势。

    刘滔倒也胆大,将随行的骑兵留在了山寨外面,只带了几名护卫就跟着赵五和马扩上了五马山上的大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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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韩城
    李岘把刘锜和杨可世两人留在了洛阳,让两人帮着翟进一起守洛阳,随后就只带着何蓟和李崕的一万骑军部队返回了关中。他在临走之前,又将翟进手下的步军分了一半归到刘锜名下指挥,到了这时候,刘锜才知道,翟进在洛阳所招募的十多万部队里,有一多半的各军将主都是出自原来李岘的少年亲军。

    刘锜这才忽然想到了原来李岘每年都会换一批少年来作为自己亲军的原因,这些人算是半个他的学生和部曲出身,与李岘之间的关系比寻常的军将要亲密得多。西军中各军的统帅都拥有自己的私兵部曲,这在朝廷是允许的,只不过是有员额的限制,就是各路经略帅臣也不允许超过三千人。大家都是将这些亲信部曲来作为亲军使用,以弹压各军,而李岘的做法,却是不停轮换,这五、六年来将这些人不停地渗入各军。

    难道他早就知道会出现今天的局面,所以早早地就开始了布局想到这里,刘锜感到有些不寒而栗。

    翟进这边是如此,那么杨可世那边呢恐怕也差不多,否则老杨也不会如此听话,轻易就把邓州自己千辛万苦拉起来的部队交到别人的手上。再联想到这些部队的装备和寻常的伙食,刘锜有些恍然,这些部队里的武器、甲胄、服装等装备和为普通军卒们提供的肉食、奶粉、红糖等副食,恐怕也是大部分来自于李岘。

    刘锜想到这不禁摇着头叹息了一声,不算伙食,光这两支部队的装备已经不下数千万缗,这种事就是别人能够想到,也是无能为力,也只有李岘这样的土豪能够干得出来。想到这刘锜不禁又眯了下眼,这么说李岘攒下的家产居然有整个大宋国数年的财赋收入之多,他内心里有忍不住生出了想打劫这厮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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