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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野心家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最后一个名

    只可惜,多数人距离理所的心态当然还有些距离,这就让邯郸那里活动的墨者,觉得颇为无奈和失败,感慨一番长路漫漫其修远兮。

    倒是那些更加富有一些的商人们,率先无德。

    白日的集会散去后,邯郸城的一些大商人聚集在了一起,商讨今后和未来。

    他们对于草原专营的事,和墨家是有分歧的,心中难免会有些不满。

    “我是看出来了,墨家这是认准了,要把专营的那些本金分的很散,除了墨家那边占大头外,这是宁可把钱借给一些民众也要让民众参与进来。”

    “其实,差的那些钱,咱们这些人足以拿出来,可他们却不准。”

    穿着丝绸的商人嘟哝着心中的不满,也不怕他们中间藏着和墨家走得近的人,反正这种嘟囔早就明着说出过。

    嘟囔归嘟囔,可因为利益,和墨家之间的联系又实在斩不断。

    没有墨家的军力支持,他们不敢确定自己能赚到钱。

    没有墨家这边的力量,他们也不确定自己经营的那些财富会不会变为府库之产。

    嘟囔只是表达一下心中的不满,却不是翻脸的预兆。

    旁边一人等着众人嘟囔完后,摇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也看出来了,墨家缺钱吗不缺。”

    “那这都明摆着肯定赚钱得利的事,墨家分给众人,是为什么咱们得把这个想清楚了,要不然以后可是要出事的。知道对方想要什么,咱们才能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

    这倒是个不难的问题,墨家财力充沛这一点这些商人都不否认,且不说泗上那边已经算是一个大诸侯国了可以支援,便是在邯郸高柳等地的工商业经营,挤垮了从晋阳那边来的诸如郭氏等和贵族们关系密切的大族,便足见在金钱上墨家可是不缺。

    刚才那个嘟囔的人哼哼道:“那还用说墨家有钱,但墨家的人多在泗上。赵国的事,他们不缺钱,缺的是人。”

    “民为神主嘛。这人越多,在赵地的一些产业才会让不管哪一个赵侯都不敢轻动。”

    “就像打仗一样,不能全靠士,还得靠徒卒不是咱们就是徒卒。”

    这个比喻是从墨家那里传出的墨者为驷马先锋为利天下当先这些话化用出来的。

    不是很契合,但却很容易让旁边的人听明白。

    提问那人拍手道




第二百六十五章 赴义,赴自己的义(上)
    “不管是送炭还是添花,都是给别人。可给谁,咱们可得认准了。你看,郭氏一族就没认准,结果现在怎么样”

    这个会影响到战国后期局势、靠商人素封最终成为贵族进入朝堂的家族,现在已经没了,不是人都死了,而是已经再也没有影响力了。

    商人中有个老者叹息一声道:“郭氏的下场,早已注定。他选错了,不是因为投靠了公子朝,而是从墨家来邯郸冶铁与他合力他爹不同意的那一刻,就算是选错了。早死晚死或者死不死,他们都完了。”

    “郭纵这孩子,只是想最后搏一搏,一旦公子朝获胜他的家族才能翻身。可你们想想,他又为什么要这么搏原本不管是烈侯还是武公,郭氏需要搏吗他们只需要等到新侯继位献上礼物就是,是墨家把他逼到必须要搏的地步了。”

    他伸出右手,拇指掐住了小拇指道:“墨家的资本,有的是。拿出指头点的,就能把咱们全压死,在商言商,若不谋个贵胄身份,只是从商,不要招惹墨家。”

    鲜明的经验就摆在眼前,这些人如何能不信

    赵国还算是好的,毕竟离泗上更远一些。

    那些离泗上更近一点的地方,本地的一些手工业和本地的大商人已经受到了严重的冲击,他们已经别无选择:要么去当“买办”或去把钱投到泗上,要么就只能破产乃至一无所有负债累累。

    经此一战,赵国的本土冶铁业已经彻底被墨家毁掉,只剩下墨家控制的冶铁业,因为对公子章的谈判中还涉及到冶铁专营的事,甚至已经划分好了各个区域的专营权,分利给一些支持墨家的商人。

    打压和倾销、内外勾结之下,赵国刚刚萌芽起来的冶铁行业再无翻身之地,郭氏一族的覆灭也意味着赵国内部冶铁行业这个关系到民生和军事的命门行业被墨家“勾结”赵国本地的商人给掐死了。

    也正是之前对那些不合作的工商业者的打压,使得邯郸的商人看到了一个现实:要么和墨家合作,要么等着覆灭。

    但他们未必都是被逼的。

    “就算不管送炭还是添花都是别人的事,就算墨家本身也没那么多钱可以压死咱们,除了这一切,咱们该要支持墨家,还是要支持墨家。”

    “墨家说,义、利也。不同的阶层有不同的利,也就有不同的义。”

    “你们说,墨家的义好不好”

    众人不说话,那人笑道:“你们不说,我说。墨家的义,对咱们而言,肯定不是最好的。”

