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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金镖之御骧铤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冯墨瓦

    宗先生拖着长调声音说道:“拜祖师爷!”全体镖师跪拜天下镖行祖师爷——神拳张黑五,行三跪三叩之礼。

    宗先生又道:“背祖训!”

    所有镖师高声背诵东方镖局信条:

    信义为本崇尚武德 爱国尊亲团结乐善

    勤练习武态度温文 扶弱济贫节色禁酒

    宗先生道:“交接镖局大印!”

    雷夫人手捧着一只托盘,托盘以红布盖之。揭开红布,是一只红木匣子,打开之后是一方虎纽金印。

    印章大约一寸半见方,纯金打造,工艺精良。印面是印刻篆书:东方镖局。

    印章上方纽子顶端雕一只猛虎,前腿直立,后腿蟠曲。虎首回望,双目奋张,嘴角上翘。虎身精瘦而劲健,虎尾弯转而蜷挑,刀法细腻,纹理清晰。

    雷鸣双膝跪地,双手接过托盘举过头顶。

    宗启文又朗声道:“交接传承东方图腾信物!”

    春来推出了一辆破旧的鸡公车,鸡公车上还有一只钵盂。

    这两个物件就是东方镖局的镇局之宝,承载了当年雷一诺艰辛创业的故事。

    雷夫人弯腰摩挲着鸡公车的车把和车架,说道:“诸位,这是一辆鸡公车,看上去跟普通的鸡公车没什么两样,一个轮子,一个车架,两个把手。三十年了,已经十分陈旧不堪。当年你爹创业伊始,镖局里就我和你爹两个人,没有钱请镖师,你爹每次都是单枪匹马踏上走镖之路。”

    “那一年,你爹独自一人押了一车金银财宝,从洛阳送到南阳。你们知道,南阳在南边,要翻越秦岭。翻过商洛走到西狭境内,遭遇一股土匪,土匪一见你爹是一个人,没考虑就直接下手围攻,你爹礼让三招,一忍再忍。那些匪徒见你爹只守不攻,以为好欺负,得寸进尺。使出了致命狠招,都被你爹一一化解。那匪首见不是你爹对手,便撤兵回马。你爹不仅没有追杀劫匪,还给了他们几锭银子。”

    “隆冬时节,年关将近,你爹一个人推着鸡公车,走在冰天雪地的羊肠小道上。吃的只有干粮锅盔,渴了就吃几口雪,累了就找个大树底下趴一会儿,日夜兼程。谁知第二天,在树底下休息时候,一张开眼睛,就发现自己被一窝土匪给围住了,土匪头目来了!”

    众人凝神聚气,听的入神。雷家兄妹也经常听爹娘说起走镖的故事,这一段往事却从未听过。

    “结果不用问,触不及防、束手就擒。你爹被反绑着押进贼窝。金银镖货被抢,人被吊在冰天雪地里。”

    “匪首本想杀了了之,但是第一次那个小头目求情,说你爹仗义,功夫路子正,他建议大当家的留下你爹性命,拉他入伙。”

    雷鸣心想,这下完了,爹陷入了困境,镖匪不同道,这是镖行铁律,按爹的脾气是绝对不能越界的,可是爹又怎么能脱身呢,他捏了一把汗。

    “镖行规矩,镖匪不同道。老镖头遇到平生第一次两难的选择。他被吊了三天三夜,又被关进地窖七天七夜。除了冷和饿,最难捱的就是渴。一天关到晚,白天放出去很短时间小便大便,只有少的可怜的一碗水,喝完就再也没有了。老镖头只能挤出一点尿解渴。”

    说到这里,雷夫人有些哽咽,在场的镖师无不为之动容。

    “折磨了十天,匪首以为磨灭了老镖头的意志。接下来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好酒好菜伺候着。亮出底牌——进山入伙,许他第二把交椅。老镖头不能够违背初衷,坚决拒绝。匪首当场翻脸,你爹亮出了真本领,十招之内便拿下匪首!”

