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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野心家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最后一个名

    又说人人平等,并没有奴隶的身份,但就是不给钱、不发地、不发农具,逼着他们成为“圈地之下的失地农民”一样的身份:毛都没有,不干活就得饿死,但有个自由平等的身份,也就是农家所谓的虚伪的平等。

    总归这边还是有希望的,干几年活就可以有合法的身份,享受国民的待遇和义务以及权利。甚至可能会分配土地,这个视情况而定。

    从某个角度上说,这些人的生活水平比起以前是有所提高的,并没有多少反抗的。

    因为在青壮期一直在从事劳作,等到他们契约期满有服役义务的时候,也基本不可能去服役,义师的主力还是自耕农和逃亡到这里的封地农民或者是欠债农夫。

    临武君倒也不是没想过墨家强大的宣传和组织能力,每多卖一个人自己将来救越危险。

    但再一想,长远看谁都得死,他不卖别人也要卖,临武不卖墨家可以去九疑去买,到时候别人强了自己弱了,那也没什么用。

    用来换枪的这三千多人是他不久之前才在西边山区抓的,其中还有半数的利润需要给西边的泉陵君。

    泉陵就在临武以西,又名九嶷山,那里传说中是舜帝南巡去世的地方,葬于九嶷,故以陵为名,又因为那里算是湘水之源,故称泉陵。

    楚国在南方的另一个重要边塞九嶷就在泉陵,那里也和南海地区有着密切的贸易往来。

    后世始皇帝开挖灵渠,就是稍微往西南一些。

    长江水系和珠江水系被南岭所隔,临武沟通的是珠江上游的北江和湘水的支流;泉陵是沟通湘江和漓江的上游。

    此时漓江又称丽水,因为附近河道多有黄金,故而也有不少聚落在那里采金,泉陵君也有一部分收入。

    韩非子曾用丽水淘金的事讲过一个寓言,说是荆南之地,丽水之中生金,人多窃采金。采金之禁:得而辄辜磔于市。甚众,壅离其水也,而人窃金不止。大罪莫重辜于市,犹不止者,不必得也。故今有于此曰:“予汝天下而杀汝身”。庸人不为也。夫有天下,大利也,犹不为者,知必死。故不必得也,则虽辜磔,窃金不止;知必死,则天下不为也。

    墨家在南海的拓展,都是沿着河道进行的,主要也采用那种单独的城邑控制一片范围的殖民发展方式,因为城市人口比较容易管辖,也容易动员,而且广袤的边野地关下起来既困难也没什么收益。

    正因种种原因,整个楚国边境地区最为有钱的两个封君也就是临武君和泉陵君,和南海商会的关系也最为密切,因为涉及到切身利益。

    人口、黄金,作为主要的支付手段,换回了兵器、火药,也使得这两个封君在楚国内部的发言权与日俱增。

    对于泉陵君和临武君而言,更多的火枪武装更多的军队,更多的军队抓捕更多的人口,更多的人口换来更多的火枪,顺带还能作为奴隶在一些河道内淘金,这种畸形的发展模式带来的一种扩张的繁荣,也注定楚国暂时没有能力把这么边远的地区作为本土直辖管理。

    这种发展模式也注定了和南海这边的联系密切,不再是一个个单独的封邑,而是因为贸易连成了一个统一的市场,如果乐昌峡和灵渠能够提前出线的话更是如此。

    因而临武君不会去考虑卖人口给南海对自己将来有什么影响,也不会考虑出国干涉宋国的胜负。宋国距离这里太远,就算楚国输了,他该是封君还是封君,该做贸易还是做贸易,只要确保墨家没有在南海北上的心思就好。

    至于将来,他考虑了也没有用,如今的大敌不是咄咄逼人的泗上,而是悬在他们这些封君头顶




第十三章 四方来投(上)
    谈话的双方都知道长远来看,不可能和。

    但于此时,都绝口不提双方不可调和的分歧,嘴上都在说着和。

    大致的商谈结束之后,商队的人便回到了客栈之内。

    客栈外,有几名临武君派来的士卒把守。

    泗上的那些道义引发了诸侯的紧张,在一些地方想要活动下去,不可能再像是以往那样公开讲学,大肆宣扬什么平等、同义、兼爱、蠹虫、劳动创造财富之类的道义。

    这也算是一种妥协。尤其是四年前会盟之后,墨家绝口不提非攻止战、而是一直在说一天下为非攻的最高境界、一直在谋求制定战争法而非是类似于威斯特伐利亚体系一样的国际法来取代礼法等等这些问题被诸侯洞悉到其后的目的后更是如此。