    “因为墨家的义,是庶农工商各自让步之后的天下人之义,却不是完完全全的商人之义。墨家那个说人头税是看起来最公平的、但实则最不公平,还要收商税的那些说辞,都足见他们的义不是咱们商人最好的义。”

    “咱们商人最好的义,那就是不要收商税、天下土地皆归于公有钱便可得、集公意而制法的时候就该按人有多少钱分多少公意的份……”

    他描绘的美妙将来使得在场的许多人忍不住点头称赞,然而他们又想到,自己这些人,终究只能雪中送炭或者锦上添花,被墨家评价为“孱弱”的他们,现在还没有力量主导一个“义”是商人之义的天下。

    慨叹之后,说话那人道:“可比起王公贵族的义,我看还是墨家的义,更好一些。一个是鸩酒、另一个算是酒中有尿,咱们现在算是在荒漠之中,只能选一个,我也只能选那个酒中有尿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抽出来一张不久之前传到这里的“报”,手腕抖了抖将纸张抖的哗哗想,说道:“墨家终究比那些王公贵族离咱们更近。且不说都是贱人,便看看这张报上的内容,也知道还是墨家靠得住。”

    每个月都会有墨家那边印刷的报流传到巨城大邑之中,商人们看得多了,却不知道这张报是哪一张。

    旁边的人好奇地看了几眼,忍不住奇道:“这是三个月前的,论在泗上,那得是五六个月前的了。”

    众人对于之前那人说要让“贵胄大人”



第二百六十六章 赴义,赴自己的义(下)
    “庶农工商,各有其义。义即利也。只不过农家的义只顾农、商家的义只顾商,可天下总不能只有庶农工商其中的一种。”

    “庶农工商此四者,总归有些义是相同的,是可以互相让步的。唯独王公贵族的义,与贱人不同,不可调和。”

    邯郸城内,胡非子正在低头写一些文字,这些文字不是写给泗上的,是写给邯郸和即将到来的高柳那里的墨者的,他将要主持一下黄河以北的墨家的会议。

    他和高柳墨家义师的负责人屈将子早就认识,当初屈将子要跟他比剑,胡非子用五勇之说使得屈将放弃了以往的那些杀人复仇的市井游侠气,投身入墨家以为君子之勇。

    两人已经多年不见,想到马上邯郸之围将解,两人又能相见,终究心中还是有些期待的。

    两人也算得上是先生和弟子的关系,思念之情不可谓不深。

    但比起墨家在整个北方的布局所要准备的讲话内容,比起所要面对数百同心同德的同志于利天下的人一同投身于这一场浩大的事业,总归是要排到后面的。

    门被推开,胡非子停下笔,城外先行入城的几名联络人员进来后,胡非子示意他们先坐下。

    整理了一下后,便先开口问道:“西门豹那边退兵已成定局,屈将入城之后,还是要看一下西门豹的动作。他若不撤而是在附近等待,只怕这仗还要打下去。赵朝也不会那么容易死心,魏赵之间想要弭兵,还得咱们这边出面主持,但调停不是只靠嘴靠道理的。”

    联络的使者点头道:“是这样的,不过我们合兵一处,西门豹也是有心无力。”

    胡非子知道一些事,知道魏赵之间的弭兵已经算得上是板上钉钉了,但正因如此反倒要做好打的准备。

    泗上那边会对魏国施压,楚国那边也会提出魏国返还大梁、榆关的要求,以此逼迫魏国将心思放在南线,必要的时候墨家可能会用要和楚国进行军火贸易来对魏国施加压力。

    现在中牟那边的围困还未解除,魏国大军除非合兵来邯郸才有可能发生决战,但是墨家未必要决战,因为邯郸对赵公子章来说不能丢,可是对墨家而言却未必不能放弃。

    即便魏赵和解,公子朝那边也需要快速击败,不给他们投降的机会,否则那些贵族的封地和封地内的农夫奴隶奴仆,都无法重新分配。

    墨家在整个黄河以北的布局就要以高柳、云中、九原一线为主,胡非子此次来主持整个赵地的事,也正是要把这件事办好。

    只靠他来主持,肯定难以完成,泗上那边肯定还会继续派人来充实北方。

    一旦目的达成,屈将就难以主持这么大的局面,胡非子暂时也不知道泗上那边会派谁人来这边主持,但之前有些说法可能会派孟胜来,这倒是个合适的人选,也足够分量,当然,胡非子自己也有可能留下来和孟胜搭档。

    和那几人又说了一下军中的事后,胡非子又道:“告诉屈将一下,入城之前,整理军容,军纪的事自不用说。留给我们的机会不多了,趁着现在尽可能多做宣传,使得民众认可相信,也使得一些人……觉得我们可以是一种选择。”

    他说的,自然是不太可能和他们一条心的商人。

    商人的选择其实挺多的,依附贵族也是一种选择,但一旦商人们觉得有另一种依靠的时候,他们会是最先跳反的一群人,因为他们没有太多的土地固定产,他们对于墨家的一些关于“人”和“财产”的义更为喜欢。

