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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纪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苏公子南伽

    这话说的也在理,毕竟如果真的不想救,那肯定理都不会理对方私下谈判的提议,甚至说如果端木朔风还在,他们为表忠心的话,那指不定还要主动挑衅,逼着顾玄去杀俘虏才对,既然他们肯接受这个提议,派人去接触对方,那说明他们就是想救那些俘虏的。

    这也没办法,毕竟这几千人背后的牵扯实在太大,他们这些人能爬到今天的位置,影响力大到可以轻易地决定数万人的性命,那背后就肯定不是虚无的,他们的后面,都站着各大势力,利益网络盘根错节,那些人如果不愿意看到自家人死,他们就必须去想办法。

    再者说,为什么会出现今天这种情况,第一是你姓谢的调的人,第二就是咱们卫国第一世家尉迟家的人打了败仗,那些人才会成了俘虏,你们俩的错总不至于让我们来承担后果吧,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所以谢实这个代表了朝廷意志的暂代大司徒,才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主动站了出来,说要派人过去接触谈判,而他们也马上就同意了,这本就是他欠这些人的。

    “张公公,你刚才说。。。。。。”有人突然开口,又稍稍地顿了一下之后,这才接着道,“前线战事不利”

    他改了张




第四十三章 另有客来(上)
    天色微明,鸟语花香,空气里都满是独属于早晨的清新味道,将万物唤醒,并给予万物以活力的美妙清香,却不是从天而降,反倒是从最不起眼的大地里散发而出。

    不提只是咫尺间隔的卫国京城里暗流涌动,人心惶惶,同一时间,在顾玄的营地里,才刚刚送走了张伟一行人后不久,很快便又来了一位身份十分特殊的客人。

    这人看外表约莫在四十岁上下,套着一身款式非常奇怪的白色袍子,头上箍着一个好像刚才做好的花环,左手抓着一根用铁木雕琢的古怪权杖,右手虚握,置于腹间,在被蓝云轩给引了进来后,见到顾玄的一刹那间,他的脸上突然绽放出一股名为狂热的光芒,然后直接撒开了象征着地位的权杖,急急忙忙地朝着顾玄跪拜道:“哦!天呐!父神在上,救世的真主哦!您终于来了!您终于来了呀!”

    顾玄被他这一连串莫名其妙的举动给弄得一怔,眼角抽了抽,皱着眉,望着底下这人,一脸疑惑地问道:“你,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东西啊”

    问完了这句话后,他又突然反应了过来,扭过头,看向了正在一边站着,什么话也不说的蓝云轩,有些不悦地问道:“蓝先生,你带来的这是什么人”

    蓝云轩主动带进来的人,自然就该由他来解释清楚,可不等蓝云轩代为介绍,这人马上就从地上爬了起来,站起了身,然后用一副太监看皇帝似的拘谨眼神望着顾玄,又好像乌龟一样缩头缩脑的,小声地说道:“哎,忘了做自我介绍了,我至高的真主呀,请您聆听仆人这卑微的名字吧,您可以称呼我为洪秀,我是咱们黄天教最忠实的信徒,也是父神最虔诚的奴仆,亦是您绝对可以信任的马前卒,现在在尘世的职位,暂时是教中的大祭司。”

    真主

    父神

    黄天教

    大祭司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饶是像顾玄这样聪明的人,都被他这一番不知所谓的话把脑子给绕晕了,他正站着发愣呢,陡然间,又突然记起了一事,转头走了两步,从旁边的小桌上拿起了一物,正是在他们这一行人刚刚踏足卫国领地的时候,那个自称为地网罗酆六天之一的宗灵七非的人,代表顾苍,亲手送给顾玄的那本《黄天教教义》,然后向洪秀沉声问道:“你说的,可是这个黄天教”

    那人在看清楚顾玄手上所拿起的东西之后,整个人都快高兴得疯了,眼神之中都是崇拜与憧憬,他好像无意识一样,立马就走了上来,伸出手,半捧着想要去拿那本书,而顾玄也完全是下意识的一伸手,将他给直接拦在了一边,幸好最后反应过来,收回了力道,才没有一击重伤此人,可嘴上还是忍不住喝骂道:“放肆!还不退下”