    雷夫人演说的无比精彩,跌宕起伏,在场的人一听拿下匪首,眉宇间舒展了很多。

    “老镖头只是点住了匪首穴位,他说一番话:千里迢迢,走镖行商,之所以干这腰上憋着脑袋,刀尖舔血的活计只为养家糊口。既然做了这行,就要遵守这行规矩,那就是诚实守信,应了货主的事,就是搭上这条命,就是爬我也得把着货送到!承蒙大当家瞧得起我雷某,只是你我道不同则不相为谋,得罪!”

    “匪首一听,这还真是条汉子。便命人推出了鸡公车,交还了货物。双方约定以“过堂杀”做个了断!”

    “所谓过堂杀,就是土匪让你爹推着鸡公车,头顶十根蜡烛盏,沿着土匪山寨门往出走,土匪们在身后疯狂射箭!只听见嗖嗖嗖嗖的飞箭穿火苗,你爹只要敢一个回头,立马乱箭穿心。虽说匪徒也有规矩,盗亦有道,但是搁在那种情况谁你、说不怕那也是假的。你爹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推着鸡公车往出走,头顶蜡烛一根根被射掉,飞箭从脑门子耳畔跟前呼呼飞过。大约飞奔了一里之路,才算安全。惊吓过度,双腿打颤,不由自主一路狂奔。”

    “经过这一路的坎坷,进入秦岭深处就没了人家。老镖头就靠着这个钵盂,用柴火化点雪水,熬过了那一段荒无人烟的山路,完成那一趟走镖任务!也就是那一趟镖,有了江湖镖行立足的口碑。”

    “那一天正是大年三十,老镖头一个人只能喝着雪水充饥,还好逮住了一只老鼠,用雪水煮老鼠肉才保住了性命。这也就是后来东方镖局的传统——大年三十喝雪水,屋里老鼠是朋友。”

    说到这里,雷夫人低下了头,泪水打湿了她的双眼,心中一阵酸楚。

    在场的所有人热泪盈眶,雷雨和宗若璞已经泣不成声了。

    这个时候,旁边的慕神医看见雷一诺手指头颤动了几下,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到枕头上。

    “大哥,大哥,你醒了”慕神医有些激动,雷一诺缓缓睁开了眼睛,他已经昏迷了整整十天。

    “爹,爹,你终于醒了!你可吓死我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女儿可咋办呀。”

    雷雨扑到父亲的床前,大声哭泣。

    “他爹呀,我就说你还是放不下大家伙儿吧,你看今儿正好是元宵节。你都睡了十天了,我知道你太累了,要好好休息休息。”

    雷夫人悲喜交加,连哭带笑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春来,快,快吧大门口那跟妇人抱瓶拴马桩给我擦干净了,再献上花环!”她激动得赶紧吩咐伙计。

    自从雷一诺走镖以来,由于这个艰险的营生时有伤亡发生,雷夫人提心吊胆,除了在洛溪禅院烧香拜佛,祈福发愿之外,还特地在门口购置栽种了一根拴马桩,顶头雕刻的是一个妇人抱着一个瓶子,寓意为‘妇人抱平安’。

    时时刻刻祈祷丈夫和镖队平安归来,只要雷一诺安全回家,都会擦拭、供花,一根普通的拴马桩有了灵气,成为她的精神依靠。

    雷一诺困倦的睁开了眼睛,看到满屋子人,他吧唧了一下干涸的嘴唇。好久才吐出一个并不清晰的“水”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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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东方祸事起萧墙
    1、花残月缺

    叫喊声惊动了镖局大院里的人,后院练功的镖师们闻声而动,乌子虚轻功最佳,纵身一跃就翻墙而过,柳云桥和雷鸣紧随其后。

    雷雨持刀追杀喜宝儿,地上躺着宗若璞的尸体,见来了三个男人,她一头猛冲过来,挥舞利刃,冲着他们一顿砍杀。

    柳云桥、乌子虚来不及多说,赶紧拦下了雷雨。雷鸣一把抱紧了妹妹,夺下了手里的利刃。

    雷雨仍然处于魔怔之中,扭动着身躯使蛮劲要打要杀。

    只见她神情呆滞,眼神迷离,像是吃了迷药一般意志模糊。

    雷鸣大声喊道:“妹妹,我是大哥!清醒点!”说完,左右开弓,扇了雷雨两个大嘴巴子。

    乌子虚又在太平缸里舀了一瓢水浇到她的脸上。

    雷雨一个哆嗦,打了个冷颤,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好久,她忽然放声嚎啕大哭:“大色魔,还我清白,还我清白!我要杀了你!”