    但他们也是软弱孱弱的,力量不足,只能选择依附一种力量,并且这种力量要让他们见识



第二百六十七章 颜面
    仔细询问了一下,确定那些人都已经算是知其然且知其所以然后,胡非子又写了一些东西让他们交给屈将。

    还有很多的事要处理,商会的事、迁民的事、粮食的事,都需要他这边来调节主持,泗上那边的人应该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到。

    几日后,屈将帅军入邯郸,邯郸农兵也重新编队,却在邯郸按兵不动,只是派出斥候。

    西门豹已经帅军返回了邺,夏天已经过去,马上就是秋收的时候,魏赵两国都已经打不动了,因为这场仗事起突然,而魏国想要获胜又必须速战速决,可惜邯郸没攻下、中牟仍在赵人之手。

    胡非子和屈将在邯郸不动,西门豹让开了漳水魏军的侧翼,漳水的魏军只能选择朝公叔痤率领的西河卒靠拢。

    中牟仍旧被围,可是暂时又没有破城的可能,僵持之下,到底继不继续打下去,只能看魏击的态度了。

    …………

    魏都。

    魏击恨恨地将西门豹的请罪书撕得粉碎,压抑不住的怒火即将爆发出来。

    现在整个魏国都在悄悄地谈论一件事,在拿魏击和他父亲魏斯做着比较,掌管民众言论的秋官时不时会将一些市井间的怨言送上,魏击不厌其烦。

    魏击的心里有时候也会忍不住冒出一些阴暗的想法,心想也就是父亲死了,若父亲不死,面对这样的局面,只怕未必做的比自己好。

    自己非是才智贤能不足,而是不逢其时。

    愤怒之时,近侍宦者又来禀道:“君上,墨家使者又再求见。”

    魏击怒道:“今日不见!”

    他心中对墨家的怨恨,已经无以复加,简直是萦绕了他十余年的梦魇。

    当初他在牛阑邑因为赵侯和韩侯的死而撤军,可是守牛阑邑的却正是墨家。

    他的撤军,换来的是吴起在大梁大胜的对比,让骄傲的无以复加的他第一次承受了有对比的失败。

    等他好容易熬死了父亲,准备大展拳脚,却被墨家处处掣肘。

    泗上这边墨家横插,对楚一战楚国由出仕的墨者帮着训练的新军击败了王子定,魏国难有进展。

    赵国这边,墨家赤膊上阵,和魏国直接对抗,针对赵国的继承权问题大打出手。

    中山国要是墨家的煽动和提供的金钱武器,又如何能够复国

    现在墨家的使者就像是苍蝇一样,天天求见,在城中不断游说,魏国上下对于继续打下去都已经没了兴致。

    魏击明白,打不下去了。

    可是,这是自己布下的战略,这时候停战,那不是正证明了自己的愚蠢吗

    西门豹擅自撤军,他也明白这件事不怪西门豹,如果不撤军,邯郸和高柳的军队足以歼灭西门豹手中的那一支想要归乡的农兵。

    撤回来,总还可以保留力量,为将来魏赵对抗留下足够的优势:邺的位置不管是对抗邯郸还是中牟,都是前线,若是一战而全灭,魏赵对抗魏国的优势将会全无。

    西门豹也说了,墨家不可能去救



第二百六十七章 英雄末路(上)
    “哎,连长,周天子他有几个师啊”

    初秋的阙与城外,不久前刚刚听宣义部的人讲完什么是统治阶级暴力机器的年轻士兵问着身边的连长庶俘芈。

    距离入城邯郸已经过去了许久,夏去秋来。

    庶俘芈正拿着一柄很小的铁匕首,就那么干干地刮着自己年轻人特有的毛茸茸的胡须,他觉得自己的胡须太淡了,还是那种浓密的胡须好看。

    听人说用匕首刮而不是用蜕猪毛法烧胡子会让胡须更密一些,于是便时常刮一刮。

    远处不时传来一阵火枪的声响,偶尔还有青铜炮特有的沉闷嗡鸣,胯下的马却没有丝毫的惊慌,感受着主人夹紧的双腿,一动不动。

    把匕首插回皮鞘内,庶俘芈回忆了一下自己听说的那些事,说道:“好像最多的时候,有十四个师吧”

    那士兵暗暗咂舌,惊道:“这么多啊怪不得能当天子。”

    庶俘芈笑道:“那是以前了,谁知道现在还有几个”

    天子,兵强马壮者为之,这是一个简单的超脱了那些神性的启蒙理解,相对于天命来说更加的物质和现实。

    那士兵正准备再问点别的事时,远处传来一声哨子响,一名故意衣着华丽的传令兵骑着快马飞奔过来,靠近后拿出了一张纸递过去后道:“庶连长,屈帅让你带着四个步骑士连队出击,掩护武骑士冲击。你们靠近后齐射打散对面公子朝叛军的阵型,以便武骑士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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