    这人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立马就清醒了过来,然后猛地一拍自己的脑门,赶紧就朝着顾玄跪了下来,右手在自己的额头和胸前来回点着,一边还用十分悔过的语气念道:“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冲撞了真主,是我的罪,这些都是我的罪,还请父神惩罚我,请真主也惩罚我,消弭我的罪孽,我不该这样的,不该这样的。。。。。。”

    他在这边就好似疯癫了一样地自言自语,那边一直没有机会开口的蓝云轩,却是趁着这个时候快步走了过来,然后悄悄地往顾玄手里塞了一个东西。

    顾玄不解,但出于对对方的信任,也没有拒绝,等到蓝云轩带着一脸神神秘秘的笑容退开到了一边,他这才摊开手,低头一看,却发现是一个小型的白玉雕像,巴掌大而已,雕刻的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形象,穿着宽大的袍子,头上戴着一个荆棘花冠,双手朝着两边张开,好似要拥抱什么,他眼帘微合,脸上的表情做悲天悯人状,雕刻得惟妙惟肖,十分传神。

    “这又是。。。。。。”

    顾玄一句话都还未问完呢,面前这个自称洪秀的黄天教大祭司刚刚才敢颤巍巍地抬起头,却是恰好看到了顾玄手上的那个白玉雕像,然后直接“嗷”了一声,整个人便晕了过去,而且脸上还满是一副幸福的笑容。

    顾玄见此情景,那是彻底地呆住了,对方刚才所说的一切,简直就是闻所未闻,而面前所发生的一切,更是毫无道理可言,完全不知所谓,他没去管就倒在自己脚边的这个,已经是兴奋得昏了过去的人,而是朝着蓝云轩喝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蓝先生,你为何还不与本王说个清楚你还想瞒到什么时候!”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已经是十分严肃,饱含威严与一丝压抑的怒气了。

    他顾玄固然是个没什么架子的人,而且对自己人向来都十分宽容,极其好说话,可作为一位王爷,又是这一行人的主帅,他的威严



第四十四章 另有客来(下)
    中军大帐里,三个人呈品字形分部,身为此地主人的顾玄坐在正中央的大椅上,双手捧着那本做工考究的《黄天教教义》,他微皱着眉,先是看了一眼面前满怀期待之色的黄天教大祭司洪秀,然后有些将信将疑地将手头的书本翻开,很快便找到了对方所说的第一百二十八页。

    这已经是整本书最末尾的那几页了,他低着头,在摸着如丝绸一样顺滑的白色纸面的右下角处,看到了一种非常熟悉的,是由顾苍在很多年前便推广开来的,好像符号一样的所谓“数字”,在确定这的确就是第一百二十八页后,他便耐心地从头开始阅读起来了。

    此刻一直在他面前静候而立的洪秀,见他不再去翻动手头那本最神圣的初代教典,便明白他已经找到了那一页,而早已将上面所记载的所有教义熟记在心的他,立马张开口,举着双手,用一种充满了神圣意味的语气,高声地诵读着。

    “我见天上的门开了,似有吹号一样的声音对我说,你来,我要将以后必成的事指示于你。”

    “我走到了云朵上,便听见有另外一个声音说,要有灾难降临,清洗世间的罪恶,接着便闻七雷发声,闪电,声音,都一并响起,另有七座宝灯点燃!”

    “又有声音说,将会有雹子夹杂着血水砸在地上,会有巨大的石块包裹着烈火从天空中落下,地震,洪水,会一并爆发!”

    “另有父的使者显出来,指着大地,念述着,住在地上的民呀,都是祸灾,祸灾,祸灾!”

    “会有魔夺去世上的太平,那是神赐给他们的权柄,他们将要用战争与瘟疫杀害地上一半的人!”

    “我又听见狮子一样的咆哮声说,接着便会有狂风,落雨,雷霆降下,日头变黑,满月变红,天上的星辰都会坠落,要教羔羊们懂得尊敬和感谢那活到永永远远的存在!”

    “我哭泣了起来,说,万能的父呀,您的确配得上如此荣耀尊贵的权柄,万物皆因为您的意志而被创造,自然也该因为对您的不敬而被毁灭!”

    “有柔和的声音说,不要哭,父从不吝啬他的慈悲与怜悯,当那灾殃降下的时候,他将送他最爱的小儿子来到世间,拯救善良的羔羊们!”

    “他从南方而来,会为皈依的信徒们刻上神的印记,灾殃会伤害一切,万族万灵,树木,花草,却唯独不会伤害额头上有神印记的人!”