    雷鸣不明就里,赶紧抱起妹妹,将她安顿在她二层的闺楼上。柳云桥背起了宗若璞,乌子虚赶紧找来了慕神医。

    雷雨浑身瘫软无力,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平展地躺在床上,呈半醒半睡迷糊状态。

    雷一诺刚刚脱离危险,女儿又成这样,雷夫人几乎崩溃。

    她脑子里一阵混乱,旋即想起这一年半载来遇到的桩桩事情,总是坏消息不断。

    她先是将那些看热闹胡乱议论的人训斥一顿,接着让雷默上塬上三清宫找了天师。

    天师连雷雨看都没看一眼,便诊断出她的症状:莫名惊悚,无辜害怕,幻听幻觉,精神恍惚,性情大变,行为异常。

    天师倒地昏死过去,浑身颤抖,经过与神灵的交流臆断病情为冲鬼撞邪之兆,设坛焚香,口中念念有词,挥舞桃木剑,翩翩起舞。

    最后,天师只用了一只盛满清水的碗,三只筷子沾了水连续墩了几下,随着他嘴里默念别人听不懂的词语,只听得筷子稳稳立在碗中央。

    天师忽然大怒,抽出桃木剑,手拿筷子用桃木剑狠狠挥砍筷子:哪里来的厉鬼,冲撞了雷家小姐,还不快走!之后,又点燃了一炷香在雷雨头上绕三圈,将筷子放在雷雨心床底下,碗口倒扣压在了筷子之上。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天师累的气喘吁吁,收了几两银子,满意而去。

    一旁的慕神医冷静的旁观天师的神奇医术,他没作声,轻轻摇了摇头。

    走进了雷雨心的屋里,只见她双眼微闭时而抽搐。

    慕洪仔细看了一下她的面部表情,摸了一下额头,轻轻撬开了嘴巴看了舌苔,最后号脉诊断。

    慕神医道:“脉相下充盈,中有力,阳毒暴作,邪气旺盛。所谓重阳者狂,谓阳气独盛也。伤寒热毒既盛,内外皆热,则阳气愤嗔而发为狂越,其病使人狂走妄言。”

    雷鸣不安的问道:“慕叔叔,病情严重不严重,因何而致”

    慕神医捻着胡须道:“心病。一定是饱受刺激,夜眠噩梦。心中压力巨大所致,心中病不除,便难以痊愈。先抓紧几副镇定草药解毒止躁。”

    说完,写了个方子:苦参(一两)黄芩(去黑心二两)甘草(炙半两)上三味,捣为粗末,每服三钱匕,水一盏煎至七分,去滓入生地黄汁约半合,搅匀去滓,温服不计时候。

    雷鸣躬身道:“慕叔叔,家母心急请了天师跳大神,也是无奈之举,神医不必介怀。”

    慕洪听完,哈哈大笑道:“病急乱投医嘛,可以理解。人参吃死人不是罪,黄连治好病不算功。倘若是做法跳神能治好病,那宫里头也就不要太医院了,曾大帅几十万湘军大战长毛,要是跳大神能治好士兵,还用军医干什么。但是,若果天师能让家属心里得到一丝安慰,不再为病人担惊受怕,也是功德一件了。”