    在一些管理比较松散的中原大城邑还好,但在临武,很多行动都要受到监视,过于出格就会被赶走。

    这也是封君的一种自我保护,贸易逐渐发达,不再是城邑为中心的单独的市场,而是逐渐开始被贸易连接在一起后,既要反对墨家的道义,却又不能不做生意,只能如此折衷。

    这样的客栈更像是开海禁的指定贸易场所,而非是租界,因为墨家在这边不能驻军,而且许多活动颇受限制。

    倒是齐国那边,有几座城邑内的墨家据点更像是租界,因为五年前一战齐国败了,而楚国如今尚未失败而且墨家之前也并不准备和楚国闹僵。

    客栈后院的空地上,庶君子等人正在支起那个昂贵而又精巧的望远镜,观察着夜空中升起的岁星。

    几名弟子正在翻看着《岁星定位表》,根据观察和推算的木星卫星的运行轨道时间和当地时间的时差,计算这里的经度。

    子午线的长度没人精确测量过,但是采用了所谓适的两位夫子所言的四万泗上里之说,而不是采用日缩一寸地千里的说法。

    不管是在泗上、越国、楚国亦或是秦国,岁星卫星的运行位置是不变的。

    根据在泗上修订观测的表格,利用在本地观察月亮计算出当地的时间,便可以算出来两地的时差,从而得到大致的经度。

    观察的越仔细、次数越多,这个经度的精确度也就越高。纬度则可以利用北极星来进行测算,并不是难事。

    春秋战国之时,诸夏的天文学有了长足的发展,包括“若有小赤星附于其侧”这样的关于木星卫星的最早记载也已经出现,只是后世逐渐丢失,加上天命的关系使得非钦天监不得学习天文学。

    如诸玄象器物、天文图书、谶书、兵书、七曜历、太乙、雷公式,私家不得有,违者徒二年。私习天文者亦同。自学天文学是要被判刑的,这也导致很多战国时候就有的天文观测结果逐渐被湮没。

    …………

    这一次泗上派人出去进行九州山川地图的测绘小组很多,庶君子从南海入楚,而还有几个小组从其余的方向进入楚国。

    虽然说的理由是“墨家以禹为圣,大禹栉风沐雨而测九州山川,故墨者秉大禹之志”云云,但实际上得到诸侯的许可还是很困难的。

    因为大禹测完九州还干了一件事,这件事不得不让诸侯警觉,那就是测完九州之后收天下之兵而铸九鼎。

    墨家这一次要测量九州山川,难免让诸侯觉得,这不是要学楚庄王问鼎之轻重,这是要自己铸九鼎。

    虽然墨家再三表示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可诸侯不免多想。

    当年周灭商之后,留了一鼎在商丘,桑林社内还有一鼎,其余的都在周都。

    桑林社内的鼎据说是后来宋国覆灭的时候,宋国人将鼎投入了泗水,但此时尚且存在,而且祭祀的时候宋国强盛的时候还用过



第十四章 四方来投(中)
    当大地围绕着太阳旋转的学说传来,甘德终于弄清楚了自己观察到的火星逆行的原因后,对于占星占卜祸福便失去了兴趣。

    按他的计算,如果能够算出来金、木、水、火、土五星的运行周期,莫说逆行,就连“凤凰在庭,朱草生,嘉禾秀,甘露润,醴泉出,日月如合璧,五星如连珠”这样的大吉之兆,也不过只是个算学的巧合罢了。

    都言,朝闻道,夕死可矣。

    他算是初闻大道,自然舍弃了之前的那些迷信的想法。

    然而大道无穷,初闻道的结果不是心怀满足,而是想要追求了解更多。

    这便是他不从楚国出仕,而在墨家的馆舍之外徘徊的缘故。

    他虽然常年闷头计算和观察星空,但却并非是那样不知人间事不食人间火的隐士,相反他对人情世故很是了解。

    若不然,原本历史上也不可能前往人精扎堆的齐国临淄稷下学宫,闯下了偌大名头。

    他已经想到了怎么进入墨家所在的馆舍,怀里揣着一些铜钱,等到傍晚人少的时候,走到了馆舍之前。

    看守的士卒是本地人,认得甘德,也知道他是诸多贵族都想结交的人物。

    “先生这是要做什么县公传王命,楚人若入馆舍见墨者,需得有县公同意才行。先生大才,县公也多想与您交往,先生可有通行之令”

    甘德摇头道:“我又不是去见那些墨者的,只是要去借用一下他们的千里镜,看看岁星。并无大碍。”

    说话间,他摸出一些铜钱递送到看守士卒的手中。

    楚国的士卒都是些封建义务兵,并无军饷,而是在分封建制的前提下的本地征召。

    他们都是些农夫,手中本就缺钱,加上如今有钱确实能买很多的好东西,谁人会和钱过不去

    征召服役又不发军饷,只是提供粮食,还得耽误自己家的农事,又不像是那些贵族一样可以凭借战功获取封地,这一见到钱立刻伸手接了过去,心道:“正好给孩子们买些布匹,泗上的棉布确实比麻布要好。”

    又想,甘德先生在阳夏那也是闻名的人物,倒也不必害怕什么,收了钱之后看了看四下无人,便让甘德进去,然后又取出一些钱和一同守卫的士卒分了分,众人都很高兴。

    甘德进去后,在前面招待的人显然有些诧异,自从宋国有乱以来,墨家馆舍不再和以往一样能够公开正大地进进出出。

    虽说名义上只要有县公的手令仍旧可以进入,但一般的游士和市井青年并无那样的交际圈,这一连几个月都没有外人来访。

    待甘德报上自己名字后,那人便去汇报,不多时就有一中年人迎出来,操着一口标准的阳夏方言道:“原来是甘德先生。”