    “他是人世间宿命的真主,是驱赶战争与瘟疫的和平使者,是魔最大的敌人,也是万物最后的希望!”

    “白色的马,黑色的骑士们,都将追随于他!”

    “他一手握着父神的白色雕像,一手拿着父赐予他的教典,凡是愿意受父神荣光照耀的,都必将在他的手下获得新生!”

    看到这,顾玄突然“啪”地一声合上了手头的这本书,他一下子靠坐在椅子上,浑身大汗淋漓,面色惨白,心脏从未如现在一样跳得这么激烈,好似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一样。

    对方刚才所念述的这些东西,正是他从这一页上所看到的全部内容,其前半段都还不算什么,他根本就只当做是用来愚民的笑谈,云遮雾绕,不知所谓,可看看这后面说的是什么,这不就是在形容他么

    他胸膛起伏着,小声地喘着气,眼前一片浑浊,与此同时,很多要么是因为已经过去太久,所以一直都隐藏在他记忆的深处,要么就是因为不太重要,所以被他给忽略掉的,只是当下才终于想起的一幅幅画面,开始不断地在他的脑海中闪烁着,回放着。

    他记起来了,在他还小的时候,在永乐宫里,有一天顾苍来找他,玩乐的中途,突然问了他一句,知不知道世上最可怕的东西是什么,当时年幼的他,马上说是鬼,可顾苍却摇了摇头,说道,是神。

    他又想起,在黄沙县的时候,他恳请陆议不要再留在这里跟自己一起蹉跎时光,而是去京城辅佐自己的二哥,甚至不惜下跪相求,但陆议当时却神色复杂地拒绝了。

    不光是这些,另外还有好多好多的事,好多他当时不太明白的事,现在却都一并想了起来,或者说他已经隐约找到了中间的联系,就好似一大团看着杂乱无序的线条,已经被他找到了开头与结尾,剩下的,只是需要慢慢地梳理罢了。

    比如前些日子给他送来这本教典的那个宗林七非。。。。。。

    比如眼前这个自称什么黄天教大祭司的洪秀。。。。。。

    还比如南地各处正在发生的战事。。。。。。

    甚至包括顾苍为什么会将他丢到黄沙县去。。。。。。

    很多事,很多他原本不明白,或者说根本不够明白,完全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事情,眼下突然一下子就能联系起来了,他终于找到了这么多事里最核心的点!

    可想到这,他却忍不住在椅子上打了个寒战,浑身都冒起了鸡皮疙瘩。

    其实似他这样厉害的武人,早就已经达到寒暑不侵的境界了,除非是像先前那样,淋上大半夜的雨,再吹上大半夜的冷风,不然是决不至于会感到寒冷的。

    可此刻待在这样温暖的帐篷里,坐在如此厚实的皮草垫子上,他竟然会由衷地感到一阵凉意从背脊上窜起,其实那根本就不是他身体冷,而是因为他从心底里感到害怕了,感到恐惧了,才会如此。

    他觉得,一个人哪怕想得再远,看的再全,算计得再深,其实都不可怕,因为他顾玄自己如果肯在这方面下功夫的话,也可以轻易地做到,只要他能够站到一定的高度上,就可以。

    真正会让他感到好奇,或者说引起他重视的是,那个人究竟会用什么样的办法,



第四十五章 各有心思
    信仰所能带给人的力量,是外人完全无法想象的,但其也不止局限于对虚无缥缈的神圣的崇拜,比如爱钱的人,爱家人的人,那钱财和家人,都能算作是他们的信仰,故而信仰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其实两者并无高下之分,不过是词汇上自带了褒义和贬义的区别罢了,前者常常代表着高尚的精神追求,而后者好似就只能与最低级的感官需求划等号。

    不过不管是信仰也好,还是**也罢,总之这都是人行动力的第一支撑,一旦心中有了一个强烈的,想要追求到的东西,人往往会爆发出连他自己都想象不到的巨大潜力,去克服路途上的一切问题与阻碍。

    这个原籍岭南三郡,前身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老实巴交的本地农夫的洪秀,作为最早跟随黄天教教主,也就是那个自称为圣使的一批人中的一个,他不旦对黄天教教典所书的一切内容都坚信不疑,而且为了传教,他努力地学习了人族通用的文字,现在甚至可以做到倒背如流,若不是因为这些理由,他也不会成为黄天教内部权柄仅次于教主的大祭司。

