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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野心家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最后一个名

    想到屈将刚才说的“借天下之势”的说法,不由想到了当年在泗上墨家利用贵族矛盾的那些事,心想这八成又是出自适的手笔。

    索卢参的身份在这,如今墨家不少老一辈的人物凋零,在去年泗上的同义会上,扩展了委员会的人数,索卢参不在场依旧被选为委员。

    但即便如此,有些东西他还不能问,问了屈将也不会回答,除非他回到泗上之后才行。

    这是规矩。即便屈将明白这个西行万里归来的人物,不可能背叛值得信任,但是规矩就是规矩。

    如今天下的局势,已经和索卢参走的时候大为不同,这几天虽然在山上等待,但是庶俘芈等人经常看墨家内部的报,索卢参也就能够从一些山村出身的年轻人那里,知晓了天下的局势。

    这些年轻人,若无墨家的出现,可能此时还在村社种植公田,所知的只是百里之内的事,但现在却可以从他们的嘴里,听他们用一种不屑的语气品评那些诸侯贵族天子君王。

    天下的变化,简而言之,田氏代齐已成。

    从“利民官”这个不伦不类的称号,经过贿赂魏侯、与魏结盟等事,在魏侯的帮助下,获得了周天子的许可,成为了正式的齐侯。

    姜太公一脉只剩下一座海边之城延续祭祀。

    韩魏吞并了部分郑国的土地,魏韩暂时还能被郑国的尸体养肥而又不至于反目。

    楚国一分两半,楚王无可奈何,只能任凭陈地归属于弟弟,又无力征讨。

    越国奄奄一息,正准备彻底退回到淮河以南,在北方实




第十六章 聚会
    对于索卢参的问题,看似回答起来很简单,实际上牵扯甚多。

    墨家的组织方式,决定了即便高柳距离泗上数千里,但是为了共同的目的,必须要保持一致的行动。

    高柳向西发展、筑城,放在高柳是件大事,但放在整个墨家眼中的天下,只是整体目的中的一环。

    高柳的事,取决于赵国。

    赵国的事,决定了魏韩齐的动向。

    魏韩齐的动向,决定了泗上对于费、薛等诸侯国的态度。

    在这件事,必须要保持行动一致。

    正如墨家对越国动手动脚,是借助魏楚矛盾中原争霸无暇顾及的机会。

    这一次赵国的继承权危机,也正是墨家谋划多年对泗上彻底同化的机会。

    是否干涉,不取决于墨家做的事是否有“道理”,因为道理的基础都不同,很多事就是鸡同鸭讲。

    是否被干涉,取决于魏韩齐等国是否有精力。

    赵国一出事,三国都不会把注意力放在泗上,这也是墨家最后一次可以悄然扩张的机会了。

    一旦完成了对泗上剩余诸侯国的整合,墨家所要面对的就是那些大国诸侯了,也就是即将到撕破脸的时候了。

    因而这件事很重要,好在赵侯的身体从去年就开始不好,看样子是熬不过两年了,泗上那边在上个月的通信中已经制定了大致的方针。

    即便没有阙与君这件事,高柳这边也会找理由把一些事挑明了,因为泗上那边已经开始进行宣传鼓动,准备动手了。

    在动手之前,必须确定魏韩齐三国会被赵国的事牵扯精力。

    墨家的间谍、细作、游说者,正在各国活动,预估各方的反应,由此确定什么时候动手。

    政治牵扯到人,而人最是不能用理性去推断的,尤其是国君制度下说不定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所以看上去就像是在赌,赌的就是魏韩齐不去管泗上,而是去干涉赵国,用赵国做泗上的挡箭牌。