    有人送来了茶水,早在几年前茶叶便开始在士人和市井圈子内流行,而且直接就是冲泡饮的方式,绕过了和米汤盐香料一起熬煮的演化。

    甘德对于茶也不陌生,自己之前守心苦学的时候,经常熬夜自饮。

    甘德知道对方墨者没有什么太多讲究,端起茶来嗅了嗅,一股浓郁的茉莉花的浓香,他并不是很喜欢,觉得这过于俗气,但也没说什么。

    对方客套了几句,甘德便很是好奇问道:“不知道难道你也是阳夏人吗”

    对面的墨者点头笑道:“是呀,我本就是阳夏人,八年前去的泗上。如今又回了阳夏。先生不知道我的名字,我可是多听闻先生的名字。”

    甘德倒是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我想去泗上,研习天文九数之学。只是我还有不少家人、妻子,我不能够单独前往。只是我若是带着家人一同前往,又怕是行走不便,难过关卡。”

    对面的墨者微微一怔。

    在许多大城巨邑中,都有类似他这样的角色,之前投身泗上之后,又被派回本地,主要就是吸引一些本地的青年才俊前往泗上。

    在宋国变乱之前,墨家在楚国的活动没有任何的限制,尤其是在一些原本和墨家交好的楚国贵族的封地内。

    如今限制颇多,馆舍内已经许多日子不曾见到人来。

    既是本地人,也当然知道甘德的名声,见甘德如此说,那人犹豫了一下道:“先生应该知道泗上的政策吧泗上人人平等,不允许有人身依附的隶子弟跟随,即便那是您的亲属,去了之后也不再和您有什么从属的关联。”

    甘德倒是不在意,他家中的确有不少土地,一些亲属都来投靠他,依附于他,就在他的土地上劳作。

    这是他的主要收入,也是支撑他能够脱产学习天文学的经济基础。

    但如果他已闻道,母丧也已结束,那些星辰的奥秘相对于这些土地而言,不值一提,只要能够和家人前往就行。

    听闻对方那么说,甘德洒脱道:“泗上的义我有所耳闻,去也不会去太多。有几个老仆常年跟随我,总不好丢弃。去了之后,我自会按照墨家的规矩来,他愿意走就走,愿意留就留,我也每月发钱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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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四方来投(下)
    抛却畴人天文的学问,甘德对于泗上的态度是既不厌恶也不喜欢,对于天下将来应该怎么样,并不是太过关心。

    长久看星星,难免会产生沧海一粟的虚无,只觉宇宙无穷天地浩渺,人存于是不过寄于天地。

    更重要的是泗上的政策对于他的生活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此时天色已经不早,甘德也就不便久留,对面的墨者询问了一下具体要去泗上的人手,便说让他先不要轻举妄动,等待时机来临自然会去联系他。

    甘德也知道墨者在各个大城邑都有通天之能,说要联系他自然会联系上,也就放心,从容离去。

    待甘德离开,刚才和甘德交谈的墨者回到后厅,和两名一起负责这里工作的墨者一起交流了一下意见。

    “巨子说,咱们现在对于天下贤才的招揽,要分三种情况。”

    “其一是天文、九数、医术、音乐、史书之类的人才,只要他们提出来,就尽可能送他们前往泗上。”

    “其二是一些对于天下不满的游士,他们本身识字,有些学问,但是他们的学问和泗上的并不能融入。二十年前墨家微小,那时候需要天下有心之士加入其中,但现在泗上自己就能够培养贤才,源源不断,这些对天下不满的游士如今就让他们留在本地即可。”

    “其三就是一些自己学习过或是之前听过我们讲义的年轻人,可能是因为家庭、可能是因为亲人的缘故,不能够直接离开家乡前往泗上的。如今天下局势有变,诸侯对于这些事管查的很严,这些年轻人也可以留在当地。”

    “尤其是第三种人,要注意秘密结社,平时也需要参与听义之类的活动,发展一些秘密的墨者,在本地活动,但不要暴露出墨者的身份。”

    “甘德先生也是楚地大才,观星之术祖传下来,确有才能,这样的人想要前往泗上,这是我们应该尽力做到的。”

    其余两人对此没有反对意见,他们在本地的活动是半公开半秘密的,这一次天下贤才的招揽分出三种人的说法,他们是赞同的,也是泗上实力发展的一个表象。

    二十年前,需要传利天下之义,以求更多的士人阶层加入墨者,扩大墨家的力量,那时候真的是来者不拒。

    虽然说泗上的文字和秦字很像而和别国的文字不太一样,但是那些自小接受了文化教育的士人阶层确实比起庶民更容易掌握文化。

    等到二十多年后,泗上的教育体系已经可以自发运转,庶人贵族的血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只是自小接受教育的缘故,所以那些泗上长大的新一批年轻人基本上都认字,就算不认得在义师强制服役的过程中也会强制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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