    众人一听,神医不仅医术高超,胸怀若谷,无不折服。

    慕神医不愧是杏林高手,几副汤药服下,雷雨逐渐恢复了平静。

    接着又为宗若璞开了几幅汤药,原来宗若璞只是被雷雨掐晕过去了。

    喜宝儿精心照料下,宗若璞渐渐苏醒并恢复健康,雷雨慢慢有了一些生气。

    这一天,春来和柳云桥在洛溪禅院遛狗,一直雪獒通体雪白,体格健硕,名唤大将军;一只灰黄狼犬高大威猛,名唤赛虎。

    两只镖犬从小由雷鸣一手养大,因此它们也只认主人一个人。每逢主人出门走镖,看护喂食任务就交给了春来。

    尤其是那大将军,除了吃食的时候对春来有些善意,平时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其三尺以内的。

    只有柳云桥除外,自从大将军在镖船上第一个发现柳云桥之外,就跟他结下不解之缘。每次见到他都格外亲近。

    春来手里握着一个沙包,单手一甩,沙包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两只镖犬争先恐后想着弧线飞奔而去,赛虎一马当先,粗壮的后腿一蹬,高高跃起,沙包精准的落在它张开的大嘴里。

    春来打着口哨,喊了一句:“好样的赛虎,再来一个。”话音未落,手里的另一个沙包向相反的方向丢去,大将军奋起直追,拼尽全力,还是没抢到沙包。

    赛虎趾高气扬的回到春来脚下,吐出了两只沙包,欢实得摇着尾巴。春来掏出了两个肉包子,塞进了赛虎的嘴里,摸了摸它的脑袋,“真行啊你,再接再厉。”

    大将军坐在了草地上,眼神沮丧,垂头丧气。

    柳云桥走了过来,大将军立即迎了上来,似乎有些委屈,头靠着柳云桥的膝盖。

    他拍了拍大将军的脖子和脑门,鼓励道:“大将军,打起精神,走了!”说完,他的大手在空中一挥,赛虎闻风动,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柳云桥再次扬手一挥,一只沙包飞了出去。大将军陡然起步,飞快加速,稳稳接住了目标物。

    赛虎已经奔出了很远,并未找到沙包,它在草地上绕了几圈嗅了嗅,发现不对劲赶紧回头。

    柳云桥分别给了大将军和赛虎一大块带着骨头的肉。两只镖犬如获至宝,坐在了草地上,大快朵颐地享受一顿大餐。

    “赛虎,你就是吃了太傻反应太快的亏,大将军跑不过你,可总算也赢了一回。”一直在不远处观看的宗若璞走了过来,看着两只可爱的镖犬调侃道。

    “玉儿,外面冷,你穿那么少冷不冷。”柳云桥望了一眼玉儿,脱下袍子替她披在肩膀上。

    宗若璞微笑,深情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弯下腰,低头看着赛虎和大将军啃骨头。

    纤纤玉手要去抚摸大将军的头。

    柳云桥赶紧阻止道:“小心,他们在进食的时候千万不能碰他们,尤其是大将军。它是藏地血獒,本来除了大哥和春来,任何人喂食他是不会吃了,也就是我,它还给我三分薄面。”

    “云大哥,为啥你一扔沙包,大将军就能赢,是不是赛虎快了半步”春来问道。

    柳云桥道:“要论力量和战斗力,大将军灭赛虎,要论速度和耐力,还是赛虎略胜一筹。”

    宗若璞笑道:“我看就是因为你和大将军之间默契,大将军对你的套路太熟悉了呗!”

    柳云桥笑了笑,道:“要说信任,还是赛虎更信任我,第一手放空了,它也是不顾一切的往前冲!”

    春来憨笑道:“我也觉得。狗总是相信人,就算你要杀它,骗它,它还以为那是因为它自己错了。”

    柳云桥深深叹口气道:“唉,是啊,人不如狗啊!狗总是傻傻的信任,笨笨的坚持。”

    这时候,郭盖也走了过来。他刚一靠近,大将军就变了脸,冲着他汪汪汪叫不停,郭盖赶紧后退,大将军不依不挠,猛地窜了出去,对他进行扑咬。

    春来赶紧勒紧它脖子上的绳子。宗若璞十分不解,大将军虽然平时只认主人,但只要是镖局的人绝对不会发出危险信号,更不会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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