    因而当索卢参听到屈将看似很随意地说了声“等这边的事一解决,就将这件事告知中牟赵侯那里”的这一句,实则极为沉重,沉重到牵扯到几大诸侯国数万军队之后的动态和命运。

    索卢参不再多问,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

    几日后,大军没有折返,而是来到了北海,在那里驻扎下来。

    数日之内,便有许多部落首领派人来到营寨,献上羊羔之类以示臣服,但是屈将还是按照墨家的规矩,给了这些人同样价值的货物,收下了那些象征着臣服的羊羔。

    事实上,几天前当大军抵达北海的消息传到草原部落的时候,很多首领吓得慌了神。

    之前那几个部落仓皇逃窜的消息他们已经知道,万余轻壮,围攻一群从远方回来的数百人,竟然被吓跑了。

    那些没有因为贪婪而参与此事的部落,心中暗暗侥幸,心想早就告诉他们不要招惹高柳那些人,那些部落被贪婪迷惑,如今终于知道那些人的可怕。

    侥幸之余,又心怀恨意。那些人逃窜到西北的草原,自己的部落在这里有利,根本不想迁徙,谁知道高柳那些人会不会分不清部落,将怒火宣泄下来

    等到大军进驻到南海后,附近大小部落的首领纷纷派人前去拜会臣服,一再声明之前那件事他们部落绝对没有参与。

    这涉及到在高柳互市的利益,高柳发放的一些允许交易的令牌是可以收回的,这些部落既要担心高柳的报复,也要担心自己的利益受损。

    好在那些使者回来后,都说大军驻扎,并无冒犯,而且也表示墨家不会冤枉好人也不会放过坏人,自会查明,叫众人不用担心。

    只不过发出了邀请,十日后就在南海汇聚各个部落的首领,一是为了互相作证证明没有参与之前对索卢参的围攻;二就是为了和各个部族商量一下得利贸易的事;三就是墨家非攻,不想看到草原上以强吞弱这样的事;四就是那些允许交易的证书都已经老旧,也说是为了换取新的。

    既有威胁,也有利诱。

    不去的话,就有害怕心虚的嫌疑,也没人帮着证明自己的部落没有参加上次的抢劫。

    不去的话,就要担心被收回那些允许交易的证书,到时候部落少了许多利益。

    好在墨家的人讲诚信,这一点靠近高柳的部族都知道,虽说很多理念让部族首领很讨厌,但就诚信这事上还是有口皆碑的。

    首领们带了勇气、礼物、牛羊,纷纷出发。

    十日到,高柳称之为北海、胡人称之为南海的湖泊附近,旗帜招展。

    四百里内大大小小的九个部落的首领都已聚齐。

    庶俘芈骑着白星,在营寨内站着,身旁都是一些马术极好、在高柳举办的一些军事比赛中榜上有名的人物。

    按照胡人的规矩,这一次相聚办成一场盛会,比较角力、马术、射术之类的生存和战争技巧。

    按照墨家的计划,这一次相聚办成一场持干戚舞而服有苗的武力展示,除了要比较马术射术之外,还要展示一下齐射、大炮、爆炸的威力。

    白星是匹好马,庶俘芈的骑术也不赖,正可以展示一番。

     



第十七章 两制
    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庶俘芈悄悄回头看了一下那个粗壮的胡人骑手,悄悄勒了一下马缰绳,减慢了速度。

    白星不知道主人的意思,但还是顺从地放缓了脚步。

    庶俘芈悄悄回头观察着,但却没有完全转头,以让那个胡人误以为自己只是在拼力骑乘,故意扭动了一下身体。

    他的耳朵里有呼呼的风声,但在风声中依旧可以听到胡人马匹的踏步声,距离已经很近了。

    就在两匹马几乎要并驾齐驱的瞬间,庶俘芈余光扫到了那个胡人的动作,他心下暗笑,等的就是这么一个机会,那胡人想要把他从马上拽下去,以确保胜利。

    他之前故意放缓了一下速度,扭动着身体,都是在诱骗这个胡人动手。

    就在胡人伸手的瞬间,庶俘芈一只脚勾住马镫,身子直接翻到了马腹一侧,同时轻拍了一下白星。

    多年骑乘的默契,让白星猛地朝着胡人那边挤了一下。胡人伸手抓了个空,庶俘芈腰部用力,身体就像是掰弯的竹子一样回弹在鞍子上坐直,只是一个交错,胡人的白马已经超过了白星一个马头的距离。

    胡人抓空,又被庶俘芈让出来半个马头的位置,已经没有机会再对庶俘芈动手。

    而庶俘芈坐直之后的瞬间,猛地踢了一下马腹,白星吃痛,向前猛蹿一步,庶俘芈伸出手腰间发力,抓着那个胡人的羊皮衣衫猛喝一声道:“下来吧!”

    双臂用力,双脚站在马镫上,正可以发挥出腰腹的力量,抓着胡人的身体用力贯在了地上。白马知道主人坠地,急忙停下,庶俘芈也不去看那胡人摔得如何,俯身继续狂冲。

    他这一躲、一提、一掷,几乎都在一瞬间,摔完之后,义师齐声呼啸以壮威势。

    距离终点还有百步距离的时候,庶俘芈回头看了一下,发现已经没人能追的上自己。

    他也是个喜好卖弄的年轻人,轻拉了一下缰绳,让白星慢一点,反正已经无人追的上。

    双手按住马鞍,双脚从马镫上脱出,等到白星的步伐渐渐平稳的时候,猛然用力向上一撑,双脚站在马鞍上,在马鞍上站立起来,手指含在嘴里,冲着四周吹了一声响哨。

    这一声呼哨,换来的是数千人的欢呼,不过他为这一声呼哨付出的代价,却是小时候在马背上摔了许多次,不知道挨了妈妈多少次用笤帚抽打屁股的痛苦。

    四周的欢呼声更大,庶俘芈吹动几声,身子一矮倒着坐在马背上,又在百姓冲破终点的瞬间,在马背上翻身做好,一只脚勾住马镫,朝着胡人首领的方向奔驰而去。

    义师这边欢声如雷,擂鼓之人敲鼓助威,数千人欢呼不止,便是不少胡人也被庶俘芈的马术折服,各自称赞。

    看台之上,屈将捋着胡子,面带微笑。庶俘芈这个年轻人,终究因为父亲的缘故,屈将知道他的名字,看到这小伙子露出的年轻人的生机,更是喜欢。

    一胡人首领有些酸意的说道:“若都无鞍镫,你们赢不了。”