    洪秀办事的效率,那更是出乎顾玄等人意料的快,他是早上朝阳初升的时候来的,一直待到临近中午的时候才走,可都还没到夜里,他便已经带着人送来了大批的物资,也不知道这帮教众是怎么样在端木朔风先前那样刮地三尺的征收粮食中藏下来的。

    吃穿用度的东西全了,人的心自然也就安定下来了,肚子饱了,身上暖和了,那之后不管再做什么,都有了一份底气,不会再陷入被动。

    夜里,刚刚才搬来了大批东西的洪秀前脚刚走,说是要将真主降临的消息传给更多不知情的人,而作为卫国京城这边的传声筒的张公公就又带着人划着船过来了。

    “拜见王爷。”

    弯下腰,低下脑袋,恭恭敬敬地朝对方行完了礼,张伟也不去客套两句其他有的没的,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位爷与城里那帮老不死的完全不一样,他杀伐果断,绝不是那种喜欢拐弯抹角的人,随意当即便道:“小人已经将王爷您的意思给他们带到了。”

    顾玄半眯着眼睛,很是慵懒地靠坐在铺着柔软皮垫子的椅子上,好像一头正在打盹的狮子,他也不正眼去看对方,而是漫不经心地道:“哦那你们的意思,是什么呢”

    “嗯,不敢欺瞒王爷,上面的人还在商讨之中。”张伟稍微沉吟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畏畏缩缩地看了顾玄一眼,然后特意放缓了语速,似乎深怕刺激到了对方,然后慢慢地说道,“毕竟,其实您也知道,这个。。。。。。”

    他本想说,像什么开门投降这种可谓是卖国求荣,甚至可以成为一生污点,遗臭百年的决定,可不是那么好做出的,却没想到,椅子上的顾玄直接开口打断了他,语气颇有些不满地说道:“既然还没做出决定,就不要来浪费本王的时间,你当本王是好糊弄的么”

    张伟被他的语气给吓了一大跳,本就胆气不足的他,双膝一软,赶紧就向对方跪了下来,毕竟又不是什么两军阵前一帮人盯着,他完全没有必要为了自己的尊严,或者说为了国家的尊严而去激怒对方不是,更何况国家都要亡了,兵临城下,他哪儿来的底气跟人家耍横

    “王爷呀,小人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阉人,身有残缺,就算胆子再大,却也不敢在您的面前卖弄聪明呀,小人不敢糊弄王爷您,只是这眼看就要入秋了,天气转凉,王爷您手下大军每日吃穿用度的需求也不少,不如让我们送出一些粮草来,表示诚意,同时也希望王爷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释放一部分俘虏,安抚一下城中的大户,这也方便之后的其他事宜,还请王爷可怜我们的诚心,能够考虑一二。”

    他说罢,便有些惴惴不安地抬起头,双手拢袖,瑟缩着身子,看着顾玄,其实这倒不是他真这么害怕,毕竟这位可是在皇帝身边侍奉过的人,是见过世面的,只是他很清楚,自己在大人物们的面前,该怎么去说话,只有把自己的姿态摆的低,摆出一副可怜兮兮,任凭对方欺辱的样子,才能够保命,并且让对方松懈,放下对他的警惕与排斥,这些都是在真正吃了亏以后,才能学会的为人处世之道。

    按照他的预想,对方首先是需要,并且缺少粮草的,自己又已经给了个好台阶,怎么着对方都该顺着下来了,却未曾想,顾玄很是干脆地拒绝道:“不必了,本王什么也不缺,另外,本王还可以宽限你们最后三天的时间来思考是否要开城投降,话也不妨再说直白一点,你们的选择,关乎着你们之后的命运,这句话送给你,也是送给他们,换了主子,臣子还是可以继续做臣子,可若是打定了主意要拉上全家给旧主陪葬的,本王也不会客气。”

    他直起身子,一字一句地说道:“三天之后,每过一天的时间,本王便杀一千俘虏,杀干净了,就开始攻城,而且你们最好祈祷本王能够早点进城,因为只要你们多坚持一刻,城破之后,本王便多杀一千人,嗯,从贵族开始杀,记住了吗”

    一边说,他一边盯着底下跪着的张伟,好似一头正看着猎物的雄狮,张扬,狂妄,浑身的杀气毫无掩饰地溢出,把对方包裹了起来,顿时把张伟给吓得脸色煞白,几欲趴伏在地上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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