    屈将心想,废话,要是比种地,你们也赢不了,只是我们不比而已。

    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道:“人兽有别,就在于智,在于人可以掌握天志,做出马鞍马镫。要不然,比凶残人不如狼、比勇猛人不如虎,可狼皮虎皮却被人铺盖,这就是人了解天志用智而兽不能用的缘故。”

    “中原耕种,不善骑马,可有了鞍镫,中原亦可有十万善骑之士,这就是草原所不能比的了。你可知道,中原广阔万里是有多大又有多少人”

    那胡人首领默然无语,也不再争辩。

    又看了一些表演,双方各有胜负,但最后义师展示炮击、齐射、持矛冲击之后,这些胡人首领的脸色终于变了,也不再去想庶俘芈胜之不武的事,不敢言声。

    那个拒绝了抢劫邀请的首领暗道:“原本只知他们善于守城,不想竟然如此勇猛,部落这些人如何能敌”

    刚才武骑士的持矛冲击,奔踏之下犹如一座山移动,将一切挡在前面的敌人都碾碎。

    胡人没有马镫,没有高桥马鞍,只能骑射不能冲击,如今火枪结阵骑射也占不到任何的优势,若要相遇,实在没有胜算。

    一番演示,屈将也颇为满意,看着胡人首领的神情,缓缓说道:“前几日,我们的人归来,做了交易,这本是正常的。但是交易之后,却被袭击,不守承诺,这是我们所不能允许的。”

    “你们部族既然没有参与,我们当然不会报复在你们这里。有朝一日,将那几个首领抓获,必在此地立下木杆,绞死在此处,教化他们的部落族人!”

    墨家守信,这些距离高柳比较近的胡人也知道,他既这么一说,又在之前展示了军力,这些首领均想,那几个部落恐怕要完。

    又想,若是能够跟着参与,倒是可以分一些女人族人马匹之类的战利品,于是纷纷道:“那些部落不守信诺,这是祖先所不喜欢的。这样的人,就该受到惩罚,若是你们出兵,我们愿意跟随!”

    屈将见持干戚而舞的目的已经达到,便开始和来到这里参加集会的、方圆数百里之内的胡人部落首领们商量起将来的制度问题。

    此时胡人部落尚未有正式的制度,还处在一种制度真空期,武力威慑之下,又有泗上那边制定好的制度政策,这些部落的首领便不得不接受。

     



第十八章 调令
    北海会盟的内容,在庶俘芈回到高柳后的一旬之内,就在军中流传开了。

    这种事没有隐瞒,对于庶俘芈这种自小被泗上接受了那些关于利益分析学说成长起来的年轻人而言,聚在一起的时候也会高谈阔论纸上谈兵纵横捭阖,说说这其中的利弊。

    一个村社出身的年轻人可以纸上谈兵的时代,或许不是最壮阔的时代,但一定是个至少还有希望的时代的。

    从具体来看,庶俘芈原本是没有机会和别人一起对政策品头论足高谈阔论的,因为他要去边堡的话,会很忙碌。

    但是他回到高柳后,接到了命令,没有让他带队回去,而是调任他留在了高柳,具体的任务还没有安排。

    除了他之外,还有不少年轻的士官都接到了这样一道调令。

    说法很多,有说这些人是要回泗上进行学习,将来前途无限;有说是要他们护送索卢参回泗上的;还有说要调他们回泗上的。

    众说纷纭,也都是些猜测,庶俘芈这样的层次也无法接触到确切的消息,不过他也感觉到可能墨家这边会有什么大动作。

    回到高柳后不久,他的姐姐便和一些人去了草原,什么时候回来也不清楚。

    他在高柳每天就是学习,有一些老墨者讲课。有时候索卢参也会和他们讲讲这一路的见闻,讲讲那些万里之外的故事。

    都是些很好的故事,庶俘芈离开了泗上,知道了诸夏有多大,于是想要知道天下有多大,索卢参带来的这些故事,正满足了他的好奇心。

    就这样很悠闲地过了一个月,转眼就要到秋天了,天气已经有些凉了,那些种植在高柳城外的玉米、荞麦和莜麦都已经可以引起农人的喜悦了。

    七月末的一天,正是高柳的集市,庶俘芈在前一天正式接到了任命:他被任命为高柳的一支步骑士连队的连长,原来的连长被调离,明日跟随索卢参南下。

    他也正式接到了嘉奖令,同时成为了义师中的上士,应该是最年轻的几个上士之一,这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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